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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
玉筑小院
圆满跑回小院,险些撞上抱着拾蛟的安逸,拾蛟在安逸怀里懒懒抬头,复又睡去。反倒是一旁的煤球,瞧见圆满像是瞧见了大骨头,摇着尾巴,嘴角像是咧到了耳朵后。
“自从小姐把拾蛟带回来,煤球就像一个醋罐,稍不慎便要戏弄它,将它圈起来还跟小姐生气呢。”安逸悠悠的说着,圆满顿时圣母心泛滥,忙跑去将煤球放了出来,边跑还碎碎念道:“乖乖,小姐不在,你就小跑一会儿,听话,听话。”
安逸忙阻止道:“小姐不是说锁七日,让它长长记性,如今不过三日。倘若小姐发现,你当心挨训。”
“我保证一定不让它接触拾蛟,安逸姐姐,你看它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小姐知道也会心疼的。”圆满摸着煤球脑袋,可怜的说着。
安逸看着一人一狗,实在忍不下心,便不再阻止。兽药、狮夷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蛮风、擒虎走到两人身侧,“我们受命看护小姐与院子,其余事不必多言。”擒虎看着欲言又止的三人,缓缓说道。
魏之荒来到城北吉安山庄,扣了扣虚掩的门,一位药童迎她进屋,边走边说道:“师姐,今日怎么来了?可是身体受损?”
魏之荒敲了敲他的脑瓜子,说道“师姐身体好的很,许久不见,回来看看你们。”小药童眨巴着眼,装模作样的摇着头背着手说“非也,师姐往日回来都是要带些枣泥糕、荷花酥的,今日什么也没有,师姐定是有事找寻师傅。”
“鬼精灵,今日来的仓促,荷花酥已经买不到了,下次师姐带你去酥亭,你想吃什么都可以。”魏之荒轻抚着他的背说道。
“好耶!师傅从不让我独自出门,出门每次都是和他老人家一起上山采药,每次都是师姐来我才能吃到好吃的糕点。”小药童委屈巴巴的说着。
突然,一道坚实有力的声音传来:“温樘!”小药童一听一溜烟的跑了,边跑边说:“师姐,师父就在屋里,我先去煎药了。以后,记得带我去酥亭。”
魏之荒看着跑远的温樘,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门前,正欲扣门,只听里面道“进来吧。”魏之荒缓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又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类医药古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拿着一本古籍正倚靠在坐榻上翻阅批注,见魏之荒驻步不前,抬头说道:“来,前些日才寻来的陈皮,你尝尝。”
魏之荒缓缓坐下,净手后拿起茶壶向杯中倒去,顿时一股浓郁的清香弥漫开来,魏之荒缓缓品了一口,其回味无穷,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正要再添一杯,老者开口道:“慢。”
魏之荒收手坐定,眼巴巴的看着,老者悠悠的说道:“百年陈皮万两金,不过才品一口,便一饮而尽,那家养得起你这祖宗?”
“师父~是我眼界浅薄,平日我哪里寻得到这宝贝,只有在您这我才能喝到,师父~你就让我再喝一杯吧。”魏之荒撒娇地说道,眼睛一刻也未离开哪壶茶。
“师姐,一杯已经够了,我昨日想尝一口,师傅都不舍得。”温樘端着煎好的药说道。听罢,魏之荒悻悻的撇了撇嘴,开口问道:“这是煎给谁的药?”
“近来睡得晚些,夏来多烦闷,便让温樘给我煎了几副安神的药。我看你这脸色也不好,想必你有贪杯晚睡了,回去的时候带几副,别再饮酒了。”老者想魏之荒说道,面上虽有些严厉,但眼里是止不住的关怀。
温樘放下药,就退了出去,魏之荒点头,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老者,老者拿起看了一眼,问道:“你拿岐秧作甚?曾经为师就告诫过你,非到万不得已那匣子里的东西皆不可用,你是怎么答应为师的你忘了吗?”
魏之荒站起,行了一礼道:“师父,徒儿今日来,是为解惑!”老者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说道:“有何疑惑?”
魏之荒正视着老者说道:“我父亲是不是服用了岐秧?”老者闭眼答道:“是。”之荒又继续追问道:“为何师父愿把岐秧交给我父亲?您也说了这是毒!是毒,当年师娘就是…”
“住嘴!”老者怒喝一声说道:“我与你父亲自有我们的考量,你约束好自身,修的学业即可,旁的无需多言,回去吧。”
魏之荒楞楞的站在原地,泪水止不住的流,记忆中的师父是极其和善的,当年意气风发名满天下的何风庭是整个京城乃至启德王朝一等一的名医,何风庭与其妻子岳凝霜是一对人人夸赞的神仙眷侣,两人自幼相识,相伴数年,由于岳凝霜常以身试药,年过三十便撒手人寰,独留何风庭一人在世,自岳凝霜离世后,何风庭便隐居与山林,魏之荒离京几年,听闻噩耗再回来,何风庭俨然老了二十岁不止,满头的白发,粗布麻衣,谁又能与当年京都第一圣手名医的何风庭联想到一起。
收回思绪,魏之荒缓缓行礼道:“师父…师娘定不希望看到现在这样的您,徒儿过些日子再来看您,您多保重身体。”说罢,魏之荒退出房门,抬手拭去泪水,走出了山庄,待魏之荒跨上马正要走,院里跑出的温樘喊住了她,:“师姐怎么走的这般急,师父命我将这几副药和陈皮交给师姐,还说让师姐回去多打坐静心。”
魏之荒接过温樘手里的物品,又一次红了眼眶,朝着院里拱手一礼,随后摸了摸温樘的头,驾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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