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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意朦胧
寒观忘清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他的手腕被紧紧地捆住,套在晚渝还脖子上。两人出了好大的汗,寒观忘清感受到晚渝还的背膀都是湿潮的。
不知为何,寒观忘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晚渝还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不会是酒的问题吧……
很快,寒观忘清又想:这酒怎么会有问题。
为了查明真相,寒观忘清动用“现原之法”,才发现:这酒是下了迷魂现心药的!
所谓迷魂现心药,就是服用后,在短时间内让人迷迷糊糊,全身燥热,显现在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想法,甚至会让人有冲动的表现……
想到这里,他不禁瞪大双眼,汗毛倒竖。
难怪如此!难怪如此!
那究竟是谁往酒里投药了呢?
寒观忘清的手腕被挂了好久,胳膊又酸又麻。为了缓解一下,他习惯性地将手臂拉近自己。
晚渝还猛地向前一倒——
寒观忘清瞬间清醒。
“抱歉!我胳膊太酸了,本想放松一下。”
晚渝还呼着滚烫的气息,闷哼了声。
“心跳的好快。”晚渝还紧贴着寒观忘清的胸膛。
寒观忘清心中一万个无助,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好难受,好奇怪。
晚渝还抢的可是向来滴水不沾的寒观忘清的初次啊!寒观忘清以前竟然单纯到没有想过自己是有什么勇气在无数个黑夜之中和晚渝还一起度过的。他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许久,寒观忘清有气无力地道:“王爷,请您将我的手腕松绑。”
晚渝还故意闷道:“声音大点,我听不见。”
寒观忘清喑哑重复:“请王爷将我的手腕松绑。”
晚渝还哼唧道:“我偏不。”
猛地,一阵酥麻感袭遍了寒观忘清浑身上下。
……
许久,动静声落了。
这场戏演下来,颠覆了寒观忘清对晚渝还的认知。
寒观忘清越发觉得委屈,眼神中流露出几丝慌乱与无可奈何,刹那间,两行热泪瀑布似地冲了下来。
晚渝还这人怎么这样呢?这么令人无奈讨厌呢?
他难道费尽心思升入主天庭就是为了来此受罪的吗?!
晚渝还见寒观忘清真生气了,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才清醒一些。知道这是欺负狠了,赶紧松手,有些手足无措。
“是朕错了,爱卿别动气……”
寒观忘清眼中怒意丛生,他蹙着眉,一直盯着火堆,并没有理会晚渝还。晚渝还没辙,只好将寒观忘清松绑,把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寒观忘清身上,然后乖乖地滚到一边,偷偷注视着寒观忘清。
寒观忘清真不愧是天界第一美男!从任何角度出发去欣赏评价,简直都是完美无瑕。
该怎么解释呢?
是动心了吗?
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晚渝还回想起方才发生的朦朦胧胧的“新鲜事”,有点想扇自己。他甚至都不敢知道自己每个晚上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的。若他心中存着一丝愧疚,也罢。
总而言之,这件事可算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雨愈发地大,试图去遮掩住两人的心事。整个黑夜在稀里哗啦的暴雨声中被淹没……
晚渝还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令他难以言说的梦:
深藏蓝的天,像加了一层模糊不清的滤镜,眼前之人的背影在微风中摇曳着,这是说不出来的奇怪和熟悉。
晚渝还下意识地向背影跑去,伸手去拽他的衣袖,那衣袖简直就是触手可及,可偏偏像幻影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
背影突然跑了起来,还越跑越快,愈来愈远。这让晚渝还急了,他大喊:
“喂!等等我啊!”
“哎!!!”
……
那人停了下来,微微侧脸。那似乎朦胧却若清晰的轮廓在白月光之下像一幅天神倾洒的圣画。
晚渝还猛地愣住了。
“寒观忘清……”
莫名的兴奋和悲切之情冲进晚渝还的心中,他努力地向他招手呼喊。可那影子又背了过去,还是离他愈来愈远……
晚渝还猛然惊醒,他觉得一阵头昏脑胀。
四周黑漆漆的,篝火早已熄灭,有丝阴凉之气。
“爱卿!爱卿!”
“忘清!寒观忘清!”
晚渝还立即起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穴中四处摸索,寻找寒观忘清。
不料,他下一秒就被自己绊倒了。
“呃!”
晚渝还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缓缓起身,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幸好周围没有人,要不就尴尬了。
喊了这么久,寒观忘清应该不在山穴里。
那就是在外面了。
于是晚渝还走出了山穴。他看了看沾满炭灰的手,突然被自己的一时迷糊气笑了:“妈的,我怎么忘了我还有掌中生焰术啊!”
生了掌中焰,晚渝还四处瞎跑着,心里想着各种事情:寒观忘清会不会因为生气藏起来了?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他打内心是不是压根就对我没好感?我是不是让他有些烦扰困惑了?他其实很讨厌我,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这一系列想法在他脑海中如电闪雷鸣般轰出。
可经这么一想,晚渝还又不愿意了,面子可是他的威望啊!堂堂大王爷怎会向一个微微小官臣低声下气呢?这面子上简直过不去啊!我晚渝还是谁?他寒观忘清又是谁?!
寒观忘清是谁……
是晚渝还的“唯一”啊!
“够了!”
晚渝还急了。他怎么会想这些没用的,他心底里清楚得很,寒观忘清不是这种人。
不对,我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些!
还是想想找到他后该解释些什么吧。
晚渝还咬定了,毕竟事情已经搞砸了,必须收拾烂摊子,向寒观忘清解释清楚,若是他不领心意就死皮赖脸地贴在他身旁说好话。
做好决定后,晚渝还轻松一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空幽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
晚渝还闻声猛地一停,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究竟是谁在唱词?便壮着胆,侧身问道:“敢问是哪位?”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听声音是位老者。
“少年,吾掐指一算,非常哉!……不简单啊。”
晚渝还倒是关注起了老者对自己的称呼。
“您不晓得我是谁吗?”晚渝还生着焰掌循声问道。天底下的人都熟知他晚渝还的名声威望可谓是家喻户晓的。
老者不语,只是笑面慈祥地望着晚渝还。
晚渝还:“嗯?”
老者倒是张口慢悠悠道:“你究竟是谁,这是无所谓的,你真的就叫晚渝还吗?这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少年也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况且王爷不就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吗?”
晚渝还心道:原来他知道我是谁……也是啊,这老者净讲些有的没的。
“诶呀,老人家,半夜三更的坐在草席上不冷吗?”晚渝还走进问。
“不冷的呀!”老者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幽默地笑道:“你看,还没冻掉呢!”
晚渝还看老者这般有意思,便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少年,你这么晚了怎着在此地晃荡?”
“嗯?”晚渝还愣了一下,道:“找人呢,人不见了。”
“哦?”老者似是微微一笑:“是找哪位啊?”
晚渝还答:“我的爱卿。”
老者嘴角咧了开来。
“少年,你快去罢!”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不知过了多久,悠远的箫声迎来了东方既白,
那人正立在微白天边处奏箫,箫声悠扬又不失力度。身影被白光勾画出绝美的轮廓,青丝碎微扬,风华正茂之气。
晚渝还寻声望去,正巧碰上了寒观忘清明亮的眸子。
晚渝还:“……寒观忘清!”
寒观忘清出于礼貌,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眸光掠过。
就这样僵持了不久,晚渝还向寒观忘清伸出右手,开口道:
“走吧。”
见寒观忘清向他走来,晚渝还悬着的心终于着地了。
还好。
寒观忘清见晚渝还面色不太好,走路也慢慢腾腾的,一直盯着地面,肯定是有什么心事。
晚渝还:“那个……”
寒观忘清:“没关系,我理解!”
两人同时开口。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为了让你冷静冷静才不辞而别的。”寒观忘清继续道。
晚渝还被寒观忘清的话激得摸不着头脑。该被安慰的人应该是寒观忘清自己啊!
一刹那,晚渝还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难受。他自责,又很心疼寒观忘清。
晚渝还心道:什么叫过去了?!是我对不起他啊!还有,不辞而别会让我更难冷静下来啊!
于是晚渝还试探性地问:“你生气了?”
寒观忘清答道:“没有啊。”
“哎!”
远处传来呼声,两人一看,原来是阳乾太。
“你们去哪了啊?”
晚渝还:“没去哪啊……”
寒观忘清:“嗯……”
确实没去哪。
阳乾太挠挠头:“你俩真奇怪。”
晚渝还问:“对了,尹恭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阳乾太道:“您可千万别提了,我不知道怎么就惹着他了。”
晚渝还闻言,单挑着眉。“你这么说,十有八九是犯了什么贱吧。”
阳乾太急了,将抱着臂的手放下:“我的妈呀,我能干什么!”
晚渝还不紧不慢道:“把他箭筒里的箭换成土豆块,自己变幻女相,故意在人家跟前搔首弄姿,还有……我不说,你自己知道。”
阳乾太忙向晚渝还使了个眼色,示意寒观忘清还在旁边。
“知道~”晚渝还说罢,便笑眯眯地搂着寒观忘清的肩膀。
阳乾太看着两人,皱了皱眉,咂着嘴道:“这德行。”话刚落音,阳乾太猛地抖了一下。
只见尹恭站在旁边低着头,她什么也没说。
寒观忘清见到女相尹恭,便觉得女相尹恭样貌娴静文雅,好奇地问:“你们俩在玩什么,怎么一会儿这位女相一会儿那位女相呢?
“噢,我知道了,流行是吗?”
尹恭微微一笑,解释道:“我飞升时本就是女儿身……你不会不知道吧?”
寒观忘清瞪直了眼。“实在是抱歉啊!我听了姓名后一直以为榜一是位男子,却不知竟是位奇女子!”
尹恭道:“这也难怪,我的名字听着确实……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嘞!”
寒观忘清心想:外表文静的尹恭,实际上说起话来竟活泼开朗,好有特点。
阳乾太微微倾了身子盯着尹恭笑道:“原来是你打我屁股,怎么这么调皮,嗯?
“怎么又换回女相了,男相用不习惯吗?”
尹恭没好气地道:“法力受限,就变回女相了。”
阳乾太摸摸尹恭的头安慰道:“没事的,换回来也不错,是你就好。”
寒观忘清见尹恭脸色不对劲,摆手道:“好了,我们还要去下个地方,昨天的一些插曲就过去了,我们朝前看,好吧。”
四人朝着金光灿灿的崖岭之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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