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如此沉寂

　　在颠沛流离中被解救的笑容

　　我回顾传唱的最初

　　时间的剧场遗弃了谁的泪光

　　幸福究竟是怎样的形状

　　又能够祭祀谁的温柔抑或谁的荒凉

　　覆盖上双眼的手掌

　　带着海潮安静的余热

　　看承诺的坚决如何演变成谎言的肮脏

　　多余的诗篇是你所掩饰下的恍然心跳

　　我看不到所谓尽头的棱角

　　男生被死死地摁倒在地上。
　　“放开。”
　　带头的人嘲弄地笑了笑，俯下身抓着他的头发强迫男生直视他的脸，“怎么····到现在还那么拽？果然你韩子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
　　“就是见了棺材也不会掉泪····给我放开！”男生恼怒地逼视着他。
　　“你也别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能被我们老大看上也是你的荣幸不是？”
　　“你他妈给我滚回去告诉顾嫣····最好少来招惹我，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韩子笙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而坚决，眼神锐利而寒冷。他刚说完，带头的人站起身朝他的脸就狠狠地踹了一脚，“我操，你还不是一般地有种！”
　　鲜血沿着嘴角滴下来，一侧的脸疼到麻木。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虽然老大吩咐不能伤了你的脸····但我看到你这张会勾引人的脸就觉得反感。你他妈别觉得生了一张好看的脸就了不起了。”男生对着空气就呸了一口，“真看不出她喜欢你什么·····怎么看你都是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
　　“怎么也比你这副恶心的样子好得多。”他嫌恶地撇了撇嘴角。
　　“你不就记恨老大害你染上毒瘾么····不过老大可是聪明的女人，不这么做的话你韩子笙能像条狗一样乖乖地趴在她脚边么？好歹也上过床···你得念念旧情不是？再说老大的长相哪里有让你挑剔的地方····与其向别人出卖身体来满足自己的毒瘾还不如好好呆她身边呢·····你这人脑袋是不是缺根筋啊·····”
　　“我靠，你他妈给我闭嘴！想死么？！”韩子笙墨黑的瞳仁里充斥着压迫的气势。
　　带头的人显然一时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妈的，都是只困兽了你还敢给我装逼？！看老子怎么修理你。都给我打！”尽管这么说了却没有一个人动手，“你们都聋了？！”他恼羞成怒。
　　“大哥····老大吩咐过要毫发无损地带回去····你要这样到时候不好交代啊····”其中一人为难地咽了咽口水。
　　“你他妈眼睛瞎了？没看见他什么态度么····不修理一番他会跟你乖乖回去？他韩子笙又不是吃素的。”带头的人显然被周围人唯唯诺诺的样子激怒了。
　　“可是····”
　　“可是你个头！你们今天要不动手以后就别想在这条道上混下去了！”他撂下了狠话。
　　虽然很为难，其中两个男生还是把韩子笙从地上架起来然后重重摁在墙壁上。“笙哥····实在对不起了。虽然以前受过你照顾。但你要这样我们也是没办法。”
　　“在这装什么假？反正你们就是一群谁得势就粘谁的狗。”
　　韩子笙对这帮人说话一贯就不留情面。
　　“我们本来就是被人差遣的狗，你韩子笙曾经那副落魄样可是连狗都不如·····说白了不跟男宠一样？整天就知道围着老大转·····我们至少还知道什么叫尊严。”他上前压住韩子笙的头，言辞锐利得不留一点余地。
　　“闭嘴。”韩子笙的声音带着隐忍的痛楚，“妈逼的不知道就少在这指手画脚！”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吧？你这副表情老子看了就觉得舒服····如果能哭出来就更好了。”他用力捏住男生好看的下巴一脸嘲弄。
　　韩子笙抬起膝盖就踹上他的小腹，“该哭的人是你吧。”
　　男生吃痛地望后退了一步。
　　“真够不识好歹的····你要再嚣张我就把你扔给那帮同性恋，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被男的蹂躏的感觉····估计你这副模样会很受他们欢迎吧。”他猥琐地笑了笑，“我知道你韩子笙是不怕死的人，可还是要脸的人吧。”
　　“你有种试试，想跟我玩命么？！”韩子笙说得决绝。
　　“他妈的还拽？！”带头的一挥手，站在一边的人就上前对着男生拳打脚踢，男生一时之间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可恶。”他靠在墙角低咒了一句。

　　“给我住手。”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外。
　　所有的目光一瞬间聚集过来。
　　带头的男生反应过来之后不屑地笑了笑，“呦···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个小妹妹啊。怎么····今天是特地来找哥哥们玩的么？”说着走上前揽住女生的肩膀，一脸淫邪的笑容。
　　“给我把你的猪蹄移开，少碰到她！”女生还没发话，韩子笙就恼怒地丢出一句。
　　“诶···看不出来····是你韩子笙的女人啊？”
　　“不是。”韩子笙扶着墙壁勉强地站起身，语气闷闷的，但眼神依旧锋利，“你跑来干什么·····脑袋进水了么？！不想死马上给我滚回去。”
　　奚子郁面无表情，“脑袋进水的人是你。怎么···你韩子笙是准备死这里么？我可没给你这个资格，现在就给我闭嘴好好呆着！”语气淡静。
　　女生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了。
　　韩子笙低头不说话了。
　　“哎呦···我是看不出来，还有人比韩子笙更拽的，而且还是个女的？····一句话竟然就能让他闭嘴了？真够不可思议的····”他感慨之余更把女生往怀里搂，“哥哥我可看上你这股拽劲了···怎么，以后跟着我混吧。”
　　“我看你还是去拘留所混吧···我目前没打算和你一起去拘留所喝茶。”奚子郁一把推开他，“好心提醒你，十五分钟钱前我已经拨了110····估计再过两分钟你们就可以去见识一下拘留所长什么样了····怎么，是个不错的体验吧。”说着，莞尔一笑。
　　男生的脸一下子完全青了。
　　“我靠，真有你的！”
　　说着，带头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后他们就急忙地离开了仓库。

　　奚子郁走过扶起男生，“你真打110了？”韩子笙突然问。
　　“没，人家警察也没空理你这种存心找死的家伙。”女生皱眉，语气略带恼怒。“我发现你还真是头脑简单诶···如果他们没被你吓到怎么办？”男生显然有责怪的意思，但却是出于担心，但女生下一句话完全让他呆了。
　　“那你陪你一起死算了。”就像随口带出的一句话般漫不经心。
　　“开什么玩笑。”男生慌张地别过脸，掩饰着自己的动容。
　　女生突然叹息，然后接下去说，“我没空跟你开玩笑。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奚子郁的表情很认真。男生瞬间沉默了下来。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么？还是觉得根本就没必要和我解释？”
　　“不是。”他的声音轻下来，“我只是觉得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都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很任性···不顾你的感受，我已经决定尊重你的选择了。”
　　“结果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的单刀直入让韩子笙显然觉得无所适从。
　　“我不想说，你明明知道了为什么还逼我说···既然不喜欢我就别假惺惺地对我好了，这样让人觉得很反感。”韩子笙气恼地推开女生扶着他的手，然后沉默着靠在墙边。
　　“对不起。”奚子郁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特别清晰，“我也想尊重自己的选择。”
　　“那就够了，你现在马上滚回他身边吧。”
　　“他？”女生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你指的是····”
　　“你还有多少个他啊····”韩子笙终于被她不温不火的态度激怒了，“你是当我是白痴么····既然喜欢萧宸就不用顾及我了，反正我对你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萧宸”奚子郁更是一头雾水。
　　“难道不是？你那天在小山坡上抱着他时表情那么幸福·····”说着，声音又懊恼地低下来，“不管怎么样···对你来说，我就跟空气一样多余····”
　　“白痴。你确实是空气一点都没错。”
　　“你。”被喜欢的女生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了这样的话，果然还是会生气。
　　“但是，子笙···如果没有空气我是活不下去的。因为你上课从来不认真，所以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了么····”奚子郁忍不住要笑出来。
　　感觉是被捉弄了。
　　韩子笙却为她一句“如果没有空气我是活不下去的”而再次动容了。
　　“你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没吃错药吧。”男生又企图掩饰过去，奚子郁这次却没给他空隙，又继续说道，“子笙，我喜欢你的，真的。”
　　韩子笙咬了咬下唇，眼神冷起来，“奚子郁，你最好少开我玩笑。就算我喜欢你也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地践踏我的感情。这种同情我不需要。”
　　“谁告诉你我同情你了····你这种笨蛋谁会同情啊。成天就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欠你几百万一样·····总是很任性，这么为所欲为····还一点都不珍惜自己，总是不把生命当回事·····又是一个对女生很随便的人·····”
　　“够了，我本来就都是缺点，你不喜欢大不了别理我。”韩子笙打断了她的话。
　　“可就是这样的你，我却真的喜欢上了。其实我才是笨蛋呢。”奚子郁伸手抱紧他，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男生已经僵在原地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你耍我？”许久愣愣地丢出三个字。
　　“对，并且一辈子都要这么耍下去。”女生终于露出笑容。韩子笙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胸口，声音又是闷闷的，“你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可是真的不会再放开你了。”
　　“已经说了一辈子，我怎么可以让你轻易放开我。笨蛋。”
　　笑容不知不觉爬上男生优美的唇角，墨黑的眼底渐渐浮现出安静的温柔。他搂紧怀里的女生，觉得胸腔里被强烈的幸福感填满了，以至于连呼吸都没有空隙。

　　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什么都不真实，连拥抱的温度都那么虚无而没有着落。
　　那么，我只希望。
　　别醒来就好了。
　　就让我一辈子做着和你在一起的梦。好不好。

　　如果能这样将你抱在怀里，就算死在下一秒也不会感觉遗憾了。
　　我说真的。

　　溪音茶餐厅。
　　男生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神色疲倦。
　　他抬脸看到站在吧台旁女生的背影，有某种情绪在胸腔里持续翻涌。这时女生正好转过身，目光笔直地跌进他眼里。奚子郁安静地愣在了那里。
　　奚年低头随意走到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了来，眼光遥远地透过了落地玻璃，停留在外面满地跌落的枫叶。光秃秃的枝桠犹如瘦骨嶙峋的手，真实的挣扎感。
　　风似乎很大，吹乱了一地铺散的枯黄落叶。
　　像是突然才意识到已经进入深秋了。

　　虽然犹豫着，但奚子郁还是拿着菜单走到了男生坐定的桌前。
　　“呃···请问您要点什么····”开口时语气突然生硬。
　　奚念的目光还是静静地落在玻璃外，空气仿佛都不流动了，就那么尴尬地挡在两人之间。男生回过脸淡然地扯了下落寂的嘴角，“菜单不用看了，随便吧。”
　　“那么，”她顿了顿，“果汁可以么····”
　　“嗯。”
　　然后又是一段独白般忧伤的沉默。女生捧着菜单转身离开。

　　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那么辛苦地朝前，那么努力地想要接近你的世界。看你难过比自己难过还更伤心，看你在我面前微笑就觉得全世界倒塌都无所谓了。不顾一切地想要保留你的所有声息，那些曾经的温柔就像心上的烙印让我在眷恋的同时深深地疼着。
　　纵然这样，哪怕这样。
　　还是要给自己的自尊一个可以下的台阶。
　　我尝够了喜欢你的代价，内心终于剩下说不出的疲倦。你曾经想要我维持的骄傲却在你面前溃不成军，我活在你所谓的光芒里，像是玻璃反射出的世界，脆弱而虚幻。
　　寂寞无所谓，忧伤无所谓，失落无所谓。
　　对我来说，有所谓的只有你。
　　我为你做着如此天真的梦，直到完全破碎的那一刻，终于连自己也无法欺骗。在悲伤的挣扎里渐渐醒来，然后继续保持现实的姿态。逆流而上的坚持带着没有言语的荒凉。
　　我不懂是因为我不想懂，我难过是因为我害怕难过。
　　时光崩裂的断层。
　　你我终究站在了彼此的彼岸。
　　中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距离。从此不再相遇。

　　颠沛流离的梦境醒在这一刻，回忆死在了那一瞬间眼泪的沼泽。

　　“奚子郁，滚出来。”
　　女生咬牙切齿地站在门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方悦？”女生将一杯果汁放在男生的桌上，然后诧异地怔在了那里。奚念皱眉，余光不解地掠过门口女生气愤的脸，接着落到奚子郁冷淡的表情里。
　　“我现在在工作，有什么事情等结束了再说。”
　　话音刚落，方悦走上前狠狠甩了女生一个耳光，苍白的半边脸顿时烧灼了起来。“你他妈给我装什么逼啊····我跟你讲你别得意得太早了，我的东西迟早我会抢回来。”
　　“随你。”女生面无表情。
　　“但请你注意场合，别在这要死要活的，很丢人。”目光突然冷下来。
　　“你。”方悦此刻直恨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她抬手又想给女生一耳光，可是手在半空却被扼住了。她侧过目光，遇上男生冷漠坚硬的神情。
　　“你管什么闲事？放手！”
　　“可惜我管的不是闲事，请你分场合发泄。”奚念下巴的弧度透出清贵的压迫感。
　　“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拜托管好你的女人，少让她到处勾引别人，简直太可耻了。也不知道你作为一个男生还有没有尊严了？！”
　　方悦每个字都斩钉截铁地穿透空气的缝隙，把无声的难堪堆积上伪装的表层。
　　“我们是朋友。”奚子郁语气淡淡的。
　　心里似乎是疼了一下。五个字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心上，一点点下沉的忧伤。
　　“朋友？”女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朋友还特意跑来送银行卡和公寓钥匙·····说起来这朋友还真够尽职的。明眼人都晓得你奚子郁就是被包养的贱货。”
　　女生抬手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住嘴。”
　　手几乎在颤抖。
　　男生的脸上终于也有了怒意，“你的情商只有三岁么？还是你妈没教过你要怎么说话。”说完狠狠地将女生一把摔到地上。方悦咬唇站起身，然后拿起桌上的果汁杯朝奚念的脸泼过去，“你他妈欺负一个女生算不算男的！”
　　周围开始小声唏嘘。
　　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果汁全泼到了女生脸上，沿着素黑的鬓发狼狈地滴下来。“闹够了么·····”奚子郁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粘稠的液体，然后夺过女生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地砸向地面。尖锐的撞击声震荡了整个空间，玻璃的碎屑几乎溅了起来。
　　方悦站在原地完全傻了眼。
　　“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好欺负····你这么恨的话有本事自己抢回去，我没空奉陪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滚。”
　　这么清晰的声线。
　　空气都好像在凝固在了句末。
　　“你，你给我记着。奚子郁，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忿忿地走了出去。

　　我终于知道了阻隔在彼此之间的是什么了。
　　本就是平行线。
　　如何努力也不会有交点。

　　不是不能够喜欢，而是一开始就被安排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夕阳安静地坠落在遥远的海平面，庞大的倒影反射出一圈圈涟漪般的光线。
　　像是虚幻的镜面，拼凑着破碎的残象。
　　海潮声轰响着涌向恍若咫尺的天边，冲击着落日的薄凉。云彩被一笔一笔地涂抹出死亡前的美好，晕染着世界的残余温度。
　　风声消失在寂静的耳膜。

　　男生站在她身后用一只手将她揽紧，另一只手手掌覆盖上她的双眼。
　　光线瞬间淹没了，只剩下他手上安静的温度在持续蒸发。
　　韩子笙靠在她耳侧，唇齿开合间的呼吸刹那间被喧嚣的潮水声没顶而过。她始终挺直的背脊斜靠在男生的胸膛，连心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周围太吵，男生的话语模糊不清。
　　他们以这样的姿态被定格在傍晚的沙滩上，像是一秒钟的永恒。
　　耳膜轰乱。
　　所有的字眼来路不明，所有的语言去路不清。

　　“听到了么。”
　　奚子郁的眼泪突然落下来，灼烫着男生的手心。她安静的唇角温柔地扯起，被暮光渲染出从未有过的真实的喜悦，心慢慢跌下去，畏惧着下一秒的落空。
　　“嗯。”
　　周围的声响消失得很干净，只剩下男生一句轻轻的“喜欢你”。喑哑的声线听不出时光的跌宕，如同堵上生命全部的坚决来完成这样的梦想。
　　用一辈子来宠爱触不到末梢的梦想。
　　喜欢。
　　最沉重的简单。
　　像是随时会落空的幸福，所以眼泪来得如此之快。
　　“子笙，我也一样。”她伸手覆盖上男生冰凉的手背，原本他指缝间的光线终于彻底被阻隔，眼前是完整的黑暗。苍白的世界终于无声。

　　听到的不是那三字。
　　是你在我背后安静的心跳，从未离开的美好。
　　哪怕沉溺于黑暗也听得到，并且只听得到的是你在我生命里起伏的脉搏。
　　呼吸褶皱成你给我的那一眨眼的永恒。

　　“相信我，奚子郁，我是真的想为你改变，请你等我。”
　　男生此刻的信誓旦旦。
　　眼底墨黑的颜色浓得要化开来，唇角倾斜的温柔带着潮水呼啸的阴影。酒红的发丝朝着风的方向安静地飞扬，寂寞毫发毕现。
　　把不堪的过去全部抹灭，唯独留下我对你的眷恋。
　　女生在愈吹愈烈的风里露出笑容，单薄的影子被夕阳拉长，然后拓印在脚下的沙地。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颠覆了世界的是你孤单的侧脸。
　　海平面上飞鸟的嘶鸣划破沉睡前的天穹。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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