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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边缘
许觉羽深深呼了一口气:“祈先生,您现在方便吗?”
“进吧,有事快说”,祈江不耐烦的催促着许觉羽,貌似很不想见到他。
“我.......昨天与您说的话,您有......考虑吗”?许觉羽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昨天说什么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考虑?”祈江没有再看许觉羽,自顾自的从床上坐起来。
“就是......就是我只是一个贫民区的omega,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有什么情况,我希望......可以留在您的身边,为您做些什么,希望您......可以一直收留着我,给一口饭吃.......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这段时间我没给你饭吃?你这么不安分?才三个月就坐不住了?”祈江把目光直直的对向许觉羽,看得许觉羽心虚不以。
“没有,祈先生,木先生不听话,我听话的,听话的,求您不要抛弃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木先生做不到的,我可以做,木先生做得到的,我可以做得更好,您给我一次机会......”,许觉羽说的可怜兮兮,眼眶发红,湿润无比。
“他能做的你都能做?凭什么相信你啊?回去洗洗睡吧”,祈江因为木楠今天早上的顺从心情大好,所以浪费几分钟和许觉羽逗着玩也不恼,只是他觉得许觉羽很可笑
—可悲的可笑
从房间里出来,许觉羽心情沮丧,整个天空印在许觉羽的瞳孔里,一片空白,无助感充斥着许觉羽的大脑,此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他,而许觉羽急需用心跳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木楠从花园里回来,带了一束玫瑰花,两个人又是沉默着,每次见面都是沉默,一个在楼梯上站着,一个在大厅里站着,这次终于是木楠先开口:“身体不舒服就去看看医生吧,你心里会有一个保障”。
许觉羽以为木楠是关心自己,因为自己的确这半个月以来都不太舒服,而木楠想的是,不希望许觉羽跟自己一样失去孩子,他知道怀孕了是什么样的,他也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
许觉羽一边下楼梯,一边微笑着回答:“谢谢木先生关心了,我的身体没有不舒服”。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进,木楠垂眸:“你回房间呆着,老老实实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信我一回,我让你出来的时候你再出来。”这一次,许觉羽选择相信木楠
—“悉听尊便”。
两人擦肩而过,木楠第二次进入祈江的房间:“我觉得你说的对,以前是我太倔了,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不用白不用,我支持你”。
祈江听到木楠这么说,心里很惊讶,这是木楠这五年来为数不多的示弱,极大的满足了祈江的心理:“你支持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他双手撑着床,浴巾半敞开着,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质问着木楠:“今天早上,怎么?受虐不够,现在要继续来?以前怎么发现你这么喂不饱?”
“我并没有生气,今天早上的事情,说明你还需要我,我还有存在的意义,只要你一天还需要我我就一直在,我永远忠诚于你,我支持你的意思是,我同意用那个omega”,木楠慢慢的蹲在祈江腿边。
“说说你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时澈那边的也播报了,他与另一个omega的生活,既然我们这边可以有一个人跟那个叫许觉羽很像的omega,那个人叫许觉羽的,不妨就当这个omega是许觉羽,必要时去当个礼物送给时澈,既能联络关系,又能收集情况,况且他又不是专业的卧底,凭他的那张脸,就可以长久的呆在集团。”
木楠跟祈江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只柔软无害的小动物,这是他五年来所获得的经验,他不能让痛苦消失,只能尽可能的避免痛苦。
“你之前不是极力反对我用吗?现在怎么又改变观念,还是你又遇见什么人了?”祈江对木楠的怀疑,从来就没有消减过。
“没有,只是回去我又思考了一下,还是你比较重要,我应该支持你,忠于你,为你服务。”木楠口是心非的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在想,三年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每年忌日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偷偷溜出去........
“今天还算听话,以前怎么不这样?omega就是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生孩子的,不要那么逞强,早学今天这样乖一点,那不万事大吉。
行了,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几个月后,集团穆戈与词白语的生日宴我打算带你去,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没有吃到蛋糕吗?这次去也可以吃了”
“谢谢主人了”,木楠无所谓失落的想,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蛋糕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蛋糕,它也来迟了.....
许觉羽这自己房间里面焦头烂额的想着对策,他一边不知道要怎么样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里边又对木楠说的话感到迷糊又担心,因为不管真真假假,昨天的谈话中得知了木楠竟然以前是一个omega,这个消息足够震惊了。
而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在自己房间里面呆着,没有我的通知,你不要出来”。也是有十足的震慑力,许觉羽还真就没有出来。
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艰难,它会磨去你思想里所有的坚持,勇敢,以及坚定,让你坐立不安,寝食难眠,时间的每一次流逝都是对你内心的二次打击。
终于在两个小时后,木楠主动敲开了许觉羽的房门:“我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做过了,楼下玫瑰花园里面的花开得很好了,之前你说想看,我带你去看看。”
许觉羽刚刚觉得莫名其妙,想问他做的事是什么事?玫瑰花又是什么东西?木楠就上前一步捂住了他想要开口说话的嘴巴,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拿起了许觉羽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着三个字
———有监听
一瞬间,许觉羽的瞳孔都放大了,他不知道祈江对自己不仅仅是不信任,还留了一手,他更惊讶于木楠可以发觉,紧接着,不留思考的余地,许觉羽反握住了木楠的手:“是啊,我房间里面一点装饰都没有,有一瓶新鲜的玫瑰花也是好的,你赶紧带我去看吧,这几天我都憋坏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的房间,而窃听器的另一头是阿才,他一字一句的记录下两人的谈话内容,然后缘分不动的交还给祈江,祈江不相信许觉羽,他也不相信木楠,即使这个人跟了自己五年......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许觉羽自从被拉出来后就倍感疑惑。
“我长话短说,你今天听过之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祈江这阵子的确有一个计划,叫作□□计划,他打算在第四站区沦陷区发行□□,用经济货币政策先在这一方面麻痹集团的统治,同时使用□□,他可以大规模的在集团采购军火,而不需要消耗自己的资源”。
许觉羽惊讶于木楠直接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但是他无法确定这次到底是真心的投诚,还是试探,他无法百分之百的相信木楠,但是又想百分之百的相信他:“你说什么?这些都是什么的东西,木先生,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了解啊”?
“现在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我帮着你三次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吗?我知道你就是时澈身边的omega,那个名字叫做许觉羽的omega,我知道你来这是为了干什么,你干的事情也是我想干的,只是我们两个人所占的对方立场不同,不能一起行动罢了
你可以百分之百的相信我,我今天已经劝了祈江,他也打算在词白语的生日宴上带上我,我会带上你,你可以去见时澈了,而且我还建议他,把你当成卧底送回给时澈,这样你就可以回到安全的地方”。
“抱歉,木先生,您说的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请您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而且您说的那个什么词白语,我也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许觉羽是绝对不能现在就回去的,木楠现在说不准是保护还是试探,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保护,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时澈的计划,帮忙也是乱帮忙。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词白语是谁?集团不是还有个将军叫做穆戈吗?这个人是他的omega啊!我不相信你不认识他!”木楠整张脸都惨白的可怕,至少在许觉羽看来是这样的。
“你敢发誓,我今天所说的一切不属实吗?我现在是唯一知道真相,而不需要把柄就可以帮你的,祈江本来就怀疑你,只是他需要证据而已,我不需要就可以相信你!我都说了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会尽可能给你提供合适的时机,让你去书房里的。”
“我以我的一切做担保,我本来就是条卑贱的命,不应该活在这世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没有一点盼头,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我的软肋,我的族人大多死的死,伤的伤,我完全对你够不成任何威胁,还有我今天来也给你带了一样东西”
木楠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的隔层里面手忙脚乱的抽出一只盒子,像献宝一样塞在了许觉羽的手里:“这是验孕棒,我曾经怀过孩子,也流产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我现在看你觉得你已经怀孕了,你不放弃,测一下,如果没有,你也安心,有的话你肯定是不方便行动的”
许觉羽被木楠弄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是,拜托,木先生,我什么情况都没有,你不要妄加揣测!”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最近难道没有头晕,恶心,疲惫,腹痛的情况吗?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你希望你和时澈的孩子死去吗?”木楠情绪激动,拽着许觉羽的袖子就朝他喊,眼眶里马上就要有泪水掉下来了,然后因为声音太大,怕被发现,马上低头,许觉羽可以感觉到拽着自己衣服的那双手,正在无力的颤抖......
“......我......会去测的,不要......哭了。”
听到这话,木楠一下抬起了头,回来的眼睛里仿佛就在一瞬间充满了光芒希望的色彩:“好......好......你去测,我活不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你一定要活着,听话啊.......”
木楠眼睛里储存的泪水在这一刻崩出,在许觉羽的心里,他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一样,保护着自己。
此时此刻,氛围越来越沉重,一场重头戏的前奏在此刻奏响,天空阴沉沉的,云朵压的低低的,让许觉羽透不过气来......
回到房间,许觉羽还觉得不真实,自己怎么就突然收获了一个同一战线的战友呢?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孩子?难道是上次在医院吗?如果这么算的话,现在已经有接近三个半月了,这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现在如果有了孩子,怎么让孩子活下来?许觉羽手中握着验孕棒,脑子里一万个假设。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用过验孕棒,看到了盒子背后的使用说明才莫名的觉得脸红,坐在马桶上不知所措,就像犯了事的小朋友一样,最终他还是放下自己的羞耻心,拉开了验孕棒的包装。
五分钟,十分钟什么的,对于许觉羽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因为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会设想无数种假设,如果有孩子孩子怎么办?自己怎么办?如果没有孩子,这个验孕棒又该怎么样处理?以后的计划应该怎么样推行?这十分钟里面足够许觉羽把生生死死都想一遍。
当验孕棒上的是试色纸变色的时候,许觉羽,迫不及待的就想看着那个小小的方框,对着验孕棒盒子上的标识,看看自己有没有怀孕。
——幸运的,他与时澈有了第二个宝宝。
——不幸的,他与时澈有了第二个宝宝。
许觉羽一瞬间就绷不住了,就像血液直接冲向了眼睛,人在激动的情况下是可以迅速崩溃的,何况许觉羽?
他哭得仿佛天要崩塌,身体摇摇欲坠,几欲昏厥,他迟疑着看向验孕棒,豆大般的泪珠像掉了线的珠子似的“滴答滴答”落在验孕棒的盒子上,许觉羽不敢哭出太大的声音,他用牙齿紧紧的咬着手臂的皮肤。
忽然,一滴温热的眼泪落下,紧接着许觉羽就失声,瘦瘦的脊背,猛烈的抽搐,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是在庆幸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还是在感叹这个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许觉羽哭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了,他把验孕棒丢进厕所,毫不犹豫的就按下了冲水匝把它冲走,然后因为情绪的激动没有办法站稳,而跪倒在洗手间,额头抵住门板,太阳穴青筋暴起,哭的上不来气。
本来会以幸福的惊喜出现的礼物,现在却成为了压倒许觉羽的最后一根稻草,足够把许觉羽压死了,他原本想,就算计划最后真的没有成功,为了不连累时澈,他可以在此之前告诉时澈时安的存在,然后选择自己去死,但是现在即使任务失败他也不能死了,因为他还有一个孩子.......
眼泪都哭干了,许觉羽强迫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即使很狼狈,即使很痛苦,他现在急需去找到木楠,告诉他这个消息,好方便接下来进一步计划的实施。
许觉羽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木楠还在玫瑰花园等着他,许觉羽在下楼的落地窗前看到木楠摆弄玫瑰花的身影,莫名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梦好像越来越真实了,自己也许最后会落的跟他一样的下场吧,不知不觉的就从世界上消失,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怀孕了,但是我不能走,我还有事没办完,从今天开始我做的一切,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住着,我办完了我的事就会离开,如果我能活着回去的话,你在这里过得不够好,我接你走。”
知道结果的许觉羽现在已经冷静的没办法再冷静了,他想凭借着自己有的最后一点能力安排好每一个人,然后自己独自去完成任务,独自去赴死。
“不能这样,你不能轻易的就死,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爱人,也为了你的孩子,更大点来说,你是为了所有omega和beta可以过生平等的生活,为了他们,也请你努力的活下去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了,我现在确实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你,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不能办到的,尽力去办”。
“这一段时间先委屈一下你去讨好祈江,在你觉得你们两个之间关系还不错的情况下,你把他带出去,我会独自去书房里面拷贝资料,这是我最后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了”。
木楠刚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许觉羽制止住:“我知道有摄像头和窃听器,无所谓有没有这些东西,有就有,反正干完这次我就要撤了,让他知道是我,你更安全,我知道你在这过的不高兴,我能活着的话一定来接你。”
“我想说,你不......呜.......”
木楠又被许觉羽捂住了嘴:“就这样安排了,没有疑问,只要你愿意帮我,我考完资料立马就走,你记住一但他盘问起来我为什么不在了?或者说为什么资料备拷贝过?你就把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千万不要犯傻,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推在我身上,那个时候我人已经走了,他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办法报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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