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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然宇一身的水，阴沉着脸站在旁边。自己就和这警察犯冲呢！早晚得毁在她手里！
小宋告辞，老方又吆喝，“小宇送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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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宇觉得，开了学反倒轻松了，不用睁开眼就想赚钱的事，一堆书摞在那里，都得啃完，不过相比较起来啃书还是简单的多。有了祁爷爷的一万块和没还给雷叔的那八千，是可以支撑一阵子的。
什么时候还？怎么还？是个问题，可是现在顾不得想。早上起得太早，这才上了两节课就开始犯困，原先只是练功倒还吃的消，现在还要帮爸爸分报纸，实在不轻松。他打个哈欠起身活动两下提提神儿。
同桌是个男生，一直抱着手机发短信，不知道在忙什么。他有些郁闷，全班三十一个男生，偏偏就自己的同桌是个小爷，不过，估计那小子也这么想，要不怎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中午吃饭的时候，然宇出校门买了个馒头，就着咸菜两分钟就干掉了，这让同桌很讶异。“你，就吃这个？”
然宇擦擦嘴，好歹咽下去，“啊？咋啦？”他都没看见那小爷吃午饭，难道是自己吃多了吗？他歪脑袋盯着他，怎么觉得眼熟？
“没事，就问问。”没有多余的话，同桌摇摇头就自顾自的继续看书。
“哎，我在哪见过你吧？”然宇使劲的想，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同桌撂下书看了看他，呵呵的笑了。
“你别笑啊，也觉得我面熟吧？”
“你是方然筠的哥哥？”
“嗯？你认识然筠？”然宇有些意外，还是没想起在哪遇到过。
“林瑞轩，在天幕城……”轩子伸手，对于这个巧遇也很意外，毕竟已经和然筠是队友了，现在又和他哥成了同学，缘分这种事，很奇妙啊。
“噢噢…对，对！想起来了。”然宇赶紧握手，想起十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净顾着生气了，怪不得没认出来。
“你怎么不吃饭啊？”然宇喝口了水，咕哝着问。
“我，不吃午餐。”轩子微笑，笑的很假。
“减肥呢？”然宇也笑笑“也不肥啊！”他再缀上一句。
轩子咽下唾沫，肚子咕咕的叫呢，不是不想吃，是“1990”这个动作对习练者体重的要求苛刻，他已经偏瘦了可张震还是要他一个月内至少减掉五斤。
然宇接着说“水也不喝？你晚上充充电就完事啊？”
轩子“嘶”了一声，这人贫劲儿的！
“嘿嘿，开个玩笑。”然宇起身离座，把盛咸菜的塑料袋扔了。
重点高中的学习节奏很快，本以为只是有月考却紧凑成每周都要考核，提到成绩轩子有点紧张，想起了进前八的承诺。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岳老师宣布大家的入学成绩排名时，轩子听得一字不落——
一直叫到第十五名仍然没有自己的名字，他攥着笔的手直冒汗。
“班级十六，级部九十三，方然宇……”岳老师表情严肃，念到他名字时，还特意往这边看。然宇是本校初中部升上来的，对于这个成绩确实有点汗颜，他知道岳老师那一瞥的意思，刻意的低头回避了。
轩子更有些坐不住，甚至脸都微微发热，他的笔使劲的在本子上划拉着。
“班级十七，级部一百零二，林瑞轩……”
轩子苦笑——十七到第八？他后悔自己太过自信了。这成绩在原校可是级部前三十，到了三中直落到一百零二了，他看看满屋子的同学，看看然宇，就算除去名次并列的几个名额，他也至少要赶超八个人才能达成目标。
不是没信心，是这里的竞争实在激烈，每个人都在往前冲，进了三中就已经有一条腿迈进了清华、北大，谁甘心三年后再退出来？
然宇刚才的一低头不也是憋着股劲的信号吗？
放了学俩人一起出校门，走了几十步仍是一路的。轩子是要直接赶到威舞堂练功，而然宇奔着市场去买菜。
“你住哪儿啊？咱俩顺道儿啊。”然宇先开口。
“我住很近，出去有事呢。你呢？”
“回家，嘿嘿……我家就住前面小区……”这还说这话，几个黑影就跟到身后，其中一人大喊一声“方然宇！”
然宇回头看时人已经近身而上。
“没错就他！给我上！”那人一声令下，三、四个人顿时把然宇围在当中，什么也不说挥拳就打。轩子被隔在外围，一时间给弄懵了。
也是速度太快，然宇全无防备，又是四面受敌转眼间背上、头上就挨了好几拳，他纵有身手也无奈于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拳，于是也跟着袭来的拳脚，也使一些流氓的打法抵挡……
道边儿上顿时乱成一团，女生的叫声，看热闹的起哄声，打架的骂声混在一起。路边的黑色宝马车里，战江满脸惊诧的看着欧鹏，“不是吧，我就让你看看这个人，你还实验他呢？”
欧鹏浅笑不语，扬扬下巴，那意思是——赶紧看！
然宇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衣服撕破了，书包也被拉下来扔出老远。林瑞轩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却也不能袖手旁观，他盯准一个最高大的家伙，两手合抱朝他后颈狠狠的砸下去，那人身后受袭顿时恼了，口里叫骂着回身就和轩子扭打在一起。
拖走一个人，然宇得空喘了口气。剩下的三个不怎么会打架，他三拳两脚撂倒了倆，可终究是双拳不敌四手。
打不过就跑也是兵家的道理，然宇几个转身甩开对方的老拳，拉起轩子就往人缝里钻，轩子恋战，抬起脚来就踹，没想到直接被然宇拽到在地。
也不知何时，对方手里竟然握了半尺长的匕首，朝着倒地的轩子就刺——
“我操！”然宇一惊，猛地扑在轩子身上，两个人就势向外一滚，都赶紧爬起来，“跑啊！”然宇推了轩子一把，自己有些落后了，匕首贴着胳膊滑过去，那人一刀刺空，更加恼火，追上来又是要命的狠招……
战江坐不住了，“老欧，你他妈的整什么呢！都是些孩子！”
欧鹏的脸色也不好看，开车门往外跑，“操他妈的，那不是我的人！”
……
战江和欧鹏的加入让局势瞬间逆转。四个人跟地上躺了一排，欧鹏死踹其中一个，“你他妈的还动刀！我让你动刀！”
旁边的同学帮着收拾了书包还给然宇和轩子，俩人狼狈不堪，被战江拽着上了车。消停下来然宇才觉得右胳膊上又麻又胀，丝丝的冒凉气，一看之下才觉得疼，两寸来长的口子张着嘴，血不住的往外淌。
“操！”然宇暗骂。怕把车弄脏就脱下已经破了的校服，裹住伤口。轩子好一些鼻梁挨了一拳，也淌着血却没外伤。简单的处理了，就求战江送他去威舞堂。
“怎么，改晚上练功啦？”战江掉转车头，威舞堂租用区体校的闲置场馆做演舞场，那是张震的根据地，战江熟的很。
轩子从鼻子里抽出纸团，试试不怎么流血了，才答道“十月份比赛，我们加课了。”
“对了，跟你震哥说，下礼拜得跟我那跳两场了，这都快一个月没去了吧！”说着话就到了目的地。
“这都到门口了，要不战哥进来几句话？”轩子下车就听见轰轰的乐曲声传出来，自己迟到了。
战江放下车窗，知道轩子这是想搬兵解困，希望自己帮他开脱，他回头看看抱着胳膊一丝丝倒吸凉气的然宇，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拉倒吧，里面开练了，我不乐意看他那张脸，你自己解释去吧。”
轩子苦笑了一下，自己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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