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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
“好啊。”在灯光乍然明亮起来的一瞬,傅永眼波如丝,不咸不淡地抛向杜北宸。
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就看你杜小王爷敢不敢。
瞬息间,杜北宸眨了下眼,他转过头去,已经是一张苍白带泪的脸,见杜世麟提着一盏宫灯站在咫尺处,他有气无力地道:“皇兄。”
杜世麟点点头,目光跳过他落在傅永身上:“长瑜,你也在这儿?”
傅永,字长瑜。
傅永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杜世麟是在叫他:“沐王殿下。”眸光凝注着杜北宸,他信口胡诌道:“津王殿下今日伤心过度,臣受英王殿下所托,在这儿开解开解他。”
杜北宸则十分配合地扯起袖子蒙在眼上,又要哭起来的样子。
杜世麟过来扯住他:“北宸,你知不知道母后为何突然撒手而去?”
之前宫中从未传出皇后翟氏抱恙的口风,他们进京那日还去磕头问了安,这才几天,怎么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说薨就薨了呢。
杜北宸听了他的话心中另有算计,口中含混着淡淡道:“皇兄,既是皇宫里头的事,你还是私下里同我说吧,不要当着阿永的面说,拖他下水了。”
谁知道杜世麟打的什么主意。
杜北宸记得第一日进京去面见皇后翟氏时,就看着她脸色不好,枯槁的灰青色,她整个人装在锦绣堆成团的凤服里,薄的如纸张一般的唇,半点血色也无,说一句话就要喘上半天气,已经是弥留之际的模样了。
杜济说,宫中太医早在数年前就使出浑身数解来为皇后续命了,只是熙元帝听不得任何关于皇后生病的话,宫中这些年才什么都不敢说了。
他就不信杜世麟不知道这件人尽皆知的事。
“北宸,”杜世麟板起了面孔:“皇兄这是没把阿永当外人。”
杜北宸不给他面子,看着傅永,淡淡道:“阿永,去替本王瞧瞧陛下怎么样了。”
最烦别人惦记他的人了。
“沐王爷,津王爷,在下不打扰了。”傅永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他一时觉得所谓的上辈子只是一段噩梦罢了,可这梦越来越长,好像梦不完一样,总叫他觉得实实在在被杜世麟车裂过,摇摆不定的恍惚中,不知何时生出一股复仇的念头来,总怂恿着他手刃仇敌人,一雪旧恨。
“傅永,朕是靠你才得到皇位的,朕清楚,”那天终年不见阳光的地牢突然来了一抹明黄色,杜世麟捧着一壶酒放在他面前:“所以朕很感激,来为你饯行了。”
喝下那杯酒之前,傅永从未怨过杜世麟,他只道自己杀孽太重,折了阳寿,活该落个这般下场,如此解脱了也好,便一口饮下去,安心等死。
熟料再一觉醒来,竟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傅永狂声大笑,想不到临了临了,杜世麟还是不信他的,连他一身功夫都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废去,做鬼都要他做个废鬼,你说狠不狠?
此仇不报,他意难平。
……
等傅永一走,杜北宸立马翻了脸,声音很是无赖地道:“皇兄一天到晚盯着我的侍读不太好吧?”
杜世麟脸上闪过一抹讪讪:“北宸,你多心了,皇兄只是来和你说说母后的事。”
杜北宸耐着性子道:“皇兄,臣弟不才,宫里的事还是听凭父皇做主吧。”
熙元帝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把手伸到他的地盘上吗。
杜世麟闻言在心里道,他这个皇弟杜北宸果然不是外头说的草包,腹内有着算计呢,每做一步都是想周全的,一笑道:“瞧,皇兄急着为父皇分忧,一时糊涂了。”
他暗自有些后悔,方才不该在熙元帝面前露出手段来,万一被忌惮,太子之位可就离他远了。
杜北宸浑不吝:“听说母后宫里头有个绝色侍女,皇兄莫不是惦记上了吧?”
杜世麟脸一沉,气的五脏六腑都似有怒火在烧,却又无可奈何:“没有的事。”想要就此走开,又不甘心,回身扯住杜北宸的袖子:“北宸,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杜北宸眯着眸,声音漫不经心:“我看上的人多了,皇兄说的是谁?”
杜世麟冷哼一声,拂袖大步走看。
杜北宸倚在身后的美人图上,垂眸又从随身佩戴的锦囊中挖出一颗糖块来,放如口中,慢慢品尝起来。
十六七岁的男子见情思色,夜中或者晨间梦遗不算罕见的事,他亲爹瞻王老人家在房中术上颇有研究,说泄一次就要补一次,杜北宸记得不差,从见傅永第一天起,这已经是他吃的第六颗大补的灵芝饴糖了。
其实也没那么多次,比如昨夜他都没功夫睡觉,当然也没那什么,可他就觉得这不算,要是正经睡觉,肯定也少不了来那么一次,所以这颗糖是省不得的。
到了天大亮,熙元帝命礼部的官员留下安排丧仪,下旨辍朝七日,摆摆手叫官员们各自先回府休息,打发了这鸡飞狗窜的一夜。
杜北宸又陪着熙元帝坐了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找不到傅永了,他在宫门外深吸了口气,转身去了傅永府上。
傅永从宫中回来后就枯坐在书房里,眉头都揉红了,向眼窝晕去一片绯红,秾丽地染在他脸上。
“公子,津王爷又来了。”傅青玦不情愿地跑进来咕哝道。
傅永扫了他一眼,没听清楚:“谁来了?”
傅青玦:“就是那天那个穿的挺花哨的哥们儿,今天换了一身黑衣来的。”
“哦。”傅永起身去迎,未迈出院门就看见杜北宸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那架势像隔壁邻居来串门一样:“阿永,本王顺路到你这儿来蹭顿饭吃。”
傅永抬头看看天,辰时过半了,他这才记起来自己也没用早饭,又想起家中没有厨子,没人做饭,硬着头皮道:“王爷想吃什么?臣打发南玉去上街去买回来。”
杜北宸挑眉看了看他的院子,着实没闻到半点儿烟火气息,笑道:“不必了,本王叫他们回府带几名厨子过来。”
“再搬写海鲜、火腿、腊肉一同送来,”他看看傅永院子里堆的柴禾:“顺便再带一些柴来,对了,还有,鸡鸭鱼肉要吃现杀的,一并把本王府中后院养的鸡鸭、从城郊庄子上运回的活羊、活猪也赶几头来这儿。”
傅永听他数了一堆,又犯起头疼来:“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烧饭啊。”杜北宸从腰间抽出玉骨描金扇,戳了下肚子:“饿了。”
傅永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在他家里烧顿饭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节骨眼上:“王爷不可胡闹。”
这事要是被熙元帝知道了,你那一箩筐眼泪可就白流了。弄不好还要搭上几个月的俸禄,再倒霉一点儿说不准连王位都给丢了,真不知天高地厚!
“本王倒是有个好主意,阿永跟本王回府去吃就不必这么麻烦。”杜北宸一脸笑意地睨着他道。
傅永:“王爷绕了这大半圈,就是为了骗臣去王爷府里吃顿饭?”
杜北宸心道,一顿饭哪儿够,进到他府里哪还有再出来的道理:“本王这是在心疼阿永。”
傅永冷冷地看着他,不想上他的贼船:“臣若说不去呢?”
杜北宸好脾气地道:“那本王现在就让人绑了猪送这儿来,让阿永吃上现杀的猪肉可好?”
这天下就没他拐不走的人。
再不行,府里头还有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呢,叫人放在傅永门口,天天等着,他就不信抬不走人。
傅永心道:他装疯卖傻惯了,不过诓我两句,不搭理他就是了,料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只听杜小王爷朝身后的人一摆手道:“还不快办去?你们难道要饿死本王,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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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好多小仙女又又又又要考试啦,本学渣想说,好好学习吧孩子们,不好好学习的代价就是加班,加班,加班,没完没了的加班,本渣后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