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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异辛回来的时候，莱欧斯利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是马库斯，在你离开枫丹之后我认识的朋友。”莱欧斯利介绍。
莱欧斯利的情绪看起来不是很高，眉头微微拧着。
“你好，早有耳闻，我是马库斯。”马库斯说着，向着异辛伸出手，“我可是在不少地方听说过你呢，好多我的朋友都会时不时的提起你，有的人会说我有点像你，没想到就连莱欧斯利都和我提起你，弄得我真的很想和你见一面呢。”
异辛没有平时的好心情，一眼就看出了马库斯说话时身体的不自然紧绷，他胸口挺起，下巴微微仰着，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是个格外紧张他反应的姿态。
简单讲，这人在把他当做假想敌。
异辛微笑了下，没有伸手，“不好意思，刚回来手上不干净，我是异辛。”
说完，他视线转向莱欧斯利，“你和沫芒宫报案了吗？”
“没关系的！”马库斯的手又伸了过来，执着的立在异辛面前，“你是看不起我吗？”
这话说的，他需要和一个小孩子解释这些吗？
异辛笑了一下，手与他接触了一下，很快分开。
“我记得你，之前的时候在莱欧被灌醉拉去小巷的时候，你就试图帮助过他。”
原本的不忿表情随着异辛的话转为尴尬。马库斯咳嗽了一声，转过脸，“这没什么，咳，我是说，我也没有帮上忙。”
异辛不想把更多的人拉进这场事件之中。他微笑了下，“不过，这个时候你该回家了，感谢你对莱欧的关注，但是如果想要和他做朋友，我也还是建议等过一段时间，最近他身上的关注有些多了，对他身边的人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马库斯张嘴就要反驳什么，然而片刻却没说出任何内容。他显然把自己憋得不轻。
莱欧斯利旁观片刻，也主动开口，“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我不希望你也掺和进来。”
“可是小恩雅现在也失踪了！”马库斯猛地开口，大声反驳。
三人在莱欧斯利的房间里，气氛一时沉默。
莱欧斯利迟疑片刻，异辛点头，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了，我们会帮着一起找的。如果你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们。但是你不擅长战斗吧，不然也不会在莱欧斯利被拖进小巷的时候没办法反抗。”
马库斯咬肌瞬间绷紧了，他飞快的瞟了一眼莱欧斯利，又盯着异辛片刻，低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
马库斯被打发走之后，异辛对着莱欧斯利对着喝了片刻的红茶。
异辛有想说没说出口的话，莱欧斯利有想问问不出口的话题。两个人对坐片刻。
“你……”
“你……”
几乎同时开口。
异辛反应更快一些，“你说。”
莱欧斯利本来在犹豫如何开口子，没想到异辛也有想讲的话，这会回应晚了一步，张口子看了片刻，他点点头。
“我回去了一趟梅洛彼得堡。”
这句话作为开头，并非是他真的想要说明自己的行迹，而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梳理被骤然扰乱的情绪。
莱欧斯利的手指在红茶杯的把手上摩挲，“我听说，有个流莺因为无法为某人提供足够的资金，选择砸死客人，将客人钱包的钱留了下来，只为交给另一个人。”
这话很快夺取了异辛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是有家人生病了吗？”
枫丹是个发展非常优越的国家，相应的，上层人和下层人的收入差距也就格外明显。譬如上层人能将审判安排在歌剧院当戏曲看，譬如下层人在美名为灰河的地下水道寻找齿轮换钱。
流莺，既然已经沦落到冒着莫大的风险卖身维生，那应当是极为缺钱了。
而在这会，他刚带着白术来到枫丹，白术刚免费为人义诊，那莱欧斯利此刻提到流莺的事，他很难不想到是否有人正因为缺乏诊金而不得不走上了犯罪道路。
莱欧斯利抬头，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与异辛对视。
“白术……他刚好在枫丹，不知道这人是急病还是久病，但是总之，应该可以帮到一二。”
异辛拧着眉头思索。他把白术送到海上，一方面是因为白术需要的材料本就取自海里，一方面也是希望能让他远离危险，最好等他全部都解决了再把人接回来。
但是如果有急病，把人送到船上让白术开药……
在莱欧斯利看来，异辛的表情简直毫无破绽。
但他丝毫不提白术的下落，也完全没有许下可以让白术帮忙的许诺。这显然完全符合他对于异辛是骗子的预想。
毕竟，如果白术真的沦落到了那种地方，他怎么可能让他在被骗入同样困境前有找到真相的机会？
等了片刻，没等到异辛的进一步说明，莱欧斯利只觉得心又往下沉了沉。
明明早就已经确认对方定然是个骗子，但想到在他身上得到的片刻温暖不过是为了得到他信任的假意行为，莱欧斯利依然感觉胸口仿佛压上了沉重的石块。
他偏开头，不再看异辛，而是继续讲了下去。
“她……我问了一下其他人，她被人骗了，那个人骗走了她全部的钱之后，还一直索要更多的钱，她没有办法，不得不一边做劳工，一边卖身，好维持能给那个人提供足够的钱来维持他们的友谊。”
这友谊被莱欧斯利咬在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已经被嚼成了咯吱作响的橡胶残渣。
异辛将莱欧斯利的话听了个明白，很快又自认想清楚了莱欧斯利的话中含义。
“你的意思是，其他失踪的人有可能也是这个人做的？”说着，异辛抬头与莱欧斯利对视。等待莱欧斯利的回答。
“你不知道吗？”莱欧斯利按捺着自己的情绪问。
他怎么敢的？明明让对方做出这种不理智行为的，不就是你吗？
该说不愧是骗了那么多人的骗子吗？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却还是能这么平静又毫无破绽的在他面前做戏？
莱欧斯利的眉头拧着，带着怒火。
这怒火倒是把异辛看懵了。
他带着点不确认的视线在莱欧斯利脸上来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点不确定的询问，“呃，所以，难道是还有另一波人？”
莱欧斯利深吸口气，“不知道。”
他低下头，手指抵着额头，“就现在的情况看，如果被骗的人都是这种一直认定人对方是个好人的类型，那么等未来他们知道自己被骗的有多狠的情况下，大概率会恨不能活吃了这个骗子。”
莱欧斯利说出来，想到异辛的那张脸，和他确实让自己感受到些许安慰的行动，忍不住又许诺道，“不过，如果他能知错能改，主动去自首，我在梅洛彼得堡也是有些朋友的，说不定还能帮忙让他和那些人隔离开……”
莱欧斯利刚说到一半就后悔了。
他在说什么？替对方许诺只要主动投案就降低惩罚？凭什么？凭他伪装的技术足够好吗？还是凭他手下留情，没让他像是其他人一样先被□□，然后广而告之，让他被所有人指指点点吗？
莱欧斯利还在后悔发言，异辛倒是摇了摇头，“不会的。”
“什么？”莱欧斯利惊愕。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出这一句。
“既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那骗子已经是没有人性的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说不定还会主动的去接近受害者，让受害者相信，他只是一时糊涂，说不定还会让受害者联合起来，声称他无罪。”
这简直比莱欧斯利预想的还要卑劣。
莱欧斯利瞳孔微微放大，看着一脸认真的在讲述的异辛，像是已经看到了他无懈伪装之下，正在自信展示自身精湛骗术一般。
“不过，不提这个，我之前去见了我的朋友，知道了一些信息。”异辛抬头看着莱欧斯利，深吸口气。
“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红灯区的具体地点。”
枫丹有着一位女性水神，又是以正义为名，自然不会在明面上允许这些事情的发生。但自古至今，小偷，骗子和妓女都是经久不衰的职业。理由当然是一直有人认定这是一桩‘好生意’。
是以，将红灯区藏在一般人想不到的地点，就成了对方的最佳选择。
“在哪里？”
“海里。”异辛看着他，“没有熟人的引导，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有些非自愿的妓女，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也根本没办法从里面逃离。我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听我的朋友们讲，因为那维莱特的出现，他们似乎最近想要暂时性的掩盖行迹了，我很担心里面无法离开的‘财产’的安全。”
莱欧斯利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但是没想到，异辛的话还能让他的心更向着深渊走上几分。
他已经猜到了异辛的打算，却还是主动开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异辛勉强笑了一下，“我……总之，我打算以嫖客的身份进去调查，而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个内应。”
莱欧斯利说话的声音比他以为的冷静。
“好，不过既然着急，不如我们一起去。比如，你可以装作替我把钱带给其他人，然后在我被带走之后，留下来见其他人。”
异辛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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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你自首我给你条件好点。
异辛：骗子怎么可能会答应！
最近几天其实一直在纠结前面没写出想要的感觉，但是想想，我都上榜单了，还是要写满榜单的，就还是顺着往后更新了。
可恶，我好恨，本来想写类似于史密斯夫妇的那种感觉，紧张刺激，性张力拉满的样子，结果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类型！
不过如果看过我前面的文的话， 大概也能看出我在试图按照大纲练笔，所以嗯，还是不要纠结过去了，往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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