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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慈引患
回到了映霞宫中,我随意寻了个事打发了欣玥离开了清伶殿,而唤了黄芸进来
「姑娘,您回来了?」
我朝他笑了笑,并没多话只在一旁从梳妆用的匣子中拿出那杏花匕首
「好看吗?」
「姑娘跟芸儿说笑呢?」语毕便坐到我身旁一如往常
「说笑?」我眼带冷意的望着他「你不仿同我说说,这杏花的缘由吧!」
「姑娘,奴婢怎会知晓?」他面色仍是无波无澜,一如黄歇一般
「为何你有杏花匕首,而我有杏花玉佩呢?」
说罢便将腰际的玉佩扯下,系线便已断而再也无法配戴
此时黄芸换了脸色…不卑不亢,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啊!
「看来此去房忆姑娘收获不少啊!」
「这才是你啊!黄芸!」我冷笑的对望着
「杏花乃是公子细作的记号,也只有你这个蠢人才会以为这玩意而是定情信物」黄芸嘲讽的看着我
「明白了!」
我看着他嘲讽的样子,对望着却是释然的灿笑
我趁着她疑惑的回望时,拿着手中的杏花匕首便往手上一划!
「啊!」伤口不深却血溅,我故意大声的呼救着
此时芳颜与飞霜赶紧入殿,见我血溅四方,便赶紧招了太医入殿
「娘娘!奴婢去请君上」飞霜急着说着
黄芸见势便跪了下来装恭敬道
「是奴婢的错不小心,用伤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我一听挑了眉,果真是春申君的细作,还知我用意
「念在我们主仆一场,你又是跟着我入宫的,那就杖责二十后入永巷吧!待道我消气你再回来」
「多谢娘娘!」她话音中丝毫没有颤抖,表现着受罚奴婢应有的姿态
此时欣玥也已入殿,正看到黄芸被杖责,便前来询问
「娘娘?」
「日后…你的担子又要重了些了!」我叹了口气对着欣玥说着
「娘娘说笑了!」欣玥谦逊的说道
「你在这宫里久…永巷哪儿最苦最累就安排他去吧!」我看着欣玥略有些惊讶的样子
「喔!对了!在他的脸上黥个奴吧!」
「喏」
我不再理会外头的惨叫之声,黄芸这人留不得,便要让他在永巷里永无出头之日,他知道太多既心不向我,则就得除掉!
等到殿外已是安静以后,遣了所有人出殿阁,而后则静坐于殿中看着那玉佩,这块乘着我仅有的情爱的玉佩…
多可怕?玉上的纹理一直是没变的,可所有的一切却变得彻底。
我轻声冷笑,一愤便将玉碎成两断,只见那杏字仍是如此清晰无损,我更是生气,便再次重摔,直到玉佩碎裂不见原型…
我看着不成型的玉佩,一片一片的拾起放到绣帕里,才发现泪水早已布满双颊,怎会不难过?我心心念念的人,竟是欺瞒我,且他还杀了我父亲灭了我满门,又将我放至在一个这么孤立无援的境地,思及此我将双腿环抱蹲坐在殿内一角,好似四周有所保护的哭着,可我不能放声,因为这是宫里,可我只觉心痛到无力抵挡,此刻我才知道…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我的胸口像是要撕裂一般,也因要憋住哭声头也是极痛的,像是头骨要扯开为两半一般,可我的泪还是不止甚至更多…
而最后我也不知是疼晕的还是哭累了!也就逐渐昏睡在那一角安适…
翌日
晨光即好,暖暖的照着,身旁好似有一沉稳的暖意环住,只觉想多往里头蹭一蹭,很舒适的享受着这沉稳,而我又再次进入的梦乡,此次睡得是极好的,好似昨夜的所有撕心裂肺的疼痛都在一夜消退。
再次睁眼只见到飞霜便在殿内守着,我起身唤了飞霜
「欣玥呢?」
「回娘娘,欣玥姐姐在外头忙着呢?等会儿便会进来」飞霜笑着答道
「昨夜辛苦你们了!还得将我扶至榻上」我难为情的挠了挠头
「娘娘,昨夜奴婢们可都听着吩咐没进殿内,就连欣玥姐姐也是呢!」飞霜甜笑着
「那昨夜是…」
「君上来此见我们都在殿外便说不需伺候全都倂退了!」
是他?
我一思索着,突然记起今早的安稳…不觉双颊泛红
「欣玥姐姐」飞霜恭敬的唤着
「娘娘醒了,你们就先下去吧!我来为娘娘梳妆」
「喏」飞霜答后便退下
「君上昨夜…」
「娘娘这真别问奴婢,奴婢昨夜皆在殿外,殿内之事真的不知晓」
「所以昨夜…他确实来过?」
「君上今早因为朝政之事,所以便先离去了!」
「我明白了…」
我静静的望着欣玥梳妆,带到梳妆妥善后便吩咐着飞霜跟芳颜前去各妃嫔的宫殿,邀请他们一同赏花观景
「娘娘以往不都不愿参与这类之事吗?」欣玥不解的问着
以前的我总想着总归是会离开的,便不愿与这宫里的妃嫔多做寒暄,宋洁衣之事也指是因为我有着盘算,可现下…我怕是要在这秦宫生活下来了…如此则要好好的与他们相识一番,也利我在此生活。
「总归现下是我一人独掌宫印,我也该做到掌宫印的妃子该做的事吧!」我理了理发髻朝着欣玥说道
「娘娘说的是」
「我看也差不多了!这便去吧!」
「喏!」
一行人便就这样到了后花园,而各宫嫔妃也皆到了
「臣妾等,见过瑶美人」见到我后除了有了身子程慕安以即与我同位分的仪美人,皆向我行着礼
「大家不必拘着了!都免了!到此也就是跟各位姐妹寒寒暄,各位也之近日来宫内朝堂有许多大事,直到现在一切都平静许多才可与各位姐妹安安心心的游乐一番,所以各位不必拘礼,只要好好游玩即可。」
语落后,各宫妃嫔便是四散在后花园内,而我则是去见了仪美人
「姐姐」我有礼的行了一个平礼
「妹妹多礼了!姐姐可受不起!」
「姐姐这样便就是在怨妹妹了!」
「岂敢呢!妹妹你与君上的情谊姐妹们心里都是有底的」
「要说情谊,扶苏长公子是姐姐所出,君上定是更加喜爱姐姐」
仪美人笑了笑,不过多年所掌的宫印现在交入我手中他应是不满的。
见我俩好似无话此时程慕安身旁的婢女前来,说是要请我一同赏花,我便辞了仪美人,前至他的身边
「妹妹」我笑着看着他
「姐姐请坐」
「也就你这地儿好,能坐着又能赏景,其他地方都没这雅致」我望了望他淡雅的浅笑
「这可不是慕安有福气」说着便摸了摸肚子「是他…有福气」
我也笑了!
「是啊!他有福气呢!」
「姐姐要不要摸摸?」
「摸?」
他点点头便将我的手轻放在她的肚子上
「好似…没什么感…」我原本羞涩的浅笑着,正当我觉着没有感受时,孩子在腹中出了一脚
「啊!」我惊喜的看着程慕安
「在动!」程慕安也欣喜的望着我
我不知如何形容此刻之感,只觉欣奇又欣喜
「我能和他说说话吗?」
「当然可以!」程慕安害羞的一笑答道
「孩子你好啊!我是你瑶姨娘」
此时程慕安轻皱了眉
「他又踢你了?」我一见急忙问着
「他知道您呢!」程慕安笑着
我俩说笑着也就这样过了,只见时辰不早各宫嫔妃便都返回了寝宫,而我则与程慕安相伴先回到他的永乐宫继续谈心,一晃竟是到了戌时,因欣玥的提点我二人才就此别过。
「有何事如此着急?」离开永乐宫后我便问着欣玥
「回娘娘的话,是有关姜大人…」
「我明白了!」想必是姜阜自请要做我的贴身侍卫吧!
「娘娘…姜大人他…」欣玥起着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吧!」
「姜大人与君上自荐要入宫做娘娘的侍卫,可因为是在内宫随侍,只怕有人碎语……便在大殿内…挥剑自…自宫了!」
「什么!」我讶异着他的举动,却也知…他是为了护我周全「那他现在身子如何?」
「姜大人身子已无大碍,目前君上也给他指了住所,现下正在住所内养着」
「他怎如此傻…」我轻声道
「娘娘…」
我抬头看了看天,将泪水留在眼眶
「我们回宫吧!」
「娘娘…不去看看姜大人?」
「不了…待他好点再看吧!毕竟我是君上的妃子…」
「喏!」
走着走着便回到了映霞宫,芳颜正在殿内清扫,拿着我那包着碎玉的绣帕问着飞霜
「飞霜这是?」
「娘娘之物你且先放在显眼之处,别乱动!」
「知道了!不过这里头的物品好似已经碎了!你听!」
「放肆!」欣玥一看便怒道
「娘娘!」他二人撞见便急忙下跪
「不怪他们,这东西我本就不要了!它也已经碎裂,你们且不用介怀,都起吧!」
「娘娘恕罪!」飞霜跟芳颜二人连忙下跪异口同声道
「无事!你俩没错,都下去吧!」
「谢娘娘!」二人退下只留欣玥在一旁
「娘娘…」欣玥轻声问道
「此物昨夜里摔了,许是我放在一角忘了,她俩才会如此,不怪他们」我对欣玥说着
「喏!」欣玥应声后便退出殿阁
而我却看着手中包着玉佩的绣帕愣神…心里还是有一处隐隐的疼着…
「欣玥!」
「娘娘何事吩咐?」
「此物已是碎裂,你便帮本宫丢了吧!」
「喏!」
「等会儿!」我思索着叫住了欣玥「你代我去看看姜大人吧!」
「喏!那奴婢便去了」
我轻声叹了口气,想到姜阜的所为只能我除了叹息能做何?我明白他的心思,也知道他如此做是为何,但我却不会感到同情难过,毕竟他与黄歇曾一同谋划着我的一生,我怎可能因为一刀而忘,而现在不过是念着幼时的情分…有些惋惜罢了!
欣玥出殿后不久陈舍人便来报,嬴政一会儿便要前来,我便让飞霜芳颜一旁侍候
过了半个时辰,嬴政终于前来,便笑着道
「这么多时日不见你,总觉你瘦了不少」他扶着我的肩,上下打量着我
「君上说笑了!昨夜您不是就见过了吗?」
他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昨夜你便倒在那…」他指了指我昨夜躲着的角落说道
「一句话也没同寡人说道,寡人觉得无趣就只好回我的景阳殿了!」
「景阳殿?」
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我轻笑着他的理所当然,却想看看若我说记得他今早在我身边他会如何,也就偷偷的倂退左右,让飞霜在今夜在外守夜。
殿内无一舍人婢女后,我便携着他的手走到床榻旁,我一咬唇奋力一推,将他推倒在榻上
「你作何?」他嘻笑着任凭我随意的在榻上爬上爬下
「君上!今早臣妾发现了一个怪事」我趴在榻前
「什么怪事」他躺在榻上望着我且装着嗔怪的问着
「这床榻好似窄了!」
「窄了?」
我应声点了点头,装着什么也不知似的
「怎么窄了?」
「臣妾也不知,只不过觉着…」话语未落我先上了床榻,躺进今早我熟睡的位置
「睡在此处手脚皆无法伸展」
说着我变故意将手脚伸直了附在他身上
他仍是嬉笑着看我玩闹
「然后呢?」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我低声嘟囔着
我也着时想不出要怎么再编撰说词,只好将头一撇
而后只觉他移开了我伸直的手脚,直接抱住了我的腰身,在我耳畔问道
「这样还会窄吗?」
我脸一热只觉自己好似引狼入室,这只狼正准备要饱餐一顿了
「政郎…」
「你唤我什么?」他一喜问着
「政…政郎…不好听吗?」我羞着脸问着
「好听!」
语毕一片冰凉的唇便覆上了我的唇,不知吻了多久,双唇分开了一会儿
「所以…政郎能告诉忆房…这床榻,到底为何窄了吗?」
他用手指轻抚着我的双唇说着
「你这是再怪我?」因为我亲昵的称呼,他便也改了称谓
「忆房怎敢?」
「往日你这榻只怕是只能窄了!」
我柔情的朝他笑了笑,便亲自再次吻上他的唇,他应是不喜我的主动,便响应着更加深刻,使我在此倾倒在他的深情中
「政郎…」
今夜我丝毫没有顾忌的安枕于他的身旁,好似千年来一直如此从未变过,像是一切的曲折只是为了现在的两枕倂头,多矛盾啊…如果可以我情愿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我的过往,不要知道我是怎么来到他的身旁,但若没有那些…我又怎能到他身旁?我只能好好瞒着,用力瞒着,让那些过往消溺在永巷,而永无见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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