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愿此生永恒

作者:妃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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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塔矢亮怔怔地看着进藤光刚刚落下的那一枚棋子。十之六,一着“飞”。他的手犹豫着想要抓白子,最终还是放弃了。
      塔矢亮盯着那粒黑子,仿佛要看到棋盘的深处。

      那样熟悉的落子手法,在记忆深处的某一位神秘之人最终和眼前的进藤光重叠在一起。自己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着网络棋士Sai的影子,兜兜转转,还是落在进藤身上。

      进藤光,你真的是迷一样的存在呢!

      一切都从最初的两局完败开始,进藤光就一直纠缠在他的生命里。他想要和他一起下棋,可是进藤光却拒绝了他。他始终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拥有棋神般棋力的少年却只对校园围棋比赛感兴趣。

      为了和他对局,甚至连他自己也跑去参加了校园围棋比赛,换来的却是完完全全的失望。就好像,棋神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一样,他的棋下得惨不忍睹。

      塔矢亮闭了一下眼睛,墨绿色的头发闪着淡淡的光芒。

      到底在这条围棋的道路上我们追逐着的是谁的影子?

      注视着眼前金色额发的少年,塔矢亮一如三年前那般,充满了好奇。

      而进藤光丝毫没有料到自己的棋风已然带着佐为的影子,正等着塔矢亮落子。

      塔矢亮拧眉考虑了一下,拈了一枚棋子打入对方腹地,小“尖”,也算是对进藤的“飞”的反击。

      棋局只有继续下去,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是吗?

      进藤考虑了一下,继续在棋盘上落着棋子。

      战局渐渐混屯,白子包围着黑子,黑子又从外反扑着白子,看黑子右腹暂时没有危险,进藤开始进攻右上的白子腹地,塔矢亮从容应对着。

      至午饭钟声响起,两人的对局已经下了四分之三棋面,双方都感到了疲倦。因为没有哪一盘棋局,是用着那样的心力去对待的。

      和谷,越智和讶木自动围拢来观看他们的棋局,他们唯一的感触就是:盘面虽然复杂,但是进藤的棋面并不输给塔矢。

      进藤和塔矢都借着这个机会,细细地计算着盘面的情况,思索着下一步的行棋。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而进藤也打算起身去吃午饭。

      走到门口的进藤光,听到了塔矢亮对他说的一句话:“你的身上拥有着另一个你,我最初认识的进藤光,也就是Sai!”

      这是比任何的事件都要来得厉害的冲击。塔矢亮他终于察觉到了Sai的存在。

      虽然想到佐为的离去让进藤光有一点伤心,但是有人感觉到佐为的存在还是让他很高兴,结果一时嘴快就说了一句:“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的!”

      然后塔矢亮就冲了过来,想要知道真相。

      细想起来,两个人的第一次斗嘴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进藤光微笑着,那一局棋虽然输了,可是他却觉得是下了一盘好棋,尽了他的全力下的一盘好棋。并且,那一战之后塔矢亮还邀请他去棋会所下棋,虽然第一次机会是他放弃了,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错过。

      围棋就是要两个人才能下的,一场好棋,势必要势均力敌的双方才能下得出来,他想,他终于找到了能够与他创造出好棋的人了。

      *******

      我叫做铃山锥,今年已经21岁了,我知道以我这个年纪来报考职业棋士,真的是很勉强,那些院生,大都只有十几岁。

      可是自从四年前偶尔见识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围棋对弈之后,我就爱上了这项古老的运动,而成为职业棋士则是我四年来唯一的梦想。

      我从来不认为在那家小公司里当一辈子的职员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来参加一次职业棋士考试。如果不幸失败了。。。至少我也曾经努力过,应该不会不甘心。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有天份的,不应该被埋没,所以,这次,我是辞掉工作从北海道专程赶到东京来参加考试的,没有了退路,也许我就会发挥得更彻底。

      我当然明白来参加职业考试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但是没有对弈过,我怎么肯服输?

      可是,职业棋士考试的第一场,我就碰到了棘手的对手。。

      眼前这位看起来文静漂亮的女生就是我的对手。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承认,我是有一点轻视她,围棋运动不是娱乐活动,不是靠脸蛋吃饭的。可是在落子以后,我发现我看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她执黑先行,第一招,是下在右上角的星位,我以四之三错小目来应对,一开始的棋局,表面上流动的是平静的波纹。

      我们在棋盘下部下了将近二十手,只搞得右下角似乎也越来越混乱,可是,她就这么轻轻地一断,落子在十五之四上面,当时我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将右下角和右上角连成了一片,并且占领了近20目的实地。

      我感觉到了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只有努力克制自己不被她的气势所压倒,我小心翼翼地开始探寻机会,但是对方完全不给我任何机会,似乎我所有的棋步,都逃不过她的计算。

      我没办法继续下去,于中盘投子认输。第一场,就这么败了,而且败得彻彻底底。于是,我记住了她的名字:张雅儿。

      如果说我输掉了第一场是因为我过于轻敌的缘故,那么输掉第二场,第三场我就完全没有办法找任何借口。

      我是用心去下每一局棋的,可是不管我如何地用心计算,始终逃不过对方的围歼。我彻底地失败了,30场对局,我输掉了一大半。其实从第一场对局失败开始我就知道,我逃不掉这个结局。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

      我,其实没有什么下围棋的天份。在北海道练棋日子里的所谓天份,只是我后天的“勤”来补的“拙”。

      之所以没有在输到一半的时候跑回北海道,是不想给家里丢脸,就算是输了也要下完这些棋局,就当是放弃之前的最后棋局。

      放弃之后,倒居然小胜几场,我苦笑,究竟是对手太弱?还是没有负担的我能更好的发挥?不过,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令子的笑容,是的,等比赛一结束,我就会回北海道,和令子结婚,然后再找一份工作,我想大约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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