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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男姐妹,虚惊一场
“假的恐怖姐姐!不好,北榷怕是要出事!”慕情根据线索碎片,带着笃定的语气。
“好姐妹,你说得颠三倒四的——北榷到底怎么了?”他指尖已悄悄攥紧,大脑瞬间拉响了最高警报,声音却依旧稳得像平常,唯有眼底透着焦虑和不安,如履薄冰。
“北榷刚跟个有暴力倾向的姐姐唇枪舌战,那个姐姐不安全……”
“和别人。。。弄口舌?”他垂首低喃,秀色的睫毛下竟渐渐笼上一层灰色的阴霾。
慕情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噗嗤”笑出声:“你想什么呢!他俩就是单纯拌嘴,你想的好涩涩。”
夜色渐浓,一排排挂满花灯的架子下,千盏华灯次第绽放,暖黄的光晕在人群中流通。两人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浮光掠影映照在他的脸颊,神秘的面纱下,他一个温柔似水的抬眸,粉愠的脸显得格外娇憨。
“好姐妹,你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快把你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收一收。”他轻笑一声,声音清脆越如玉石相击,“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惊鸿客,今日能与姐妹相遇,乃是缘分。”
“你叫惊鸿客,主打一个反差是吧!”慕情哈哈笑拍着他的肩膀,觉得他说话像人机。
惊鸿客看着别人说话的时候总习惯微微歪头,香肩滑落,慕情化身管家,秒替他提衣,她可不抗揍,怯怯的脑补北榷为护男朋友 ——榷爷饶命!
他的声音压得比寻常女子略沉些,却不显突兀: “惊某唐突了,那是自然,今天本是我和他约好的日子,鹊桥相遇,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惊鸿客眼里闪烁着光芒。
路过的小朋友:“妈妈,姐姐在发光~”
说我是电灯泡,看我不捏扁你。
惊鸿客闻言俯身,指尖轻轻揉了揉孩童的发顶:“小孩,不能对漂亮姐姐没礼貌哦~”
“掩护我。”慕情将心比心,把人比花娇的惊鸿客护在披肩下,像位皇总管护送鹅绒般细腻柔软的香喷糕点,“叮”他恍然大悟,惊鸿客身上玫瑰味由来,她在北榷身上闻到过,这得经常待一块才会有共同的香水味!
一股脑的扎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慕情忽然想起上次上学迟到,恰好赶上了早高峰,被挤在城市公交中,莫名的安全感,干脆松开把手,像把黄豆倒进罐子,随意倒来倒去,谁也不会怪谁。最后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缝里挤出来,离开穿针楼。
此刻的楼上,姐妹们哭的稀里哗啦——丫的,她们的巧姐姐竟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生拐跑了!任凭她们举着望远镜朝楼下叫喊:“还我们神仙姐姐!”
慕情故意欠嗖嗖的朝楼上吆喝了一句,爽爆了:“你们不要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很难让人不拳头痒痒。
“真正优秀的男的都有女朋友了,但是我身边还有些没有成婚的,姐妹想要的话我推给你们~”侮辱性不高,伤害性极强,其中一个侠女要不是被人拉着,恐怕是要从楼上遁下来生擒她,快跑!
“神仙姐姐,你的小迷妹很多哇!你怎么会长的如此冷萌。”慕情勾了勾他柔软的脸颊,想打趣他,北榷的冷傲脸砸进她的脑海,想到颠公惹不起,方才败下阵来。
他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免再次被这个女的调戏,他把被人潮挤乱的裙摆整理平整,那藏不住的细致:“小。米妹!!?哈哈,她们都是我姐妹,神仙姐姐是对我手艺的认可,今天大家好不容易都放假,没切磋就被你拉走了,她们才这样。”
话锋一转,又回到他最在意的事:“走,我们去找北榷。”
“好走,我可是好事之徒!”慕情沾沾自喜。
过了过了这片石头路就正式通往森林了“比比谁先过桥!”惊鸿客和慕情的胜负欲都上来了,“互帮互助”的踩着路边的马路牙子往前走,你扶我一把,我拉你一下,倒也热闹。
没一会儿,惊鸿客忽地收了心,带着说不清的醋意:“巳时,北榷带你去穿针楼,对你笑的很是开心”他顿了顿,带着冷峻:“就算我只是他的一个同事而已。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怎么没介绍你给我。”
“只是。其中一个?真是梅开二度!”慕情想过走歪路,现在发现歪路上站满了人,神仙姐姐真是大度善解人意,慕情故意打趣,心里却暗忖:“不过话说回来,北榷身体挺好,经得起这么多人惦记。”
这话落溜他耳朵里,他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醋意忽然就蒸发了。
【稳坐钓鱼台】老爹给他安排的相亲,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北榷竟追了自己这么久,软的硬的都用了,到现在连手都还没牵上。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勾了勾,心里波澜起伏。
这念头刚转完,他就飞快的收敛起那点雀跃。抬眼时,眉尾弯弯又压回了日常的清冷,连嘴角的弧度都扳得平平整整,柳眉杏眼,实在是俊美,作为美术生的慕情,总是会亲和的盯着他看入神。
他袖管里的指尖还没完全松开,却硬是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让人瞧不出半点方才的暗爽。
慕情领悟了其中的真谛,心里想着的却恰恰相反,全是吃瓜当然要在一线:“我懂我懂,男人就是嘴上说着不在意,我们这就去找他,让他老实交代外面养了多少鱼”她使劲的烘火。
他让仆从给每个赴约扑空的姐妹们送去盏金丝镶嵌兔儿灯,有钱的程度和北榷府势均力敌,真是越是年轻帅有钱的越搞得起来纯爱,什么都不缺,真情又不会变心,不像又穷又丑又老的成天想多勾搭几个证明自己的魅力。
暮色把森林挥洒,如泼墨人间,小路尽头的木桩上看不见阿司的踪影,慕情心中的焦躁像团小火苗似的往上窜,和阿司这家伙真是太默契了,总是凑不到一块。
刺骨的寒意寻着鞋底攀援而上,将四肢浸得发僵。气温骤降,好比坐了冰寒跳楼机。
慕情冷不丁的往手心哈了口气,冷风卷着草屑往衣领里钻,身后的神仙姐姐忽然攥住她的袖口,惊声脱口:“呐空!吓我一跳,你想……”话音戛然而止,她转头撞见惊鸿客一脸稚气,随即舌尖抵着牙齿拔高了声音,不怀好意的“嘶哈”了一声。
你没有听到蛇的声音吗?
惊鸿客逾期的蛇没有出现,腿刷的一下僵住了,无措的拉住她。
慕情心里暗爽,却作势踢飞脚边一颗小石子“阿司这混球又跑哪去了?”石子撞在树干上,弹回来滚进偌大的草丛里,飞出成群的乌鸦——渗的人头皮发麻,慕情下意识用斗篷护着他。惊悚过后,只有风卷着落叶在地上打转。
慕情裹着心酸,阿司怎么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不……再等等?”
他掀开斗篷,巧在云开见月:“好姐妹。别老等人。不好。这条路我熟。先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鹊桥吧。”惊鸿客凑过来,轻松的把她往身边揽了揽,紧接着抓住慕情的手腕,挺自来熟。
“路越黑越不好走,我带你抄近道。”他往慕情手里手里塞了暖手的小炉子。
慕情看了眼他冻得微红的鼻尖,动容了终是松了口,伸手把他的白茸围脖往上拉了拉,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绕到了前头,想要充老大:“跟紧我,别掉队。”两人的身影慢慢融进森林的阴影里,而秘密基地的方向,藏在层层叠叠的树影里。
惊鸿客落泪,终于不再挨冻了。
可这份感动尚未漫开,血月便突然从枝桠间探出头,冷光泼洒而下,慕情猛地攥紧暖炉,一声惊呼划破夜空——
惊鸿客感动的属实有点早了:“好姐妹,请停止你的一惊一乍,属实吓到我了。”月光洒在他浓密的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慕情不好意思的捂嘴,另一只做手势进行比划,指着路边的木头自行车,虚张声势:“谁掉装备了,没人要的话我借用啦?惊鸿客,我们路上耽搁了一会,居然鬼使神差的遇上这大宝贝!”
“月光这么亮,又有这两个带把的家伙,握住它,不带怕的。”惊鸿客微微一愣,脸刷一下通红,笑意在脸上弥漫开来。
骑着骑着,手上的火把没了,连火星子都没留下,她的四肢开始发抖,视线里只有脚下方寸之地,唯有她给惊鸿客身上贴的反光贴还亮着——幸好出发时把野外装备带得齐全。
“慕姐妹。我们现在到了郊外,这边的制度和城里不一样,虽然宵夜不禁,可这么晚已经没有村民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
惊鸿客话音刚落:“好姐妹。草丛里有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在看着你,快跟上我”
“秋收过后,又下了几场雨,野草乱长。这边的草丛参差不齐,低的还好高点的草丛背后指不定有什么野猪,野狗啊,等会扑上来你一害怕别站不稳,快跟上我。”
慕情使出浑身解数,玩命狂徒般劲着木轮,紧随其后,寸步不离,汗在前胸背后流淌,脚在冒烟,衣服湿了也不觉得冷。
“慕姑娘。累了吧,过了这段路,前面就是阿翁打理的鱼台。”
一排排树是庄园的围墙,出入的围栏由网状态铁丝绕着简朴的木头搭建,透露着质朴的气息,惊鸿客熟练的掏出钥匙开了锁,进了庄园,一棵棵矮树上的硕果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慕情吸吸鼻子:“停下来不动,还怪冷的,你两找的小果林可真不一般”慕情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
踩着软软的草坪,头顶的果树垫脚就可以碰到,园前矗立着一座木藤编织的亭子,绕过花圃,空地上有个石块垒的Fire pit,惊鸿客捡了几块木头放里面生了火。树是计算好种下的,坐在绑在两颗树中间的吊床上,如果有本书,围着篝火,瞬间有了野外露营的感觉。
“慕姐妹,你暖和一点了没有,阿翁在夜钓,你要不要来看看。”惊鸿客在前面的钓鱼台挥着衣摆。
慕情脚下一个踉跄把她推下了台阶,她每下一阶就要扶着只有一侧的木扶手,踩着木板的声音是哒哒的,慕情对新事物充满期待。
曲径通幽处,当她手尖的余温拨开冰冷垂柳的那一刻,她就站在钓鱼台上了,背后明亮的篝火,将她的发丝照的闪闪发亮,静谧的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吞噬着月亮,浸在江里,这一望无际的水域,是大自然赋予的安宁,心彻底平静下来了。
江对岸一圈的黑树林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风,阿翁一把年纪了,看着疲累的慕情闭目养神享受大自然:“稚子们不要配得感这么底,想开点。”
慕情这才回过神来,鞠了一躬:“惊鸿客。这是。阿翁好!”
阿翁坐在蒲垫上,一头银发却梳的整整齐齐,衣服整洁,有着从容不迫的气场,有时候物质富足的时代,我们看似拥有了很多,却好像什么也没有。
一只水鸟飞过拍打水面,慕情才停止在黑暗中无限放大情感,发现惊鸿客递来复热的汤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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