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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上门
强盗们到的时候,乔香姑正收拾东西,准备礼物,拿着一个礼单,念一个名字,点一下礼物,然后装上车。骑快马回京城的话,三天时间而已。如果是驾马车,稍微慢点,五天时间也足够了。所以乔香姑一点都不急,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呢。
江阳带着护卫们训练完,和乔行一起,看着乔香姑点货,间或批评一下她的礼物:“你这都是给谁的?狼皮都好意思往外送?你不嫌丢人啊?”
“你如果没事,就帮着撬冰块去。袁老爷子也真是,建那么大个冰窖,什么时候才能填满冰?”乔香姑点完礼物,让乔行他们把礼物拴在车上,自己则进屋去检查自己的物品。
一个在村子里巡视的庄丁,高喊着冲进乔香姑木屋前的空地上来:“乔二公子,不好了,土匪来啦!土匪来啦!”
乔香姑踩在木梯上的脚,差点打滑,她急忙扭身走下来,拍拍气喘吁吁的庄丁,说道:“别急,慢慢说。强盗现在到哪啦?”她让别人不急,自己的手却轻轻颤抖起来,语声里的颤音也充分显示了她的紧张。
她这么一哆嗦,搞得周围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只有江阳偷笑两声,悄悄地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强盗已经进了山下的村子,有几十个人,领头是两双胞胎兄弟。他们让我来喊你下去,跟他们谈判呢。”
“谈什么判?我们和强盗有什么好谈的?山下的村子里应该没人吧?”
“今天没人到村子里去,只有我们几个巡视的弟兄。不过强盗没有为难我们。”
“是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乔香姑说着,走到篱笆外到处看了看,没看到那几个巡视的人。
报信的人跟在乔香姑的身后,也伸着头到处看看,搞清楚她是找自己的同伴后,笑笑道:“乔二公子,对方可是强盗啊。他们几个去启动机关啦。”
“哦,吓死我了。”乔香姑拍拍胸口,指挥乔行几个人赶紧去叫袁云峰和几个管事来。
“乔二公子,那些强盗是来要马的。说咱们的三匹马是他们从小养大的。”
“啥?!不是卖给我们了吗?!难道十两银子只能骑一个多月?房屋租金也没有这么贵的!”乔香姑一听是来要马的,心里疼得像剜了自己的肉。
“那个江阳呢?他是怎么给人家谈的?要个马还来几十个人!还真是不愧于强盗的称呼。”乔香姑知道强盗来的目的后,立刻就不害怕了。
乔行扯着江阳的袖子就往乔香姑面前拽,边拽边说:“这家伙刚才想跑。”
“什么叫‘跑’?我是你们的师父!尊师重道懂不懂?”江阳使劲拉下自己的袖子,看着乔香姑瞪着自己就嘿嘿地笑。
“你是怎么认识强盗的?你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什么呀?不准污蔑我。我和他们打过架,所以知道他们有马。”
乔香姑把头伸到江阳的眼皮底下,盯着他的眼睛问:“那十两银子用到哪里去了?”
江阳往后撤撤身子,眼神飘忽着望向天上,哼哼着说道:“嗯——买衣服了。”
“再说一遍!!”乔香姑冲着江阳的耳朵就是一声大吼。江阳吓了一跳,抠着耳朵,跳了八尺远。
“现在人家上门来了。你去把人打发走,万事好说。否则,我把你当马骑!”乔香姑咬牙切齿地说完。
江阳尴尬地争辩:“谁让你骑着马到处显摆。你要是把马藏起来,过段时间,那两兄弟就不会找上门了。”
“还成我的不是了?我现在就把你的腿打断,给强盗道歉。”乔香姑抓起一个粗粗的木棍,满院子追着江阳打。
袁云峰和几个管事来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景。江阳在前边哈哈笑着又跑又跳;乔二公子在后边气得骂骂咧咧地追打。
“二公子,住手吧。只要他能把强盗赶走,我们就不计较了。”袁云峰喊住两人,不满地瞄了一眼江阳。
“我可没那本事。打他们中一个人还行,两兄弟在一起,我铁定打不过。更不要说他们还带了几十个人了。我可没有得力的帮手。”江阳说着,带着蔑视的眼光扫视了一圈乔行等人。
乔香姑叉腰站着,胸脯气得一鼓一鼓的。她看看三匹马,又看看江阳,无力地说道:“你不是说去‘买”吗?为什么没有把钱给人家啊?你要买衣服,我可以另外给你钱的。”
“强盗会卖东西?那还叫强盗吗?再说了,马匹的珍贵程度,你应该明白吧?十两银子都不够买个马蹄的。还做生意呢。没见过这么没见识的生意人。”江阳嘲弄似的看着乔香姑。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身边的乔行很想打上去。
“一两银子都能买个‘半大小子’了,十两银子怎么不能买三匹马?人可比马珍贵多了。”乔香姑见过城里卖人的,非常便宜。
江阳呵呵笑起来,“人珍贵?你这一山庄的人也不如那三匹马贵!赶紧把马还给人家吧,你骑了一个多月也差不多了,过过瘾就行了呗。”
“做梦!我把你送给他们出气,也不还马!”
“你说什么?!”江阳本来笑嘻嘻的脸,忽然乌云密布。整个人绷紧身子,蓄势待发,阴森森地瞪着乔香姑。
乔香姑吓得一缩脖子,沮丧地蹲在地上开始干嚎:“我不想还马——我不想——”
乔行看着乔香姑的无赖可怜样子,感觉特别没脸,上前把她强行拉起来,踢了踢她的脚后跟,逼迫她站直。
乔香姑于是望着天干嚎:“我要留下马——我不想还给强盗——”
袁云峰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反正他们是强盗,我们若能除害,还做了好事呢。那些机关、陷阱的威力如何,今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乔香姑一下止住干嚎,高兴地说道:“对呀,说不准能让他们知难而退,以后不再来要马了。好!赶紧让庄丁们就位,机关全部启动。我一定要留下这三匹马。”
江阳冷哼一声,“就凭你们?白家二兄弟可是远近闻名的绿林英雄。当年,我带了二百人,都没有把他们几十人拿下。”
乔香姑也‘呵呵’冷笑两声,说道:“我以为你多能耐呢,原来二百人都打不过人家几十人。真够衰的。”
“你懂个什么呀?遇到一点困难只知道咧着个嘴干嚎,娘们兮兮的。”
“你能耐大,怎么不敢去挑战啊?缩头乌龟,在我面前显什么威风?”
江阳斜眼瞪着乔香姑;乔香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两人比起谁眼睛大来。
“瞪完没有?瞪完就到林子里去吧?你得坐镇指挥啊。”袁云峰在两人中间划拉一下手臂,引开乔香姑的目光。
乔香姑指指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问袁云峰:“我去指挥?”
“对啊。你是这儿的主人,当之无愧的将领。”袁云峰内心里,很想上前把她直接踢到林子里去。
“咳,这主人不当了行不?”她眨巴着大眼睛,嘟着嘴,努力装出一副可怜样。
袁云峰气得差点翻白眼。乔行上前一步说道:“我来指挥。一准把强盗们打回强盗窝。”
袁云峰拉住乔行,严厉地看向乔香姑:“你必须去!输赢都无所谓,但你不能寒了这山庄里的人心!”
乔香姑都快哭出来了,鼻子尖上直冒汗,眼睛湿漉漉地像个小羊羔。她哭兮兮地一步一步往林子里挪,走了几步,忽然翻身跑到江阳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强行拉着他和她一起走。
江阳看看乔香姑真的很害怕,心里忍不住想笑,又怕她发飙,努力忍着不笑出声来,但颤抖的身子怎么也止不住。
乔香姑感觉到江阳的异样后,以为他也害怕,自己心里更怕了,挨紧江阳,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很怕白家两兄弟?”
江阳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大笑出来,笑声传出了很远,震得林子里的鸟扑棱棱飞起,带得树上的雪落下很多。
乔香姑此时才发现,江阳原来一直在笑。气得她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一个黑黑的脚印子。
江阳回身给了乔香姑的肩膀一拳。
“啊——。”这次的疼痛没忍住,乔香姑大叫出声。
等疼痛过去后,乔香姑举双拳在胸前,双脚不停地交替跳着,以拳击的姿势,不停地向江阳击打过去。
江阳躲过几击后,围着乔香姑转了一圈,纳闷地问:“这是什么怪拳法?从来没见过啊。”说完,一个旋风腿直扫她的下盘。她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就‘啪’地一声摔倒了地上。
乔香姑这次是真摔疼了,等最初的疼劲过去,她趴在地上就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乔行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江阳,恨到了极点。
江阳尴尬地蹲到乔香姑旁边,拿手指戳戳她的头:“不至于吧?一个大男人哭鼻子?说出来多丢人啊。你到底多大了?”
袁云峰和几个管事也不清楚乔香姑的年龄,他们虽然看着她的模样长得嫩,但行事作风很成熟,所以一直以为她有二十几岁。现在看到她伏地大哭,都有点怒其不争。
乔行气愤地回答:“我家主子还不满十六岁!你竟然这么欺负她!等我有一天能打过你时,我必打破你的头!”
江阳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十五岁?!一个孩子!建了这么大个山庄?!天哪!我难道在做梦?”
袁云峰和几个管事也满脸惊讶。袁云峰赶紧上前搀扶还在抽噎的乔香姑,边扶她边止不住喜意地说道:“二公子神人啊!乔二公子已经是老夫凭生仅见的聪明人物了,没想到还如此年幼!我们真是跟对了人啊。假以时日,待你年长,我们什么大事做不成啊?哈哈哈——”
乔香姑止住哭泣,翻着白眼道:“可惜我没大志!对什么大事都没兴趣!”
袁云峰不以为意,兀自笑得合不拢嘴。其他几个管事也不再用恭敬的态度看待乔香姑了,都一副看待自家孩子的表情,自豪得不得了。
江阳嘿嘿干笑两声,抱住乔香姑的肩膀,说道:“以后为兄不欺负你了,会好好保护你的。”
“你是谁的‘为兄’?这儿我老大!”
“我都二十四了,不是兄长是什么?我比你大。”江阳说着,张着自己的大手掌就去给乔香姑擦还没干的眼泪。
乔香姑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又使劲推掉江阳的胳膊,使劲吼道:“我是老大——”
“好好好,你老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一个小孩子,很多事都不懂,我年长你几岁,可以帮你在很多方面出出主意。”
“你还是先把强盗赶走再说吧。是你把强盗招惹来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明知不敌还去送死,那就是莽夫一个。”
“哼!你咋不换个说法?胆小鬼,缩头乌龟,哪个说法都比你的那个容易理解。”乔香姑鄙视地斜瞪江阳一眼,他回了一个幽怨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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