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命

　　荒离像灵猴一样穿梭在湿润的山林，清晨的露水还未被蒸发，混合着土地的甜腥味。褚秦模仿他的动作，竟学的有模有样。

　　后山的最外围游低矮的灌木，衍生出一条被人磨平难以草生长的泥地，但一眼望去，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草药，细心的找寻也只是徒劳，这里已经被前人地毯式搜寻，不会让他人有其他的发现，外围是最安全的地方，出没在这里的妖兽也是无害的，要想得到更多，必须有舍弃生命的觉悟，或是披襟斩棘的实力。

　　每一步的踏出都会谨慎观察四方，他们的实力太弱，唯有小心才能活的长久。

　　褚秦认为荒离不是只来过几次那么简单，这种和四周环境融于一体，没有违和感，归属于这里。而这样的荒离也不敢过分深入。

　　“快过外围了。”

　　脚踏的地方不再有泥路，压下来的树枝粗壮如大伞张开，黑压压的阴影，阴森冰冷，越往前越有压迫之感，前面潜伏着威胁性命的庞然大物。锐利的眼神刮过眼前茫茫无底的树林。

　　“应该会黑棠兔，可以用来做我们的食物。”

　　“不过黑棠兔聚集的地方会有风狐出现，风狐狡诈，我们要格外小心。”

　　白色的毛团一跳一跳，娇小的如肉球，浅灰色的眼睛外还裹着一圈的黑毛，像是一直睁大双眼，呆呆的。它好动，眼珠转着又在原地跳来跳去。褚秦好笑的看着这只蠢兔子，它的耳朵想往上竖又因为太大而落下。

　　这就是黑棠兔？

　　褚秦未放松警惕，看似可爱无害的事物也许最为可怕。

　　荒离朝他摆手，轻微的弧度。他从腰侧摸出一把小刀，不过巴掌大，做工马虎，却异常光滑，看的出荒离很爱护这把小刀，经常擦拭。

　　褚秦一动不动。他明白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学习。

　　荒离身体前倾，没有杀意，褚秦奇怪的想，荒离是怎么被我发现的？

　　还是故意的？

　　黑棠兔还在愉快的跳来跳去玩耍，欢快的没有察觉，蹦蹦跳跳，向上向下。荒离在它停顿下来的瞬间出手，气流聚集在刀锋上，对准它的黑棠兔失去气息，嘴巴张开，它合起的牙是尖而硬，若白的牙齿像是血盆大口，啃食血肉。

　　果然，没那么，简单。

　　荒离抓住黑棠兔的耳朵，耳朵终是被竖起。“如果没有一击必中，黑棠兔会扑上来将其咬伤，牙齿含毒，致人死亡。”

　　如法炮制，褚秦也学着荒离，虽身体里无气，自带的敏捷叫褚秦很顺利的手里拎起一只兔子。

　　他们不断的换动，不在同个地方停留，也沿途寻找可以用的草药。夜晚就寻一处干地，在外围的边上宿夜，轮流守夜，警惕着未知的敌人。

　　修炼，寻物，有规律的过着他们的生活，习性经过磨合，慢慢默契。

　　褚秦的第一幅图已经可以做出，他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轻盈到落地无声，气流自然的在腹部聚拢，有可以附在整个手掌的大小。褚秦每天和荒离学识字，简单的生字熟于心间，可以亲手写下，褚秦这个名字。

　　落叶有声，落地却无声。有了明显的突破，少了些什么。

　　荒离劈指，指对准树干。

　　“去捕猎？”

　　荒离放下，看着指间，若有所思。

　　“恩。”

　　留下一堆掩埋的柴火和早已不见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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