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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太阳渐渐由黄色变成桔红色,晚霞升起来了,总算出现了几驾铁骑,由远及近,飞速赶了过来。
“公主,蒙古人来了!”送亲的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欢呼起来。
为首的人身强力壮,□□的骏马皮毛光滑,背着落日的余晖,身姿矫健。
蒙古的马匹走到近处便都停了下来,只有他一马当前,贴近了马车,就要掀帘子看。
歧国公主陪嫁的侍女都围拢起来,想拦住他,“请勿无礼,这是我们大金的公主。”
拖雷不理会她们,在一片的惊呼声中一把扯开车帘,犀利地盯着车中蒙着红盖头的女子。
马蹄踟蹰地原地踏着步,拖雷凝视着车中人,耐心地等着。
两人相持许久,歧国公主终于受不了了拖雷的逼视,掀起红盖头,嗔怒地对视上他。
侍女们都吓得屏住了呼吸,齐刷刷地看向拖雷。
大红的结绶在脸旁,垂红后面女子唇红齿白、长发乌眸。
拖雷冷淡地缩回手,拉起缰绳转向,马前蹄高高扬起,长啸一声就回去了。
车里的歧国公主还在纳闷,这蒙古使者怎么不发一言就走了?
剩下蒙古骑兵留了下来,护送着马车去蒙古军营驻地。
歧国公主阻止他们,“等等,我还有个侍女去给我摘果子了,等她回来我们再走。”
连池并没有出去多远,很快就带着野果子回来了。
大家出发了,很有默契地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歧国公主心情不错,吃着野果对着同车的连池说,“蒙古的人都不懂得礼仪的吗?”
连池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歧国公主想,她一个新娘子,大婚前被人逼着掀了盖头的事,还是少提为好,便说,“没什么,他们怎么来得这么迟。”
金国的使节先一步到达蒙古军的驻地,成吉思汗正设宴宴请使节,几十排熊熊燃烧的篝火同时在营帐外点燃,亮如白昼。
成吉思汗稳坐中间,金国使节作为客人坐在他下首第一位,然后依次是蒙古的王子、各部落的贵族等等。
金国来使留着长须,虽然面有菜色,但举止文雅,和成吉思汗相谈甚欢。
成吉思汗这几次进攻金国,抢掠了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又得到金国进贡的公主和众多的奴隶。他非常高兴,连平日里节制的他,都喝得满脸通红。
几人聊着聊着,金使的目光划过蒙古的各部落众人,最后停在成吉思汗四个能征善战的儿子的雷身上。
“这便是几位王子了吧真是英雄出少年。”来使巴结笑道。
成吉思汗对这几个儿子也是引以为豪,他不谦虚地称赞道,“我这四位儿子各有所长,术赤是最果敢的鹰,察合台像最勇猛的虎,阔窝台是最狡黠的鹿,拖雷年纪还轻,却像头狼一样最善带兵。”
来使连连称是,目光中也有羡慕之色。
成吉思汗心情十分愉快,他成心想炫耀一下蒙古人的实力,说,“你们是蒙古人的贵客,让我们的勇士为你们表演蒙古人最隆重的节目摔跤吧。”
成吉思汗对着众位蒙古士兵说,“有没有人主动出来比试摔跤?最后赢的人我将重奖。”
人群中,立刻站出来几名体格健壮的蒙古士兵,成吉思汗欣慰地说,“这次金国使者在这,你们好好对战,最后赢的人无论要什么奖赏,我都会满足。”
歧国公主一行人到了蒙古军的驻地,安顿在蒙古营的一个大帐中。她路上只吃了野果子,很快就饿了。侍女们找寻了半天,帐篷里除了简单的地床和桌案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歧国大婚之日,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成亲吧。营内热闹的宴会还没散,歧国说,“你们去给我寻些食物来,动静小点,别惊动了大汗。”
在成吉思汗招待金国使节宴会的同时,所有的蒙古人都在狂欢,金国送来无数的财宝,歌舞都不足以表达他们的兴奋之情,他们沉浸在马奶酒中醉生梦死。
连池和一个侍女穿过歌舞的人群,找到了一处正在炙烤羊肉的烤肉架子。
侍女恭敬地说,“我们是金国公主的侍女,请你们分给我们一些食物把。”
篝火前的蒙古兵满口酒气,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华丽装扮的两个女子,不好意地说,“金国公主是什么?在这里,只有大汗的女儿才能称得上公主。”
侍女忍着气,说,“今晚我们主子还要跟你们大汗的拜堂呢,几位大人能不能分点食物给我。
几人正在争论,一个英武的蒙古将士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双深毅的眼中含着浓重的责怪,刚才的几个蒙古兵都不敢再说了。
他扫了一眼蒙古兵,又扫了一眼旁边的两名少女。
一个女子一脸无辜看着她,另外一个女子举着烤好的羊腿,半边脸庞藏金黄色的羊腿后面看不清楚。
“哲别将军,他们说是金国公主的侍女,要我们的食物。”蒙古兵说。
哲别训斥道,“那就给她们吧,有什么好吵的,别影响大汗的喜事。”
金国的侍女连连感激,烤羊腿后面的女子却一直静默着。哲别又看了她几眼,发觉她有些眼熟,却没想出是什么原因。
举着大羊腿子的连池苦苦等着哲别离开,这时传来蒙古人狂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众人都是不解,声音是从大汗宴会方向传来的。哲别抓住跑过来的一个蒙古兵,询问道,“宴会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如此兴奋?”
蒙古兵哈哈笑了,“哲别,这次的摔跤比赛,拖雷居然主动上了。”
连池手不为人察觉地抖了一下,巨大的烤羊腿轻微地晃了一晃。
蒙古人都被拖雷的消息吸引住了。
“拖雷?他怎么上去了?”哲别诧异,虽然大汗出于礼节,把议和的金国使者当成了贵客,但拖雷亲自上场摔跤未免礼格太高。
奇怪归奇怪,谁也不曾见过拖雷在公开场合与他人比试,都存了一份心,要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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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