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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看不见的好+(十八)暗黑的天堂
(十七)看不见的好
甜腥的液体,淋到方若绮的头上,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摄影棚的灯光恢复了。
方若绮看到,落到地上的液体,一滴一滴,竟是红色的。
在混乱的意识中东跌西撞,甫想起来,那东西,叫血。
她受伤了吗?可她并不痛。
这才意识到不妙,她颤颤巍巍地侧头,看到黎华护在她身上,用右手撑住刀刃。伤口处的血色,映着他的面孔,益发苍白。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将两人救下,对黎华的伤口简单处理。
急救箱里物料有限,只好暂时在黎华的手臂上绑了止血带。血还是汩汩地向外冒。伤口约两寸长,斜亘过手掌,深已见骨。场记小刘叹气:“怕是伤了动脉。血止不住。”
方若绮一直披着毯子坐在黎华身边,又怕伤了他,又怕失去他,只敢虚虚地将手,搭在他的上臂。
黎华用另一只手,拍拍方若绮的手:“没事,至多这只手,日后出些问题。”又对小刘说:“劳驾送我去医院吧。”
他站起来,身体略晃了晃。方若绮赶忙去扶。他挣开她:“若绮,你就不要跟了,小刘会照顾好我。”
方若绮亦步亦趋地跟紧:“我要去。”
“回家洗个澡,休息下。我处理好了,就去找你。”
“为什么不让我去?”
黎华的表情柔软下来:“你怕医院啊。”
“嗯?”
“忘记那一回吗?你高烧到四十度,都不省人事了。我要抱你去医院,你反而醒过来,死死抓着门框,叨念着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现在你家的门框上,还有六道深深的指甲印呢。”
黎华在方若绮的鼻尖上点了下:“你啊,数猫的。”
他继续说:“上次还是叫医生上门给瞧了才好。这次不是大事,你就不要去了。”
方若绮听了一个她是主角、她所不知的故事。忽然有些灰心。那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自强不息、不药而愈、天生的女汉子体质。孰知却是被照顾得太好了。好到将他的温柔与体贴,都视而不见了。
多么怕医院,她更怕离开他,慌不择言地说:“我怕去医院,其实是怕痛。这次去,流血的是你,打针也是你,我要怕什么?”
(十九)黑暗的天堂
方若绮慌不择言,道:“流血的是你,打针也是你,我才不怕去医院。”
黎华无法,只得默许她跟随。实则将她收在视线内,他也得安心。这一日许多风波,不是不蹊跷的。
一行三人急赴医院,医生端看这三人形状,倒怕认错了病人。
那方若绮,傍在黎华身边,全无往日天后气场,紧张到喘气都虚,浑身不住发抖。
黎华着力安抚,称片刻就好,才同医生进了治疗室。
这一声片刻,却让方若绮等足了三个小时。
好在,三个小时后,黎华是自己走出来的。
他将外套搭在裹了纱布的右手上,除了由于失血,脸色不可避免的苍白外,并不见特殊病容。他站到方若绮面前,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笑。
方若绮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一头撞进黎华的怀中,带得他一阵趔趄,紧紧搂着他得腰。
场记小刘久经声色场,一心钻研起医院的天花板。
黎华没受伤的手,一下一下顺着方若绮的背,声音里都含着笑意:“对不起,吓到你。”
明明是她连累他受伤,他却在道歉。方若绮将头深深埋在黎华胸前,一味摇头。
黎华依旧笑笑的:“傻若若,我不是没事吗。”
像中了魔咒,方若绮定住了。
“若若”,他唤她若若。多久了,没听他再糯糯地,唤她一声若若?
三年了,四年了?
最后一次,是他开车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他问她:“若若,别这样好吗?你这样,我很累…”
那之后的三四年,如果删除了重来,多么好啊。
黎华需留院观察。方若绮办好住院手续,被护士小姐拦截,称有快递给她。
此番,方若绮已保有相当警惕。带盒子回到病房,与黎华商量。
黎华打开盒子,与清晨如出一辙:死老鼠,血书。上边写着:贱货,下一次,你不会这么走运。
“这个人,就在《巾帼》剧组里,或在剧组里有眼线。”收拾了残局,黎华说。
出于种种考虑,剧组对今日片场意外封锁消息。除在场人员,公众对此事一无所知。
方若绮附和说:“我也是这么想。”
“那么,你此时在进组拍戏,就十分冒险了。”
“我请几天假,先将这个通告拖一拖,相信导演也会理解。”方若绮心中的如意算盘,是这几天,顺可多陪陪黎华。
黎华沉思半晌,问:“最近还有那些其他的工作安排?”
“在企划新唱片,但时间相对机动,可以延后。怎么?”
“要不要给自己放一个月假,一起去澳洲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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