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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林慕溪选择了左边靠窗的位置,爱情哥跟六子已经躺在了右边的两张床上。
“你说,他的手为什么是紫色的啊?”林慕溪也躺在床上,不禁想起来刚才的问题。
“啥,谁的手?”,六子忽的坐了起来,“我饿了……”
爱情哥坐起来看了一圈,进门右手边靠墙的长条桌上有两个暖水瓶,提起来还挺沉。
咵咵咵,六子把三桶泡面放在了桌子上。
“先给我倒杯热水,渴死了……”,林慕溪沙哑着声音。
“你又说话,你别说话了祖宗,嗓子不要了吗!”爱情哥有点气急败坏。
林慕溪吐了吐舌头,抱歉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闭嘴。
林慕溪小口的喝着水润嗓子,水的味道怪怪的,随手掀开泡面的盖子,唉,又是夹生的泡面,还不如干吃。
看着六子开心的吃着泡面就面包,爱情哥也正享受整天饥饿劳累后食物给予的宽慰,林慕溪这个病号认命的拿起了叉子。
酒足饭饱后,两人去了厕所,洗漱回来后直接挺尸。
过了一会六子说:“木木,你还不去洗漱?洗漱完赶紧休息呀。”
“嗯嗯嗯嗯…”,林慕溪只能嗯嗯的表示知道了。
随后从瘫着的状态坐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瘸着腿开门出去了。
出了门右手边,走廊的尽头,看到厕所林慕溪有点傻眼了,只有男厕所。
她退出来看了看走廊的另一头,乌漆麻黑,不像有女厕所的样子。她又想起站岗兵哥哥的话,不许乱跑。
林慕溪甩了甩头,硬着头皮进了男厕所,这是自骑行以来见过的最干净现代的厕所了,像学生时代宿舍的厕所,一排水池龙头与一排隔间厕所相对而立。
万幸里面没有人,林慕溪手忙脚乱的刷牙洗脸,不小心碰到脸颊的伤口,痛的眼泪直流,“呼呼,苍天呐……”,林慕溪无声呐喊。
洗漱完林慕溪赶紧溜进厕所的隔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林慕溪有点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的冲动,“林慕溪啊林慕溪,你心虚个啥呀?你干嘛偷偷摸摸?你又不是贼!!!”
刚蹲下,突然灯灭了,一片漆黑。林慕溪懊恼自己没有趁熄灯前来厕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一不小心再磕了碰了,到时病上加病伤上摞伤,还骑个屁行啊,直接拍拍屁股滚回家去吧。
林慕溪拍了拍脸,以示对自己的惩罚,然后蹲了好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夜,似乎借着窗外的星光勉强能看到点东西。
她又一次摸黑解决了人生大事。
等她站起来准备开隔间的门时,一束光照了过来,吓的她赶紧再次蹲下,“这是有人来了?”,她默默祈祷来人赶紧走,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那束光走进厕所,放在了洗手台边。
林慕溪透过脚下隔间门的缝隙看到外面一双像船一样大的脚,穿着双男士凉拖鞋,先是站在水池边,过一会又走到了男士的小便池边,然后哗啦啦啦。
林慕溪此刻无比感谢熄灯,黑暗里没人看到她面红耳赤,她捂住砰砰砰想要蹦出身体的心脏,细密的汗珠沁满额头,蹲久了的伤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大男人上厕所怎么这么磨叽,老子快撑不住了!!!
外面的人终于开始刷牙、洗脸,几分钟后,终于拿起洗手台边的那束光,走出了男厕所。
林慕溪砰砰砰的心脏终于回落身体,她扶着厕所隔间的木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妈的,腿麻了……”,林慕溪瞬间有了骂娘的冲动。
缓了一会儿,轻轻转动门栓上的插销,呼呼,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林慕溪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出来了。
她摸索着先迈出左腿,然后扶着门慢慢把右腿抬了出来,再下一步台阶,关上了隔间的门,瘸着走到了洗手池边,刚要打开手龙头洗手,一束光照了过来。
林慕溪本能的用手遮挡强光,想努力睁开眼睛看看光后面是谁。
“你是谁?在这偷偷摸摸的…”,没想到对方先发声,深沉凛冽,带着一股藏北高原强劲的冰冷。
林慕溪第一反应竟是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她刚到兵站,只听过站岗兵哥哥的声音,不可能是在兵站听到的,那是在哪呢?
“问你话呢!”,冰冷再次袭来。
“呃呃呃呃……”,林慕溪语无伦次,双手紧张的抓着裤缝,手心的汗在裤子上抹了又抹。
“呃呃呃呃……”,林慕溪甚至有点哆嗦,她该怎么解释呢,男厕所里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就在林慕溪紧张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发声了。
“哦哦,想起来了,下午小陈说来了几个骑车的人……”,指了指林慕溪,“你就是其中之一吧。”
林慕溪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嗯,对对对对。
“我自己批准的都忘了……”,冰冷似乎减退,“呵呵,没事,你继续……”
说完,大踏步走了。
林慕溪只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追上去道个谢还是继续刚才的事。
咦,刚才要干嘛来着?
可她还是觉得那人声音好熟悉。
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二傻子。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后,竟然在这琢磨吓人的人的声音。
二傻子拍了拍脑门,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拍的更乱,然后甩了甩头,拧开水龙头,重新洗手洗脸。
等二傻子回到房间,爱情哥跟六子已然鼾声如雷。
林慕溪悄悄关上门,脱掉外套躺在床上。
窗外的下弦月正挂在黑绸缎般的天幕,风声鹤唳,林慕溪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镇定下来,但此刻也不妨碍她继续在厕所时的思考。
“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声音呢?”,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忽而坐起,“到底在哪听过呢?”
接着又躺下,把头埋在被子里,“到底在哪里听到过呢?”
过了一会儿,又赶紧把头伸出被子,大口喘着粗气,“到底哪里呢?”
想的头痛欲裂,也没想出到底在哪里。她好想出去找到刚刚那人,像他质问自己那样质问一下他,“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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