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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在天
“要是把这个手镯给那俩孩子，无论是谁去负责保护，都能轻松很多不是么？”
宇智波樱语气真诚，全然不顾在场错愕的另外二人。被她注视的黑发男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没有同意，没有拒绝。
见这对夫妻毫无向自己与卡卡西老师解释的意思，鸣人只得开口询问：“樱酱，这个手镯到底是有什么能力？”
“嗯……”樱发女人思忖了一下，“简单来说，其中一只是跟老公的轮回眼相连，能让老公随时通过轮回眼发动时空间忍术，而另一只手镯，里面是我常年储存的大量查克拉。”说到这里，樱发女人有了些微的笑意，“当年老公改造了另一只手镯，储存着我查克拉的手镯能瞬间放出绝对结界。”
鸣人心想，这事从没听樱酱说过啊。
他本来想着，这对手镯给不给孩子都无关紧要，在他眼里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事。但看了一眼仍旧沉默的挚友，鸣人不由得叹了口气，罕见地做起和事佬。
“算了吧樱酱，这毕竟是佐助给你的东西，你还是贴身收着吧。”
“诶？可是真的……”
“就按照樱说的办。”本来沉默的黑发男人突然开腔打断了妻子的话，“就算不是长久之计，好歹也能起点作用。手镯就先给孩子留着，卡卡西回去保护好孩子，我去雷之国探查。还有，卡卡西，”宇智波佐助把目光投向昔日导师，“你来木叶的这两天，孩子那边谁在保护？”
“嗯？当妈的在看着啊。”卡卡西以死鱼眼望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再就是，我临行前在那里设了个临时结界，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孩子不离开结界就暂时安全。”
漩涡鸣人点了点头，环视另外三人。
“那，这件事就暂时这样处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卡卡西和宇智波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意见，而黑发中年男人则是保持沉默。
“好，那就——”漩涡鸣人刚想做结束语，却陡然间止住了声望向门口，眼神里带上了隐隐的怒意。
“博人，”漩涡鸣人的声调低了一个八度，“这次你又要说你不是故意偷听的？”
博人特有的二世子老大的傲慢声调隔着书房的门响起，“啊啊，这次我就是故意偷听的。不过，老爹，你也够逊的，都讲完了才发现我在门外。”
漩涡鸣人这下真怒了，正欲走上前打开房门，却又被自己的老师抬手拦住。
在场里年纪最大的银发男人示意漩涡鸣人不要动怒，转而立刻打开了房门，笑眯眯地对博人说到：
“呐，博人，就是这么回事，要保密哦。不过，不愧是博人，竟然已经能隐藏自己的气息到这个地步，了不起啊。”
眼见气氛瞬间缓和，宇智波樱也松了口气，不由得笑起来：“是啊，博人真是厉害，不愧是鸣人的孩子！”
“我的实力跟我老爸没关系！”原本无心的夸赞却引得正是中二年级的少年瞬间爆炸，“这么多年了，我的修行有几天是由这家伙指导的！”
“博人！”刚展开眉头的漩涡鸣人不由得又眉头紧锁，“你平时对老爸出言不敬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可以跟别的长辈这样讲话！？”
不对，不对。
漩涡鸣人隐隐察觉到了今天的自己实在不对劲，也察觉到自己的儿子跟自己同样不对劲。
无论博人承不承认，说到底他都还是个没经历过真正风浪的孩子。哪怕是他已经成长，心智已经不再稚嫩，可总归是有意气难压的时候，比如此刻。
“哦？”博人笑得异常鄙夷，“那如果我今天出言不敬的对象不是樱阿姨，而是换一个人的话，老爸你还会这样么？”
“你这小子！？”原本声音低了一个八度的漩涡鸣人被自己儿子的话触到了某根引线，“别以为老爸不会真的揍你——”
眼见父子间的争吵一触即发，宇智波樱刚准备开腔打圆场，却听见自己的丈夫冷冰冰地讲了一句“无聊”。
“老公！”宇智波樱皱起眉头，不由得出声制止自己的丈夫，却发现丈夫仅用寥寥一词，便让在场矛盾即将升级的这对父子顷刻间双双沉默下去；博人随即转身蹬蹬蹬地跑下楼。
书房的气氛一时间沉默而尴尬，最后还是由在场最年长的卡卡西开腔打破了沉默。
“哎，算啦，别忘记今天还是鸣人的四十岁生日聚会呢，咱们都下去跟大家一起再聊会儿吧。”
卡卡西话音刚落，黑发老中二便头也不回地带头走出了书房，无视众人。卡卡西无奈地笑出声，也紧随着昔日徒弟的步伐走了出去。“小樱，鸣人，赶紧下来吧，你俩也别太为这事发愁了，还有我和佐助在呢。”
静默片刻后，宇智波樱长叹口气，也朝着门外走去“今天有点累，我想回去了，鸣人。”
“好。”漩涡鸣人立刻应允，打算跟宇智波樱一起下楼，“樱酱今天辛苦了。”
然而，还不等两人踏上楼梯，楼下便传来了向日葵的哭喊声。
“爸爸，爸爸！”向日葵边哭喊边哒哒哒的跑上楼，“蝶蝶欺负，欺负向日葵呜呜呜呜——”
“啊你这是怎么了向日葵？？”先出声惊讶的反倒是一旁的宇智波樱，她原本下意识地想抱起向日葵哄一下，这孩子却依旧第一时间抱住了自己的爸。
“呃……？？？”自己的女儿甚少这样找自己撒娇，弄得漩涡鸣人一时间有些无措，看了眼驻足在自己身旁的宇智波樱后，便搂住了哭泣的女儿：“怎、怎么了向日葵？妈妈呢？”
这孩子一般不都是去找雏田的吗？
“妈妈，呜，”向日葵在漩涡鸣人的怀里疯狂擦着眼泪，再抬头的时候不仅泪眼朦胧，还擦了个脸颊通红：“妈妈去送天天阿姨回家了，说，呜，说是天天阿姨喝的太醉了，呜，天天阿姨已经，呜，吐三次了好像……”
“……”漩涡鸣人有些无言，“那，刚刚向日葵说的，蝶蝶欺负你是怎么回事？”
向日葵撅起了嘴，却怎么也不肯再说。
“向日葵？是不愿意跟爸爸说吗？”
“不，不是！”向日葵急急辩驳，“是哥哥……不让向日葵跟爸爸说……”
漩涡鸣人撇了撇嘴，这混小子除了长相随自己，其余可真是一点都没随自己。
见爸爸沉默下去，向日葵不知怎地又开始觉得有了排山倒海的委屈，全然忘记哥哥对自己的嘱咐：“蝶蝶，蝶蝶说向日葵的家庭一点都不幸福……”
这下漩涡鸣人沉默了，倒是非旋涡家的樱发女人很快接过话头。
“哎呀！”樱发女人用哄小孩的语气蹲下来跟向日葵对话，“这是哪的话呢！你看，向日葵的爸爸这么爱你，妈妈更是爱你，何来说向日葵的家庭不幸福这种话呢？”
这下倒好，向日葵怔了一瞬，下一秒就实打实地哭起来。
“呜哇哇哇哇哇——”向日葵哭得眼睛带闪，“蝶蝶，蝶蝶没说爸爸妈妈不爱向日葵，蝶蝶说的，说的是爸爸和妈妈——”
接下来，漩涡鸣人以好似进入临战状态的反应能力，截过了自己女儿的话头。
“安啦，向日葵！”鸣人拍拍女儿的脑袋，“咱们家感情如果不好，向日葵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不是吗？”
“呜呜呜，蝶蝶，”向日葵哭势不减，“蝶蝶还说，要向日葵做好准备，万一爸爸妈妈离婚了——”
“噗。”
“噗嗤。”
这下，在场的两个大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鸣人牵起女儿的手，打算往楼下走去。
不过，蝶蝶这孩子是哪来的这种暴击发言？该不会是井野他们聊了什么……
漩涡鸣人在数秒间思索到很多，太过专心以至没注意到——
“鸣人！？”
樱发女人的惊呼令鸣人心下一惊，立刻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将女儿往怀里拽，这才发现，自己牵着向日葵往前走的动作，差点让女儿撞上花瓶。
向日葵被爸爸拽得有些踉跄，慌张间想抓眼前口径偏大的花瓶，抓不住不说，还让它瞬间倾倒。
鸣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花瓶，可惜父女俩缺乏配合默契，他这一扶反而让女儿抓偏，手用力抓在了带刺的月季花梗上——
向日葵马上疼得哭了起来。
到底还是自己亲闺女，漩涡鸣人此刻跟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区别，“啊，爸爸这就带你去找妈妈——不对，雏田不在，我……”
一旁的宇智波樱，淡然地、一言不发地，从他手中牵走了女儿。
今天的漩涡鸣人实在是心不在焉，他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的这份窘迫模样被樱发女人瞧见。
楼下的吵闹声完全没有消停的迹象，根本没人注意到楼上的向日葵发生了什么。漩涡鸣人一时间只得沉默，看着樱发女人耐心哄着她的孩子，宛如一个母亲的模样。
乱七八糟的事暂时远离，棘手的事现在也告一段落，漩涡鸣人此刻再也没理由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任何“正事”上。
“鸣人，你家急救箱放在哪了？这些刺就算用医疗忍术拔出来，最好也还是消下毒比较好。”
“急救箱……”漩涡鸣人努力不让自己发愣，“哦，就在我书房……”
宇智波樱先叹气，又立刻换上和蔼口吻，牵起向日葵的手，像个母亲般替鸣人的女儿抹眼泪，一边安慰，一边牵着孩子走进书房。
此情此景，引得漩涡鸣人怔忡在原地好一会儿。
“鸣人——”直到书房内传来唤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你家的急救箱在哪儿呢——”
“来了！”漩涡鸣人立刻收敛心神，快步走进书房，“樱酱，急救箱在书柜顶层，我来拿吧。”
宇智波樱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抱着向日葵坐到门边的沙发上，“向日葵不哭哦~阿姨马上就把这些刺弄出来，马上就不痛啦！”
多么讽刺……望着手上运行起绿色查克拉开始拔取向日葵手掌上刺的宇智波樱，冷静下来的漩涡鸣人不由得苦笑。
他漩涡鸣人的孩子，竟然会因为手上扎了刺而痛哭成这样，就好像非忍者的寻常人那般。
漩涡鸣人打开书柜的玻璃柜门，从顶层格子中取出长期不用却依旧一尘不染的急救箱，“樱酱你需要什么东西？我拿给你。”
啊……急救箱的后面怎么还有个小盒子？
“碘伏，棉签，纱布，弹力绷带，剪刀。”
“哦……”漩涡鸣人低声喃喃，像小助手那样老实按照宇智波樱的指示把东西一一拿出来，然后捧着走到沙发边，半跪下来把东西一一放在茶几上，老老实实地等待樱发女人给自己下达指示。
“棉签蘸取碘伏递给我。”“干净棉签递给我。”“纱布剪掉一半厚度。”
终于，快处理完了。
“来，”樱发女人对向日葵说道，“向日葵，把手掌自然摊开，对就这样保持不动~”
鸣人望着沉默但温柔地给自己女儿包扎手掌的宇智波樱，深感自己此刻必须得说点什么。“樱酱，谢谢你啦……”
“鸣人，你今天果然有点奇怪。”大概是被手上的轻柔动作所影响了心态，宇智波樱此刻对他讲话的语气是很少有的轻声细语，“要是有什么烦心事的话，说出来让雏田或者我们帮你分摊才是啊，别老那么累着自己。”
“呵……”漩涡鸣人笑得有些无奈，“樱酱才是，这么多年一个人把莎拉娜带大，忙完工作忙研究，忙完研究忙家务，忙完家务莎拉娜又病了，一直这么周而复始……你又何曾……”
你又何曾求助于我？
“你又何曾求助于大家呢，樱酱？”
“切。”宇智波樱自知说不过金发男人，只得斜瞥一眼半蹲在自己眼前打下手的他，“可是我从来没有像你这样，想着必须一个人抗下全部……”
宇智波樱的话语随着她想起某件少时往事戛然而止，下意识地对上了漩涡鸣人平静注视自己的视线。
漩涡鸣人确认她也回忆起了，当年那场看似荒唐的假告白。
然而，他们两个人都发现，竟然没有预想中的尴尬。
“噗嗤……”宇智波樱率先笑出了声，将向日葵手掌上的绷带缠绕最后一圈后打上了结，“当年的那场荒诞啊，我差不多都快忘记了。”
“嘿嘿嘿……”漩涡鸣人咧嘴笑起来，“我也快忘了啊，樱酱。”
宇智波樱不再接话，一时间敞着房门的书房里只有安静蔓延。手掌在宇智波樱的处理下早已不再疼痛，而一直听两个大人谈话又太过无聊的向日葵已经昏昏欲睡。
宇智波樱轻柔地让向日葵伏在自己的肩膀上，也许是怕吵醒孩子，也许是因为此刻的氛围相当安宁，又或者是因为，她内心深处有什么回忆慢慢苏醒了；总之，宇智波樱接下来跟漩涡鸣人对话的语气，无比轻柔。
“我还记得当年佐井那家伙气冲冲地跑过来跟我说什么，’鸣人是真心喜欢你的’……”
漩涡鸣人突然就觉得心口一阵疼，他再也没办法面朝樱发女人保持半蹲姿势，只得假装腿酸而站起了身。
“佐井说得那么认真，我都不自觉相信了……”
漩涡鸣人拾起茶几上散落的医疗用品一一收起后转过了身，放进急救箱。
“那一下子对我而言可真是太沉重了啊！？”
漩涡鸣人心中开始有某种苦涩企图浮出水面，他忍不住侧过头直视樱发女人出声质问：“樱酱，沉重？”
“啊……”宇智波樱轻拍向日葵后背的动作有了停顿，“我不是说误认为你喜欢我这件事很沉重……而是因为我当真了，所以觉得，会给你带来很大的痛苦……”
漩涡鸣人以奇妙的心态真诚地拉开了笑脸。“樱酱，你多虑了，你从来就没给我带来痛苦，因为我知道你跟佐助才该在一起嘛！”
所以……
“所以，我当年对你承诺了一生的约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佐助那小子带回来！”
漩涡鸣人笑着重申已实现的承诺，拿起书桌上的急救箱打算放回原处，却又在瞧见那个原本放于急救箱后面的小盒子后起了好奇心。
这是什么盒子啊？雏田放的吧，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
漩涡鸣人如是想着，便把那个从没见过的小盒子拿下来放到书桌上。
就在他打开这个小箱子的同时，宇智波樱自顾自地继续说到：“其实啊，我当年是真的以为你确实喜欢我的，因此苦恼了一段日子。毕竟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我让你难过的话……太煎熬了。”
承受着来自听觉所传来的暴击，漩涡鸣人强撑着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异样；与此同时，随着他打开那个小盒子，拿出盒子里的某样东西，他又得承受来自视觉与回忆的暴击。
“直到后来，你跟雏田不知不觉间走近了，我真的太开心了。就在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你哪里是喜欢我啊！？你完全就是跟佐助君竞争嘛……”
漩涡鸣人强迫自己压下心间几欲涌出的酸涩，平静地伸出手抚摸上盒子里安静躺着的一乐拉面券。
“我后来还跟卡卡西老师聊过，我跟卡卡西老实说，我真的很感谢雏田，谢谢雏田能这样毫无保留地给你爱，我作为朋友旁观着你俩，简直是庆幸得要哭。”
漩涡鸣人将拉面券翻了个面，背面画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都是黑色笔的简笔画，但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画的。
“哎，本来当年心里的纠结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是今天孩子们这样一闹，我早就记不得了。”
男孩刺猬头，女孩头发刚刚披肩。
不知道是不是画的人和男孩有仇，男孩明显是被画得刻意丑陋，但笔触和线条还是暴露了画下男孩的人，是个细腻的女孩子。
“你知道卡卡西老师说什么吗！卡卡西老师居然对我说，我终于成了由内而外都温柔的孩子……天呐，这是卡卡西老师嘴里说出的话，鸣人你敢信！？”
能看出有尽量把女孩子画得好看一点，但粗狂又毫无美感与流畅性可言的线条，还是暴露出了这明显是来自毫无绘画天分的男生的笔触。
“不过……其实，直到那次月球的任务为止，我都无法完全肯定……直到你亲口承认了这个猜测，我才完全放下心来。”
男孩的头上被写上了大写的【笨蛋】二字，而女儿的头上，则被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所以嘛，到底还是被我猜中了。”
男孩的手，明显是被后画的人强行拉长了；而拉长的目的，则是牵上披肩女孩的手。
“总之，鸣人，我们第七班能有今天的结局，真的是太好了。”
漩涡鸣人回过头，沉默又平静地凝望着这个以母亲的姿态怀抱自己女儿，哄自己女儿入睡的宇智波樱。
男孩遇见了春野樱，可春野樱也遇见了男孩，所以男孩没有和宇智波樱在一起。
*
这个拉面券，鸣人记得十分清楚，那是自己与樱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他强行说成是“约会”的聚餐——最后不知怎的，自己又惹她恼了，所以她在一乐拉面店百无聊赖地于拉面券背后画上自己后，又在头顶写了大大的【笨蛋】二字，便愤然离席。
那一刻，12岁的漩涡鸣人是什么感受，40岁的漩涡鸣人依稀记得。
其实，那次只是卡卡西老师和佐助被派去做其他任务了，留下鸣人和小樱两个人在村里。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二人世界的机会，他怎肯放过，随即跑去缠着樱发女孩子，说什么也要请她吃一顿一乐拉面。
没错，约会就是，请吃一碗一乐拉面。
这种“约会”自然无法对上樱发女孩那罗曼蒂克的内心，可女孩子还是去了。
为什么呢？鸣人压根没细想，只觉得无比开心。
漩涡鸣人从来都不知道，樱发女孩曾经以感激、欣慰、甚至带着感情的眼神注视着祈求卡卡西老师教雷切的自己，只因为他前不久，拼死在砂之守鹤的手下救出了她——这就是她那次答应“约会”的唯一理由，但与报恩和感激无关。
可惜的是，他没看到那一日春野樱与宇智波佐助聊天时透射在自己身上的，暗示着有某种东西不再一样的神情。
他只在另外一日的病房中，看到春野樱面对宇智波佐助时，是何种神情。
所以，12岁的鸣人难受但选择为她和他而退出，至于40岁的鸣人，选择这种事对如今的他而言已经不复存在，也没有意义。
他不敢想，那一日春野樱的假告白，是否百分之百没有半点真心在里面——一路走来，他已然没有去探求真相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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