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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昏暗的审讯室内，灯光被骤然打开，一时有些刺眼。
佐佐木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当时逮捕他的风见跟在一个金发男人身后进了屋。他登时便瞪大了双眼，对于来人有些难以置信——这名金发混血男人他见过，在组织里……那个被称为情报屋的最强情报专家、在决战时成为了组织的“叛徒”的波本。
“佐佐木先生，初次见面，我是降谷零。”来人坐在他正对面的椅子上，向他伸出了手。
“哼，都是公安系统的人，何必先礼后兵呢，”佐佐木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屑，“而且，这倒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波本——不过以公安的身份确实还是第一次，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叛徒……没想到竟然是公安的卧底啊。”
“哦～”降谷语调上扬，似乎起了兴趣，“这个代号，是佐佐木先生在组织的时候，听谁提起过呢？”
“情报部的波本大人自然是声名远扬，只是在一次聚会上有幸见过您。”佐佐木并不打算透露出具体的信息，他对波本、对降谷零了解太少，而且看起来对方也不太知道他的样子，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诶，原来是这样啊～”降谷特意拉长了语调，“我还以为是好奇究竟是组织里的谁获取了你女儿的资料时调查到的呢——您说是吧，百加得先生？”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代号？”许久没被唤过的代号在此时如同一声炸雷响在佐佐木的耳旁，他知道自己方才太过冲动给对方施以把柄，但是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是从一个熟人那里获取了点消息。”降谷说的熟人自然是贝尔摩德——她也承认了，当年就是她把佐佐木从公安招揽进组织的。
“百加得先生，我听说令嫒很可爱呢，不过现在也是大孩子了，青春期正是伤春惜时的情绪敏感时期呢……”降谷的眼神极其冰冷，那种目光让佐佐木想起了在组织的时候，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寒光，“呐，您也不希望令嫒知道自己的□□来路不明吧？毕竟她现在还能活下去，这可是建立在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之上呢？再者，若是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多么些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手上沾上了多少鲜血……佐佐木先生，您说她会怎么样呢？跳楼自杀这种死法很常见吧？”
“你们公安的手法都这么卑鄙吗？！”佐佐木愤怒地想要站起来，双手不停地锤击着桌面。
“卑鄙那倒还算不上，毕竟我们公安最擅长的不就是违法手段吗？而且，您忘了吗？多少同僚由于您的泄密在行动当中丧失了性命——我真的有些好奇，您晚上是怎么安眠的呢？明明对组织也可以有所隐瞒的吧，可是您全盘托出了呢——公安在您的眼中就是这么一个可以轻易透露出一切的存在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上面有人逼我啊……”佐佐木猛然住嘴，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暴露了情报。
降谷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风见，所有的都记下来了吗？”
“是的，一字不落。”“理事官那边，还没有行动吗？”
风见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不告诉降谷：“我不太清楚。”
“这么大事，老头都不管一下吗……”风见听见降谷嘟囔了这么一句。
“喂，降谷君，你明明也很痛苦吧？”佐佐木的眼神中满是疯狂，“明明能力高超，却因为某些原因在这里得不到重用——我听说你现在被派到警校去了？多么可悲呀，卧底九死一生之后，连个像样的表彰都没有，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算了，反正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再瞒下去也没什么用，只不过上面那一位不是你们能动的人。以及，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们不要伤害、影响到我的家人。”
“非特殊情况下，我们自然是以平民的安全为先，”降谷面色平静，“但是您刚才有一点说错了哦，佐佐木先生——我并非是被动派到警校去的，我本身的调动，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啊。”
“是吗……”佐佐木抬头看向灯光，脸庞似有泪珠划过，“看来这一局，我是彻头彻尾的输了啊。”
“把人带下去吧。”风见跟守在外面的公安说道。
“不过我还真的一直以为把降谷先生您派到警校里去，是为了让您休息和给ZERO招人呢，”风见的语气中满是赞美之情，“原来您和黑田理事官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不，那两个原因自然也是有的，”降谷回答，“只不过本质上还是为了引出人罢了——虽然想引的人不只是他。”
“诶？”风见听到这里有些诧异。
“说起来，你刚才隐瞒我了吧？”降谷回头，盯着对方，“明明有行动吧？”
“非常抱歉，降谷先生，黑田理事官让我瞒着您……”风见连连道歉。
“好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降谷拍拍他的肩膀，“ 理事官要是真想瞒着我必然也就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情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瞒不过我？”
“说的也是……”风见讪讪地答道。
“不过，就算理事官真的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个大概了——是不是警备局有动作了？”降谷瞬间严肃了不少。
“是。”风见已经认命了，这件事情在降谷先生根本半点也瞒不住。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些些好奇——那位有着“降谷”印章的警备局长和降谷先生……
“真是的，原来行动了啊……我还说他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降谷又喃喃自语。
“嗯？您刚才说什么？”风见回过神来。“没什么，不必在意。”
“对了警校那边……您和工藤君已经确定了吗？”风见担忧地问道。
“嗯，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误的，”降谷的目光转向另一边的审讯室，“那边应该很快也就会有结果了吧？”
“喂，你听说了吗，这次好像是局长亲自行动……”“不是吧，真的假的？什么大动作值得局长亲自坐镇啊？”“听说是有潜入警界的卧底，在公安高层。”门外的交流声传来，风见不自觉地朝降谷看了一眼。
“你想问什么，风见？”降谷的神情很放松，“从那会儿就感觉你有些奇怪了，什么问题直接说吧。”
“嗯，那个，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风见最后咬牙，还是问了出来，“请问降谷先生，您认识局长吗？”
“局长？那种大人物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呢？”降谷笑到，“怎么风见你不会因为我猜出来了他们的行动，才会觉得我认识那位局长吧？”
“啊不，并不是……就是突然想到……”风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了，都说过了，没必要那么紧张——现在最重要的是优先准备一下最近的课吧，这可是一个关键的节点了。”降谷翘起了二郎腿，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诶？关键……啊！该到实习期了吗？”风见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说的一点也没错哦，风见。所以，今年公安部的招生宣传，做的怎么样了呢？”
“我马上就去准备！”风见逃也似的离开了。
“历年公安部都是最先进行招生计划的呢……”降谷看着风见的背影，“真不知道今年会是什么样呢……真是期待啊。”
“好开心啊，小智！”唐泽激动的勾住了幼驯染的脖子，“终于来了呢！实习期！”
“飒，你怎么这么激动？”木村一时有些无语，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人在除了联谊和推理以外的事情上格外兴奋。
“这是当然的啦，因为历届，公安都是最先在实习期的时候，就开始从警校里筛人了呀～”
“诶？你这么想去公安吗？”木村虽然早就知道了他的志向，但没想到过对方如此坚定，“既然这样的话，你让降谷教官帮帮忙不就好了。”
“这样当然不行！我要让我自己的能力可以直接被公安录取啊——至于为什么那么想去嘛，当然是因为那里面可都是警察当中的精英啊，我也想让爸爸妈妈知道，我就算是当警察也可以成为精英。”
“原来你的精英观还没去除啊？从小到大的精英唐泽桑，”木村弹了他脑门一下，“不过如果真的成为公安的话，是不允许跟亲属说自己的身份的吧？”
“咦，好像确实是这样啊……”唐泽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我正式确定选公安，其实还是跟降谷教官有关啦。而且一想到将来，甚至有可能和降谷教官共事，有点激动呢。小智的话，应该还是会选刑事部吧。”
“不，这次的话，其实我更想去交番历练一下。”木村认真地回答到。
“诶？这次可是绝无仅有的、提前录取的机会啊。”“毕竟我一开始选择警察这个职业，仅仅是因为这是警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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