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写

　　十六章
　　自从卫子轩把搜集成员经历的事情跟诺顿会长说了以后，包括卫子轩、苏克、淮左和拉娜娅，以及会长在内的闲人们就开始了阅读别人各种奇异经历的开心生活。
　　在大概七八百封信件里搜索了三天，然后又通过见面或者视频的方式对有可能真实经历的四维或者黑域的人做了询问，最后有五十人左右有类似的经历，但唯一的共同点和最主要的地方在于，一旦追问细节，回答都是，当时没在意。
　　在将近一星期的时光里，这些人抱怨最多的就是，人们总是不能珍惜和重视眼前所发生的奇迹和美好，虽然这五人也没有做到。
　　“还有十个人，我已经没兴趣问了，你们谁要。”苏克坐在沙发里，拿着一张记着成员详细资料的纸，问其余三人。诺顿早在前两天就放弃了这样活动，他享受玩乐趣，在厌烦到来的时候及时抽身了。
　　“不要不要。”淮左身体后倾的躲避着。
　　拉娜娅和卫子轩则假装没看见，于是苏克只能把名单扔在一边，不做理会。

　　“快看新闻。”金贤灿突然跑了进来，拿着一台视频暂停了的笔记本冲向四人。
　　金贤灿把笔记本放在桌上，点开视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一则法国的新闻，淮左根本不知道主持人在嘟囔什么，虽然底下有英语字幕，但是闪的太快，导致淮左只能盯着屏幕发呆。
　　“还有一个。”金贤灿切到另一个网页，点开了一个新的视频。
　　这个视频仍然是一个新闻，不过发生在日本，淮左却同样完全听不懂，只能看着闪过的英语字幕和画面感到悲伤。等视频都播放完了，淮左才问到发生什么。
　　显然，大家统一感动十分无奈。
　　“你看图也应该看懂了啊。”卫子轩说，“这两个新闻都是说，在法国和日本，都有许多大型雕塑在一夜之间被毫无察觉的切掉了一部分。”
　　“那又怎么样？”淮左不屑的问，这种小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
　　“淮左学长，卫子轩哥哥的意思是，这些被切掉的雕塑，是有人在第二存在时间内，使用反物质将他们移除消失的。”拉娜娅看卫子轩已经不想搭理这个白痴，于是代替解释。
　　“啊，啊，对，我明白。”淮左假装自己没有笨到自己都汗颜的地步，“我的意思是说，那又怎么样，只是几个雕塑，又不是人命。”
　　“你真是蠢的不行了。”卫子轩说，“这意外着，我们的敌人已经不仅仅是在向纵轴会进攻了，他将自己的能力向这个世界炫耀，谁知道他们下一步是什么样的举动。”
　　淮左忽然有些震惊，他本来以为这些顶多是第二时间能力者之间的帮派斗争，怎么一下子就牵扯到了整个世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有摄像机的镜头之下，运用第二存在时间和反物质，无疑是对于人类科技的极大讽刺，卫子轩说的没错，他们是在炫耀。
　　“我们现在怎么办？”淮左问。
　　却没有人回答。
　　“我们先去安娜他们那里吧。”卫子轩说，“魏将和安娜在一起吧？”
　　金贤灿点点头，带着众人一路跑出大厅。

　　淮左看见安娜的时候，她和魏将正在和诺顿说着什么。
　　“会长，我们两个刚好。”安娜说。
　　“怎么了？”卫子轩跑到，看见表情严肃的三个人，问到。
　　“我们现在要拍两批人分别去往法国和日本，日本那里已经有中国纵轴会的成员前往，现在法国同样需要有中国纵轴会的成员，安娜和魏将打算前去。”
　　“那让我和安娜去吧。”卫子轩抢着说，眼睛里充满担忧。
　　“那我怎么办？”淮左弱弱的问，虽然卫子轩天天嘲讽着淮左，但却是淮左在这里最熟悉的人了。
　　“你一个人又不会死。”卫子轩嫌弃的看了一眼淮左。
　　“安娜姐。”拉娜娅也叫了一声，显然，拉娜娅更需要安娜，她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太害怕失去依靠了。
　　安娜看了看拉娜娅，没有说话。
　　“让我去吧，请让我和魏将师傅一起去。”金贤灿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目光坚定。
　　卫子轩向安娜看了一眼，安娜没有说话，但卫子轩似乎明白了安娜的意思，对会长说：“那就让金贤灿和魏将先去吧，我们稍后就去。”
　　“恩，也好。只是先赶去保证法国的安全，不让敌人乱来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各位如果愿意，随后再去就好了。只是目前的飞机承载量有限，只能先去两人。”诺顿回答。
　　“那好，你们先去，我们两天只能在法国碰面。”卫子轩转身对着魏将和金贤灿说，金贤灿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么两位请去门口吧，车已经在门口了。”诺顿伸出手，礼貌的送他们走向门口。
　　金贤灿走了几步，还特意转身对大家说了声再见，淮左跟他挥了挥手，看着他小跑着追上了魏将。
　　“我们也收拾一下，准备明天过去吧。”卫子轩对大家说。
　　“我不要。”忽然从房间里窜出的龚慧慧回答说，“我要留在这里。”
　　“可是没有人照顾你啊，慧慧。”卫子轩一副忧国忧民的状态，却遇到了这种难缠的丫头。
　　“我这么大了，谁要你照顾，再说还有会长大叔在。”慧慧完全没有感受到卫子轩的焦虑和不安。
　　“你……”卫子轩已经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们先去，我暂时留下来好了。”苏克对卫子轩说。
　　卫子轩看了看苏克，叹了口气，点下了头。

　　第二天，淮左又一次被早早的叫醒了。
　　虽然昨天魏将和金贤灿已经先去，剩下他们决定随后赶到，可是卫子轩任然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淮左最看不惯这种自以为全世界没有他就不转的自大分子。但还是无奈跟随着起床出发了。
　　诺顿像昨天一样，陪着卫子轩四人一同坐车去了机场，准备亲自送四人登记。
　　淮左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优雅的坐着期待已久的英法海底隧道去忘法国，没想过会长表示那里人多，私人飞机比较方便快捷，于是只能期待下次了。
　　到了机场，诺顿领着四人走向四人飞机的专用通道，却在通道的门口被拦了下来。
　　“诺顿会长，各位好。”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亚裔男子，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穿着仔裤、夹克，一头短发，略显精壮的身材，和诺顿差不多的身高，淮左目测也就一米七多点。
　　“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诺顿礼貌的打算绕过拦路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暂停了一下时间。”亚裔男子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是大家才发现，周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应该不是纵轴会的成员吧，我并不记得你。”这时诺顿才开始打量起面前的人。
　　男子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并不是纵轴会的成员。”
　　“那你怎么会，怎么能够进入第二时间。”诺顿惊奇的看着对方。
　　“一个朋友交的。”男子始终笑着，“这些以后再说，我此次来是想和各位一同前往法国，也许我会对你们有所帮助。因为，你们去找的，就是那个教会我进入第二时间的朋友。”
　　诺顿深呼吸了一下，调头看了看卫子轩和安娜。“好吧，我的朋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诺顿伸出手打算与对方握手。
　　“我们只是，相互帮助。”男子笑着说，“你们好，我叫木柯。”

　　淮左本来就对忽然先去法国没有什么好感，又半路出现一个自以为是的地方正营的家伙，飞机上的气氛尴尬的像结冰的湖面，难以打破。
　　淮左原本觉得，法国这种听起来浪漫的地方，应该是和一个心仪的姑娘手拉着手开心降落的国度。结果却被强硬的拽了过来。
　　“既然来了，你应该不会吝啬分享你所知道的事情，对吧？”卫子轩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将一罐递给刚刚见面的男子。
　　“恩，应该不会，我想。”名叫木柯的家伙接过可乐，偏了一下头。
　　“那么，请说吧。”卫子轩虽然微笑着，但淮左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严肃。
　　“好吧，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木柯，中国人，不过从小就跟父母搬来了英国，所以国籍在英国。我和你们一样，可以自由的进出第二存在时间。不过我也是别人教的，就是你们现在去找的那个朋友。”木柯说。
　　“请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卫子轩问。
　　“哦，这不能告诉你。”木柯笑着摇了摇手指，“如果告诉了你们，你们肯定会竭尽全力的去抓捕他的，最后不论是你们全军覆没，还是我的朋友被你们抓住或者杀死，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卫子轩没有继续追问，他似乎认可对方的说法，于是换了个问题，“那我相信你目前也不会告诉我们你来的目的的，不过既然要相互帮助，你总要告诉我们能做些什么，以及你掌握的一下信息作为交换，不是吗？”卫子轩小心翼翼的谈判着。
　　“当然，我会把能告诉你们的，都毫无保留的。”木柯说。
　　“什么叫能告诉我们的，切。”淮左插嘴说，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要在这里看着一个趾高气昂的人打着相互帮助的名义，不知道耍着什么花样。
　　卫子轩瞪了一眼淮左，示意他安静，然后接着转向木柯，“那让我问几个问题好了。首先，之前纵轴会的成员是你们杀害的吗；其次，如果是，你们你们留下的切面是如何造成的，而且只是拿我们的成员作为试验品吗；第三，你为什么回来寻找我们，我们能够帮助你什么？”
　　“哦，我的答案可能会让你失望的，我亲爱的老乡。”木柯翘着腿，悠闲的说，“你们那些成员的确是被我的朋友杀害的，前几个只是单纯的为了阻止你们对于‘上帝的索取’这个事情的调查，后来我的朋友发现，你们根本找不到问题的核心，也是也就不在进行袭击了。”
　　“也就是说，‘上帝的索取’也是你们制造的？”卫子轩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惊讶。
　　“是的，不过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主角是我的另一位朋友了。”木柯说，“我还是先接着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这个我会告诉你们的之后。我的那个朋友后来也的确是将你们的几个成员作为实验品，他对我说，他在努力尝试去控制一种能够使物质彻底消失的能量，他已经基本掌握了，于是决定找活的目标实验。他对我说过，这是一种只能在第二存在时间里，从第四维度借用来的能量，极度危险而且难以驾驭。”
　　卫子轩听了，看了安娜一眼，安娜向他点了点头。淮左难以相信，卫子轩既然猜对了这种几乎不可能理解的事情。
　　卫子轩没有给木柯喘气的机会，立刻又问：“那你可以像你的朋友一样掌握这种能量吗？”
　　“真遗憾，我还不能。”木柯摇摇头，“我曾经问过他，但是他对我说，只有等到他完全把握了，才愿意教给我。毕竟，他不愿意再失去一位朋友了。至于你的第三个问题，我还没有答案，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阻止我朋友一份过分的举动，但我又不希望你们伤害到他，所以只是先过来而已。”
　　“好吧。”卫子轩点点头，算是同意他对问题的回答，“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他因为这种能力失去过一个朋友？”
　　“哦，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啊。”木柯顿了顿，才想到一个勉强能够形容的词语，“好吧，这是一个庞大的故事，我从头跟你们说吧。”
　　“请。”卫子轩说。
　　“我的朋友他们总是自称自己叫做波旁和卡佩。虽然这不是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更愿意自己叫这个，也让我这么叫他们。他们是一对兄弟，双胞胎兄弟。他们是我在搬到英国两年后找到我的，是他们那时候教会我关于第二时间的所有。这两个家伙几乎是天才级别的，他们两个在学校的成绩都是全优的，虽然我也是，可我是在考试的时候运用第二时间的能力去抄他们的，而他们则是真正自己做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第二时间里偷偷用功，不过真的太了不起了。他们总是觉得自己有着重大的使命，整天想着要怎么带领人类进入更美好的世界。”
　　“通过杀害的方式吗？”卫子轩语气冰冷的反问。
　　“总有误入歧途的时候吗。”木柯显然不是很在意这些，“于是他们分别选了物理学和电子学作为大学的专业，他们觉得这两个才最困难改变这个愚昧的世界，我则选了个最悠闲的文学。”
　　“我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发现四维，以及学会运用的。”卫子轩打断木柯漫无边际的回忆。
　　“就是简单的发现了而已，因为四维存在于那里，所以他们发现了，我也发现了四维啊。难道你们没有吗？”木柯的眼里带着惊奇和不屑。
　　“有，但是很少，少到几乎等于未知。”卫子轩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
　　“哦，好吧，我有机会带你们去领略一下，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木柯一脸享受的表情说，“不过，后来卡佩和波旁似乎了解了如何进入四维的渠道，而且有了很多堪称伟大的想法，他们当时兴奋的几夜都没有睡着。于是决定做一个震惊世人的事情，就是你们所说的‘上帝的索取’，虽然这件事情完美的做到了，但是卡佩却出了差错。”说到这里，木柯微微低头，脸上出现了努力压抑的悲伤。
　　“出错是指，名叫卡佩的人在这个事件里死去了吗？”卫子轩问，“是卷入了四维，还是被你说的那种能量所伤。”
　　“被那个能量，波旁叫它‘黑死光’。”木柯说，“当时卡佩在操作这件事情，他是电子系的，当波旁已经做好欢呼准备的时候，卡佩整个人消失了一大半。波旁伸手去摸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知道回到一般时间，看见了卡佩的流血，他才确定卡佩死了。也就是之后，他才重新认识那一块黑色的区域，你们见过吧？”
　　卫子轩等人点点头。
　　“他当时第一次知道，那个区域是具有难以抗衡的杀伤力的。”木柯说，“然后直到最近才开始有一点点的掌握。”
　　“这么说，法国和日本都是波旁做的？”卫子轩问。
　　“不，日本是拉蒙，额，拉蒙做的。”木柯一不小心说了那个朋友一半的名字。立刻打住。“拉蒙是我们在刚入大学时候找到个，大概四五年前吧。”
　　“请问，你那两个叫卡佩和波旁的朋友，是法国人吗？”淮左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咦，你怎么知道，我有不小心说了吗？”木柯看着淮左。
　　“不是，只是他们的名字，让我想起了法国的王朝名字。这么说，卡佩是哥哥咯。”淮左语气比之前坚定了一点。
　　“好吧，既然这样。是的，他们是法国人，但是父母在他们小的时候收到了法国政党的迫害，才逃居英国的。其实也不算迫害什么的，只是当时他们家很穷，天天只能靠偷东西维持生活，所以才被四处抓捕。”木柯回答。
　　“难怪要到法国搞破坏，原来是回去报复的。”淮左心想。
　　“好的，你所说的我们大概明白了，暂时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希望我们到了法国能尽快找到你那个叫做波旁的朋友。”卫子轩说，“那么，现在由我来说一下我们的猜测，因为你刚才的说法，我们的猜测大致是与你们一样的。”
　　在下飞机之前，淮左只得被迫再听了一次卫子轩关于四维和反物质的理论，不过这一次听起来已经不在稀里糊涂，一头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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