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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白昊天/饰演的女配角,其实是一个挺重要的人物。
要知道那时候知青下乡很苦,对于这些在城里读书没干过农活的青年,他们要播种锄草,维修农机具,处理粮食,制作肥料,有时还会伐木修公路,甚至还会挑大粪。很多知青都会营养不良。那些危险的工作,又常常派他们去,每年因为起因排险、砍大树等意外导致知识青年死亡的事件很多。
伴随他们身体劳累的,还有心理上的压抑。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还有生活方式的不同,很多人过的并不顺遂,但又走不开。他们通常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与亲人骨肉分离。有不少人嫁给了当地的农民,这辈子便在农村落地生根。
那个年代,没有组织的批准,这辈子都可能回不去,于是很多人城里一个家,在乡下又组建了一个家。
这个行为难以评判是对还是错。只能说在那个时代,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选择。
这段充满血泪和苦难的历史,揭露了卑劣的人性,铺满了无数人本该鲜艳的青春岁月,和年轻的血肉尸体。
下乡的女知青,很多都受到了玷污。但很多人不愿意说自己被侮辱,那个时候女性受着极大的社会压力和舆论压力,她们常常会选择隐瞒实情。事实上,她们也根本无法反抗。那些人手握招工、调动和提干权,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这些女知青被要挟威逼,从而酿成悲剧。
而白昊天/饰演的角色,就是在失去贞洁后,被迫流产。一个干事用皮鞋狠狠踢她的腰,这让她后天不育。后来被抓的时候,她还被扣了一顶“腐蚀解放/军,拉干部下水”的罪名,被示众批判。
黎簇和白昊天同时期下乡,这件事极大地打击了黎簇,有一天晚上他偷偷去找白昊天,想给她带一点吃的,结果他们在小树林的行径被查岗的干部发现,两个人立即被押回连队,在空场示众,立下二人男女关系伤风败俗的罪名,被迫接受全连队对他们的人身辱骂和批判。
白昊天本来就受到了极大的身心摧残,加上这件事的刺激,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黎簇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不久就感染上了风寒,加上心病,这让他直接垮了,生了一场大病。
而关根呢,就是生病时一直照顾他的人。等他病好后,组织决定照顾他,于是派我带他喂猪。这么一来二去,感情就磨合出来了。
在剧中他是一个文弱书生,干农活很差劲,其实他本来是喂牛的。可喂牛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喂猪总比喂牛简单一点。所以组织就决定带他喂猪了。
梁湾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养猪的,对方告诉她只等我们三天,三天后那两头肥头大耳的猪就要被卖了,我们不能耽误她做生意。
所以那段养猪的戏份,只能提前拍了。
这段戏很简单——事实上,我觉得从开始到现在黎簇的戏份都不算难。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总是无法克服自己面对镜头的拘束感,我就在他房间里安了一个摄像头,刚开始他强烈反对,后来发现拗不过我只能接受。在摄像头的凝视下生活了几天,他已经能做到视镜头无物,演技也更自然了。
其实那个摄像头从头至尾就没开过,不过黎簇一直蒙在鼓里。
我相信只要磨炼,一切都会柳暗花明。
我们驱车前往那户养猪人家的猪舍。它的位置很偏僻,我们还迷了路,一直在山路上颠簸,我觉得我屁股被颠得生疼,一个跟着我拍摄的伙计直说头晕恶心,梁湾脸色铁青,黎簇的情况就更不容乐观,一直抱着塑料袋干呕。
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我们几个摇摇晃晃地下了车,立刻被猪圈的臭气熏得抬不起腰,黎簇忍不住了,抱着一棵大树哇哇狂吐。
猪舍里走出一个大婶,脸上两根吊梢眉,满脸横肉:“你们几个娃娃就是前几天说要来拍片子的?”
梁湾点头说是,她便引着我们往猪舍里面走,只见臭气熏天的猪圈里,躺着两头肥头大耳的大猪,个头有我两个大,其中一头躺在地上,身上沾着黑乎乎的泥巴(也许是屎),另一头听到动静抬头,一脸傻样地盯着我们,目光呆滞,我看着看着,觉得这头猪还挺眼熟。
“哼哼——”忽然两声震耳欲聋的猪叫,吓得我调试摄像机的手抖了抖,抬头一看,黎簇那个熊孩子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根棍,正在捅那头猪的鼻孔。
“黎簇!”梁湾暴喝一声,“你再胡闹,信不信老娘把你摁到猪圈里去。”
他悻悻然收回了手。
我摆好摄像机,走到猪圈前面。“开始吧。”黎簇和梁湾点了点头。
在来之前,我专门做了喂猪的功课。“精料与料水比1:1拌匀后喂,青绿饲料单独喂;如果是颗粒饲料,切勿加水喂食,干喂就可以,让猪吃饱以后再喂些水。”这些我以为自己记得很清楚,实操起来肯定没问题,但显然理论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头一直在睡觉的猪不搭理我们,另一头活泼一点的,拒绝吃我们的饲料,甚至用鼻子大力地拱我们,试图把我们顶出猪圈。我脚下软软的都是泥,冷不丁被猪拱,差点没站稳,扶住猪圈外的栏杆才站好。这头猪转而对付起了黎簇,我刚想大叫“当心”,下一秒黎簇就被拱得一个趔趄。
他身边没有着力点,两只手上下一挥,忽然抓住我的衣角,我们一起扑倒在地上,泥浆四溅。
我躺在暖呼呼臭烘烘的泥里,仰面朝天,开始放声大笑。
黎簇挣扎着起身,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我伸出满是泥泞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没有那么想家了吧,”我轻声说,“和我一起养猪,日子是不是也没有那么难过。”
他愣住了,半响才说了一句“嗯”。
梁湾喊“卡”,从显示器后面冲过来,笑道:“吴邪,刚刚那段即兴效果太好了!”
我应了一声,从猪圈里面爬起来,看了看狼狈的自己,问道:“有没有能洗澡的地方?”
大婶领着我们两个泥人去了后院,说只有这一个地方能洗。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头顶只有一个大喷头。
“一个一个洗,”黎簇推我,“我先来。”
“凭什么?”我开始脱衣服,“谁脱的快谁先洗。”
他瞪大眼睛“你!?”,发现我已经脱了一半,赶紧低头扒自己的衣服。
我往下□□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抬头看到黎簇吃惊地盯着我:“你怎么还脱内衣?”
“你洗澡不脱内衣?”
“不是,”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不害臊啊?”
我嗤笑道:“都是男人,你别扭个什么劲。”说罢就伸手拧开关,喷头“刺啦”一声喷出凉水,就像一盆刺骨的凉水忽然浇在我俩头上,激得我们俩一激灵。
“你他妈——”黎簇骂道,“我没脱完你开喷头干什么?”
“你那衣服都沾满了泥,现在不洗等会儿也要洗,洗完了才能穿。”我走到一个水缸旁边,发现里面盛了满满一缸水,上面还漂着一个豁口的瓢,顿时玩心大起,舀了满满一瓢水,转身就朝黎簇泼了过去。
他恰好正面对着我,实打实被泼了一脸水,顿时大骂“吴邪我操——”,下一瓢水又瞬间泼到他的脸上,他立刻捂脸扭头,骂道“你有病啊!”。
我“呵呵”傻笑起来,黎簇起身朝我怒目而视,一把抢走我手里的瓢,舀了一瓢水就往我头上扣,我呛了一口水,蹲在地上一边笑一边咳嗽。
打闹一阵后,我俩都累了,就挤在喷头下各自默默洗澡。
“吴邪,你有女朋友吗?”他突然问我。
“你看我像有的样子吗?”
“我猜也没有,”黎簇从地上捡起一块肥皂,“像你这种人,有女朋友才奇怪呢。”
“你什么意思?”我哑然失笑,“那你有咯?”
“我没有啊,但是我没有我自豪,”他挺了挺胸脯,“我朋友苏万说过,高中生不能谈恋爱。早恋是不对的。”
我从来不信中学生“我不早恋”这种鬼话,但又懒得反驳,因为这些高中生最爱把“我不早恋”挂在嘴边,最后一个个谈起恋爱比谁都起劲,几头牛拽都不回头。
我拿起挂在钩子上全是泥巴的衣服,说道:“把衣服冲一冲穿好,我们要回去了。”
所幸天气不凉,也没有风,否则我们穿湿哒哒的衣服出门,回去肯定得重感冒。
在车上,梁湾拿出仅剩的一条厚毛毯。我把毛毯让给了黎簇,自己找了一个大衣盖在身上,觉得暖烘烘的。回程的路平坦了很多,不久我们便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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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参考了相关文献和网上资料,仅为剧情需要,不代表个人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