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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话 空色追想歌
幽鬼事件彻底平息了下去，妖精的尾巴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
各种调戏挑衅，各种打架斗殴。但是现在没人敢去挑战黛夜的权威了。就算这尊大神不在公会，暴力分子武斗的时候，也会自觉自愿地转移阵地。
多么和谐的潜规则。
一日风和日丽。
公会中，大家喝酒的喝酒，接任务的接任务，吵架的吵架，斗殴的……不在室内。
没有人注意到，大门前突然造访的客人。
大开的大门两边，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颀长，天蓝色的中长发散落在肩头，恰似雨后初晴的天空，薄薄的唇边挂着一抹轻浮又轻佻的笑意，一张脸俊美得不是人。
女的身姿窈窕，一双狭长的美目危险地上挑，幽紫色的发丝长及脚踝，仿佛夜之魅影，她的容姿极美，惊艳绝色，令人倒吸一口冷气，一撩眉一抬眼的风情，是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如此出色的人物，如此强大的气场。站在门口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公会的人有些讶异，大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看向大门两端。
一时间寂静无声。
看到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们了，那个男的笑了笑，换了个姿势，继续倚着墙边。
紫发的女人缓慢地抬起手，懒懒敲了两下门。
黛夜从二楼下来了，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顿了一下脚步。
走到公会正中央，黛夜正对着门口的一男一女，都没有谁说话。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两方突然动了起来。
三个人同时向前迈出一小步，然后跃起，三道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飞身冲向对方，纠缠在一起，半空中交战激烈，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看不清的残影在各个地方闪现，时断时续，不过片刻，双方已经打了无数个回合。
公会成员一惊。有几个人反应过来想冲上去帮忙，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会长马卡洛夫拦了下来。马卡洛夫对着某些好战分子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在旁边看着。
几番胶着之下，两方未见高低。正当激战间歇，黛夜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像是凭空的消失了一般。那对男女从空中落了下来，分隔两处，摆出随时再战的戒备姿态，四下寻找着。
一头绿发从公会的上空垂下来，黛夜倒挂在横梁上，冷眼看着下面的人。
紫发的女人第一时间发现了横梁上的黛夜，闪身攻了上去。蓝发的男人也反应过来，跟着扑去。
但是已经晚了。黛夜抢在他们动作前，从横梁跳落下来，以奇快的速度，不可思议地从紫发女子的身前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记手刀劈在她的后颈，将她从空中击落到地上。
然后飞快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奇异的拐弯弧线，反身闪到另一个人面前，手指伸出利爪，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蓝发男子顿时定住了身形，一动也不敢动。胸口那爪子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捏碎他的心脏。
紫发的女人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看见眼前的景象，旁观中。
黛夜抬起来眼，对上身前的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慢慢地抽出了手。
然后转过身去，看了看右手一片血肉模糊，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沫子。
蓝发男子愣了许久，低着头看了胸口还在汩汩往外淌血的大窟窿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变了几个颜色，最后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扑倒黛夜的脚下，抱着她的大腿哇哇大叫：
“嗷嗷嗷！！黛夜你真的下得去手啊！！你爪子进去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想杀了我啊！！呜呜呜……大姐头你好狠的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居然这么对我。我好伤心！！”
“蠢马！”紫发的女人几步走上前，将抽风中的某只一脚踹到墙边，动作之熟练，一看就知道演练过无数次。
拿眼撇了一下，移回目光对上眼前的人，黛夜的眼里只有三个字——“干得好”。
紫发的女人对着黛夜微微一点头，然后冷冷地盯着地上的男人，一脸恨铁不成钢。
黛夜转向马卡洛夫，对着两只指了指：“蛇姬，天马。”
马卡洛夫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众人却是一阵惊讶。他们就是会长提到过的，参与过守护之战的蛇姬鸢拉、天马纳西瑟斯？蛇姬之鳞和青色天马的初代会长的契约妖兽？
眼前凌空飞过来一张白色手帕，黛夜下意识地抬手接过。视线一晃，正好对上杰拉尔不忍的表情。
黛夜眼神一动，随即撇下脸来，直接把帕子扔回去。手上一抹，弄干净了血迹。状似不经意地移了移步子，挡住了蛇姬和天马的视线。
太过刻意的动作反而令人生疑，两只成了精的老家伙早已注意到黛夜身后的那个男人。天马生怕黛夜瞧不见似的踮起脚去看，当他看清杰拉尔的脸的时候，面目蹭地扭曲了。
“蠢马！”蛇姬一抬脚，直接把纳西瑟斯踹翻在地上。没看见黛夜已经要杀人了吗？
蛇姬刚进公会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个人了，确切的说，是他脸上的刺青。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没想到这只蠢马居然可以这么蠢！
黛夜眼神一沉，转身向着二楼而去：“我们上去说。”
“幽鬼那厮挂掉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天马纳西瑟斯刚一坐下来，端过桌子上黛夜用过的茶杯就喝了一口，缓了缓被刚才那一爪子吓得不轻的小心肝。摸摸胸口，才发现那里还是个窟窿。纳西瑟斯后知后觉地治愈伤口，顺带处理了一下被他的血搞得跟凶案现场似的桌子和地面。
黛夜撇了一眼那杯子，一脸嫌弃，当下决定以后再也不用了。谁知道白痴会不会传染。
“话说幽鬼涅戎那胆子，怎么会突然跑来招惹你？”蛇姬鸢拉单手托腮，一双幽紫色的竖瞳媚态丛生。
“白君想试探我，拿了幽鬼来挑衅。涅戎以为我快不行了。”黛夜眉梢一挑，语气活像在说戏。
她大概猜得到白龙和幽鬼涅戎说了什么，让他产生了自己被“亡灵之绝境”折腾得只剩半条命的错觉。幽鬼也是个没脑子的，就这么信了那个男人的话，活该被当了枪子儿。
她不知道白龙是为了杰拉尔的事情，单纯报复，还是想试探什么。这次她可以不计较，下一次……下一次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幽鬼涅戎的下场即是她的战帖。
幽鬼涅戎生性变态，为此经常不惜降下噩梦，蚕食他人睡眠。所以，当她看到旅店老板眼下的乌青，就知道他必定是被幽鬼残害。
守护之战的时候，幽鬼涅戎最初依附恶魔撒恩，又见黛夜实力不弱，投靠妖精，后两面摇摆，左右讨好，最后因为恶魔战死，才彻底归附光明一派。他被英菲诺支配，直到四百年后还深受所害。虽说为了一己私欲，挑起两公会战争，但是一番为己谋算，也算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那个家伙如此没出息，好不容易摆脱了控制，又甘心与一帮无能盗寇搅在一起。
不过她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幽鬼涅戎。有一句话，他说得很对。她和他一样，同为背叛者。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没有谁比谁更有理由。
想到这里，黛夜垂下眼，目光晦暗。
“哈哈哈哈哈……”纳西瑟斯拍着桌子一阵大笑。
“呵呵……幽鬼也就那点出息了。”鸢拉冷笑一声，对于曾经的盟友不再有一点心思。当初如果不是黛夜被封印，白龙势大，他们根本不会接纳涅戎这种家伙的投诚。她看着脸色有些不对的黛夜，眼底泛过一道精光。
“不说他了。”黛夜甩甩脑袋，抬起来眼看着眼前的人，“后面发生的事，告诉我吧。”
纳西瑟斯看了一眼蛇姬，这位主儿一向不喜欢多话，看来只有他来了。
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纳西瑟斯脸色一正，慢慢说来：
“决战那天，迟迟不见你和恶魔撒恩，我们等到半夜，等来了白龙。他单方面宣布你为胜者，恶魔战死，守护之战结束。”
“我们当然不信，翻遍极地之岸，终于在那个山洞里找到了你。“亡灵之绝境”太厉害，就算是我们的力量全部加起来也奈何不得，最后只能作罢。”
“恶魔战死，你被封印。还有谁能压得住他？白龙一手操纵了战局。”
“他让梅碧丝第一个挑选领地，然后依照战绩分配地盘。战后，梅碧丝创立妖精的尾巴，七夕成立青色天马，费舍尔成立蛇姬之鳞，克里斯蒂安·汉斯成立人鱼之踵，英菲诺·艾因成立幽鬼支配者。”
“苍狼留在了极地之岸，一直守着你。梅碧丝死前用自身所有的魔力化育了极地之岸的绿洲。为了感念苍狼，取名天狼岛，作为妖精的尾巴的圣地。”
听到这里，黛夜面色一怔，然后低了目光，一片温柔：
“梅碧丝……”
喂喂大姐！！重点错了好不好！！拜托你好歹关注一下苍狼那个可怜的娃啊，人家怎么说守了你四百年啊！！你一门心思就只看得见梅碧丝，你和她真的没有奸/情吗！！
↑↑此为天马纳西瑟斯内心的咆哮。
鸢拉白了抓狂中的天马一眼，摇了摇头，接过话继续说道：
“再后来，白龙创立魔法评议会，负责监察各个公会。”
“兰恩呢？”黛夜听出不对，插话问道。
纳西瑟斯脸色一变，沉沉答道：“兰恩·米迦勒死了。”
“兰恩死了？不可能！白龙也肯？！”黛夜一惊，满脸不可置信。
“是真的。”天马的眸光黯淡了几分，“战争结束以后，化猫赫蒂的契约者，那个涅比特族的罗宾鲁，认为守护之战破坏了世界平衡。他发动了禁忌魔法【涅槃】，妄图净化参战的众妖兽。赫蒂预言了涅槃发动后的景象，提前通知了我们避难，所以并没有影响到我们。但是涅槃魔力暴走，整个涅比特族被善恶转换，自杀残杀直至一族灭亡。涅槃的魔法效用逐渐从涅比特族的城市向外蔓延。兰恩·米迦勒为了阻止涅槃，以一己之力抵挡涅槃所有的魔力，最后死掉了……”
纳西瑟斯低下头，面色有些沉重。他虽然和兰恩·米迦勒交情不深，但是很欣赏他的为人。
蛇姬撇开视线，眼神微敛。白龙是很讨厌，不过兰恩却是很好的。就是太好了一点……
事实如此，由不得她不信。黛夜瞳孔一灰，目光有些涣散。
兰恩·米迦勒，虔诚的神的信徒，世间最纯洁无暇的化身。他的温柔如大海之面的风，他的平和如苍穹之上的阳光。完美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他包容万物，他爱惜人类，他是善良美好的集结体，圣父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人，却得不到神的庇佑，被神所抛弃了吗？
兰恩是白龙的契约者，建立一个审判魔法秩序的机关一直是他的梦想。而现在，魔法评议会建立了，兰恩却不在了……
难怪白君对评议会如此执念，原来如此。
兰恩死了，杰尔夫必定活不了。那个男人，是真的也死了吧……
“梅碧丝……她没事吧？”黛夜用手捂住了眼睛，低声问道。
“她没事。”纳西瑟斯温尔一笑，伸手拿开了黛夜的手，递去一个“你安心”的眼神，“活了两百多岁，X666年去世的。”
“苍狼一直护着她，还有我和鸢拉。后来梅碧丝建立公会，我们也有帮忙。所以这些年青色天马、蛇姬之鳞和妖精的尾巴关系很好。”
蛇姬最讨厌的就是不喜欢的人叫她的名字。听见天马的称呼，非常不满地剜了他一眼，对黛夜补充着：“幽鬼涅戎没那个胆子。大鸦波克鲁没那个本事。梅碧丝对白龙又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没有人动她。”
黛夜露出一个笑容：“……多谢。”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感激。
蛇姬只是笑了笑，纳西瑟斯摆摆手，表示不用，
“恶魔是不死之身，他呢？”虽然恶魔被她挖了心脏，但是并未死去。她醒来之后，山洞中没有恶魔的踪迹。
“不清楚，我们找到你的时候，没有看到恶魔撒恩。”纳西瑟斯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大概是白龙处理掉了吧。”蛇姬用手指磨蹭着桌子，她对恶魔没兴趣。
黛夜眼神飘忽着，犹疑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那……刻耳呢？”
“嗷！嗷嗷嗷！！我知道！我就知道！！大姐头你一定会问他！！啊啊啊——你就只记得一个刻耳，那条狗有什么好的！！人家伤心了……”
蛇姬一巴掌拍在纳西瑟斯的后脑勺，直接脸朝下按到桌子上，死死压着。一边淡定地跟黛夜说话：“白龙单方面宣布你获胜，却不见你人。刻耳柏洛斯第一个就不信。他翻遍了整个极地之岸，最后在那个山洞里找到了你。我们才知道你出了事。”
天马两只手各种晃荡，拼命挣扎中。蛇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算准脸的部位在桌子上来回碾了好几下：“刻耳柏洛斯最初和我们一起在山洞里耗了好几天，想把你弄出来，最后被那个女人逼走了。后来那个女人成立了公会冥府之门，是这个国家黑暗公会巴拉姆联盟的三大势力之一。”
黛夜沉默了，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蛇姬终于松了手，让天马纳西瑟斯起来了。
这个自恋狂一脱身，飞快地从身上掏出一面小镜子仔仔细细照着自己的脸，他的美貌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残损啊……
看着发红的鼻尖儿，纳西瑟斯红了眼，挂着泪花儿一脸委屈地看着身旁的蛇姬。
蛇姬冷冷地回瞪一眼，某匹马乖了。
“对了，刚才在下面看到三只猫，那是赫蒂的子孙吗？”纳西瑟斯一边梳理自己一头柔亮顺滑的半长发，一边闲来无聊地问道。
“大概吧。”黛夜淡淡应着。
“听说涅比特族灭亡后，赫蒂的那个契约者也死掉了。所以赫蒂没有建立公会，而是去了异世界艾德拉斯。”放下镜子，纳西瑟斯揉了揉鼻子，嘟着嘴表示他不开心。
化猫一族是妖兽中的异类，它们一出生就拥有思想，会说人话，是天生的妖兽。但是化猫一脉几乎都不能修行什么强大的魔法，也不能幻化人形。因此在妖兽中地位并不高。
不过化猫赫蒂却拥有极高的预言天赋。预知未来，是魔法都不可能达到的神迹。赫蒂因此成了当时化猫一族的女王，代表化猫一族参与守护之战。最后上得极地之岸，败于幽鬼涅戎。
“艾德拉斯？”听到这个词，黛夜脸色一动，然后很快掩饰过去，顺着天马的话接道，“那只白色的猫应该是赫蒂的直系子孙，另外两只不是。”夏露露似乎也有赫蒂预言的能力，只是它自己还掌握不好。
“别的好像也就没什么了……大姐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纳西瑟斯拿眼瞧着黛夜一阵眨巴，脸上写满了“快来问我吧快来问我吧”。
“没了。”黛夜移开目光，表示她什么都不想问了。
纳西瑟斯撇撇嘴，眼角边的泪光泛上来了。
“蠢马！”蛇姬又一巴掌拍过去，纳西瑟斯的脑袋被拍得撞上桌子，顿时红了一片，却再也不敢摆脸色瞧蛇姬了。
“没事别和白龙对着干，梅碧丝不在了，你斗不过那个家伙的。”蛇姬对黛夜忠告道。
“我知道了。”想到那个男人，黛夜眼神一凝。
蛇姬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把抓过还在自怨自艾中的纳西瑟斯：“走了！”
黛夜起身送了送，没有下楼。
路过公会大厅的时候，一群人装作若无其事，都在偷眼打量这两只……传说中的妖兽。
蛇姬目不斜视地走着。经过杰拉尔的时候，眼神一斜，然后状似不经意地移开，幽幽地过去了。
天马纳西瑟斯以为没有人瞧得见他的目光似的，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瞄一眼杰拉尔。揉一下瞄一眼，揉一下瞄一眼。
两尊大神来了，两尊大神走了。
出了妖精的尾巴，天马把蛇姬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小声道：
“蛇姬，你不觉得那个杰拉尔……长得很像齐格吗？尤其是脸上那个刺青，简直一模一样。”
“有吗？”蛇姬眉梢一抬，不为所动。
“大姐头看起来很在意他啊……黛夜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对人好的性子。当年，除了梅碧丝，她还对谁亲近些？就算是我们，也是不冷不淡的。守护之战中，也没见黛夜和齐格弗里德有什么交际啊……不、不对。”纳西瑟斯像是意识到什么，表情变了变——
“那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得要死。”
蛇姬笑了，眼神中带了几分兴味：“哼，总算聪明了一会。”
“可是后来杀了齐格的，不也是黛夜吗？”皱起眉头，纳西瑟斯很是疑惑。
“不是。”
“什么？不是黛夜？”天马脸色又是一变，流露出一丝惊讶。
“齐格不满苍狼对黛夜好，想要投靠恶魔一方，为此不惜出手偷袭梅碧丝，但是被黛夜挡下了。她是出手了，半个爪子都进去了，最后又心软收了手。没想到那个齐格弗里德到死还想着反咬黛夜一口。苍狼补了那半爪子。”
天马还想问什么，突然神色一厉：“谁？”
一个影子从阴暗处一闪而过，几缕深蓝色的发丝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哼，清闲了几百年果然活回去了，居然被一个人类听了墙角。”蛇姬有些自嘲地说道，话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只要不是那个杰拉尔就好，不然大姐头非杀了我不可！”天马却是一脸纠结，抱着头抓狂中。
“谁知道呢……”蛇姬媚眼如丝，挑起一个暧昧不明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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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姬是故意的无误。^_^
每次写天马的对话的时候，都忍不住脑补Mamo的二货音……←_←
齐格弗里德（Siegfried），这个名字出自史诗《尼伯龙根之歌》的英雄齐格弗里德。杰拉尔的原型是《圣石小子》中的殛克，殛克的名字正是源自于齐格弗里德。
根据妖尾漫画342话可以推算出，妖精的尾巴公会成立于X686年。本文设定妖尾公会成立于X421年，被真岛打脸打得好痛……TAT
不过为了接400年前的剧情，原著中几个公会的成立时间都早了好几百年。
修改一个BUG，蛇姬之鳞的创立者是费舍尔，人鱼之踵的创立者是克里斯蒂安，我写反了……后文还会提到，回忆杀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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