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缠夫记

　　小橘娘满面慈祥地挽留女婿再住一晚，但被萧衍周身的寒气给吓得嘘了声音。

　　“当家的，咱女婿脾气不大好啊。”小橘娘面露担忧，瞧着急速远去的两人，轻叹了一声。

　　小橘爹喃喃的道：“是......是啊。”刚才他都以为，女婿要把小橘给扔下了呢。

　　“爹，娘，我们进去吧，姐会没事的。”二丫脸上闪过一丝松快，转身回屋。

　　**

　　一路上，萧衍紧抿着嘴闷声不响，只把满腔的羞愤出在狂甩马鞭上。

　　小橘被马颠地受不住，气息不稳道：“萧大哥，我不是故意偷看的........那天晚上，我见你屋里灯还亮着，我..........”

　　“住口。”萧衍唯恐她再提此事，急急打断，脸上已经是面红耳赤。

　　“那...那我就不说了。”

　　过了一会，

　　“我仔细想了想，也不全像的，那天你用手抓着，我看不大清楚，其实你的看起来大一点，唔........”小橘想好好地解释，却被人从后捂了嘴。

　　终于停歇了，萧衍长长地舒了口气。

　　底下的肌肤软软糯糯，萧衍不自然地放开手，随即自嘲的一笑，亲都亲过、看都看过，还在乎这些做是甚？

　　一时颇有破罐子破摔之意，也不再顾忌男女大防，放松了一路为保持距离而僵硬的身体，专心驾马。

　　接下来几天，萧衍颇为忙碌，萧二郎得知萧衍要上京，便在人前夸耀侄儿在京中做了大官，一时村中人都跑来巴结，不过，最苦的还是小橘，秀兰日日来家中暗送秋波，小橘严防死守，到了最后，就变成了拿扫把赶人。

　　“你怎么能用扫把打人？”萧衍冷眼看着小橘，刚才两人在门前吵吵嚷嚷，萧衍在房内被吵得头疼，见小橘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开口问她。

　　小橘拿了桌上盛着水的杯子，直接灌下去：“谁叫她老是阿衍哥，阿衍哥地来找你，我不拿扫把赶她，她就赖着不走了。”

　　小橘喝了水，再替他倒上。

　　萧衍蹙着眉头看那杯子，抬头见她浑然不觉，视线往下移，落在那粉色的唇上，别过脸，训斥道：“以后不准拿扫把打人，拿刀更不行，知道吗？”

　　“她不来找你，我自然不会。”小橘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萧衍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理小橘。

　　“萧大哥，明天我们就要走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小橘小声地发问。

　　萧衍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小橘，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走，你可以留在这里，或者........过几年我再来找你。”其实萧衍自己也不确定带她一道去京城倒底对不对，也不能保证几年后究竟能不能回得来。

　　“我当然要跟萧大哥在一起走了。”小橘愣了愣，急急说道，“碧玉他们替我们践行，我只有一点点舍不得而已，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的。”

　　一张小脸因为着急涨的粉红，圆黑的眸子全是信誓旦旦。

　　萧衍咳了一声，默默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

　　萧衍之前不知道带她去京城到底对不对，不过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

　　“把锅带上，我们路上也可烧菜做饭，就不怕饿着了。”

　　“番薯还有咸鱼不容易坏，自然也要带上。”

　　“萧大哥，我们住一间房就够了，不用租两间的。”

　　萧衍很快就耐心耗尽，之后便不再与她多费唇舌，此时正自顾自地进了食肆坐了下来。

　　“萧大哥，这里会不会很贵？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包子铺，我们去那里吃吧。”小橘咽了咽口水，四下打量，小声地说道。

　　过来招呼的小二面露鄙夷，萧衍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三荤，两素，一道汤，捡最贵的。”

　　小二愣了愣，正笑着点头哈腰要下去，就被小橘给叫住了。

　　“萧大哥，你怎么乱花钱！”小橘因为生气，声音高了几分，昨夜萧大哥非得要租两个房间，足足要了一两银子，小橘心疼了许久，现如今他还捡最贵的吃，小橘不禁气恼得脱口而出。

　　见萧衍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小橘又弱了气势，低声劝道：“咱们两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还是省着点吧。”

　　旁边位置的食客刚才也听到了萧衍说捡最贵的，回过头打量，见他长得器宇轩昂，暗暗猜测该是有钱的主，如今听小橘一番言辞觉得有趣，也在一边帮腔：“这个小哥，她说得对呀，虽然有钱还是该省着点花。”

　　连立在一边的小二也低眉顺目地问道：“那客官是不是要重新点？”

　　小橘深以为然地猛点头，萧衍面无表情看了她一会，忽的一笑。

　　那笑容如阳光般耀眼的绽放，真.......真好看呐，小橘被闪花了眼睛，呆呆地愣住。

　　萧衍见她那呆样，有些得意，嗤了一声，转头对小二说：“照旧。”

　　萧衍放下筷子许久，看着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小橘，有点无奈：“吃饱了就别吃，走了。”

　　小橘实在是吃不下，看着满桌子的剩菜，可惜地点了点头。

　　两人收拾了包袱，出了店门。

　　没走几步，小橘突然扯萧衍的袖子，往回望了望，见没人跟过来，拉过他贼兮兮地问：“萧大哥，我们是不是没付钱啊？”

　　萧衍被噎住，知道她心疼钱，怕临走时结账会被她知道花了多少数目，所以刚才借故去了趟茅房提早把帐给结了，却不料她会以为是没付账。

　　见她眉开眼笑，该是以为占了便宜，萧衍张了张嘴，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忘记付了。”

　　一路上，小橘都是兴高采烈。

　　“萧大哥，你说那个小二怎么这么笨呢。”小橘扭过身子，长长地感慨道。

　　萧衍扶着缰绳的手抖了抖。

　　“萧大哥，快看，前面的那个会不会就是你要找的铺子？”

　　萧衍顺着小橘指的方向看过去，成记银楼，该是了。

　　萧衍奇道：“你怎么知道？”她又不识字。

　　“刚才有个夫人扶着钗子问他相公好不好看，我看着他俩从那铺子出来的。”

　　萧衍勾了嘴角：“这次倒是聪明点了。”

　　小橘听不出他的嘲讽之意，嘿嘿直笑：“一直都是聪明的呀。”

　　进了店内，厅中靠摆着楸木圆桌一张、椅子两对，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一个五针松盆景，对面一长排的漆黑的柜上摆十来个红布匣子，上面摆满了格式钗环玉饰，柜后的男子见店中来人，忙招呼道：“呦，客官随便瞧瞧，不是我夸口，这镇上就数我这店里东西最好，最齐全。”

　　那掌柜长得肥头大耳，头发也是油光乌黑，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一身绫罗绸缎，笑着朝萧衍他们走来，小橘发现他走得摇摇摆摆，原来是跛子。

　　“大军哥。”萧衍淡笑地叫了一声。

　　那掌柜的面露疑惑，好半响才不敢确定地问道：“是萧衍兄弟？”

　　“嗯，一别有三年了，大军哥。”

　　**

　　萧衍坐在饭桌前，时不时地往门外瞧。

　　大军替他把酒满上，取笑道：“还怕那小丫头饿着不成？你放心吧，我那婆娘会看着的，咱爷们喝酒，女人在旁边多不自在。”

　　萧衍点头称是，干了桌上的酒。

　　大军仔细地瞅了瞅萧衍，不解道：“你的性子可不像以前了，要不是模样没变，我还真认不出来。”

　　“总不能老样子。”

　　大军哈哈大笑，道：“那倒也是，你这样子可比以前沉稳得多，你入伍的时候就是个泥猴，捣蛋得很，不过人聪明，短短几年就技压三营，要不是你，不说我这条腿要断掉了，怕是命也要丢了。后来你突然被调去霄翌卫，哥后来可没少想你。”

　　“大军哥也不是救过我的命。”

　　大军摇了摇头，道：“那年你才十三，哥自然要护着你，不过咱两兄弟可算是一命抵一命了，你进了霄翌卫，现如今应该不会和哥一样，要回家待着吧？”

　　“在京中任了个职。”萧衍喝了口酒，淡淡地说道。

　　大军拍了拍萧衍的肩头，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有出息，来喝酒喝酒。”

　　两人酒过三巡，两人都已经喝高。

　　大军囔囔道：“那小丫头哥看出来是你的小娘子吧？既然心里喜欢，为何要两间房分着住？是男人，就不该像女人这样扭扭捏捏，今儿个就在哥这儿洞房了。”

　　萧衍有些头疼，刚才大军的媳妇娇娘进来，说收拾好了房间，当时就多嘴说了一句，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客房，如今真是自找麻烦。

　　“那小丫头哥给你看过，模样虽然不出挑，但是胜在一身的细皮嫩肉，声音甜甜腻腻，嘿嘿嘿.....你小子好福气。”

　　萧衍见他又猥琐地歪着嘴笑，突然觉得不喜，大军在营里最喜欢说些黄段子，曾经自己还能听上几句，可是见他如此形容小橘，心里一阵不舒服。

　　既没了叙旧的心思，再喝了几杯，萧衍就声称不胜酒力，要回房休息，大军喝得糊里糊涂，倒也没做多留。

　　萧衍坐着脑子还留了一丝清明，待走到廊下，就发觉脚步虚浮，那娇娘撞见，伸手要扶萧衍，萧衍心情不畅，只说了劳烦前面带路。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小橘絮絮叨叨的埋怨声，感觉她脱了自己的鞋袜，外衫，又替自己擦了脸和手，最后把脚也抬到床边，用温水泡着洗了洗。

　　萧衍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心中惦念着，可别脱我的里衣，接着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地听到了吱呀一声开门声，没过一会，鼻尖就传来一丝搔痒，萧衍面上一热，感觉她慢慢地靠了上来，那一夜的心跳如鼓的窒息感又席卷而来，萧衍浑身僵直，温热的气息扑在他鼻尖，近在咫尺，萧衍控制不住地抿了嘴，却在一刻，紧闭着双眼却倏地睁开，里面已然是一片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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