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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这句话当真是不留情面。
正是东方极说的,才不过一天,他又变了一个模样,面色苍白,连唇色也变成不正常的粉白色,病恹恹的,虚弱又无力。才一日不到何以两个人都变成这样?
看了一会儿,京京掉头就走,这么多人,她打不过。
偷偷摸摸走到藏东西的那个院子,在一棵树下挖出东西,背在背上翻上了墙。他们人全安排去看戏了,后面反而没多少人。
“主上命我们动手,大夫看过,早上他们模样虽然骇人,实际五脏六腑无碍,主上说不如将计就计。”一道声音传过来,京京闪身进了一旁的屋子,里面正烧着一炉药,浓郁的药味飘满了整个房间。
这听墙角多了,到哪里都听得到啊,京京看着两个丫头也走了进来,正是郑须的心腹蝶衣和蝶语。
京京屏息探出一个头,看着两人倒了两碗药,蝶衣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黑色金属筒摇了摇,“这便是主上方才交给我的。”
她分别在两碗药里都滴了一滴,用勺子一搅两滴蛊毒瞬间消失不见。
完了,京京摇头,但是心里又有些侥幸他们大概是不会喝的吧。
等两人出去,京京才走出来打开药罐闻了闻,差点吐出来,这么臭,东方极这么聪明,他们更不会喝了。
“你是谁!为何在这!”一道声音惊雷一般响在京京身后,她听着脚步越来越近,撕下一块衣角遮面,转身。
竟然是郑须的义父,依旧那副严肃的表情。
京京没说话,手摸向腰间握住镰刀柄。
“不说话?”老头脚步慢慢朝着这边踱过来,眼里全是精明的审视,“胆敢擅闯这里,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你说是不说?!无妨,等我活捉了你,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我不是故意冒犯,就是走错路了,我这就走了。”京京步步后退,并不想与他打架,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
“我见老爷子,玉树临风,年轻时定是个英俊少年,如今才气度不凡,我直视一眼都觉得光芒太盛,您定是有雄才大略的人,不与一般人计较的吧?”
脚趾扣地,京京见 他神色越来越不对,看来也是个不喜欢听废话的人。
他不依不饶,一掌劈过来,京京没办法一脚踢翻了药壶药也洒向老头,药壶才跃起没多高就“啪”的一声,干脆碎成了两半。
“果然厉害!”得了,京京脑海里响起四个字,加载成功!
浓郁的令人作呕地药味四散开来,往前往后终究是避无可避了,京京掏出了镰刀。冷利的刀锋也让老头愣了愣。
他混迹江湖时间不短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荒唐随意的兵器,“哈哈哈!你这小丫头,毫无准备也敢与我动武,自不量力,找死!”
只见他双掌位于腹部,掌心朝上慢慢提升到胸口,京京看见一股气流在他掌心回旋,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打了过来,那股力很强大,他的掌风也是势不可挡,京京闪避,却见刚才站的地方一张木桌被那股气流打成了两半。
好强!京京暗叹,这是她目前为止见过的第一个不带武器只用拳掌还这么大威力的人。
京京调息内力只感觉四肢在慢慢变得轻盈起来,她握紧刀眼里的畏惧慢慢退去,此刻刀与她就是一体,老头又是一掌毫不留情地打了过来。
这次她没躲开,而是将刀刀锋朝他,在他眼前轻柔一划,手腕带着刀又似用力,又似没用力,一束光勾勒出方才的刀锋轨迹,正是一朵梨花,但是才一会儿光迹又变了,零零散散像一团未下开的雨丝。柔和无力,又叫他难以突破。
这一招正是梨花诀的第一式杏雨梨云,讲究柔以克刚,用力似有若无,但是她第一次用还不熟练,这剑法当真是美的再加一个直线命令,该够用了。
看这小女子竟然能与他周旋几番,有来有往,非一般人!老头当即调动内力,双掌发热大力向京京推了过去,京京刀尖一偏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刀伤,但是下一瞬镰刀剧烈的抖动,刀刃断了一截掉在地上,镰刀变砍刀。
没有反应的时间,京京握着残刀攻了上去,变换身位又使出梨花诀的第二式,扶霜带露,刀刃一时慢,一时快,时而用力,时而虚虚放手,再用力。
老头的内力雄厚,但是出拳却不容易,他调动内力时总会停滞一会儿,有时还让京京有种他在蛮横乱打的感觉。但她也清楚,这必然是他的障眼法。
渐渐地京京的梨花诀越来越熟练,能够将刀与自己联系得更紧密,虽然才两招,但是威力较刚才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虽然要完全将老头打败看起来不太可能,但是保护自己还是够了。
只见老头双掌合拢朝她而来,夹住刀刃狠狠一震,掌风将两侧的碗碟摆件统统震碎,京京手臂发麻,却见刀刃又少一截,京京瞅准时机,刀刃一转,又调动内力刀刃抵达老头脖颈一道血痕浮现,她胸口也遭受重重一掌。
胸腔里像汇聚了千万个弹珠,上上下下跳动,冲击着她的心肺。
这一场,两败俱伤,她险胜。
“承让。”京京强装镇定道,面上不露出一点胆怯,实际她已经快吐血了。
老头手还想动,京京刀锋又进了一寸,“你若还想动手,我这就送你走。”
“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这个小姑娘武功不错!敢问是何门何派?也好让我老头死得明白。”老头这时眼神倒是诚恳。
京京笑了右手并指快速用力地再他胸口点了一下,点住了他的檀中穴,“我不要你的命。”
正在这时,“嘭”的一声,门被撞开,方才还在前院看戏的众人已经闯了进来,“大胆!”
郑须姗姗来迟,看着京京他几乎一眼就认出来:“张真!”
“义父!”他脸色慌张起来,看见老头脖子上的刀,他更是淡定不下来,“你放了我义父!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须儿!无需管我!”老头吼道,“别忘了你我的仇恨!”
京京道:“你这个义子虽然愚蠢,却实在孝顺。”
她看向郑须,眼神又撇了撇人群中两个被扶住实际却是被钳制住的人,面色已经白得像鬼一样,她下巴一抬,“我只要那两个人,其他的我都不要。”
少年一看是她,眼神亮了起来,“张真!”
郑须看着东方极和少年不甘地道:“你只能带走一个!”
京京不理会他,而是看向东方极:“刚才他们端过去的药,你们喝了吗?”
东方极摇头,少年眉头一皱,干呕了一阵,“那居然是药,我以为那是什么怪东西!”
“张真,你若放了我义父,我肯定也放了你朋友。”郑须软了语气,极尽诚恳地道:“我对你这两位朋友以礼相待,从不敢有一点不敬,你若要带你的朋友走,那你们走便是,我绝不拦你们!”
“是吗?”京京总觉郑须脑子不好,有种不管别人死活的笨拙质朴,院子里全是他的人,她的刀还把他义父的脖子噶出血了,手里没个筹码她还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她道:“你把他们放过来,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只允许你派一个人跟着我们,我出了城就放了你义父,答应的话你就准备,不答应我和你义父都不走了。”
郑须此刻也不再装了,面色可见的恶毒,目露凶光:“张真……”
“须儿,不要听她的!”老头喊了一声。
她快撑不住了,再不走,真要露馅了,她语气强硬。
“郑须,我不跟你扯了!放人!”刀又进了一寸,京京手有些不稳,她没杀过人,也不想杀人,但此时迫于无奈,她只能如此。
“去去去!”这次他终于看见了京京不肯退让的心思,张京京没了还可以再抓,他没了义父,可就什么都没了,“我答应你!”
出城的马车很快准备好后,一群人站在门口却只能看着马车越跑越远,谁也不敢上前。
郑须气恼地道:“四使,你们跟在后面暗中观察,他们去哪!保护义父,待蝶衣一接到义父,你们就动手捉拿他们!”
“是!”四使答完当即寻着马车的方向奔了过去。
四人是在城边的树林里看到停下的马车的,但是当他们掀开门帘时却只看到了两个人,被五花大绑,点了哑穴扔在里面。
张真一行人早已不见踪影!
给两人解了穴,蝶衣立刻道:“他们刚出城就下车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东使一拍头,“千算万算!还是中了那几个人的诡计!”
而此刻京京已经躺在牛车上休息了,牛车走在颠簸的泥路上,晃得她发昏,她实在没能忍多久,一下了马车就吐血了。
正好遇到出城的牛车大爷,一直觉得两人有缘分,又带着他们走了。
三人躺在的干草堆上享受劫后余生。
“只可惜了大爷的镰刀,被砍坏了。”京京叹息道。
“张真,你真厉害!”少年侧身看着她,眼神发亮,满是崇拜。
京京噗呲笑了出来,抬手枕在头下面,眼里只有天上的星星,“哪有你老人家厉害啊,顶着个张京京这几个字受尽劫难,要死了都还不松口。”
“意志坚定,嘴很硬。”
东方极笑了出来,少年一听坐了起来,“你说我是假的?!”
京京抿唇笑道:“我怎么敢怀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这几个字!”
“那是……”少年傲娇道,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兵器相接的声音。
东方极也坐了起来,此刻两人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但是京京的脸色却越发白了起来。
她撑起身子,看见一片丛林后刀剑交错落下的寒光,“唰!”一把剑竟然从里面飞了出来,插在了离牛车仅仅十步的地方,
一道粗粝的声音穿透人心,“谁在偷看!”
大爷吓得转头,声音胜过那道:“三位小侠,这怎么办!”
京京耳膜振动,她拍了拍大爷,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避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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