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求生存

　　没有几天，这首强军战歌不仅仅在两湖校区传唱，南湖学兵团，大东门外的军校工兵科和平湖门外的炮兵科也纷纷派人来军校本部学习。沈菁主动提出，可以把这首歌发表在军校校报上，乐谱也用简谱标注上。可是学生里面能看懂简谱的人几乎没有，只能靠面对面教唱。

　　过了不到两天，在武汉的驻军也纷纷派人来打听，动作最快的就是第四军和第十一军，因为他们军中都有大量的黄埔军校往届毕业生在做军官，所以他们听说的也最快。这两个军的军长分别是张发奎和陈铭枢，军队中的一些军官沈菁也认识，所以没办法拒绝他们。沈菁只好答应周日放假的时候，去他们的部队教他们唱歌。

　　在全体学生的期盼中，进入军校的第一个周末到来啦。沈菁早早起来，换上自己的衣服，正打算出门。正在这时，一个男生和谢冰莹一起走进了女生队的大门。谢冰莹一看到沈菁，就笑着打招呼，并指着她身边的男生说：“沈菁，这是我二哥谢赞尧，在北伐军政治部任职①，他这次来也是想学学那首歌的，沈菁，你教教他吧！”

　　沈菁说：“啊，教你哥哥没问题。只是我今天已经和第四军军部的人还有第十一军他们约好了，要去他们那里教他们。”

　　谢冰莹说：“那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我哥哥在军中也有好多朋友呢。”

　　沈菁说：“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沈菁教大家唱歌的过程不赘述。然而这次去第四军，沈菁又碰到了陈师许，他告诉了沈菁一个消息，让沈菁放不下心。

　　陈师许对沈菁说：“沈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或者机会去探望一下刘师长。我知道这个要求不太方便，可是刘师长在武昌除了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认识的人了，你之前不是和他说过，军阀也是爱国者吗，所以我只能求你去劝劝他了。”

　　沈菁惊讶的问：“刘师长怎么了？他还被关在监狱里吗？还没有放出来？”

　　陈师许说：“哪里放出来了，听说是要开公审大会，还没公审怎么可能放出来。”

　　沈菁说：“哦，对对，不好意思我以为他早就被放出来了呢，那刘师长是在担心公审的事情吗？”

　　陈师许说：“是啊。看的你样子你还不知道吧，1月11日，岳思寅、唐福山、张凤岐他们已经在南昌被枪毙了。”

　　沈菁说：“这几个人是什么人？”

　　陈师许说：“他们都是孙传芳的人，其中岳思寅是南昌城守司令，唐福山是江西第一师师长、张凤岐是第九混成旅旅长。去年十二月的时候，郭沫若先生去南昌组织了江西人民审判委员会，把他们判了死刑，11号直接在南京贡院枪毙了。”

　　沈菁说：“他们是不是犯了什么烧杀抢掠引起公愤的事情了？”

　　陈师许说：“是的。北伐军第一次打南昌的时候，岳思寅就闭城放火，烧了许多民居。后来北伐军退出南昌城，他们反攻再次进入南昌的时候，下令准许官兵掳掠三日。北伐军第二次攻打南昌的时候，他们的工兵又放火，当地老百姓可恨他们了。”

　　沈菁问：“可是刘玉春将军驻守武昌的时候，没有这种事情吧？”

　　陈师许说：“当然没有，刘师长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闭城不出，可武昌之前并没有做坚守的准备，城内存粮不足，还是饿死了一些老百姓。刘师长在北洋内部资历很深，他被抓之后，一些北洋将领还联名通电，通电里说请党军主持正道，勿伤南北感情，为他求情。武汉这边也有一些士绅和商人怕激化南北矛盾，所以上书唐生智说杀一刘玉春不足惜，但可能会植南北之恶因。但是也有许多武昌的民众团体说刘师长他据数十万人民为护符，以图顽抗，致累及无辜，因而饿死者无算，残忍暴行，史所罕见，强烈要求将他交付人民审判，而且要速处死刑，没收财产，移赈灾黎，以平民愤。”

　　沈菁说：“之前我好像看到报纸上说他和郭沫若先生谈过话？”

　　陈师许说：“是啊，当时师长就说自己是遵守军令，不想打败仗。可后来师长被他们关到监狱里后，张发奎军长到监狱里探望过他，还送了他一些三民主义书籍。他对张发奎军长说北伐军最好赶紧枪毙他。否则，他最多等三个月，然后就自尽。我怕他听说了江西的消息，更要自尽了。”

　　沈菁说：“我明白了。刘师长他才只有五十岁吧，而且他而且还参加过甲午中日战争，就这么自尽了太可惜了。我一定想办法去看看他。”

　　沈菁找到谢冰莹和她哥哥，对他们说：“这首歌你们唱的都很好。我有个事情想拜托你们一下。

　　谢冰莹问沈菁：“什么事啊？”

　　沈菁说：“一会儿你们先去十一军军部找徐名鸿吧。他也是个年轻人，原来也是北京的大学生，脾气很随和的。你们就跟他说我临时有点事，先让你们去教他们唱歌。等下午我办完了事，再去找他。

　　谢冰莹说：“你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沈菁说：“有点私人事务，拜托你啦，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谢冰莹说：“好，你放心吧，我们先去，一会儿你再来。”

　　沈菁点点头，离开了第四军军部。为了加快速度，沈菁招手叫了一个黄包车。结果没想到，沈菁正要上车，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瞧你这个手势，真是个大小姐，怎么可能写出那首歌！”

　　沈菁听着身后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而且里面那种的嘲讽肯定是针对她的歌曲的，于是转过身，看到是邱清泉正站在第四军军部门口。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

　　沈菁也不计较，笑着跟他打招呼：“邱清泉，你好啊。”

　　邱清泉看着沈菁不仅不回嘴，还笑容满面的主动招呼他，有些不自在的说：“嗯。你怎么没穿军装？”

　　沈菁说：“今天不是休息日吗，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在第四军吗？”

　　邱清泉说：“不在了。我现在在军校工兵科任教，是工兵第一队的学生连长。正好，刚刚学习了你的大作。”

　　沈菁说：“什么大作啊，你刚刚不还讽刺了我吗。”

　　邱清泉说：“也不光是你一个。你们女生队那些女孩子，一个个的都是大小姐，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军人。我听说了，跑步跑不动，让趴在地上不肯趴。更别提好多人还是小脚。这刚刚练了几天，就病倒了好几个，以后真到了军队里，都是累赘。不过你那首歌写的真是好，有气势，真没想到是你一个弱女子写出来的。”

　　沈菁听完他这番矛盾的说辞，也不计较，接着说：“谢谢你。不过我今天真的是有点事情，所以叫了黄包车，并不是要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不好意思我们改天再聊吧，我要先走了。”

　　邱清泉说：“哦，那你忙你的去吧。”

　　沈菁先去武昌监狱探望了刘玉春，然后去了第十一军军部，找到了正在和徐名鸿谈的投机的谢冰莹。在第十一军军部呆到傍晚，沈菁和谢冰莹一起回到了女生队。

　　一路上，谢冰莹一直在和沈菁感叹，这些军人是多么可爱，多么勇敢。他们北伐中的事迹真的应该写一本小说，沈菁笑着附和说：“是啊，你的文笔好，你来写呗。”

　　谢冰莹说：“好啊。我还要问问徐名鸿，他知道很多细节。”

　　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回到了女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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