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成年季

作者:陈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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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为期两天的期末考试结束,同学们都高高兴兴地离开考场,碰到认识的人就讨论假期做什么或者去哪里玩,从现在到第二天,同学们拉着行李箱陆续离开学校,暑假生活正式开始。
      池锦瑟去了S市的爷爷奶奶家,两位老人有两个儿子,池锦瑟的大伯家是一对双胞胎堂哥,她对大伯母娘家隔代生双胞胎的基因着实羡慕。两位老人已经六十多岁,身体十分健康,精神饱满,和大伯父一家在同一个小区,为了老人出行方便,两兄弟商量后买了一楼附带前面的小园子,平常种一些应季蔬菜,两位老人早晚都要去广场上锻炼,生活可谓丰富多彩。
      华念念买了一大堆毛线,父母十分惊讶她的新喜好,毕竟当初要给她报钢琴班都被拒绝了,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沉下心做一番大事业。电脑上下载了许多教程,各种围巾的织法,甚至还有毛衣和帽子,她望着眼前各色的毛线团,已经憧憬到美好的未来,冬天之前她要送出几条成品,亮亮自己的手艺。
      白天父母要上班,易显又出国留学,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易茱和保姆李阿姨,偶尔她会找华念念出去逛街。一个人的时候,她总要把那张画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右下角,这一串数字早烂熟在心里,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害怕打扰到他,又惊讶于自己那个晚上的勇气,现在想想,那种慌乱还犹为清晰。
      吴端和肖荆琦报了同一个健身房,几乎每天都能见面,偶尔就一个话题杠上,少不了对呛几句,过了一会儿,两人又搭上话,约着去爬山、游泳,反正怎么都吵不散。
      叶尧买了一堆书,名著、漫画、杂七杂八都有,长时间看书难免乏味,想起李俊伟的话,“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这堆书最下面翻出一本菜谱,保姆要出门买菜时,他便递过去一张清单,通常都避开做饭时间进厨房钻研厨艺。
      高考后两个星期,孟姝收到一个快递,发件人姓名那栏空白,她带着疑惑打开箱子,瞬间便猜到是谁。包装严密的气泡保护膜下,九个白色的保温瓶格外显眼,瓶身上的图案更像是某人用黑色马克笔画上去的,不是什么记忆里的画面,倒像是属于美国的一些风景。
      每个保温瓶距离瓶底两厘米处都有一个银色的金属圈,经过上次的事,她动作十分自然地拧开底下的盖子,上面有字,不是刻上去的,同样的黑色马克笔印迹,一些熟悉混着不熟悉的地名,应该是对应了瓶身的风景。
      孟姝拿起最后一个保温瓶,瓶底是空白的,她眉头微蹙,拧开上面的瓶盖,里面装着一个折叠的纸条,凝视许久,她缓缓伸出手打开纸条:
      “希望这个瓶子被最后打开。”
      “如你所愿。”孟姝目光柔和,喃喃道。
      “刚开始真不适应这十二个小时的时差,白天困得睁不开眼睛,夜里闭上眼睛却全无睡意,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孟姝轻笑出声,泛黄的纸张上,他的字如往日一般龙飞凤舞。
      “睡不着的时候思绪总天马行空,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刚开始在校园里还会迷路,后来得空的时候就出来走走,现在完全熟悉了每条道路,你知道吗?异乡的路走多少遍都没有亲切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但倒时差真是一件让人烦躁的事情。”
      孟姝读着信上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总感觉像意识流,好在他没忘记加上标点符号。
      “跟着社团走了许多地方,有些风景深深印在了脑海里,让我产生自己有过目不忘这种能力的错觉,闲暇时便画在了保温瓶上,我画画的水平你知道,真不怎么样,怕自己哪天都忘了画的什么,就写了名字。”
      孟姝看了看那几个图案,当时看到成品他是什么反应呢?
      “有一次被室友看到,他听完我的解释后哈哈大笑,建议我买个相机,拍出来的风景更好看,其实,与某处风景产生共鸣,这些都是不可控的。”
      “做出了决定就不谈后不后悔了,离开之后,越发确定自己最真实的感情,我一直喜欢一个人,却被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气质混淆了情感认知。”
      孟姝将纸条重新叠好,放回瓶子,又将其他八个瓶子的盖子拧好,放进箱子里,拿出胶带封好箱子。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全无睡意,脑海中总浮现信纸的最后一段。
      “请把这封信看成是一个朋友的问候,不要有任何负担,我喜欢你,而你是自由的。”
      孟姝拿着手机翻看,无意间点开通话记录,在未接电话一栏,最上面的一串陌生数字显示“国际号码”,时间正是她失手摔了保温瓶的那天,伍时贤打电话前响起的那个电话,当时她一门心思扑在保温瓶的秘密上,理所当然地把两个电话都归成伍时贤所为。
      孟姝坐起身,总觉得应该回他点什么,思索良久,又拿起手机,信息发出后的一段时间,孟姝想那里是白天,庆幸只有自己会睡不着。
      “早安,午安,晚安。”
      第二天早上,伍时贤打来电话约她出去玩,她思量片刻,说先去移动营业大厅,电话那边甚为不解,她说新阶段讨个好彩头,那边应了声“好”,又叮嘱她天气炎热注意防晒,挂断电话,她静坐片刻,释然一笑。
      假期过了半个月,池锦瑟从S市回来,爷爷奶奶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腰,真是胖了不少。早晚她都陪着爷爷奶奶去广场,自己不参与锻炼,只是单纯地在林荫路上走走,早晨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晚上的广场格外热闹,锻炼、散步、甚至放风筝的人,火红的霞光在天边沉淀出一层暖色。
      回来第三天,池锦瑟接到余笙的电话,说大家准备去海边玩,问她想不想去,两人虽打了不少电话,但算起来有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池锦瑟问余笙都有谁,知道华念念和易茱也去,答应得十分爽快。
      正值暑假,来海边旅游的人真不少,天气炎热,也抵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我这个会不会太露?”华念念看着自己的泳衣,表情十分别扭。
      “入乡随俗,懂不?在这穿羽绒服才怪异呢!”易茱打量着她,上身就漏了手臂,下面穿着短裤,这身装扮在海边算保守的,遂拉着华念念跑向海边,回头看了一眼池锦瑟,向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你不过去?”余笙走到池锦瑟旁边,递给她一杯果汁。
      “那我过去了。”池锦瑟嘟起嘴,声音带着哀怨。
      “陪我坐一会儿。”余笙赶紧拉住她的手,嘴角微扬,这丫头怎么听不出来他是玩笑话呢!
      两人坐在长椅上,头上有遮阳伞,偶尔还会吹来一阵风,轻轻地,夹杂着海滩特有的味道。
      伍时贤和孟姝从入住的海边旅馆走出来,孟姝穿着白色短袖和蓝色牛仔裤,显然没有要下海的打算。两人走到余笙和池锦瑟这里,孟姝拉过池锦瑟说要讲一些悄悄话,余笙笑了笑,话峰一转到了伍时贤身上。
      “锦瑟,这是个机会。”孟姝压低声音,看向伍时贤,他出的“好”主意让自己来说。
      “学姐,我不太懂。”池锦瑟打心底喜欢孟姝,但因为性格原因,总怕自己太闹腾吵到她,所以每次说话都小心翼翼地。
      “大学是新的阶段,也是告别过去,无论什么阴影,三年了,总该淡了,至于心结,不该拖人一辈子的。”
      “谢谢你,学姐,还有伍学长。”
      孟姝和池锦瑟走过来打了声招呼,便说去海边找华念念和易茱。程衍七刚游泳回来,看到迎面走来的孟姝和池锦瑟,两人神情专注,不知道在说什么,连他挥手都没看到,他也没在意,快步朝余笙和伍时贤走去。
      过了一会儿,伍时贤伸个懒腰后起身,说来海边怎么能不沾水,活动活动筋骨,要和程衍七比游泳,余笙笑了笑,跟在两人后面。
      “学长,我在这。”池锦瑟见余笙过来,冲他挥挥手,继续在海里扑腾,看上去好像不会游泳,华念念和易茱相互泼水,不一会儿,池锦瑟也加入进来,为了躲避她们的攻击向海里又走了几步,视线瞟过海边的孟姝,见她点点头,她望了一眼余笙,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角,他面色平淡,身姿挺拔,静静地看着她。
      “对不起。”
      她轻轻动了动嘴唇,身体后仰落入水中,双手用力地扑腾,大喊“救命。”
      情况太突然,所有人都怔住了,余笙快速跳到海里,冲她疯狂地游过来,余光里一个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近,池锦瑟终于放弃抵抗向后躺下去,余笙及时抓住她,带着她游回岸边。
      大家都围过来,华念念和易茱走上前,余笙正按压她的肚子,华念念凑到她的耳边,“挺住。”
      见余笙没察觉,开始演戏,大有声泪俱下的架势,“锦瑟,你快点醒过来,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会游泳,还跑得那么远。”
      易茱嘴角抽了抽,觉得她有点戏过了,在一旁安静地扶着她。
      “学长,你这方法不管用吧?我看电视剧还有人工呼吸这一步呢!不然学长就……”
      没等华念念把话说完,池锦瑟猛地咳嗽起来,余笙赶紧抱住她,问了几句,见她真好了才放下心,扶着她到长椅上休息。
      华念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马上就成功了,这丫头居然没挺住,不争气啊!白白浪费了她奥斯卡级别的演技。
      俗话说旁观者清,叶尧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这显然是个局,华念念和易茱当时离池锦瑟那么近,竟然眼睁睁看着不救她,在看一下旁边的几个人,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他看着华念念由窃喜到气愤的转变,无奈地笑了笑,上前冲她伸出手。
      易茱迅速撤到一边,华念念也没扭捏,借着叶尧的手站了起来,道了声谢谢。这一番折腾,大家没了兴致,快到午餐时间,伍时贤带着几人去了餐厅。
      “学长,你刚刚向我奔跑过来的样子就像……”池锦瑟故意停顿,然后手臂向上举起,指着一处,“阳光。”
      “以后不许胡闹。”余笙帮她理了理头发,声音带着宠溺。
      “你知道了?”池锦瑟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会游泳的人怎么会一直往海里跑,更何况我们的距离,等我游过去你还有力气扑腾?”见池锦瑟头要埋进沙滩里,他停住接下来的话,华念念和易茱怎么也不会惊吓到看着她溺水而不救她。
      其实只有伍时贤和孟姝知道她的真实计划,他们和余笙同一届,多少听说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华念念和易茱知道池锦瑟会游泳,但戏作得真些难保她们不会来营救自己,遂将计划透露了一点,她们笑得好生夸张,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不是说关心则乱嘛!难道你救我时还有时间想别的?”池锦瑟将头转向别处,小声抱怨道。
      “你呀!”余笙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饿了吗?”
      “嗯。”
      “我们去吃饭吧!”
      晚上,海边又是另一番景象,屋外到处都挂起了灯,来往的游客仍然兴致勃勃,迎着海风,踢着留有余温的沙子,偶尔还能看到退潮后留下的小贝壳。
      晚餐后,众人没有聚在一起,都自由活动了。池锦瑟在浴室里洗澡,华念念出去散步了,易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甚是无聊。蓦地,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她抬头看向浴室,依照池锦瑟平时洗澡的速度,没有半个小时不会出来的,她轻声笑了笑,拿起手机。
      电话被顺利接通,里面传来熟悉且低沉的声音。
      “我是易茱。”易茱知道自己的号码在秦肆那里是陌生号码,急忙开口报了名字,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没有。”秦肆语气没什么起伏,可能是怕易茱多想,又补了一句,“现在才七点半。”
      “我暑假前问你画家是否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你还记得吗?”易茱觉得他应该不会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试探地问道。
      “想到方法了?”秦肆虽没有正面回答,显然他还记得,放假后他没期待她会打电话过来,但偶尔会想起她,这是真的。
      “嗯。”易茱声音有些激动,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心跳加快,她用手掐了大腿一把,迫使自己冷静,“我想到一个方法。”
      “愿闻其详。”秦肆表现得格外有耐心,这一点也很反常。
      “你,能画我吗?”前一个字她拉得老长,后面几个字声音极轻,特怕他拒绝。
      秦肆眉头微皱,显然没料到她的话是有多震撼,他极少画人物,风景居多,即使画中有人也只是简单勾勒个背影,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易茱见秦肆没有应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几次动了动嘴唇却不敢发出声音,甚至怀疑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我极少画人物,如果画得不好看,请你见谅。”就在易茱以为秦肆可能会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轻声开口,语气柔和许多。
      “不会,你的画很好看。”易茱见秦肆答应,声音有些颤抖,怕他有所顾忌,赶紧又投下定心丸,“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不好看,也不是你的问题。”
      “我知道了。”秦肆应声,易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他笑了,笑声极轻,但她听到了。
      “期限?”距离开学还有二十天,这是他的习惯,作画要考虑到时间。
      “开学就好,你慢慢画,不着急。”易茱心情激动,听到那头应了声“好”,挂断电话后仍痴痴地看着手机,想象秦肆把画交给自己的场面。
      “回神了。”池锦瑟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只见易茱趴在床上,一副心神荡漾的表情,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锦瑟,锦瑟。”易茱起身上前抱住池锦瑟,激动地叫了几声,笑容璀璨。
      “我在这。”池锦瑟好脾气地应了几声,凑到她耳边,“好事临近了?”
      易茱嘴角上扬,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松开池锦瑟又躺回床上,左右翻腾,心情大好。
      “这种时刻,念念居然不在。”池锦瑟拿起电吹风开始吹头发,看着依然处于兴奋状态的易茱,真心替她高兴。
      华念念以饭后消食为由出了旅馆,时间不早了,她只在旅馆前面的海滩随便走走,来往的人不算少,这让她很安心。
      叶尧站在旅馆门口,她回头刚好对上他的视线,虽然光不强,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动作。自从上次叶尧来还围巾后,两人连最基本的打招呼都没有了,在学校碰到也当对方是透明人。
      华念念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向前走,叶尧脸色难看,快步追了上来。
      “学姐就这么急着避开我?”叶尧在后面拉住华念念的手臂,见她停下松开了手,表情微怒。
      “学弟真是撇得一干二净,我可看出你也没有理我的意思。”华念念不怒反笑,缓缓开口。
      叶尧眉头紧蹙,向前走近华念念,她摸不准他的态度,向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华念念。”叶尧伸手抓住华念念的肩膀,一字一字说得极慢。
      华念念心中一阵慌乱,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平时他总以“学姐”称呼她,此番让她有些害怕,瞪大眼睛直视着他。
      “毛线还在吗?”
      “啊?”
      华念念真觉得叶尧在耍她,这好比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扯着衣领子拎起来,等来的不是预期的拳头,而是摸摸头拉倒了,这种前后的反差让她承受不住。
      “回答我。”
      叶尧模样特认真,一点没开玩笑的意思。
      “在我这里。”
      叶尧松开固定她肩膀的手,微微转过头,表情有些别扭,“如果……”
      华念念不禁笑出声,偏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叶尧,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送你一条新的。”
      俗话说点到为止,她扬起嘴角,径直向旅馆走去。
      叶尧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被挂上了千斤顶,怎么都动不了,心里生出一抹异样的感觉,他扯开嗓子,丝毫不见平时的慵懒。
      “我真想要,你得说话算数。”
      华念念脚步未停进了旅馆,这是叶尧的声音,如风琴一般低沉的声音。
      第二天,在爷爷奶奶家养成的生物钟发挥作用,池锦瑟早早地起床,简单洗漱后走出旅馆,外面刮着微风,不冷,海滩上还没有什么人。
      “早上好。”余笙走到池锦瑟身边,显然是散步回来。
      “学长起得好早。”
      “难得出来玩,怎么能赖床。”
      池锦瑟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学长,下雨的时候,这里会痛吗?”池锦瑟目光落在余笙腿上,问道。
      “偶尔。” 余笙语气平淡,并不惊讶她知道这件事情。
      2011年的全市运动会上,当时高一的余笙参加了一万米跑的项目,最后一圈冲刺被撞倒后,没有及时接受医治,不顾工作人员劝阻,坚持走到终点,伤势加重。这种精神固然可嘉,主办方却批评了东高校方,并且取消了这个项目所有人的成绩。
      出院回到学校后,余笙才知道这个消息,因为他的坚持,让别人的期望付之一炬,市运动会两年举办一次,他不敢再跑,每次他站上跑道,都会想起那些留着汗奔跑的身影,因为他的坚持,毁了所有人的努力和期望。
      “学长,上次我的脚受伤,你告诉我说不理智的坚持会毁了热爱的东西。”池锦瑟抬头望着天空,早晨的阳光有些稀疏,并不刺眼。
      “对于自己热爱的东西的坚持,怎么会是不理智的呢?”
      余笙眉头微皱,脸上有一丝落寞,池锦瑟心里一阵抽痛,她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
      “学长,你没有错,坚持走到终点没有错,主办方的决定也没有错。”
      池锦瑟语气微顿,伸手握住余笙的手,天气并不冷,他的手却冰凉。
      “那些被取消成绩的同学不会放弃,他们会更加珍惜下一次机会。学长,是你错了,你放弃了自己热爱的东西,让别人的关心和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池锦瑟声音有些哽咽,说完这些话,她特别想逃走,但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她要陪着他。
      “学长,无论以后你想不想跑步,我都希望你能把这个心结打开,不要折磨自己,这么久,已经够了。”
      “好。”
      风势见大,海水卷起白色的浪花拍打着岸边,太阳露出了整张脸,橙黄色的阳光撒向海面波光粼粼,在晴好天气蒸发掉的水,不久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落满灰尘的新绿将在雨水的荡涤下,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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