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四重乱

　　韩彰来了郑州同白玉堂汇合，听了事情前因后果后应下帮忙照看九慕，只是见展昭居然也在难免心生疑惑。
　　“老五，你当真要和展昭一同办事？”
　　“这可是他提出的，我可没说。”
　　韩彰斜眼看了下坐在一旁同九慕在说话的展昭，又问：“那你就答应了？不怕他妨碍你？”
　　白玉堂似乎没听明白韩彰话中深意，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
　　韩彰见状忙凑近压低声音说：“五弟，我看这九慕姑娘长得虽不是美若天仙但也算标致，你带回去干娘定是喜欢的。只是，你可小心提防着点别人明争暗抢。”
　　白玉堂一懵，瞪大双眼盯着韩彰突然起身大喊，“二哥！你在乱说什么！”
　　这一声惊到一旁的九慕和展昭，两人面面相觑。
　　韩彰也被吓一跳，赶忙拉白玉堂坐下。坐定白玉堂意识到方才失态，压着嗓子说：“二哥，你不要误会，我对那姑娘并无半点非分之想。”
　　“啊？你不是看上她了？”
　　“当然没有。我方才不是说，一时嘴快没收住。我堂堂锦毛鼠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韩彰看向九慕，后者轻轻点头示意。视线又移到一旁的展昭，展昭笑着颔首。
　　“这么一看……这姑娘确实长得挺一般的。”韩彰低声自言自语。
　　“嗯？二哥你说什么？”
　　“没事。五弟，你安心去找三弟，这位姑娘我会帮忙照顾。”
　　韩彰轻拍白玉堂肩，笑着走向九慕，坐在她的另一侧搭起话。展昭见状就起身离开，走到白玉堂身旁。
　　“白兄，你二哥是答应了？”
　　“那是自然，我们五鼠向来一条心。”
　　“嗯。昨日我接到包大人传来的密函，需要去查探一下。”展昭同白玉堂比肩而坐。
　　白玉堂心里暗纳闷，这只猫儿向来自诩公私分明，定不会随意透露官府中事，突然提起莫非……
　　“如果白兄有兴趣，不妨一同前往。”
　　“嘿！猫儿，你这是在求我妈？”白玉堂突然来劲，端起架子笑道，“你若是求我呢，我当然会考虑。但若你是想用官府来命令我呢，就恕难从命。”
　　看白玉堂这副模样，展昭也早就料到，自然已经有了准备。
　　“白兄，你不是想寻找你的三哥吗？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猫儿，你就别拿这种事来激我，白爷我啊，不吃这套。”
　　白玉堂得意地笑，真是逮住机会就要抬杠。
　　展昭沉默低头思索了下，看似有些犯难。
　　这空气凝结地，让白玉堂都开始不自然，韩彰倒是一脸看好戏没插手的意思，至于九慕似乎根本没明白他俩在说什么。
　　“喂，猫儿，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没有，展某只是在想如何向包大人交代。”
　　“交代？”
　　“展某已经向包大人请示希望同白兄一同办此案，此次包大人来密函的同时已同意此事。如今如果在传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他们来，恐怕要耽搁些时间。”
　　白玉堂一听就不乐意，这展昭原来不是在想如何求他，而是在想怎么退而求其次。
　　“白兄，目前看来你是最适合的人选，若你不同意，我可以去问下你二哥？”
　　“猫儿，你怕不是在逗我？你觉得我二哥会答应你？”
　　韩彰突然跳出来站在白玉堂身旁勾肩搭背地说：“当然不会，我可是站在五弟这边的。你要五弟帮忙，就说点好听的，好歹有个求人的模样。”
　　“展某一直觉得白兄为人行侠仗义、重情重义，若此次同开封府协作不仅能为民除害，兴许也能找到你的三哥。但，若白兄不想展某也不会勉强。”
　　“嘿，你这展昭还真是硬脾气。”韩彰道。
　　“得，五爷我就发个慈悲，帮你这一回。但猫儿你可得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
　　白玉堂嘴上不饶人，但心底已然有数，方才展昭的那番话着实对他夸赞一番。原本，他也很想趟这个浑水，只是展昭一邀他便应，岂不是太没面子。
　　“多谢表兄。”展昭轻笑作揖。
　　他虽是个耿直之人，但也不傻。知道白玉堂性情高傲、争强好胜，尤其是他被封御猫更是让白玉堂心有芥蒂，若不给他个顺水推舟的理由，怕是不成。
　　两人即达成一致，倒是一旁的韩彰有些看不明。怎么总觉得自家五弟，口口声声和猫不对版，但这两人相处模式似是已自成一派。
　　入夜，九慕和客栈老板打了个商量，亲自为三人下厨做了点小菜。
　　“展大人、白五爷、韩二爷，多谢你们帮我，这些家常小炒各位不要介意。”九慕边说边给身旁的展昭夹菜，韩彰低头扒饭还等着就也帮他夹菜，起料等了个空。
　　“九慕姑娘，你这菜做的真好，不过……”韩彰眼珠子贼溜一转说，“是为我们仨，还是为展昭做的？”
　　九慕面露娇羞，赶忙收回手，“韩二爷取笑我。”
　　“莫害羞，只是没想到姑娘喜欢楞木头啊。”
　　“韩二爷别误会，九慕只是感谢展大人，并无他意。”
　　“哦？当真？”韩彰来了劲饭都不吃，搁下筷子说“姑娘你豆蔻年华，芳心暗许也是正常。我倒是觉得我家五弟比起这个楞木头好多了，我家五弟啊那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器宇不凡……”
　　还不等韩彰说完，白玉堂便夹起一块肉塞进他嘴里，“二哥，不要辜负九慕姑娘一番心意，多吃点少说话。”
　　韩彰吞下肉不悦说：“我这不是在替你着想，我看九慕姑娘就不错，你可别拱手相让了。”
　　“姑娘莫怪，我二哥就是喜欢开玩笑。”说着拼命往韩彰嘴里塞肉。
　　“劳烦姑娘为展某添碗饭。”
　　九慕被说得涨红脸，展昭这么一说倒是救了她。
　　待九慕离开后白玉堂才放开韩彰，后者差点就被肉噎死。
　　“五弟，你要谋杀兄弟啊。”
　　“二哥，你不要乱说，人家好歹是姑娘家。”白玉堂着实无奈。
　　展昭搁下筷子满脸认真地看着韩彰说：“韩二哥自不必担心，展某一心为开封府效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成家立室之事也从未想过。若白兄有意，大可向九慕姑娘言明。”
　　这番话可把白玉堂说急了，直接站起身义正言辞地反驳，“展小猫，可别乱给你五爷我扣帽子，我哪有说对那姑娘有意？你一心为开封府，我可是一心……为黎明百姓。娶妻生子这种事，我白玉堂想都没想过。言明个屁！”
　　展昭被白玉堂如此激动吓一跳，玩笑话他竟如此当真，还这么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堆，弄得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幸好韩彰及时反应过来，忙起身拉着白玉堂说：“五弟，你这么激动作何？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想娶妻生子了，快坐下吧。”
　　“展昭失言，白兄莫怪。”
　　九慕走进屋子见三人都站着，气氛也有些不对，不敢吱声。
　　白玉堂哪还吃得下，道了句饱了就离开。展昭也跟着走出去，剩下九慕和韩彰两人。
　　“韩二爷，他们……”
　　“没事没事，鼠猫相斗见怪不怪，我们吃我们的。”
　　见韩彰没管的意思，九慕也不好多说什么。
　　月色下的客栈，一鼠一猫两个人影伫立，虽总说是天地，此刻却也显得相当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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