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伤痛文学

　　一月过的很快，尤金妮芙才后知后觉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时间，竟已到秋季。
　　哥谭的秋来的快，却也慢。

　　树梢上的枝头挂满树叶还有着充盈的绿，不见一抹黄。
　　但气温已转凉。

　　尤金妮芙的康复训练恢复的很快。
　　拆下石膏后，几乎每日都能看见达米安陪在她身边，看着从背影来看略显瘦弱的少女一步步搀扶着栏杆进行训练。

　　大家都对青春期会产生的最无法被当事人察觉的情愫，有着人最无法抗拒的诱惑：八卦。
　　迟钝的两个人，都没察觉到属于青春期中碳酸汽水中的气泡是如何而来，理所应当的将气泡从食管滑入胃袋。

　　尤金妮芙的助理小姐田上静子小姐并没在哥谭呆多几天，在尤金妮芙醒后确认无事就匆忙离去。
　　只留布鲁斯面对那番勾起他记忆里最无能为力的片段。

　　人都会面对与自己生长经历有着些许同病相怜的家伙产生期望。
　　恶劣的期望也好，真挚的也罢。

　　有人会希望与自己同病房的人和自己一样，病情恶化，无法愈全。
　　反之也会有人希望对方痊愈，从此摆脱病痛的折磨。

　　在死亡边缘能选择先救下幼童生命的尤金妮芙。
　　这是布鲁斯·韦恩第二次见到她去拯救一个生命。
　　布鲁斯的情绪带着无处可去的些许迷茫，一个基本不会有人用迷茫一词形容他情绪的起伏，无论是自己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不会有。
　　但他想起那个哥谭网络为她取的代号：旧梦者。

　　挽救旧时噩梦的使者。

　　遍体鳞伤，凝固的血大片大片遮盖住少女精致的面容，却依旧能看清属于尤金妮芙痛苦的神情。
　　她的伤口依旧有血涓涓流出，炙热的。
　　隔着包裹全身的蝙蝠衣，布鲁斯·韦恩却依旧能感受到年龄尚且稚嫩的生命缓慢在承受折磨。

　　没有人看到她提绝，奋力的去拯救一个孩童，一个哥谭的背影，依旧将全部筹码将摇摆善恶的赌注下到恶者。

　　*

　　哥谭的温度越来越冷了，秋风带着落叶逝去生命所拥有的涩苦的味道，不停的向裸露在外的皮肤带来疼痛。
　　浅灰色羊绒围巾遮住不停有风往里灌的脖颈，尤金妮芙的双腿早已痊愈，恢复先前的时间线进行活动。
　　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尤金妮芙已经看到给她取名代号为「旧梦者」的帖子。

　　「旧梦者」。
　　尤金妮芙的舌尖顶住上颚，心脏代替她的声带呐喊出这个名字。

　　名字，是属于庞大人群中个体人类的代号。
　　总会让人赋予名字无数意义的名词。
　　新生父母带着青涩翻遍字典，励志于不让孩子走向自己曾缺失过的路，最总找出一个意义重大的名字冠给还在牙牙学语的婴童。

　　那尤金妮芙，不知火的名字意义是什么。
　　雨滴从天空滑落，哥谭秋日还保存着夏季的遗物：雨季。

　　她不知道，雨滴声落在哥谭的街道上，冲洗不清哥谭夜晚全部的血，旧梦者蹲在水滴兽上。

　　尤金妮芙不是迟钝的蜗牛，对于蝙蝠侠与他的小鸟们突然的放松警惕，或许也曾隐隐让她知晓缘故。
　　这次的拔除「污秽」结束，并没有小鸟押送她回蝙蝠洞，罗宾达米安只是对她扬起下巴，示意自己跟上。

　　水滴兽上的旧梦者可以彻底将哥谭迷离的夜晚每一寸都能看的如此清晰。
　　像站在权力的巅峰。尤金妮芙想。

　　死亡总是如此无情，蝙蝠侠并非神明，作为普通人的他也无法救下每一位曾在他面前将要彻底流干血与疼痛的生命。

　　哪怕他可是蝙蝠侠啊。

　　属于蝙蝠侠的音调响起，他说：“死亡会带来什么。”
　　或许他在问那个小巷里断掉的珍珠项链，或许在问此时水泥地上躺着四肢扭曲变形，已经看不清面容的生命。

　　属于还是孩童的御上不知火的灵魂代替了旧梦者的声带：“数不清的遗物。”
　　似乎还有滚烫灼烧的鲜血从身躯里溅出，这是她的血，还是谁的血？
　　属于母亲的香薰还萦绕在她的心脏处，让已经幸存过十年有余的自己，再一次感到窒息，濒临死亡之感。

　　尤金妮芙依旧困于一场被血掩盖的大雪日。
　　我依旧在为你们的死，而承担一场巨大的痛苦。
　　母亲，父亲。
　　你们留给我的遗物其实只有无数折磨与疼痛。

　　她伸出手，接过哥谭的眼泪，她的雨水。

　　回家的路上狐耳面罩遇到雨天总是不方便，旧梦者再一次伸手抹去遮住视线的雨水。
　　但达米安向她递来多米诺面具。

　　尤金妮芙只是看着达米安递过来的多米诺面具，犹豫在她心间徘徊，最终接过，替换带上。

　　达米安可以透过尤金妮芙此时略微笨重的面具里，看到她的那双美丽的红瞳。

　　像一只偶然收到礼物的猫儿，达米安想。

　　今日Reddit-哥谭分区热帖推送「所以旧梦者是加入蝙蝠侠了吗？」

　　1楼：如题，理性讨论。
　　…………
　　10楼：真假啊，有视频吗？
　　：热贴里视频好多条不同角度的没看吗？
　　…………
　　127楼：别看见新出道的就按头蝙蝠好吗，好的。
　　：还嘴硬啊，视频都传疯了，猜你想看「视频链接」
　　…………
　　580楼：旧梦者啥时候来，我已经准备321跳后被她接了。

　　旧梦者并不知晓她又一次在Reddit掀起热浪，只是用那双如同地狱之火燃烧的颜色的瞳孔，直视面前的对手。
　　十五岁的旧梦者敏感，她的眼泪依旧会在训练时突然落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会突然放松境界，让她也参与进属于蝙蝠家的夜巡中。

　　只是疼苦的眼泪化作白神山地融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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