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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税收、宫斗!
我一进门,贞妃就挺肚子迎了上来,亲自帮我脱下斗蓬,又一迭声地吩咐下人递上绢贴给我擦脸,又拿来暖手的小炉,热气腾腾的饭菜也上了榻上的小几上。
贞妃和我面对面坐在榻上:“妹妹忙活了这么久,肯定是饿了,快吃饭吧!”
我抬头看了看她,心中的话很为难要怎么开口?
“娘娘,今天瑾妃的话…还望娘娘别往心里去,现下你怀有身孕,不宜思虑太多。”
贞妃给我夹了一筷子冬笋,笑道:“妹妹放心好了,姐姐在这府里生活了这么久,受瑾妃的气还少么?虽说我和她同为侧妃,可是她爹爹是正二品的宰相,她的身份自然而然就高出了我一等。再加上王爷…”
贞妃无奈地笑笑:“我在府里确实不受宠,所以,这府里的人没几个真正把我当主子。我这侧妃的身份也是怀了身孕以后才得到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愿能平平安安生下王爷的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娘娘以后定会苦尽甘来的!”
贞妃笑笑,问我:“不知王爷的病怎么样了?”
我说:“娘娘放心好了,王爷的病已差不多好全了,现在已进宫议事去了!”
贞妃拿起我的手:“多亏有妹妹的照顾王爷才好这么快。其实王爷一直有一个心病,他是长子,又有一身的才华,可偏偏要屈于人下,其实他才是王位最好的继承人…”
我连忙打断她:“娘娘,千万不能说这样的话,让人知道了只会是害了王爷。”
贞妃毫不在意,她说:“我是相信妹妹才和妹妹说,我知道妹妹聪明能干,不是我们一般的妇孺能比的。我只是希望妹妹能帮王爷实现他心中的宏愿!”
送走贞妃,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明日一大早就出府回家。
翌日,贞妃亲自送我出了府门,还另外备了好多药材、布匹、首饰让我带回去给爷爷花姑。
我确实很感谢她。
贞妃裹着厚厚的裘锦,一张清丽的小脸笑意晏晏,“妹妹,你若真感谢我,就改改口,别娘娘前娘娘后的叫我,你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回到家时,发现院门紧锁。喊了半天门也没见爷爷花姑出来。
问了左右邻舍才知道爷爷与花姑被接进樊府去了。
一阵子没见,花姑比之前长高了不少,小脸也圆润了很多,爷爷的精神也很不错。
爷爷告诉我,刚刚入冬,樊凡就接了他们进府了。
我去找樊凡,下人告诉我,他在花园里新建的温室里。
在花园的北角靠近书房的地方建起了一座二间房的温室。
我进去时,樊凡正弯在里面伺弄花草。
我走近一看,才发现温室里移栽了花园里路径旁的那种紫色四瓣小花。
温室里四个角落放置着几个火盆,火盆里烧着银丝炭,既保暖,又没有很重的炭火味。
樊凡见到我那一瞬,愣住了片刻。
他丢下手中的花铲,说:“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说一声说跑回来了,不然我会叫木青去接你!”
我说:“想回就回了呗!话说,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温室,干嘛要在大冷天种这个花?”
樊凡学我:“想弄就弄了呗!”
晚上,我亲自下厨弄做了二十一世纪我最爱的火锅。
我认为,在这个团聚欢乐的大寒夜里,一锅香喷喷热呼呼的火锅是最好不过了。
看着我搬了口锅上桌,樊凡诧异道:“难道堂堂淳王府天天饿你肚子吗?一到我府上吃个饭要用锅?”
我说:“这是一种新式的吃法,保证让你们吃得停不下嘴!”
后来确实是吃得停不下了。
樊凡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我,“老实说,你怎么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复式记帐也是,还有用葡萄做酒也是。”
我谦虚地回他:“人聪明真是没办法的很!”
不等樊凡反驳,我拿出了给他们织的毛衣,花姑和爷爷一脸的高兴,某人却是一脸的惊讶!
我在府上呆了三天,却一直没有见到嫣雨姑娘,问了花姑才知道,嫣雨姑娘体质羸弱,受不了这么冷的天气,被樊凡送往南方的城市去了!
第四日一大早,公仪尘亲自来樊府接我了。
送我出门时,樊凡在我身旁轻声说道:“朝延之中的事自有男人们去操心,你以后还是少掺与政事,以免惹祸上身!”
我惊讶回头看他,他怎么知道我与公仪尘谈论的征税一事了?
樊凡似乎能看穿我的心思,他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人不知道的事!”
公仪尘双眼通红,神情疲惫,下巴的胡茬也有寸许长了。原来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都待在政务殿思索新改修的征税办法。
三天下来,大致的草案已拟出,皇上勒令他回府休息,而他刚到府门口听说我出府了,又赶出来接我。
一进到马车里,公仪尘就重重地拥住我,他的胡茬扎在我脸上,微微的刺痒。
他说:“羽衣,你真是我的福星,你不仅帮了我,也帮了天佑国和天佑国贫苦的百姓!”
我的脸皮发烫,这个摊丁入亩的征税方法我那里想得出,不过是前世看《雍正王朝》时学到的。
公仪尘双眼发亮,他兴奋地说:“我把人头税改征为土地税的想法在朝堂上一说,得到了父皇和大臣的一致认同。你不知道,当时我的父皇有多高兴。”
他趴在我的肩头上絮絮地说着,我的心里也非常温暖,这个时候,他多像一个得到大家肯定的孩子。
而在人前一向高贵儒雅的他,也只有在我的面前才会放下所以防备和包袱,这或许就是我们俩之间的信任吧!
马车徐徐向前驶进,寒冬的早晨街上的行人还不太多,能听到车轮碾压新雪发出的吱吱声,而公仪尘靠在我的肩头不知何时已安然睡着。
不久,朝延正式下文榜,改人头税为土地税俗称改丁入亩。
任何一项新的政策的实施都会有赞同的声音,也会有反对的声音,就好比任何一件事都会有好坏两面。
接下的日子里,公仪尘照样是很忙,偶尔会让我去他书房。我想起贞妃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或许在我的帮助下,公仪尘能离那个位置越近,那么他的心愿也就能更早的实现。
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开心快乐么!
所以,既使樊凡叮嘱过我,我还是控制不住去帮公仪尘。
腊月将至,各家各户开始忙碌起筹办年货。
淳南王府因为还没有正妃,就交由侧妃打理,而贞妃尚在孕中,所以,王府里一干大小事宜都交到了瑾妃手里。
瑾妃借着了解各宫日常所需的由头,在我住进春景宫后第一次踏进春景宫的大门。
她领着一众丫环仆人径直来到我所住的偏殿。
彼时,我正在学着给贞妃肚子里的孩子做小儿的衣裳。
瑾妃进门后,眼风扫了一转,最后落在我手旁的针箩里。
她挑着兰花指拈起一件小儿外套,眼睛却是看着我。
“羽衣姑娘这般心灵手巧,把这小儿的衣裳做得这么精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为自己的孩子缝做的呢?”
我淡淡说道:“我与王爷清清白白,还请瑾娘娘不要乱猜度!”
瑾妃表情很吃惊,看得出,她似乎完全没想到我和公仪尘能发乎情,止乎礼。
公仪尘曾对我说过,在他未能正式以正妃这名娶我进门之前,他都不会对我要求什么!
所以,即使我们时常在一起耳鬓厮磨,但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或许,她们都不能理解,也想象不到。
瑾妃盯着我的眼睛,“那姑娘这样跟在王爷身边,图得是什么?”
我能图什么,我只图能得到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说:“我不企图任何东西,我现如今只是寄居在王府,照料贞姐姐的身子,或许那天就会离开王府,离开王爷。”
瑾妃笑道:“希望姑娘永远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腊月初七,皇上因为公仪尘改税收的事大赏了淳南王府,连同郑婕妤的赏赐,堆满了王府的库房。
第二日便是腊八节,一大早,瑾妃就让人通知各宫人去她的春澜宫喝粥分赏赐。
我原本不想去,可是瑾妃特意让人通知了我,让我一同前往。
我陪同贞妃一同去了春澜宫,还未进宫门,就已闻得满宫的欢笑声。
瑾妃高高坐在主位上,府里的其他嫔妾连同侍候的丫环满满挤了一屋子。
贞妃一进宫门就绷紧了身子,看得出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同样的,我也很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看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我就想到,她们都是公仪尘的妻子,她们都是要与公仪尘同床同枕,相守一生的人。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想逃离这里,相逃离公仪尘的身边。
贞妃与众人相互见了礼,在下首左边第一把椅子上坐下。
瑾妃的眼风不着痕迹地从贞妃已显形的肚子上扫过,笑吟吟地对大家说道:“今儿个是腊八节,王爷一大早就去宫里给皇上和众位娘娘请安去了,想是这会也在陪郑娘娘喝腊八粥。我们姐妹就聚在本宫这里热闹热闹也是好的,顺便大家都来瞧瞧昨天宫里赏下的好东西。”
瑾妃微微抬手,她宫里的宫人开始给各位主子娘娘端上香气腾腾的腊八粥。
我站在贞妃的身后,正准备弯腰伺候贞妃喝粥,瑾妃的贴身宫女香明姑姑竟亲自给我也端上一碗腊八粥。
香明姑姑是瑾妃的家生丫环,在府里身份地位比一般的嫔妾还高。现下,她亲自给我端粥,瑾妃真是给我好大的面子。
我看了眼贞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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