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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不见，一见面就耍流氓
就算是提前和关叶语打过招呼，程也也只能勉强让自己的比试都在东区。眼下只剩最后一场比试，程也的抹额被汗濡湿了，他小心调整，偷偷注意着周围的视线。
关叶语没有婚配，父母家人根本没见过，唯一公开承认的血亲只有凌玉凌羹和她养了大几年的程也。虽然以关叶语的财富和模样没人相信她没有情人，但程也知道，能让她提供特权的年轻男人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任何人。
所以程也没法找个地方独处，因为这惊人的样貌到处都是视线，他连将抹额取下来的功夫都没有。
“东区最后一场，岑业对程永安。”
程也听了这个名字眉头便是狠狠一跳，看见上场的人更是惊得没有控制住自己，“你怎么在这！”
司永安摸上后颈，将长发随手一拢，“我为何不能在此？”
最后一场主持的是关叶语的近身侍从桂叶，恭恭敬敬地向两位鞠了躬，“二位莫不要因为相识而故意逢场作戏就是。”
关叶语坐在上宾位，冲桂叶招招手，“规矩莫要卡死，怎么这些年了还这样古板。”
她还能不清楚程也几斤几两？司永安的体术她没见识过，但必然不是一个程也能打过的。她就是好奇，司永安会不会念着他，故意输给这小孩。
桂叶忙致歉，后退几步下了台子，远远地望了眼站在关叶语身旁的残阳，低头咬住了唇。
他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那个聪慧过人，招人喜爱的残阳，哪怕残阳早已不是她的仆从……
司永安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关叶语，淡漠如水的桃花眼和风情妩媚的狐狸眼对上，关叶语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哐当——”
司永安将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铁剑扔在地上，漫不经心地走上了比试场的中央，程也眉头一跳，也自觉地收起了剑。
舞剑自然好看，可肉搏和斗法在初试场上都是少见的，此刻两个貌比天人的人打起来底下人别提有多期待了，呼声渐渐大了起来。
两人真的动起手来程也才知道差距，司永安从头到尾只是转了几个体位，身姿轻盈，像是在作舞一般，却把程也溜得团团转。
程也每次要抓住她时，她便微微偏过身子，手指与衣裙一触即分。而司永安却能轻松地碰到他，一会解腰带，一会扯领口，最后便动起了抹额的心思，一把抓住了抹额的一端往外扯。
程也脸色一变，“别扯。”
“怎么要用这种法器？当心别人认出你的身份？”司永安挨了程也不痛不痒的一掌，扯抹额的动作越发大了。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松手！”
“你这猫崽子还挺无情，六年什么也不跟我说。”
程也狼狈地按住摇摇欲坠的抹额，面容狰狞，很是恼火，“难道你对我很坦诚吗？”
关叶语被两人调情一般的打斗场景简直恍瞎了眼，闭上眼轻点了几下手上的珊瑚珠子，那是一个可用于传声的低阶法器，刚刚闪烁了几下，那是凌玉在叫她走了。
他们的计划才刚刚起了个头。
抹额还是被扯了下来，程也破罐破摔，抓住她的手腕借机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司永安没有反抗，轻巧地落在了台子之外，右手上还是那跟精致的黑色抹额。
程也快速地用自己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脸，可这又能有什么用？模糊认知的法器只有让他人无法通过携带者身上的任何性质识别他的身份而已，并不是能让人看他把他看成另一个人，也就是说，在法器失效的瞬间，一直盯着他看的人们能迅速意识到他的身份。
先是那副天上有地上无的长相，和当年的第一天才程遇一模一样的眼睛，再是天下富人关叶语的亲属，如此种种谁还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不是凌玉的亲徒吗？”
“那根抹额是模糊认知的法器吧，我说看他的长相为什么有违和感呢。”
“他十四岁就到元婴了吧。”
“那他现在修为肯定更高，完全可以不用参加初试了。”
“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仙门大会本来就是青城山的主场，主办方又是养她长大的小姨，他们不会就是打着这个心思来的吧。”
仙门大会的主办方要为最终魁首献上一件法器，关叶语可是拿的家底之一的天妖昧狐生，就这原因很多散修大佬都来凑了这个热闹。除此之外，魁首还能在青城山和恒源仙府两大掌门面前提一个要求，一般不过分的都能实现，也是非常珍贵的机会。
程也是凌玉的亲徒，前段时间还被证实两人的亲舅侄身份，如果在比试中讨好他，让他得了魁首又怎样，凭他的身份，不说凌玉会不会给自己侄子什么脸子，光是关叶语的法器库就足够吸引人了。
看台上的人还在叽叽喳喳，司永安看着暴怒的程也，无所谓地耸了下肩，“闭嘴。”
众人顿时上下嘴皮严丝合缝，一个字都露不出来，还来不及惊异就听见那个女人又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忘记这场比试的全过程，记住胜者就足够了。”
司永安慢腾腾地走到程也身边，为他把抹额再次戴上，“阿也戴抹额真好看，可是我更喜欢你不戴，你现在都没有小时候的样子了，虽然看着是赏心悦目，但一点也不可爱了。”
程也瞪着她，语气生硬，“你怎么在这？”
“我？”司永安眨巴着那双狡猾的桃花眼，看着竟有些无辜，“你在信里说今日比试完了就来见我，我等不及就来看看，毕竟早半个月就听说这次的大会很热闹，和上元节一起过。”
“你是怎么走出眠琴谷的？”程也语气仍然是冷冰冰的，“我早年在什闲殿的书阁里见过，你应该是走不出眠琴谷的。”
司永安一摆手，“那些东西有什么好信的？这天地没什么我不能去的，我无所不能。”
程也叹了口气，“比试结束了，程永安，我们逛集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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