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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堂岛周边度假圣地，杰森翘腿仰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看乐高玩具公司的广告。
屏幕上乐高蝙蝠侠：“而且上次正联聚会你们都没叫我。”
“噗。”杰森换了个姿势，单手拿手机，一只手捂住嘴露出沉思的表情。
假装刚才自己没有发出可疑的漏气声。
“砰”，客厅大门被推开了，法外者小队的另一位成员罗伊·哈珀走进来，下意识地哼了两句：“是时候找点乐子了~好人胜利坏人藏——等等，你还在看乐高玩具的广告？”
“我没有。”
“你有！我听到BGM的声音了。”
“那是因为你这两天看过太多次了，罗伊，所以脑子里面除了音乐什么都没有，而我对3+玩具完全不感兴趣。”
“是吗？”罗伊走过来捡起地上的蝙蝠车，“你给你的梦中情车编好运行程序了？”
“简单。”杰森坐起身，指挥那台刚到手的、编号是76240的蝙蝠车启动。罗伊把它放在茶几上，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蝙蝠车从茶几左边开到右边，再从右边开到左边。
良久，罗伊清了清嗓子，问道：“所以你这台车是还没发售的款式？”
“没错。”红头罩回答，“玩具公司开业大酬宾。我之前回复论坛里那个周边出售贴，不是比夜翼晚了一步吗，贴主就问我有别的款式想不想要。”
罗伊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它比夜翼手里那台小一点，是吗？”
“我这辆车有2049个零件，是少一点。不过毕竟是官网上还没放出来的版本，材料设计更新。”杰森随口说道，“你看，今年限量款赛车轮胎。还有这个机枪的弹出方式设计得挺有意思。打开驾驶室门的方法蝙蝠侠倒是改进过挺多年的，这是上上上……我忘了，大概是我还在哥谭的时候那个版本蝙蝠车的设计思路。”
罗伊：“这引擎盖上的贴纸真酷。”
“你说到点上了，兄弟。”
“我不理解。”外面晒太阳的星火这时也走进来，对同伴说道，“你们自己设计的武器，不是要比这台车精妙很多吗？”
“……那不一样。”
玩具蝙蝠车在杰森的操纵下来个漂亮的漂移，停到茶几边缘，与桌上印着红头罩标志的杯子轻轻碰撞一下，像个甜蜜的亲吻。
黑发年轻人放下遥控器，对外星公主说道：“玩具和武器，在人们眼里是不一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蝙蝠侠什么时候会给玩具公司形象授权的？
有段时间没关注哥谭，他错过了什么？
想到这里杰森打开自己的联络列表。哥谭市和天堂岛有时差，然而ID近期改成了‘罗宾今天也没发现’的好友红罗宾赫然在线。
**
“我以为那只是个玩具！”
蜘蛛侠用气音喷出来了咆哮的效果。他们现在正在节奏激昂的背景音乐里、奔跑在纽约的地下水管中，身后还拖着长长的、橘红色尾焰特效。
要问墨菲纽约和哥谭两个城市的地下构造有什么不同，墨菲得说，哥谭不愧是以纽约为模板创造而出的虚拟城市——它们都有数不清的桥梁与隧道。哥谭的隧道连接着每一座岛屿，纽约地下则将曼哈顿与周边地带结合在一起。
纽约市东河隧道甚至给了墨菲一种错觉，他对蜘蛛侠说：“这地方和哥谭真像。刚才你说什么玩具？”
“你，广告里的乐高蝙蝠侠，蝙蝠侠……算了，这些等会再说，我们身后这几个家伙究竟是哪里来的？”
他们刚才在快餐厅的后厨里解决了冲动犯罪的持枪抢劫犯，还给受了伤但不致命的主厨叫了救护车。主厨血流一地，捂着伤口被架上担架的时候，还在用单只手抓着医护人员的手发出尖叫：“我见到了蝙蝠侠！我怎么在纽约见到蝙蝠侠！就是乐高动画里那个，你们知道吗？”
“好的好的。”抬担架的医生安慰他，“蝙蝠侠是来帮助你的。”
转头就和同事道：“去除弹片之后，他还得去做一下脑部CT。”
大家纷纷唏嘘：抢劫犯好可恶！好好一个年轻人都被吓出了幻觉！
彼得也觉得自己出了幻觉，但是现在没机会去医院做检查。
当时他站在后厨柜台上，还没来得及为解决麻烦而松一口气，就看到‘蝙蝠侠’开口：“电脑，能联系上外界吗？”
“不能。”一个神似Siri的优雅女声开口回答，“整个饭厅信号都被屏蔽了，摄像头也受到不明干扰。”
后续发展就是他们两个被突然闯进餐厅的机器人部队包围，为不影响市民安危，蜘蛛侠带头从通风管爬进下水道，一看就是熟练工。
墨菲不知道敌人是冲着他（乐高蝙蝠侠？）来的还是冲着蜘蛛侠，以前从运气的角度考虑，墨菲肯定首先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但现在他队友是小蜘蛛，那究竟谁更倒霉一点就不太好说了。
为掩盖身份，他没有叫自己人工智能的大名或者昵称，而直接称其为‘电脑’。
布布也非常机智地换了个语音包，但愿这不算侵权ios。
到了纽约市下水道里，敌人不仅没有减少，还因为不会引来其他超英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然而它们没想到的是，墨菲也因为同样的理由开始放飞自我。
要知道乐高蝙蝠侠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建筑大师！
他扭头对蜘蛛侠说：“别管他们是从哪来的了，我们先解决了对手再说。电脑，帮我计算一下承重，去掉哪面墙不会引发地面塌陷？”
布布立刻在乐高蝙蝠侠面具自带的透视镜上给墨菲标注出来。
“好。”墨菲把蜘蛛侠拉到自己身后，“虽然但是我还是要说，偷窃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不管你偷的是下水道管还是蝙蝠车轮胎。所以我只是暂时借用，等我们离开这以后我会把材料还回去的。”
他们身后的武装机器人才不管地面会不会塌，肆无忌惮地倾泻弹药。彼得喷出蛛丝挂在下水道棚顶上荡来荡去躲避攻击，大声问道：“事实上我都没见过蝙蝠车。你要怎么做？！”
“那你现在见到了。”
墨菲出手迅速，十几秒钟之后，一台造型能立刻停进蝙蝠洞以假乱真、但因为材料颜色问题整体呈灰绿色的蝙蝠车出现在他们面前。
彼得注意力都放在敌人身上，冷不丁一回头差点从天上掉下来。他看到‘乐高蝙蝠侠’……他已经开始觉得乐高蝙蝠侠真实存在了，既然世上有那么多人相信奥特曼是真实的，那乐高蝙蝠侠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
总之从下水道出去之后还得去一趟医院。
也不清楚做脑CT要不要排队。
他看到‘蝙蝠侠’扯起斗篷挡住自己半张脸，弯腰顺着掩体走到蝙蝠车旁边：“我希望这辆车的驾驶舱里没有怪味。”
对方谨慎地拉开舱门，半秒钟后抬起头：“万幸，比鳄鱼人的嘴巴强多了。好了，你跳下来！”
蜘蛛侠完全松开手自由落体，‘扑通’一声陷进副驾驶的软垫里，他又颠了两下，感觉自己就像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匪夷所思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行业机密。”
墨菲坐在主驾驶位置，产生一种自己的人生某种意义上得到了升华的错觉。他随手在蝙蝠车的控制面板上拍拍，几枚追踪弹立刻脱离车体击中后方机器人，冒出两团热烈的火花。
他不由得翘起嘴角，满意道：“不错。”
蜘蛛侠：“……你刚才笑了一下下吗？”
“那不重要。”墨菲露出严肃的表情。他把随身听关掉，换成蝙蝠车车载音响，又让布布把那个过于酷炫醒目的特效关掉，打开近光灯，“你得系上安全带，孩子。”
“叫我蜘蛛侠。好的我这就系。”
彼得飞快伸手拽出不知道从哪来的安全带啪地给自己按上，他仿佛被五花大绑的螃蟹贴在靠背上一动不动，僵硬地看着驾驶员在前方路口来了一个能难倒所有学员的高难度调头，然后用与新闻报道里别无二致的低沉声音说道：“坐稳。”
“轰——”
蝙蝠车在爆炸带起的浪潮中一跃而起。
此处应该有一个慢镜头。
彼得不合时宜地想。
然后他们撞破井盖势头不减，来到纽约郊区的一条无人公路上，与路边号角日报报刊亭门口挂出的乐高公司广告擦身而过。
身后机器人则闪烁着电火花瘫倒在地，还在断断续续地叫道：“敌人……锁定……瞄准……”
两个超级英雄压根没看它。
蜘蛛侠把乐高海报掉下来的一角粘回去，对上面表情非常cooool的乐高蝙蝠侠人仔看了两秒钟，又转头看看墨菲，又看看照片。
“你知道吗？”他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刚才看新闻，蝙蝠侠还在正义联盟接受采访呢。那个采访是直播，超人和神奇女侠他们都在，也就是说……”
‘蝙蝠侠’挑眉看他：“也就是说你觉得我是假的？”
“也就是说这世上可以有两个蝙蝠侠。”蜘蛛侠道，“所以乐高公司的广告视频真的是你亲自拍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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