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文青少爷展云翔

作者:苏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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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


      何岳很不放心地还想搀着少帅下楼,走了两步就被发现不对的陆尔孝用南极温度的眼神儿给逼退了,只能无奈地跟在后头。小夜枭还是用带子拴着,站在他手上,两只小爪子很有力地抓着他的食指。

      去家里做客不用急,何岳下楼先在门口找了个跑腿的小孩,送口信到展家,准备迎接贵客。陆尔孝也让副官带人去赶紧买登门的礼物,什么苏绣布料点心果子什么的。少帅大人虽然桀骜不驯,却没兴趣在日常礼节方面彰显自己的特立独行,还被人背后当成上门白吃白喝的兵痞子。
      何岳闻言,赶紧借笔写了两个方子,让副官顺便派人去药房抓药。指使那些大兵多跑腿的时候有些忐忑,可大兵不仅没有不情愿,还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给他敬了个礼才跑掉。
      他这才发现,陆尔孝的手下不知何时都换了一副梦幻的眼神儿瞄着他。
      看得他不明所以,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
      后来才知道,刚才冲进去的卫兵把“展二少打翻陆少帅”的英姿火速传了个遍儿。少帅的手下都崇拜强人狠人猛人,少帅大人不想学内功也是因为他的外家功夫足够用,他从小跟外家供奉的几位拳师学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拳法、鞭法和摔跤在奉军中都能数得上号。于是能揍翻少帅的展二少在大兵们眼里瞬间从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的纨绔子弟进化为被少帅慧眼识英雄的武林高手,敬仰之情如决堤的黄河水,澎湃的不要不要的。甚至连二少手里那只还只会卖萌的毛团都跟着高大上了,大兵们背后竖大拇指:瞧人家展二少,养猫头鹰!真他妈流逼!

      ×××

      何岳跟陆尔孝骑着马沿着石板铺成的宽敞街道边聊边走,大兵们肃然地跟在后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少帅发现何岳马后挂着一个鼓鼓的褡裢,里头似乎有东西在动,用马鞭好奇地捅捅,一个条状物很凶猛地在里头乱扭。少帅大人不怕豺狼虎豹,但因幼年阴影十分讨厌蛇蜥这类冷冰冰的东西。想起刚刚吃的药那股子诡异的腥味儿,少帅全力压下身上浮起的鸡皮,果断停止想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陆尔孝这样动作,何岳自然扭身回头去看,这时正好路过一家点心铺子,谁都没想到突然间有两个女孩从里头一个追着一个冲出来,也不看路,没头没脑地朝着何岳的马撞上去。何岳一手捧着毛团,一手带着缰绳,反应不及差点失控,幸好这几个月站桩练出了腿力,死死夹着马身,腰部一拧,生生凭着下盘的力量迫使马匹转了个身,没有伤到人。
      等他定住马低头一看,卧槽!
      竟然又是萧家的那俩妹子。
      这时店里又跑出一个面带忧郁的中年男子,跟萧家姐妹生的很像,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俊俏小生。
      这个男子就是萧家的一家之主萧鸣远了。

      雨凤雨娟的母亲淑涵卧病在床,萧鸣远不擅打理俗务,养着五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里的境况每日愈下,不得不靠着典当从京城带来的首饰维持生计。
      昨天萧家的米缸就空了,淑涵强撑着起来一看,叹口气,叫三女儿去邻居家借了一点米面。今天一大早,她就从贴身处取下身上最贵重也最不舍的一块玉佩,交给丈夫,让他去城里典当了,换来银子做些小生意,总不能再这么坐吃山空。
      雨娟的性子其实更像母亲,是萧家少数心里有成算的人,生怕父亲因为脸皮薄被当铺死命压价,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雨凤不放心妹妹和父亲,坚持也要跟着。
      父女三人在雨娟的主导下,在城里走了几间当铺,问到的价格都不大满意。
      这可是她们的母亲——前朝王府格格——的身份玉佩,上好的黄龙玉,若非不得已,她们是绝对不会卖掉的,怎么能让人如此轻贱呢?!
      路过点心铺的时候,萧鸣远想起卧床的妻子,走进去想买些带回去,然后看着各种诱人的点心,想起家中的幼儿稚女,不知不觉就让伙计包了一大堆,包完想起没有钱,只好尴尬地让女儿快去将玉佩典当了来付账。雨娟不肯为了买点心便宜卖掉玉佩,父女两人争执起来,雨凤不知如何是好,但她觉得父亲和妹妹吵架就是因为玉佩,热血往头上一冲,从妹妹手里抢过玉佩揣在怀里就往外冲,想要将这导致家人不和的根源处理掉。
      结果何岳就倒霉了。

      萧鸣远在屋里看到两个女儿差点遇险的经过,连忙跑出来,先是训斥雨凤雨娟莽撞,然后满怀歉意地给何岳道歉。
      “这位先生,小女莽撞,冲撞了您,实在对不起。”
      何岳见萧鸣远还算通情达理,印象到不坏,想想当时他没看路也有责任,说了句“没关系”便要离开。
      谁知,萧雨鹃惊喜地认出了他,大胆地张开手臂跳过来拦在马前,“原来是你,哼!上次害我和弟弟掉进水里,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何岳的脸阴了,这个“卧槽”还没完没了啊?!陆尔孝也勒住马,将萧雨鹃从头扫到脚,一眼就看出眼里藏不住的慕艾之意,冷笑,又一个被他家二弟的好皮相和好家世晃花了眼的女子罢了。
      但凡一见钟情,不就是看皮相和外表显出的身份地位么。
      品性好是什么鬼?那东西能一眼看出来么?
      连他陆尔孝都不敢说这话。

      何岳还没想好要不要搭理,怎么搭理,旁边的萧鸣远已经急了,女儿和独子曾经被害落水?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看看面色冷峻的展二少,一看就知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难道……
      萧鸣远瞬间脑补出富家大少调戏雨娟,小四勇敢的上前保护姐姐,被恼羞成怒推下水的一出悲剧。他再抬头看马上的何岳,完全就是一副为富不仁凶神恶煞的嘴脸了。小四和雨娟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曾经出过这种事?是因为知道他这个父亲太没用,没法保护他们吗?
      悲愤之情袭上心头,萧远鸣勇敢地挺身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护在身后,对何岳怒目而视,“这位先生,不知小女和犬子做错了什么,你竟然将他们推落水?!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王法吗?”
      何岳不由瞪大眼:萧家人果然是神经病。
      但素,不要以为他是个文化人就好欺负啊,他又不是那个展云翔,有理的事儿都能整成没理,被萧家人的神经病思维牵着走。
      他看着萧雨鹃:“我推过你?”
      萧雨鹃的脸红了,她也不知父亲怎么会误会,想说没有,可那样就是让她父亲没脸。
      萧鸣远见女儿眼神有些畏缩,以为雨娟是害怕,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人,走过去抓住二女儿的手臂,大声说,“雨娟,不要怕,你大胆的把真相说出来,乡里乡亲都在这里,会为你做主的。”
      旁边有人起哄,“说啊,说啊。”
      萧雨鹃想了想,重新昂起头,理直气壮地说,“就是你吓到我们,我姐姐才会把衣服掉进水里,我和弟弟才会跳进去。虽然你没有亲手推,但也跟亲手推没差了,就是你害的!”
      萧鸣远的脑袋有些糊涂,但他的儿女都是正直的人,雨娟说是这个人害的,那就是这个人害的。旁边也有些人莫名其妙的跟着点头,似乎赞同。

      何岳还没什么,可后头有几个骑兵就是当初曾护送他回来的,其中一个外号“许大白话”的忍不住上前来扯着破锣嗓子就开始嚷,“哎,你这老头,看你穿个长衫像模像样的,还挺会讹人的啊。那天我们哥儿几个可都在,明明你们家俩大姑娘看人家俊俏少爷看直了眼儿,衣服掉水里,然后俩人自己蹦进河里捞衣服,咋成了二少害的?”
      “谁看直了眼,是他突然走过来吓到我姐姐的!”雨娟羞愤地尖叫。
      “切~,就骑着马打旁边过,咋就吓到你们了?这么不经吓,这城里人来人往的,你姐咋没给吓死?”
      旁边另一个脸上有长疤的骑兵跟着说,“大姑娘这话说可怪,我老周那天可是紧跟着二少的,大家伙儿瞧瞧我这幅尊荣,不比二少吓人?我都没吓到大姑娘,二少这么俊俏的到把你吓着了?我说一大姑娘不疯不傻,就不知道拿跟树枝儿去捞衣衫,扑通就下水了呢?你们家这是早排演好了,见有漂亮的大家少爷路过就扔衣服往水里跳,引着人英雄救美,然后顺势以身相许吧?哈哈哈~~”
      老百姓显然更喜欢这种带着桃色味道的“真相”,看着萧家父女的眼神儿就变了,嘻嘻哈哈指指点点。
      萧家人最重自尊,如今被这样猜测,简直好像被当众剥光一样羞耻。萧雨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岳怒骂:“你们这些混蛋!不要血口喷人,谁要他救,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么?”
      反倒是雨凤忍不住了,跑过去挡在妹妹面前,一双美目盈满了泪水,凄然地对众人说,“对不起,其实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跟别人没有关系,要怪就怪我吧。”
      她又对何岳鞠躬,深情地说,“我向您道歉,我妹妹的愤怒只是因为太担心弟弟,因为那天真的很危险,而父亲也是因为太关心我们了,才会误会。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要怪就怪我吧。”
      萧鸣远见善良懂事的大女儿为他们委曲求全,忍不住上前抱住雨凤和雨娟痛苦地说:“雨凤,不要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是父亲太没用了,不能保护你们。”
      雨娟也抱着姐姐流泪,“姐姐,才不要跟他们道歉,有钱人了不起吗?我们不怕他们!”
      何岳算是见识到萧家人的思维方式了,懒得跟她们掰扯,只嘲讽地对萧雨鹃说,“佛印与苏东坡辩法曰‘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真是不知道姑娘心里装的什么,嘴上时刻不离这钱字。”
      围观者觉得这话说得很妙,哈哈大笑。
      萧雨鹃被说得脑子都蒙了,何岳不屑的眼神仿佛一支利箭射穿了她的心。她们萧家没有钱,但她们有自尊;她和雨凤没有什么嫁妆,但她们有美好的品行。可如果她的品性被那个人怀疑了,她萧雨鹃还有什么?
      而且事情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呢?
      她本来,只是想那个人能看到她,看到火凤凰一样的萧雨鹃,为什么却被当成了一个嫌贫爱富的女子。
      这时她感到跟雨凤交握的手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雨娟灵机一动,将雨凤手里的玉佩挖出来,高高举向何岳,昂首骄傲地说:“我才不在乎钱,告诉你,我是格格的女儿,这就是证明!我母亲是王府的格格,抛下荣华富贵跟父亲来到这里,我们才不是那种脑子里只有钱的人!”
      雨凤忙跟着点头!她们是为爱放弃一切的格格的女儿,绝不是嫌贫爱富之辈。

      萧家人搬来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众人都面露惊讶。
      雨娟和雨凤跟外界接触的不多,萧鸣远却明白桐城这地方民风仍很保守,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夫妻是私奔的,坏了女儿的名声还是小,弄不好还会被村民驱逐。他吓得魂不附体,上前捂住雨娟的嘴巴,拉着两个女儿仓惶逃走。
      陆尔孝脸色如常,但看着萧家父女的眼神毛毛的。

      刚刚那块玉佩,为什么和他父亲陆振华视若至宝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
      他忘不了,小时候他好奇偷偷拿来看了看,陆振华就发了疯一样要用马鞭活活抽死他,谁也拦不住,母亲只能用身子去挡,为了保护他被打得死去活来。
      王府?格格?
      陆振华和满洲那边莫名其妙的龌龊,难道跟这个有关?
      还是要叫人好好查一下才是。
      他爹□□里那点事儿他不管,但为了□□里那点事儿影响大局,让手下的兵白白牺牲,呵呵……陆振华你也真是好样的!
      陆尔孝紧紧捏着马鞭,手背上的血管根根浮起,狰狞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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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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