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记

　　第十五章是白日梦吗？
　　第二天的早晨不请自来，一缕淡淡的初升阳光，透过窗户的逢隙静静地洒落在我的床上，那圈圈似的光晕漫映七彩的幻影，非常瑰丽，象四五岁小孩吹起的肥皂泡那么任性自由.....
　　Vip病房显得特别静，静得仿佛让人听到周围的空气在相互间“沙沙”地摩擦。
　　姐姐去买早点，宽敞明亮的病房只是我一个九岁的小姑娘。我很惬意，但更多的感到是寂寞和冷清。
　　因为寂寞和冷清，所以越容易就越会让人想东想西。我也不例外。
　　当我想到“行行好”时，我的左眼前就会浮现出我和“行行好”那天出事的情景：
　　.....那辆淡灰色的小车“碰”的一声与迎面随我一起赶过的“行行好”发生剧烈的对撞，“行行好”“呜呜”地叫了一声被撞飞，落在距小车几丈外的街面上，然后它胸部又遭受另一辆疾驰而来的面包车猛烈的辗压，它还想企图爬起来，可只起来后腿部分，前身部分却贴在地上一动不动，它挣扎二下，终于轰然倒下再也没见它起来了，唯一能入见到它后腿在不停地颤抖.....，一会儿，120急救车来，交警巡逻车来了，姐姐的警车也来了....
　　过了不久，“行行好”被二位警察叔叔埋葬在警犬陵园内的一处西侧向阳地中，立了一块木椑，写着：“忠犬〈行行好〉。”
　　......
　　我并没眨动双眼，“见”到“行行好”在这场车祸中被撞得如此惨烈的场景，泪水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飘落在床上。我心痛，痛得我无法用世上的语言加以表达。我更忘不掉与它曾经的几段相处岁月，那种情感宛如夜空中星辰万古不灭.....
　　我想呼唤它，是不是可以重回我的身边呢？我知道这是比做梦还难，完全是痴心妄想的事。
　　但是，有时候，特别是今天的我，我坚信有梦总比无梦强过千倍万倍。
　　或许，是因为我这样的想法过于强烈和妄为，还是我内心深处出现暴风雨般想着“行行好”的念头，感动了上苍。我的右眼在恍惚中出现我想不到的情景：
　　......“行行好”嗷嗷”的叫声从遥远的天边穿越时空而来，一会儿，它从天空的东南面白云深处慢慢地露出雄壮的身影，然后，它在蔚蓝色的天空中腾步而起朝我狂奔而来，但到我病房处的窗口处时，它停下了腾蹦，在此静静地趴下，昂首盯着我。我拼命地招呼它到我的身边来，它也想跑进未与我重蓬，却看到它如何努力都无用，我想起身接近它，虽然看上去它近在咫尺，但我感到与它相隔不是万里而且二维世界的彻底割裂.....
　　“星星，那么美好的早晨，你怎么流泪了？”
　　随着姐姐的声音传来，我眼前前的“行行好”慢慢地变谈变白，最后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由于姐姐推门的细微动作和姐姐的话声打破了房间里原有的宁静。也惊碎了我的“如幻如梦”的场景。
　　“姐姐，我刚才见到〈行行好了。”我用小手搓擦了一下双眼，抹去几点泪迹，然后扭头看一眼姐姐解释说。
　　“别说傻话了。星星啊！姐姐知道你忘不掉〈行行好〉，可是现在它.....”姐姐一边把牛奶、面包等早点放到桌上，一边安慰着我说：“下次，姐姐在警犬队里帮你留意，送一只幼犬给你如何？”
　　“不用。我只喜欢〈行行好。”我听到姐姐想重新帮我找只狗狗的想法，我心里很不滋味，总觉得自已闷得慌，很难受很难受的那种。我翘起小嘴，很不乐意地对姐姐说。
　　如果这话岀自别人的口中，我早就把我的骂声砸了过去了。
　　“好好，随你。真是一根筋的小丫头。”姐姐的话带有点愠怒气息，不过更多的是她随着我心的意愿。姐姐一边递给我牛奶加新鲜出炉的肉松面包，一边用手指指房门对我说：“快快吃吧，等会大夫要巡房了。”
　　每天八点，大夫带着一群人准时过来巡房。先检查一下伤口的愈合程度，然后看一下护士写的血压、心律、用药等相关记录，接着测试一下我的反应、反射能力，没什么问题的话，还会与我聊那些相关的身体部位的自我感觉情况......
　　这就姐姐所说的大夫巡房。
　　今天，我自我感觉良好，一点不适感都没有，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更好，特别是我的那双大眼睛，看得更远更清楚的。所以，我今天希望大夫巡房时，能作出可以出院的决定。这样可以重返校园读书。这样的话，又可以像过去那样，我与小强等小伙伴们开开心心地尽情玩耍了。
　　就当我心里刚想起小强刹那间，左眼就浮现出我们昔日有过的种种玩耍和游戏的情景。而右眼却出现小强背着书包走在大街上的一幕情景：
　　......他转身弯进一家超市，在货架上挑选了二包旺旺雪饼和一瓶雪碧，从超市出来后，他沿着另一条街道小跑过去.....他来到一个叫“静楼”的公交车站上候车。一会儿后，他上了一辆标有姚市公交515路车离开.....
　　这个片段就到小强上公交车后就停顿了。
　　这时，我对这个右眼出现的片段感到莫名其妙，并且疑问重重，这算什么亊呀，小强今天应该在上学的，难道我记错日子了？
　　“姐姐，今天星期几？”我觉得刚才出现的状况一定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提示，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地浮现一幅图片在我面前。这引起我的警觉。我必须弄淸今天是什么日子，才能弄清其他情况，所以就开口询问姐姐说道。
　　“星星啊，你今天咋啦，这么容易忘记说过的亊，今天不是说过了吗？是星期二。”姐姐瞪了一眼说。
　　姐姐说话，我发现她额头上眉宇间微微一皱，分明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对我担心，怕我得什么后遗症似的，这可是她最不愿意遇上的事。
　　“星期二，星期二，他怎么会不去读书昵？”我心里不断地对“星期二”仨字叽咕着。
　　就在此刻，右眼又出现小强坐公交车的场景：......公交车上乘客不是很，小强坐在靠近驾驶员的第二排坐着，在他的正前方公交车莹光屏上出现移动的字句：姚市公交，放便出行，无人售票车，请自觉投币，xxxx年4月16日，星期四.....我的右眼到这里，这场景又没了。
　　我心里在想：今天星期二呀，而我右眼看到的却是星期四的东西，为什么？难道我遇上鬼了，不对，大白天哪来什么鬼，姐姐还在我身边呢！难道我右眼看到的是我心里过份想人的幻觉，或者如人们提起的所谓“白日梦。那也不对呀，如此完美连续性的梦境是不可能出现的，即使连续性很好的梦境出现在我眼前，那么也不可能出现大白天中。这到底是咋回亊呢？我再一次被弄糊涂了。
　　“星星，你到底咋了？别吓姐姐呵！”
　　姐姐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此时，我发现自己口里含着半块面包，手中的牛奶纸盒倾斜在那里，牛奶水随着吸管一点点地掉落在床被上，己结出许多白色的湿印。更夸张的自己竟然是睁着圆圆的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我这种异常的反应神色，难免会引起姐姐的惧怕和猜疑。
　　“姐姐，我没事，只是刚才想起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走神了。”我从刚才失神中惊醒过来，抱歉地对姐姐笑了说。
　　毕竟我还小，今年才九岁，对于自己眼睛里浮现的画面只能当作一种梦境，所以，为了不让姐姐担心，也就不再想小强和其他的事。就像姐姐所说的那样好好地配合大夫治疗，争取早日康复出院。
　　.....
　　大约又过了一星期，我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后第一天早上，我在姐姐的陪伴下去天安门看升国旗。这种庄严的场面久久萦绕在我眼前不散，这种场面引伸出来的激情，会憾动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的心灵，乃至为她的强盛、她的美好奉献出生命......这是我九岁小姑娘最深刻的理解了。
　　当我重返学校后，我终于知道了那夭右眼出场景真的已经出现了。这一下，我真的傻眼了。早知如此，我就会设法通知班主任老师或者他爸爸妈妈的。要是我真的这样去通知的话，又有多少人能信昵？
　　现在小强出走已过去八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这需得小强家的所有亲人彻底陷入崩溃的边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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