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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负责
“哦,我说你怎么和哥哥一样,整日里就喜欢摆弄这些条条框框?”得了许可,洛宸才喏喏道。
关于洛檠,似乎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不成文的禁忌,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起他。
瞧着以为自个儿犯了错的洛宸,一下子沉闷了起来,了无生气,便慢慢道:“唉,我呢早晚有一天还是要回去魔族的,可不比小帝姬你,生来便什么都有了,到哪都有人宠着,急着。你看啊,你才不见几天,那小子来瞧你,可是足足待了半个时辰。”
虽已过了好久,可他一想起决霖进去找洛宸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害得他一人独自在院里坐了那么久,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这一番话却像是在诉苦。
“足足半个时辰?”洛宸瞪大了眼,“真的呀?”
凡晔:“可不是吗?”
凡晔一手拿起桌案上的茶杯,随口一说。却不想被洛宸抓到了把柄,好一番戏弄。
洛宸听了,点了点头,走到凡晔身边转起了圈,阴阳怪气道:“哦~是这样啊,我说咱们魔族的少主可是难得啊,竟也能将他人待了多久这种问题,记得这般清楚。你说,到底是对那决霖有不可告人的意思,还是舍不下本帝姬呢?”
洛宸的话说的极慢,言语间又略带了些调侃的意味儿。
凡晔扶额,怕是有些气到了,继而道:“自然是……舍不得宸儿你。”话锋一转,宠溺的笑了笑。可心下独白却早已将洛宸损了个千百来遍。
洛宸:“嗯,我便晓得,凡晔哥哥你最好了。”
“对了,你方才说,你见着罗音了?所为何事?”洛宸扬起头,欢喜道。
凡晔放下茶杯:“正要与你讲讲这事儿。”行至洛宸跟前儿,“宸儿,浣升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
洛宸疑惑:“怎得想起来问这个了?”
“那日我在修狄地讨个清净,罗音那丫头忽然回来了,还嚷着,是浣升去找百雀阁的仙子传信于她,求在苦菩界一见。”言至于此,凡晔拿出了那日从罗音手中得来的仙羽,细声道:“喏,这是百雀阁用于传信所用的仙羽。按照罗音的说法,这东西是她回苦菩界前几日收到的。只是……”
话未说完,洛宸便接道:“只是,你我心知肚明,浣升的元神被困在镣铐台之上,根本分身乏力,去不得百雀阁。”
凡晔又言:“不错,当初阿姐也只是说,浣升是万恶之灵所炼,可这万恶之灵的来源,却从未提及。”
听及凡晔这般讲,她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你是说,这事儿和阿姐有关?”
凡晔忽而正色道:“不,你我都知道,百雀阁的那面镜子邪乎的很,若不是真身,那百雀阁定是不会接这比单子。”
洛宸:“我虽与浣升在一起待了几万年,可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去想过。”
三万年之久,在那只有她、浣升还有她家阿姐的寂幽林,她竟从未想过浣升的来历,万恶之灵,上古洪荒以后,这世间能被说成是万恶之灵的又有何人?哪怕那扰了天地安宁的照羌,也担不起这个名头。
在那之后,凡晔又将决影以及他拿过来的东西,给洛宸讲了一遍。
“他们将你掳走,又送了回来,自是有他们一番算计的,最近一段日子,最好不要往寥落楼跑。对了,我先歇了,晚饭你自己用便好,不用等我。”
凡晔为洛宸输送了一些元气,嘱咐了两句,便打着借口出了虞书阁,自己却跟着决影所给的卷轴,进入了地宫。
决影很聪明,做事又够干脆利落,凡晔对他颇有些好印象,当然此为良心客观的君子评价。他给的这幅地宫图,巧妙的绕过了正门的重兵防守,走的都是一些野道子,莫说巫人,就连些未成形的鸟兽都没有。
地宫的位置设置的极为巧妙,位朝寥落楼西,除正门外,入出口隐蔽,以水为介,草木作防。地宫内部,廊道交错,宽至一丈,高深难测;洞壁修饰,金碧辉煌;遥望上顶,恍若微星;奇玄卦术,不尽其多。
“我就知道你在这,少主感觉这地宫如何啊?”空旷冷清的廊道里,忽然响起一道清朗的男音。
凡晔没什么回应,继续向前走着,摸索着地宫里的走向,任由决影在后边跟着。
“唉,倒是回句话啊!”决影跟上凡晔的脚步,边走边喊。
凡晔转身道:“你是整日里都闲着无事是吗?怎么我到哪儿你都要跟着?你就不怕被那小子看出了端倪?”
“额……”决影不语,心下郁闷,想来以往他待在妄星阁里时,从来都是只有他怼决霖的时候,论起口舌之争,他还从未占过下风,怎么如今处处都占不得便宜了。
“地宫图一事,谢了。”被决影这么一打搅,凡晔的思路被打断了,再加上自个儿也没什么心思再待下去了,临走时想起地宫图一事,便将手里的卷轴向上一举,示意道谢。
“切。”决影蹲在地宫的一角,看着他走远,像是闹脾气的孩子一般,捣着地面,不屑的回了一句。
而此时,书契院里,虞书阁内,洛宸也像决影一般耍着脾气。
“让你骗我,让你骗我,哼!”只见屋子里,烛火通明,荷香阵阵,洛宸对着自个儿捻出来的一个幻影儿,一个劲的施法出气,口中还念念有词。
若是瞧得仔细,便能辨出那幻影儿的模样是凡晔,实实在在,真真切切是他自个儿在镣铐台上的模样。
早些时候,凡晔与她言,他先行睡了,晚饭不必等他。向来凡晔的话,她都是最听的,他言不必等,她便也不等了。只是,机缘巧合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正巧儿,她才用过晚饭,便瞧着决霖那妹子来了,醒来听着凡晔提了几句依栾,便也晓得她如今整日整日的来书契院找人所谓何事。
可不说是她家浣升了,如今宿在浣升体内的可是她最宝贝紧的凡晔哥哥。瞧见依栾这般频繁的来寻他,心里自是万分不乐意。就想着法儿的将依栾堵在了门外,谁知这丫头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死缠烂打的功夫可是和浣升有的一拼,两人在门外僵持了许久。
只是,依栾心里时时惦记着大哥的生辰,今日是一定要见着浣升的。就算洛宸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多唤几人来,总能缠住她。
谁知这会儿,依栾唤得人没来,倒是将决霖给唤来了。
依栾虽是巫族之人,可骨子里却也是有几分像神族,也是有几分傲气褪不去。可在决霖面前,她却是个听话的,瞧着决霖他站在院中不说话,也自觉自己所为有错,便低着头,默声不语。
而洛宸,此时更是不敢正视他,目光所及都是在躲避。那串系在决霖手上的血玉铃铛,叮铃铃的随风响着,洛宸的心里犹如一颗石子落入水中,荡起阵阵涟漪。
“小依,方才见着大哥朝岫云殿方向去了,想着兴许是有事儿找你。”决霖将手中卷握的书递与依栾,轻声道。
依栾接过那书,愣了许久,不可置信的望着决霖。
决霖:“还不走?别待会儿大哥走了。”
依栾方缓过神儿来,眼中喜悦:“谢谢哥哥。”
依栾这会儿,倒是和她当初在烟柳河的集市上有几分相像。洛宸大致扫了一眼那书,虽然外面包裹的像一本正经的诗书,可凭她多年与罗音、少卿混迹人间来看,那分明就是一本不折不扣的戏本子。
想不到,那小公主竟也喜欢这等玩意儿,若不是决霖在,只怕她早就拉着依栾东讲西讲,恨不得将自己毕生所见的戏本子全给她讲过遍儿。
说起她与决霖,还是得扯回凡晔被赶出去的那段时间。那时,她本也是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只见着有人进来,却也没去多想到底是谁。
只是,当她真正识得决霖的模样时,心里却是一份委屈涌上心头。
“少主这可是来看笑话的?”洛宸从床上缓缓起身,倚在床头,声音虽轻,言语之间却带足了讽刺。
决霖走到床边,一手揽过了负气的洛宸,半拥着:“可有伤着?”
洛宸抬头,似要挣脱他,却撞上了决霖那柔情似水、略带心疼的目光,底气渐渐弱了下了:“伤没伤着与少主何干?少主若是有心,当日何不出手相救?”
决霖不语,只是将怀中的人儿拥得更紧。
“青衣女子,修狄地里的幻象,还有你。你们的秘密真多,多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和你合作的,还是被利用了?”洛宸才回来,身子难免有些虚,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分外惹人怜。
决霖一脸担忧:“宸儿,相信我。就像你阿姐一样,相信我。”
洛宸冷言:“少主没事儿便回吧,想来浣升一人在外面待得久了,也无趣得很。”
洛宸本以为,那日寥落楼之上,她与决霖也算是交了一次心,最起码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同样的观点与胆识。可经妄星阁一事,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午后的事儿,就像是一道魔咒,一直不停的影响着洛宸,她实在不知如何再去面对决霖——一个她无法琢磨透的存在。
决霖似是看出了她目光的闪躲,上前一步,伸手揽过洛宸,紧紧的环着她,在耳边低语:“还生气?”
洛宸原就因为依栾来寻凡晔心生不爽,而今决霖又这般德行,自然是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少主每日可是闲得发慌,怎得时刻来着书契院?”
决霖轻笑:“我自是闲得很,才想着如何来道不是。”
洛宸无心与他纠缠,想着推开他,再放狠话。可决霖偏偏就一点儿机会也不给她,“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寂幽林里,你与我说过的话。”
见洛宸有些犯楞,又言:“公子,小女子自知毁了公子清白,本来应该以死谢罪,但看在我上有一个漂亮的阿姐,下孤苦无依,还请公子屈身留下,小女子会对公子负责的。”
“现在,我要你负责。”
洛宸被锁在他的怀里,丝毫动弹不得,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又气又急。不过是一些闲散玩笑罢了,当初也是为了将他困在寂幽林中,才胡乱编出的谎,怎得他竟当了真,还拿着这事来要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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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1?甜蜜果梗
某天,凤凰谷。
路人甲(洛宸化身):(唱到)早起的仙女有露吃,早炼的果子有……
尺休:哎,小娃娃,你手里的果子哪来的?
路人甲(洛宸化身):路边拾的。
尺休:给哥哥几个可好?
于是尺休待着连哄带骗从小娃娃那拿的果子回来了!
为了彰显这果子的奇特之处,尺休特意给它取了个名儿,名唤甜蜜果,是月老树上结的顶好的果子。
洛宸:尺休,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尺休:是不是很想要?我都还没尝呢!
洛宸:尺休,你最好了。(撒娇)
尺休:喏(递过去一个)
洛宸:全给我嘛!
尺休:不行!
洛宸:夕暮。(摇着夕暮的手臂)
洛宸:既然尺休不给,不如让他全吃了如何,就现在。好不好嘛,夕暮。
夕暮:我,觉得不错。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尺休开始了吃甜蜜果这一项艰巨的任务!
事实上,所谓甜蜜果,不过是前些时候洛宸不小心掉到污水里的果子 ,今日想了起来,便献于尺休。
自此,尺休绝不碰红色又好看的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