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北宫之争
亲桑礼后,陈宜在午后撇开三,四月等人,自己一个又跑到北宫。由于天气冷,薄青一般都会在内殿。陈宜也不是第一次来,早就轻门熟路往内殿过去。可还没到内殿就听到里面传来另一个陈宜熟悉的声音。
“你不是养病避世吗?你不是已养病养到正月大典,太后宣旨你都不去吗?你既然敢不去一次,迎春亲桑你又何需出现。” 陈宜没有进去,偷偷站在门外,透过微打开的窗口看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薄青坐在绣架上刺绣,而粟姬则是气愤地站在薄青前面。薄青的侍女佩儿一边在帮薄青绕线,一边惊恐地看着粟姬,而粟姬的宫女则是站在后面直搓手,害怕却不敢阻止。
“你说话啊,你不是自从你姑母死了之后你就避世,不跟其它人来往吗?你有胆量在正月大典不出现,你为何没有胆量在亲桑直接不出现。”粟姬愤恨在向薄青逼进,“你以为你出现在亲桑上,陛下就会注意到你吗?笑话,只要你身上流着薄家的血一天,陛下就不可能有注意你的一天。”
薄青停了一下针,看了一眼粟姬,“对你,我无话可说。”
“啊~~~”粟姬一个气不过来,一手把绣架上的绣箩整个扫到地上,连着把绣架也掀翻了,“本宫让你无话可说,本宫让你无话可说。”由于绣架被掀,薄青只能停下,她只是抬头看了一下粟姬,“粟姬,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薄青,你既然选择了退避,你就给本宫退得远一点,如果你还想重新出来,那就别怪本宫手下无情。”粟姬细长的凤眼微微一眯,冷冷地盯着薄青。
薄青抿了一下朱唇,正想说什么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个着粉色直裾的小身影跑进来,“皇后舅妈,我来看你了。”陈宜稚气的小脸带着甜甜的声音,边跑边跳进入内殿,把殿内的人都给吓愣了一下,一时间整个殿中都静了很多。
“咦,粟姬夫人,你怎么会来北宫?”陈宜不解地抬头看着粟姬。粟姬看着这意外出现的陈宜,脸色更不好看,不过她也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淡淡反问,“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陈宜闻言,微抬起下巴,“我是奉了皇祖母的懿旨,来北宫找皇后舅妈说说话,聊聊天。”然后走到薄青旁边坐下,抬头看着粟姬。
粟姬听完只是冷冷一笑,看着陈宜,“阿娇,你可不能因为皇太后宠着你,就胡乱说话,这假传太后懿旨,可是大罪。”
陈宜甜甜一笑,抬头看粟姬,“粟姬夫人是不相信我的话咯,那行,你和我一起回长信宫去找皇祖母,看我是不是在撒谎。”陈宜说完便起身,拍了拍裙子,状似准备起身。“顺便我可以问一下皇祖母,这以下犯上的该是啥罪。”陈宜笑得很天真地看着粟姬。粟姬微眯着凤眼,仔细地盯着笑得很灿烂的陈宜,总觉得这小翁主是话里有话。但她也知道陈宜说的是一个事宜,先不说陈宜说的懿旨是真是假,单单她说那个以下犯上,罪责就不小。迎春和亲桑礼上,皇太后的做法就让粟姬深刻的知道,皇太后并不是真的认同她。皇太后在用她的方式告诫自己,一切别做过了。如果只是薄青,粟姬还无所谓,因为现在的薄氏早在陛下登基之后就慢慢肃清了,特别是在前太后薨逝之后,薄青虽然还挂着皇后的头衔,却无所谓皇后的风采。因为陛下从来就不曾正眼看她,在知道靠山已倒后,薄青便自己搬出椒房殿,住进北宫。但是陈宜不一样,她是皇太后的眼中宝,掌中珠,心尖肉。薄青说的,或许没人在意,但是由陈宜说出来,就肯定是另外一回事。想到这里,粟姬只能是微微瞟了一眼笑得碍眼的陈宜,然后转过身子,把眼光扫向由于刚刚被掀还没有收拾的地上。
突然粟姬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那疑的东西,粟姬上前几步,顺手把地上的那件因为整个线箩全摔在地上,而掉出来的衣服。粟姬看着手中这件男式曲锯深衣,走到薄青的面前,“好你个薄青,你身为大汉的皇后,却在未央之内给别的男人做衣服?本宫现在就把这衣服拿去给皇上,看看你这个皇后还要怎么自圆其说。”
薄青的脸上的颜色变了变,嘴张了张,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眼睛紧紧盯着那件衣服。而佩儿则是胀红着眼,同样是抿着抿嘴,眼里充满了委屈。陈宜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然后也打量着那衣服,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她跑过去,一手把那件男式深衣给抢过来,然后嘟着嘴巴说,“粟姬夫人,皇后舅妈给皇上舅舅做的深衣,就算要拿过去皇上舅舅,也不是你来拿。就算你要拿,也不能这么团着一团吧。”说完就招着佩儿过来,“佩儿,来,好好把这衣服整一下。”
粟姬因为陈宜的话,微愣在那里,她转过脸看着佩儿仔细地捧着那件深衣。由于皇上几乎不来薄青这里,所以粟姬一看到男式的衣服,第一个想法是薄青肯定是给别的男人做衣服,却忽略了她们共同的夫君。她走过去,扫开佩儿,仔细地看着那件深衣,由于是一件黄地素纱深衣,也没有太多的纹饰,所以她才也没有想到是陛下的。她纤手一捉,轻轻哼声,“怎么?你以为给皇上缝制这深衣,皇上就会穿吗?笑话,薄青,你做梦。”
陈宜看着粟姬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粟姬夫人的话好奇,皇后舅妈给皇上舅舅做衣服不是很正常,皇上亲耕,皇后亲桑 ,这皇上的衣服本来就是皇后做的。再说了,如果是皇祖母叫人送的呢?”
“你……”陈宜的话又一次点燃了粟姬心中的怒火,但是她也知道跟这个刁嘴丫头吵起来,理亏的是肯定是她。想到这里,粟姬甩下手中的衣服,一甩手,“我们回宫”。
陈宜站在身后对着粟姬的背影摆摆,“粟姬夫人慢走,不送哦”。佩儿忙把绣架扶起来,然后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整理完之后,再给陈宜端来一盏杯以及一碟小糕点,红着眼眶,“佩儿谢谢小翁主,今天如果不是小翁主,皇后肯定……”佩儿的话说不下去,只是满满的感激。薄青微微一笑对佩儿说,“佩儿,你先下去吧。”
“诺”佩儿知道皇后是有话要跟翁主说,行礼之后就退下去了。
在佩儿走后,薄青走过来,牵起陈宜的手,“我知道,我应该谢谢你的帮助,但是,你这样子对她,只怕你和太子的婚事就更难办了。”
陈宜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她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我再怎么做她依然不会喜欢我,我何苦为难自己。”
“你啊~~,太子喜欢你,也真不知是福还是祸。”薄青的眼光有些惆怅,也有些深思。她刚刚虽然没有怎么开口,却看到陈宜三言两语就把一向高高在上的粟姬给整得怒而不言。这么小小的年纪,却有如此灵珑的心思,或许才是真正适合生活在这未央之中吧。
“肯定是福啊,不过之前有人说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陈宜摇头晃脑地说,“还好太子表哥像的是皇上舅舅,而不像粟姬。”陈宜佯装庆幸地说,把薄青给逗乐了。
浅笑过后,薄青的脸色一变,担忧地说,“但是,你就算是想帮我,也不假传皇太后懿旨哪,这假传懿旨可是大罪。”
陈宜嘟着嘴说,“反正这件事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你不会说,我不会说,我相信粟姬也不敢说,就没事了。”看着薄青不赞同的眼神,陈宜安慰地说,“没事啦,就算这件事传到皇祖母耳中,该担心的是粟姬,而不是我。再说了,皇祖母那么疼我,就算真的传过去,我相信她也会站在我这边的。”然后嘿嘿笑了,“其实我也只是因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才敢这么说,真要是大事,就像刚刚那件男式深衣,如果我不是知道肯定是皇上舅舅的,我哪敢开口啊。”
说到男式深衣,薄青的脸微微一变,然后又有些意外地说,“你怎么敢确认那件衣服是皇上的?而不是粟姬口中那另外的男人?”
陈宜一付你把我当傻子啊,“我看到粟姬在说时,佩儿眼神,满脸的委屈,如果是别的男人,佩儿应该吓死,而不是委屈。”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