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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司机
“谢昭明……”
曾攸宁在梦中无意识地呢喃。
谢既墨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后撤,伤口因为动作太大传来了撕扯般的疼痛。
他眼神复杂地盯着曾攸宁,就这么喜欢哥哥吗?
“既墨…墨墨…”
谢既墨完全没想到紧接着会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心里谴责着自己,却又忍不住凑得近了些,想要听听她还会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曾攸宁迷迷糊糊睁开眼,朝他露出傻笑:“早上好啊。”
她依稀记得做了个美梦,可醒来什么都记不清了。
全然没有察觉到两人有些暧昧的距离,甚至抬手戳了戳他的脸。
谁能懂早上一醒来就要经受美颜暴击的快乐,这不是在考验老干部吗?
谢既墨任凭她戳着自己,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该起床了,天都亮了。”
曾攸宁一看手机,才早上七点,她嘟嘟囔囔:“这比上学都要痛苦!怎么做老板还要这么累呀?”
虽然嘴上抱怨,可手上却利落地拿起衣服往洗手间走去。
不过片刻,她便整理妥当,甚至还化了淡妆。
谢既墨第一次见她化妆的样子,新奇的看了半天,摇摇头:“还是你本来的样子更好看。”
曾攸宁被夸得唇角微扬,但是故作不在意:“我当然知道。但今天要去公司,昨天和陆杭对峙时总觉得气场不够,看看能不能用化妆弥补一点。”
她身着利落的职业装,在谢既墨面前轻盈转身。
随即嘴唇压平,眼睛冷冷地下一瞥,配着凌厉的红唇,顿时显得锋芒毕露。
然后俯身抬起了谢既墨的下巴,挑眉问道:“我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很有女强人的气势呀,谢小朋友~”
谢既墨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到,桃花眼都变圆了,眼尾泛起带着水汽的薄红。
他故作镇定地握住她的手腕:“是、很、有气场。”
结巴的语气暴露了他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淡定。
曾攸宁看他害羞的模样,感觉被撩到了,手腕动了动想要缩回去,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她挑了挑眉,索性在谢既墨的下巴上勾了勾:“不错,小朋友的嘴真甜。”
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谢既墨想到了今早自己的唐突,慌乱的撤回手背到身后,虚张声势的站起身:“等我伤好了,让你见识一下谁才是小朋友。”
曾攸宁感觉自己一瞬间被庞然大物笼罩住了,本就有些心虚的她触电般收回手,拎起包落荒而逃:“我去公司了!晚上见。”
谢既墨低头,看到了自己比起哥哥来更显健壮的身形,突然感觉有点委屈。
他默默把她刚刚换下,随手甩在床上的衣服叠好,空气中仿佛还散发着清幽的淡香。
赶到公司时,曾攸宁以为自己还需要面对成堆的文件,可没想到桌面上干干净净,甚至昨天搁置的待批文件也不见了踪影。
她蹙眉找来了助理。
助理态度很是恭敬:“那几份文件要得急,陆秘书昨晚加班处理好了。”
她的心沉了沉。
陆杭这个人真的很谨慎,所以昨天在她走之后,他果然来她办公室查探过。
文件或许只是顺手的,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可疑。
助理似乎很懂领导斗法的心思,把文件的复印件直接递了上来。
曾攸宁接过仔细翻阅,所有审批都严谨合规,进出口单都附上了完整的报关凭证。
她冷静点头:“今天需要我处理的文件呢?”
助理心里吐槽,这是又来一个卷王,然后微笑解释:“各部门还在完善方案,需要些时间。”
曾攸宁:“那昨天?”
助理:“昨天那些是积压多日的文件。”
这是反应过来了,要把她架空,还是发现她昨晚回公司了,所以给出的警告?
她装作不经意问道:“陆秘书呢?”
“陆秘书刚刚说要出发去工厂,督促下面的人加紧进度,还特意叮嘱说让您别太辛苦。 ”
曾攸宁望向楼下,隐约看到了一个小点,似乎是陆杭。
或许他也看到她了,朝着楼上挥了挥手。
所以白溪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昨天还和她怒目而视的人,今天就能心平气和的和她打招呼。
或许是有了他的授意,曾攸宁这一天过得格外舒心,没有刻意地为难。
文件分门别类呈报上来,中午还有专人给她送饭,虽然她根本没敢吃。
和昨天对比起来,简直是让人受宠若惊。
更让她惊讶的是,临近下班的时候,各部门的方案也提前提交了过来。
研发部直接调配出了样品,虽然只有一小管,但那也是从0到1的突破,更不用说市场部甚至主动将试销计划提前了一周。
若说这背后没有收到其他人的授意,曾攸宁是不信的。
她才刚刚来公司,没有任何亲信,不被蒙骗就不错了,怎么会得到这么积极的配合?
这一切顺利的让人不安。
曾攸宁提高了警惕,胆战心惊,可接连数日都风平浪静。
在公司里遇到陆杭时,他们还是会正常的打招呼。
而偶尔他还会和她一起去医院看望谢既墨,带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哄人,看上去像是没事人一样。
有时曾攸宁甚至怀疑,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而公司在欧洲试销大获成功,于是打算按照计划继续推进,甚至扩大生产规模,同时还给曾攸宁这个手握股权的大股东发了一笔不菲的分红。
这一切太正常太和平了,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最近唯一让曾攸宁安心的是,谢既墨的病房已经成了她的另一个家。
她下班之后都过来这边,每晚在此入眠都格外踏实。
而且她看谢既墨也从最开始表现的怪怪的,甚至有些抗拒,到最后完全躺平接收,甚至还会帮她铺被子。
曾攸宁觉得,这是两个人感情突飞猛进的表现,若是说之前只是盟友,现在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了。
谢既墨的伤势恢复得很快,最近已经拆了绷带。
这天曾攸宁下班回来,正看见他在床边做伸展运动。
最近养病吃的清淡了些,身形有些清减,但是还能看得出肌肉的底子在。
曾攸宁没有出声,靠在门边欣赏了半天,这是她努力工作应该得到的奖励。
谢既墨回头就看她笑得温柔,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意识理了理皱巴巴的病号服:“你回来怎么不出声啊。”
曾攸宁把买的点心递了过去:“尝尝看喜不喜欢。”
自有一次她意外发现谢既墨居然爱吃甜食,每次下班带点好吃的就是日常项目。
谢既墨自然地接过,但是放到了一边。
曾攸宁诧异:“怎么?不喜欢吗?”
往常他总会迫不及待尝尝鲜。
谢既墨满脸兴奋,眼睛亮晶晶的:“我问了医生,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曾攸宁微微蹙眉:“啊?可不是才拆了绷带没多久吗?别太心急,公司的事有我盯着,养好身体最重要。”
谢既墨眼底有些小骄傲:“可能是我比较年轻吧,医生说可以回家静养,只是不能剧烈运动。”
“那恭喜!”曾攸宁听到是医生的意思,终于笑了起来,上前抱住了他,“欢迎出院。”
怀中突然嵌进了温软带着馨香的身体,谢既墨一动都不敢动。
可在曾攸宁想要退出去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地收拢手臂,用力将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曾攸宁被迫埋胸,声音闷在他怀里:“怎么了?”
谢既墨含糊应答:“等一下。”
却也没说等什么。
他只是有些贪恋这样的温度。
也有些,舍不得。
这些日子,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她推门而入的瞬间,喜欢品尝她带来的点心的那种开盲盒的感觉,最安心的就是感受到她在隔壁,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何种心情,但他也不敢细想。
他克制着放开人。
曾攸宁凑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笑着打趣道:“怎么啦?心情不好?不是要出院了吗?不会是舍不得这里吧。”
在应该后退的时候,谢既墨脚却像是钉在了地面上一般,不舍得后退半步。
他耳根通红地转移话题:“最近公司怎么样?又发现些什么新线索吗?”
说到这个,倒是真有一个。
谢既墨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真的有新发现,正色道:“怎么了?”
两人本来距离就凑的很近,他再向前探了探头,险些亲上。
曾攸宁突然感觉有些热,她将手拍到了他脸上,将人往后推了推。
曾攸宁斟酌开口:“我前几天撞见了个人。和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眉眼有些相似。”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曾攸宁点头:“没错,我觉得他可能是肇事司机的儿子。然后我就去调了一下他最近的考勤情况。”
她将手机递了过去。
谢既墨:“所以他从哥哥走之后就开始请假,直到我住院?”
曾攸宁:“对,他这个假请的就很是可疑。或许他怕你发现了什么,不然没办法解释。”
谢既墨立刻拿出手机:“我让保镖去查查他的背景,如果可以的话,验一下DNA更好。”
曾攸宁:“要告诉王警官吗?”
谢既墨点头:“等我们确定之后吧,验DNA的事还需要警方配合。”
第二天上班,曾攸宁将人堵在了办公室里。
她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瞒着谢既墨是怕他担心,他一定会要求等他出院后一起。
可时间不等人,她调取考勤的手段也不隐秘,她怕男人被处理掉。
况且若是真的到了警方手里,她也很难再抠出新的线索。
现在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绝不能放过这一突破口。
来人笑得谄媚:“曾总,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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