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路人甲乙丙丁

　　阿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但他在醒来的那一瞬间突然发现他竟然想一直睡下去。

　　一直睡下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阿纲勾勾嘴角，抬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喉咙干涩得要命，双腿根本没有一点知觉……这真是太糟了。

　　“呦，阿纲，你醒啦。”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彭格列十代雨守，山本武。

　　阿纲微微点头，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发音：“嗯……腿……怎么……”

　　“哎呀，”山本武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来，递到阿纲嘴边，“腿的事一会儿会有医生来跟你讲……
　　我听不大懂啦，那么复杂的医学术语，你就暂时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嗯？这里有我们撑着
　　呢。”

　　“等会，这不是……彭格列旗下的医院吧。”阿纲拉住山本的衣角。

　　山本转回身来，双手握住阿纲苍白的右手，轻轻将其放在雪白的床单上，又他掖好被子：“这是
　　东京综合医院。当时你的情况很急，彭格列的直升飞机出了问题一时半会儿又调不过来，就就近
　　送你来这里了。你等会，我去叫医生。”

　　轻松地笑着，山本朝阿纲比了一个安心的手势，就出了门。

　　门外的他，眼中自责的光芒一闪而过，重重地叹口气，对着一旁蹲在地上抽烟的狱寺说：“狱
　　寺，别抽了……”

　　“嗯。”似乎完全没有反应。

　　山本武也就陪他蹲下来：“狱寺……这是现实……“

　　“嗯。”狱寺头也不抬，手指旁烟雾缭绕，呛得山本武咳嗽了两声，便直接从他手里夺过烟，狱
　　寺似乎这才意识到山本的存在，“什么……？”

　　“我们也得振作起来……阿纲他的病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你这个样子……我们都会很困扰
　　的。”山本皱眉，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心。

　　“十代目……如果当时我把十代目推开就好了……”狱寺一脸痛苦，双手捂住脸，有晶莹的液体
　　从指缝间滑过，“现在……十代目也就不会……”

　　山本武沉默地看着他，不语。良久，他站起来：“我去叫小婴儿和医生。”

　　脚步声远去。

　　狱寺颓废地跌坐在地上，看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火，放到嘴边深深吸了一
　　口，然后吐出，烟雾淹没了他的表情。

　　>>>

　　“忍足医生……拜托你……”山本站在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旁边请求着，“我们有难言之隐不能
　　让他知道……”

　　被称为忍足的医生摇头：“你们不是病人的家属，在病人没有家属的情况下必须要告诉病人他的
　　真实病情，这是一个医生的本分。而且你们又拿不出适当的理由……所以恕难从命。”

　　“理由极限的不能告诉你！可是绝对不能告诉沢田他有可能会……唔……”了平捂住自己的嘴，
　　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倚在一旁的六道骸弄弄头发，让刘海遮住血红的右眼，淡淡开口：“瞒也瞒不了多长时间，彭格
　　列他可以自己决定的。”虽然Arcobaleno说如果其他家族知道这个消息必然会打彭格列的主意
　　到时候阿纲随时都会有危险……可是他还是认为沢田纲吉有知情的权利。

　　“草食动物就是草食动物，不管过了多久都没变。你们还想保护他多久？他的事情他自己应该明
　　白才对。”云雀闭眼，伸出手指让云豆停在他的手指上。

　　“呜哇……阿纲出什么事了……蓝波大人不要……”蓝波哭得稀里哗啦的，被了平抱起来安慰
　　着。

　　里包恩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面无表情开口：“两票对两票，蠢牛的不算。狱寺，你觉得呢？”

　　他的眼神落在蹲在地上的狱寺身上，平静没有波澜地问出这句话。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与自己完全
　　没有关系，可是有谁知道他现在有多难过。最强杀手又如何，命运弄人，他这个最强杀手又有什
　　么能力去改变已经被定好的命运？

　　这是他们的劫啊。

　　狱寺摇摇头，闭眼，这是他最爱的十代目，不论什么都应该全盘托出。这是他最爱的十代目，可
　　是如果全盘托出会造成他的痛苦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茫然，也许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这么茫然过，他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
　　要为了最重要的人做出选择……所以这个选择，一定不能错。

　　压抑的沉默。

　　“我……也认为十代目应该知情。”平静到狱寺自己都吃惊的声音，他的声音撕碎了原有的沉
　　默，山本因为他的话身子一抖。

　　“狱寺？！这肯定不能让阿纲知道……他承受不了的……”山本武急急忙忙地说着。

　　狱寺脸上的痛苦一闪而过：“瞒不了多久的，十代目优秀的彭格列超直感。”

　　是啊，瞒不住的。

　　就算如此，也不想让他痛苦。

　　他的痛苦，会转化成一千一万倍在他们身上。

　　“那就这么定了，去蠢纲的病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阿纲的病房门前，为首的云雀刚想打开门，里面穿来重物掉落的声音。众
　　人心一紧，赶忙冲了进去。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跌坐在地上看不见表情的阿纲。

　　“……呐，”阿纲抬起头来，笑得灿烂“我想下床倒杯水……为什么这都做不到？”

　　他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绝望。

　　“十代目……”狱寺扑通跪在阿纲面前，“都怪我，十代目，如果当时能推开十代目的话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狱寺，”阿纲继续微笑，眼睛里有厚实的水汽，“快起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样。”

　　狱寺扶起同样跌坐在地上的阿纲，将阿纲平稳地放在病床上，了平走过来在他身后加了一个枕头，然后拍拍他的肩膀。

　　忍足医生推推眼镜走到病床前，翻开随身带着的本子告诉阿纲说：

　　“我很抱歉，你的腿部神经末梢完全坏死，所以才会导致你的腿现在完全没有知觉。简单来说，
　　你的下半辈子将会在轮椅上度过。”

　　吧嗒。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然后，被风吹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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