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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闷同居的日子(一)
桑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隐约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揉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双淡然如水的眸子。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看透这世上所有的哀愁,经历这世上所有的沧桑。
“闷油瓶?”桑榆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
闷油瓶看了看她,说道:“你现在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桑榆还想说话,却被闷油瓶抢先,他似乎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了,“阿宁也没事。”
桑榆点了点头,她的身体极度虚弱,不一会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桑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分不清是早上还是中午,头疼的敲了敲脑袋,感觉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虚弱了,便撑着起身,扫了扫四周,发现阿宁睡在另一张板床上,而吴邪趴在她身边也睡熟了,应该是照顾阿宁的时候睡着的。那闷油瓶呢?
桑榆走向驾驶室,想去问问胖子,没想到到那一看,发现胖子正缩在一旁睡觉,呼噜打的跟雷一样,而闷油瓶正在掌舵。桑榆回到船舱里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走到闷油瓶身边递给他,道:“喝杯茶提提神!”
“不用了。”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桑榆吐了吐舌头,还真是话题终结者啊。不过桑榆也没有就此罢休,而是陪在他身边和他大眼瞪大眼,瞪着瞪着,终于无聊到睡着了。
朦胧中听到胖子喊吃饭,抬头一看,发现身上披了条衣服,再一看,居然是闷油瓶的衣服,望向身边还在专心致志开船的闷油瓶,心中一暖。
.........
又在船上过了几天百无聊赖的生活,阿宁也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变得和闷油瓶一样不喜欢说话了,桑榆怀疑她是被禁婆吓傻了。
五天后,在海口机场,一行人做了最终的道别,吴邪自然是回杭州窝着开他的小铺子,胖子
则回他的潘家园继续坑蒙拐骗,她和阿宁被裘德考派来的人接走了,而闷油瓶......
桑榆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脚下的路到底该通向哪里,在他走之前,桑榆给了他一个地址,那是她在北京的家,告诉他如果碰到了什么麻烦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管来找她,不管何时,她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闷油瓶表情很平静,接过纸条塞进口袋里,两人相对无言,桑榆知道她没有任何权利来让他留下,也留不住他。
桑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掩饰不住的难过,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
回到北京后,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个月,听阿宁的那些笨蛋手下说,前几个礼拜阿宁又下了一个斗,十分凶险,不过最后人还是平安回来了。
桑榆几乎每天都呆在家里,可始终都没有听到过自己等待着的门铃声。尽管她知道那个人也许根本就不会来,但是,她还是很想相信他会来。
今天是和他道别后的第126天,天气已经转冷,傍晚的时候居然开始下起小雪来,桑榆最怕冷,所以开着暖气早早的坐在了被窝里,捧着书无聊的看起来,看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一觉醒过来,看了看钟发现已经晚上12点了,不知道外面还下不下雪,桑榆披上外套从床上爬起来,拖着拖鞋踢踏踢踏的往门口。一把拉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猝不及防——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听到动静后,缓缓回过头来,那是一张她最熟悉的脸,一张她等了126天的脸,如今,就在她眼前。
“闷油瓶?”她激动的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闷油瓶站起来,拍落身上的雪花,桑榆发现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那天和她告别时穿的那件,非常单薄。而身上已经积了很多雪花,脸和手已经冻得通红。
心疼之感一下子涌上心头,赶紧拉着他进了屋,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拿毛巾帮他把身上的雪擦掉,接着又给他裹了条大毯子,直把他裹成粽子才放心下来。
桑榆坐下来仔细的端详他,发现他比126天之前瘦了很多,下巴上都没肉了,瘦削的下颌骨尖的如同刀片般锋利。这么多日子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
“闷油瓶,你是不是在屋外坐了很久?”桑榆想起吴邪和她说过这个家伙是生活九级残废,基本上现代人会的他都不会。那么,他是不是不会....按门铃!
闷油瓶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下午五点到的。”
五点!五点到十二点相差了八个小时,那是不是如果今天十二点她不出来开门,就要坐到明天早晨啊!
她的错,怎么没教他按门铃。
闷油瓶缓了一会,又说了一句:“有吃的吗?”
桑榆一个机灵,他坐了八个小时,却是够饿的了。“有,不过你等会,我给你下碗面!”桑榆匆匆走进厨房,回头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是静静的坐在桌边,原来这不是错觉,他真的回来了。
五分钟后,桑榆端着一碗面放在他面前,“闷油瓶吃吧,小心烫!”
闷油瓶点点头,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面来,他吃的很快,桑榆觉得他应该不止八个小时没吃了,也许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还要吗?”桑榆笑着看着他。
闷油瓶放下筷子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桑榆笑了笑又跑去给他盛了一碗,坐在他身边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吃完。
因为今天天色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桑榆什么都没有问他,给他整理了一个房间就让他睡下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桑榆就醒了,她惊奇的发现,今天是她这段日子以来醒的最早的一天,甚至都不是被闹钟叫醒的。
刚走出房间,就发现楼下大厅里闷油瓶已经早早的坐在了沙发上了。
桑榆走下楼去厨房里拿了些面包和牛奶递给他,“还没吃早饭吧?以后呢,你可以把这当成你的家,要是饿了,可以去冰箱里拿你想吃的,渴了呢,就倒点水喝。”
闷油瓶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吃起了早餐。
吃完后,闷油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盘黑色录像带递给桑榆,表情不太好看,说道:“你看一下这东西!”
桑榆接过那黑色录像带看了很久,锃亮锃亮的,什么都没有啊,难不成也像那石碑一样有缘才能看到?许久,桑榆才反应过来,原来闷油瓶是要她看录像......
桑榆搬来录像机,接驳好之后就按下开关开始播放。
闷油瓶突然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
桑榆被说得莫名其妙,啊了一声,问道:“里面是什么?”鬼片?毛片!
闷油瓶语气严肃道:“看了才能知道,你要自己感受一下。”
介于刚刚闷油瓶恐吓了她,所以她决定坐到闷油瓶身边看,这样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出来起码还可以抓一下他。
那带子开头是一片雪花,等了好久,终于出现了一间老式房屋的内堂,内堂中很暗,一边有斑驳的光照进来,有点儿像清明时候老宅用的那种木头花窗,但黑白的也看不太清楚,而此时镜头一直定个在这一个画面上。
桑榆一头雾水的瞥向闷油瓶,发现他表情严肃,眉头紧皱,一点也不像和桑榆开玩笑的样子。突然,闷油瓶正了正身子,转头用眼神示意桑榆接下来的内容会很可怕。
桑榆仔细去看屏幕,突然那屏幕上出现了一团黑黑的东西,桑榆看不清便凑近了去看,这一看把她吓得魂都没有了,屏幕上那团黑黑的东西里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而这张人脸赫然就是她自己的脸。而她也知道了那团黑黑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头发。这屏幕上的东西俨然就是她在西沙海底墓里遇到的禁婆,而这个禁婆却有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
桑榆足足沉默了有十多分钟,良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是什么?”
闷油瓶叹了口气道:“尸变。”桑榆想问尸变是什么,却被闷油瓶抢先岔开话题:“我来找你不是因为这录像带的内容,而是寄这录像带的人。”
“什么人?”
闷油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桑榆,桑榆接过来一看,发现是张快递单,而在仔细一看,那寄单号上写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地址。
闷油瓶接过话来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你寄的,寄信人用这个地址必然是想确保这东西能够到我手里,而知道你身份和这录像带的人属于极少数,所以我怀疑你的身边应该有一个内奸。”
“可是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寄这么一份东西给你,我一没势二没权的,利用我有什么用啊?”
闷油瓶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很复杂。”
桑榆恢复了一下心情,突然想起一件事,“闷油瓶,你有没有丢失的妹妹或者亲戚之类的啊?”
闷油瓶不解的望向桑榆,桑榆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女,我五岁的时候在古墓里被我爷爷发现,我爷爷告诉我那时我孤身一人躺在一个棺材里,身边放着半张鲁王宫的地图,当时我爷爷以为以为我死了,但是他们把我抱出来之后才发现我还有呼吸,于是便救活了我,可是我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了。我上完大学回来就一直在找寻答案,想要知道我是谁,所以我就想也许到鲁王宫能够找到我想要的真相,可是兜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直到,我发现你的血也可以驱虫后,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和我有着什么关系。”
闷油瓶听完沉思了一会,道:“如果你是张家人,那你的身上会有一副麒麟纹身。”
“纹身?”桑榆挠头想了想,突然指着脚踝上一个蝴蝶纹身道:“麒麟我没有,不过我有一只蝴蝶。”这蝴蝶纹身还是她在中学时代学坏了和她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去纹的。
闷油瓶没有说话,桑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上次在鲁王宫里她说自己有夜盲症时的神情,那显然就是在和她说着:我鄙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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