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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由于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今日奾霖起的较往常早上许多。
天还蒙蒙的泛着黑,奾霖已然爬起。她轻手轻脚走至一旁,煮起两人的早餐。
昨日奾霖背着暮馨回来后便一直守在暮馨身旁,寸步不离她,生怕对方一睁眼就会跑了似的。
她是真的被暮馨昨天的行为吓到了,现下想起那些事,奾霖还是会感到心悸。
将暮馨背回来后,奾霖就这么干坐了一日,一直守在她身侧。
奾霖本还想着整晚不睡觉好生看着暮馨,防止她再度逃跑。
虽然设想的很好,但黑夜渐渐深了,她起先还能凭借意志与睡意抗争片刻,可毕竟这么多年奾霖从未有着熬夜的习惯。
等着等着,最后还是挡不了困意的侵袭,而后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能令不谙世事的奾霖不惜做出这些,显然昨日发生的事,着实对初出尘世的她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一觉醒来,奾霖便暗道不好。怕昨日之事重演,起身张望同时,心都快上好几拍。好在见暮馨依旧睡着,奾霖才算是松了口气。
见暮馨还没起,奾霖备好早餐后,便去洗漱。将一些日常的事情简单打理完。虽然做着手上的事,但她的注意力始终在暮馨身上,一直观察着睡铺边的动静。
当昏暗褪去,大地吐白之时,暮馨也是跟着醒转。
见暮馨睁了眼,奾霖自是第一时间瞧见了,随即凑上前,对她嘘寒问暖。
经过昨日的那番折腾,暮馨本就消瘦的面容,今日更显憔悴。眸中再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神采。
“暮馨,早啊。”
见是奾霖,暮馨也只是眸子呆呆的对上奾霖的视线,对其的话却未理睬。她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且游离。
她好似心死了,亦或是昨天的事情耗尽了她太多的气力,以致于她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
奾霖试探着和她搭话:“你……还好吗?”
对方不理睬她。
“身体是不是很疼?”
暮馨闭上了眼睛。
“……”奾霖见她这样,也是挠头,不晓得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奾霖走到一旁拿起准备好的食物,来到她身边:“暮馨,我扶着你起身,你吃些食物可好?”
“来,暮馨听话。”
奾霖将食物放于暮馨身前。
“暮馨。”
她只是躺着,眸中无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抽离,无法挣脱。仿佛所有的心气已然耗尽。一片颓然过后,剩下的不过是余烬后的残渣。
无论奾霖如何呼唤,暮馨都不曾给予回应。
见暮馨不肯吃,奾霖蹙着眉沉默片刻,旋即放下碗,随后拿起身边的药布再度走向她。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再加上昨日发生的事,使她决定要转变方针。
她不能再什么事都依着她,无论如何,身体永远是一个人最为重要的本钱。先前她也尝试过,由着她。而最终结果是,除了伤势加重外没有任何改变。
寻常物品倒还好说,可一条鲜活的生命可经不起一次次失败的尝试。
一旦失败了一次,或许……就再没有第二次了。
所以奾霖便下了很大的决心,眼下就算是暮馨呵斥自己,她也不能再放任下去。
她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就算暮馨训斥,自己不要在意。
相比被训斥和对方的身体而言,不管世上其他人会如何抉择,奾霖断然是选择后者的。纵然或许暮馨本人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奾霖在乎,仅此而已。
抱着这样的决心,奾霖来到她身边,笑嘻嘻道:“暮馨,到换药的时间了。
与前几日不同的是,暮馨连摇头的回应都没有了。
见暮馨没反应,奾霖也不再多言。自顾自的将暮馨将药膏轻轻涂在暮馨破皮的右臂上。
突然肢体被人触碰,暮馨顿时一僵,显然她没料到奾霖会真的对醒着时的自己动手。
暮馨蹙眉,冷冷看着奾霖,只是因着对方虚弱的关系,对方的此举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凶起人来就跟瘙痒似的。
往日,奾霖是怕她这样瞪自己的。平常一旦被暮馨这样警示了,奾霖便会乖觉的识趣,不再询问。
只不过今日的奾霖,是有着目标的奾霖。
不过毕竟暮馨冷起脸来看起来还是蛮凶的,瞧着她有些不悦的望着自己,心中难免的还是有些发怵。
但对于她的身体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奾霖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依旧将她的外衣掀开。
“……”
暮馨将手挡在身前。
见状,奾霖将她的手轻轻拨开。
见暮馨恼怒的望了过来。奾霖心中虽然还是有些胆怯,面上却是也是回以一笑。她抬手轻轻理了理暮馨有些凌乱的发丝,而后道:“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谁让你一直不听话。”
她算是想明白了,反正现在暮馨也没力气打她,充其量无非被她训斥两句,又有何妨。
奾霖一脸做着上药的事前准备一边道:“我只是想让你伤口愈合的快一些。你要是非得生气的话,那就先将伤养好。”
“等你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奾儿再让你训就是。”
说着也不再理会暮馨的小脾气,自顾自的替她进行了一整套的包扎外带伤口检查。
暮馨想要反抗,浑身却又没什么力气。挣扎片刻,见又拗不过奾霖。最后只得妥协了般,任她动作。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奾霖在这场过程中也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到了后几次。奾霖任由暮馨的眼神看着,权当没看见。
如此,换药这件事上总算告一段落了。
只是吃饭的问题上又让奾霖犯了难。
暮馨倔的很,奾霖纵然如何劝说,暮馨依旧恍若未闻,就是不开口进食。而奾霖的性子,也不会做那强行塞食物的行为。
毕竟要是呛着就不好了。
二人就在这种状态中又过了两日。
由于先前带的食物基本都消耗完了,所以奾霖便开始出去寻找。不过奾霖也不敢离得太远。基本上都是迅速找完食材,就快速飞奔回来。
经过前几日的相处,她发现暮馨醒着的时候最常做的事情,便是静静地望着空中地城堡发呆。
一坐就是很久。
明明她的身旁也有人在,但却又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感觉十分的落寞。
有时夜里奾霖会被隐约传来的哭声惊醒。尽管对方已然尽力克制了声音,但仍会被奾霖察觉。她瞧见暮馨躲在角落里抽泣,而自己对她一无所知,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奾霖的世界过于干净纯粹,老实说,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帮助她。
每当看见暮馨望着空中这般出神。奾霖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望着那天空中。
偶尔奾霖会很好奇,对方究竟会在想些什么呢?还是说,什么也没想。
暮馨瘦了。由于一直没有进食,甚至身体一些菱角都较以往更为明显。
她的状态如同一个断了弦的木偶,白日里除了睡觉,就是睁着眼睛发呆。
明明对方看着已经病怏怏的了,却在某些事上却是固执得跟块木头一样。
见这样暮馨状况,奾霖决定今天一定要和暮馨谈谈。她暗下决心,给自己制定今天的目标。
今日,就今日。她必须让暮馨吃上东西。
奾霖是行动派,她选了个对方醒着的时机,若无其事般走到对方身边坐下。
随后从旁的小包里摸索着,物色出几颗色泽饱满得果实。随后将递果子递于暮馨跟前。
“吃吗?暮馨?”
暮馨轻轻摇了摇头。
奾霖见状,再次放下果子。坐在她旁边静静陪着她。
枯叶落下,飘于暮馨头顶。
奾霖很自然得替她头上得叶子取下,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任由清风徐来,日光照耀在她们脸上。
奾霖酝酿着,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实,而后开口:“暮馨真不吃吗?这个很甜欸。”
“……”
“填饱肚子是很重要的哟。”
“虽然不知道你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你想啊。许多事,只有有力气了才能做,对吧。”奾霖呵呵的笑着,自然的和她聊着天。
对方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
虽然有些冷场了,但是无妨。奾霖给自己打劲,绝不能因为对方的无视,就此罢手。
奾霖笑着凑上前,大着胆子拉暮馨她的手:“暮馨,你就理一下我嘛,好不好?”说着身体也往暮馨身侧靠了靠。
“……”暮馨见她握着自己的手,身体离自己越来近,也是皱起眉头来。
见她也没斥责自己,于是便抓着她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哄道:“暮馨。”
“……”
暮馨无言的抽出手。
奾霖见状也是再次抓住。
暮馨见她又握住了,挣扎两下挣扎不开,就任由她握着了。
见暮馨也没有很生气,奾霖更加大胆。直接上手捏了捏暮馨的脸颊。
“!!!”暮馨恼怒的转头瞪着她。
见暮馨瞪着自己,奾霖也是嬉笑着吐了吐舌头。
“暮馨,理我一下嘛,好不好?”
“……”
“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捏你脸的,对不起嘛。”
“……”
“但是就算做错了,我还是要捏。”
“?”暮馨眼中的凌厉之意更甚。
虽然暮馨看上去有些生气,但奾霖总感觉她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
而且,奾霖忽然发现,对方生气的时候,好像……也挺可爱的。
奾霖眉眼弯弯,愈发大胆起来:“暮馨你再不理我,我就捏你啦。”
奾霖哈哈说着,手要再度伸上她的脸。
“……你敢”暮馨见她居然还要动手,身体往旁边缩了缩,不禁嗔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暮馨的话让奾霖欲要使坏的手为之一顿。“奾霖是想让你吃食物啊,可我和你说话,你又不理我。”
“所以奾霖只能用这样的手段让你和我说话的了呀。”说着可怜兮兮的望着暮馨。
暮馨被她这样看着神情很不自然,她撇开眼:“做到这个地步……于你而言并没有好处吧。”
“欸?”奾霖一时间没想到怎么回暮馨说的话。
“事物都讲究付出与回报,想来你也知道,我这种状况,报答不了你什么。”
“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做?”纵然奾霖面上带笑,但暮馨却没有与她玩笑的意思,很是认真的看着奾霖。
“暮馨……”
不等奾霖张口暮馨又道:“……我都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你……为何不抛下我呢?”
看着对方脸上如此严肃的神情,奾霖脸上嬉笑之意渐渐收敛。
“……不觉得照顾我这样的人,很恶心吗?”
“……”
“明明放着我不管就好了的。”
在暮馨看来,若是对方早早离开,又缘何要自己这么多气。
二人对视了许久。
暮馨一直看着她。
见到奾霖逐渐被她说的抿唇低下了头。暮馨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有些咄咄逼人了,没再多言。
望着眼前的她,暮馨旋即又想到这些天面前人对自己的付出。自己受到对方的恩惠,又有什么立场冠冕堂皇的说出这种话。
良久后,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又失言了。”
随即移开了视线。随后望向远处眸光黯淡,话语软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自己一直在耽误你。”
“你和我不同,还有很美好的未来。而我……”说到这,暮馨摇了摇头:“而我……已然没有用处了,所以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奾霖沉默了一会儿,再度抬起头时,笑意已然不见。随后鼓起脸颊,眼神直直盯着暮馨。
暮馨能感觉得到,她那双纯净的眼眸中,此时却多了意思决然和严肃。
奾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暮馨,眉间紧锁。一向嬉笑乐天的她,此刻好像……有些生气了。
见她这般看着自己。暮馨竟下意识的后挪了些。不知为何,被奾霖这样望着,饶是知晓对方是救了自己的命的恩人,不会加害自己。可她竟下意识的有些畏缩起来。
奾霖见她下意识身子后退,迅速将她两只手捉住,不给她挪后的空间。眼神认真的盯着暮馨,而后缓缓开口。
“暮馨,你是不是以为奾霖一直依着你。所以一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暮馨被她抓着手,有些无措。
“一直一直说那些话,你以为奾儿真的不介意么?”
闻言,暮馨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果然,她也是对自己感到厌倦了吧。暮馨心中自嘲着。
想着自己这些天的可笑行径,对方达到临界点也是正常的。也是,自己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么。如今别人现下不再忍自己了,依着自己这些天的行径,自己也该接受制裁了。
奾儿握着暮馨的手越来用力。
“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吧,奾霖其实也一肚子火呢。”
奾霖的声音宛若当头棒喝,硬生生将暮馨的思绪拉回。
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起来很是愤懑:“奾霖从见你第一面起,就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了。”
“因为……暮馨总是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说什么自己没用,还问我怎么不对你感到厌烦,话说回来你就这么希望奾儿讨厌你吗?”
闻言,暮馨下意识低下了头。
“还说什么觉得你恶心的话,说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奾儿要那样想你啊?”
暮馨头垂低了一些。
“奾霖一点也不觉得照顾你是麻烦。恰好相反,能像这样照顾一个人,是奾儿以前从未有过的,奾儿觉得非常开心。”
暮馨垂的更低了一些。
“你还问过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奾霖将这些天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数落至她面前。
“帮助有困难的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奾霖的话让暮馨蓦得一征,随后抬起头看着她。
奾霖看着暮馨的脸,柳眉倒竖:“而你呢?暮馨。你一点也不乖,什么都肯不配合。”
“一直一直都是这样,前几天还那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你当时不见了,奾儿当时有多着急吗?“
“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说着,奾霖眼眶红了。
“我当时我还以为你……”奾霖带着哭腔,稍微缓了缓,又道:“还以为你遇到不好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可你呢?还是这样,饭不吃水不喝。”
奾霖有些气鼓鼓的,两只手一只一边脸颊的捏住。
“奾霖给你做饭,你也不吃。给你换药,你就生气。”
“说什么,什么都做不了,那你凶人的话没怎么就没停过啊?”
暮馨呆愣的看着她,嘴巴微张着,显然是被奾霖突如其来的话以及气势吓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生气生的这么可爱的。
说着奾霖有些生气的轻轻捏了捏暮馨的脸颊,往两侧拉了拉。
暮馨的脸被她拿捏着,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怪异。
“就算什么都做不了,那又如何?”
“不是还有奾儿照顾你吗?”
“可我……”
“你怎么了?”奾霖不用猜就知道她又要说些丧气的话了,不禁眉头微蹙,神色很是认真:“奾霖觉得你很好。”
暮馨抿着唇,一声都不敢吭。
“是,你说的对,奾霖是不了解你。”
“暮馨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奾儿都不知道。可那又如何?纵使你有百般过往,现在我只知道。现在的暮馨只是个爱闹别扭,而且还不愿好好吃饭的爱哭鬼罢了!”
“……”暮馨被奾霖说的语无论次。
奾儿伸手轻轻捧着暮馨的脸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你就不能乖乖听奾霖的话吗?”
奾霖目光真挚的看着她:“奾儿真的非常非常的担心你。”
“奾儿不觉得你是麻烦,也很想照顾你。”
“所以,也请暮馨试着相信奾霖,好好养伤,乖乖吃饭,好不好。”
“……”
见对方显然不再如先前那般坚决了,奾霖急忙趁热打铁。
“暮馨你还有很多事想做吧。”
“……想做的事?”
“是啊,比如品尝各地美食,观赏美丽的世界,邂逅各样新奇的事物。”
“……”
“可要是不好好吃饭的话,怎有力气去做呢?”
奾霖的话令暮馨不禁想起她的母亲,以及那些圣域子民,如今圣域已是发生这般事情。而自己要是再这般耽搁的话……
可是……自己又做的到什么呢?
“……可我做不到了。”
“不试试怎知晓?”奾儿道:“如果暮馨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奾霖陪你一起想办法呀。”
“……”
“别看奾儿这样,我其实会法术的哦。而且未来还会去学院学习呢。没准说不定就能帮上暮馨你的忙呢。”
“……”
奾霖笑道:“实在不行那就当作是为了奾儿,因为奾儿想让你好起来,为了不让我操心。所以,吃一些好吗?”
暮馨怔怔的看着她,随后低下了头。
“可以吗?”
“……”
“听奾霖的话,好不好,就一次。”奾霖伸出食指,比出了个一,一脸期待等待着她的答复。
见她这副希冀的样子,暮馨忍不住别过头去。
“听话啦,好不好,暮馨?”奾霖摇着她的手,撒起娇来。
以前她求母亲办事时,都会像这样撒娇。母亲曾说她撒娇的样子杀伤力惊人。只是不知现下用在暮馨身上,对方会是个怎样的效果。
暮馨瞳孔顿时放大,望着她这般,将目光撇开。而后对上,再撇开,如此往复。
犹豫了好一阵。终是耐不住对方不住对方的架势。
良久,声音才再度传来。
“……爱怎么样……随便你吧。”
暮馨终是从奾霖手中拿走一个果子,小口咀嚼起来。
奾霖见状大喜,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乖,这样才对嘛。”见她如此乖巧,奾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暮馨的头。
暮馨正吃着果子,突然感觉到头部的触感传来后,整个人顿时一僵,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怪异。
若是以往圣弧众人看见这一幕,只怕是得惊出内伤。
以此刻作为分界点,往后几天,暮馨的生活总算是在奾霖的软磨硬泡下,逐步恢复正轨。
虽然头两日,暮馨在对于食物问题上,还是偶尔还是会因奾霖要喂自己闹些别扭,但不过相比之前态度软化了许多。
纵然有抵触的时有发生,可最终是架不过在奾霖的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究还是恢复了正常饮食。
两人的对话也从最开始的独角戏,也渐渐开始到能时不时说上两句。
……
一周后。
如今暮馨的伤口至少明面上看都止住了,至少皮肤表面的伤口不会再流血了。见情况总算有所好转,于是奾霖便打算这两天带着暮馨动身。
“暮馨,最近你的伤口恢复的不错。过几天我们还是得出发,虽然现在暮馨身体看着好了些,但是奾儿想着若是想要恢复的更好还是得尽早去到圣城找到专业医师的替你看看才行,以便得到更好的恢复。”
暮馨见她竟已经为自己之后都打算了起来。心中生暖的同时,也不禁疑惑。
“……你自己的行程呢?”
暮馨瞧着奾霖也不似单纯从家出来玩的。对方应当是也该有着自己的目的地才对。
奾霖轻轻摆了摆手:“那个稍微搁置一下也无妨,现在重要的是你的伤。”
面对奾霖这样的好意,暮馨深感自己的不配。
自己何德何能让对方这样为自己付出。想起自己之前对对方做的事,再见眼下对方这般以德相报,更是让暮馨自嫌惭愧。
“……你不用这样的。”暮馨低头说道。“为我这种人浪费时间,不值得。”
奾霖轻轻整理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解释道:“真没关系的,奾儿的事情不着急的。”
“可你带着我,我也只会拖累你,不是吗?”
“哎呀,暮馨,不会的。”
“……可你也应该明白,我只会是你的累赘。”
见暮馨这样说自己,奾霖有些不高兴了。她嘟着嘴,戳了戳暮馨的脸颊,一字一顿的道:“都说了,没有的事哦!”
望着暮馨依旧纠结的神情,奾霖觉得这样的暮馨好可爱,不禁笑嘻嘻安慰着她:
“奾儿的时间还充裕着呢。”
“总之呢,把你安顿好才是首头等大事。”
奾霖的话让暮馨一顿。
她抿着唇,好半响才开口。
暮馨低下头,半响道:“……谢谢”
“没关系,小事一桩。”
似乎察觉到暮馨情绪的不对,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谢谢你……”
“嗯?”
“……还有对不起。”
“暮馨你怎么突然讲这个?”奾霖疑惑的望着她。
暮馨低着头:“明明你一直在帮我,而我却……”
奾霖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没关系的啦,暮馨以后乖乖听话,奾霖就既往不咎哦。”
暮馨眉头微蹙,轻轻摇了摇头:“可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她望着一脸真挚地注视着自己的奾霖。
“我是个很糟糕的人,非常糟糕。”
奾霖笑道:“我也说过了喔,暮馨。奾儿相信你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冒昧问一下,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哈哈,该怎么说呢,算是一种直觉吧。”奾霖说
“奾儿的直觉是很准的,说你不是就不是。”
听她这样说,暮馨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但其实奾儿有一件事还是很在意的。”说到这里,奾霖又是板起脸来:“上次那种事,以后暮馨真的不能在做了哦,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暮馨闻言,点了点头。
“真乖。”奾霖摸了摸她的头。
还没来的及避开,头顶已然传来触感。
再次被摸了,暮馨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见暮馨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奾霖不禁疑惑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
……
隔天。
今天二人决定动身往圣城方向走去,若是路途能有些村庄什么的,正好就在那里落脚。二人早早起来,将附近东西收拾了下后,走到暮馨面前蹲下。
“好,那么事不宜迟。”
“怎么了。”暮馨疑惑的望着她。
奾霖伸出手,后背朝向她。“上来,我背你。”
“不要。”暮馨连忙回绝。
“为何?”奾霖疑惑转头的望着她。
为何?那当然是因为自尊心不允许。感觉现在什么都依靠别人,让以往自立惯的她现下走路都得被背着,感觉……很羞耻。但这样的话暮馨显然是说不出口的。
暮馨别扭着道:“……总之就是不要。”
“你现在受伤了走不了的。”奾霖忙道。
“我自己能走。”暮馨闹起了别扭。
“乖啦,我背你。”奾霖耐心劝着她。
“不要。”暮馨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你的脚。”
“不要。”
暮馨的固执劲犯了。
奾霖跟她朝夕相处了也快小半个月了,所以对她的一些脾气还是晓得的,如此也很快有了对策。
“唔,真是爱逞强啊。”奾霖嘟着嘴。“那你试着走两步,慢一点哈,不要太快。”
“才没逞……”暮馨不甘示弱的想要起身,谁知脚刚着力,腿上的剧痛随之传来,顿时又要摔下。
被一旁看着的奾霖眼疾手快的拖住了。
“噗,哈哈哈。”奾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暮馨,你好可爱呀。”
奾霖的笑声令暮馨的耳朵红了起来。
奾霖眯着眼睛:“难不成,暮馨忘了这些天是谁在照顾你。”
暮馨有些不服气,抿着嘴一声不吭。
奾霖知道她害羞,也不逗她了:“好啦,好啦。暮馨听话,让奾儿背你。”
“不要。”暮馨别扭的别过头去。
“乖啦,若是表现的好的话奾儿给你糖吃。”
“……不行。”
见暮馨再度拒绝,奾霖只得祭出最后的杀手锏。
奾儿自下而上望着暮馨,楚楚可怜的仰视着暮馨,撒起娇来:“好暮馨,是奾儿想背你。奾儿真的好想背你,可不可以满足奾儿的愿望呢?”
“……”
暮馨终究还是被奾霖背在身上。奾霖背着她,正式开启了前往圣城的旅途。
“出发啦!”
伴随着奾霖兴奋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二人的旅途也总算是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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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神经脑洞,且无关紧要的补充设定(2):
生物:世界观里不存在其他的现实世界里的生物。只有人类和植物。
地理:世界是平面的,且有边界限制,一旦超出了世界的边界,便会有道无形的“空气墙”约束着世界的人民。(生物能感知到但是冲破不了)
文化:无差异性,全人族公用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