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缘

作者:妙浠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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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怪才(下)



      “苍天啊!谁给你当师父真是前世八辈子作孽啊!”一道听似年迈之人的喊声回荡于长空,呐喊声中参杂着无奈、无望与疯狂……
      山野之中,某个地方盖有一间茅草屋,这间屋子看似有点年岁了应该是过去的某位好心人专为来来往往的行人所盖,屋子外头围着一圈篱笆。此时,院子里站着俩人,一个是位白发长者,衣衫随意甚至有点邋遢,仰望上天一副苦菜花的面容,方才的喊声正是这位前辈的无奈之举。另一位衣冠整洁一身学者之风,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
      不知这位中年人犯了什么事惹怒了前辈,厚着脸皮赔笑:“嘿嘿,前、前辈,莫要动怒,气大伤身啊,嘿嘿。”
      前辈气得胸闷直垂胸膛就差气急攻心猝死而去了。“你,你自己说,我该怎么骂你才好,啊!看看你抓的药,都训练你好些天了还一个德性,十味药居然抓错五味,亏的仅是训练而已,就你这样要是给那些患者抓药还不把人给医死。”
      “前辈,息怒,息怒啊。”中年大叔硬着头皮道:“其实吧,我跟师兄一个毛病,他色弱我色盲,所以抓药老出错。”
      前辈“哼”了一声怒道:“找你这么说抓错药还有理了?”
      “岂敢,岂敢。”
      “你叫姬斐,你师兄叫卢旦,你们俩合一块儿可真够鸡飞蛋打的!”灰袍老者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略带滑稽的话一甩长袖回茅屋去了。院子里就剩姬大叔孤自一人显得空空荡荡的,幸亏是白天要换成黑夜怪吓人的。莫说世上是否存在鬼魅,猛兽出没倒是不少,万一遇上了只怕是小命难保。
      姬斐拿了个板凳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刚挨过骂脸色却一点也不红。不过这是当然的啦,那样的训斥曾经听过无数回耳朵都长出茧来了。故此,前辈的责骂非但没令他得到反思反而多了几分怀念而亲切,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画面……
      魊灵峰上,翠林之中,绿荫葱葱棵棵茁壮,草木的清香弥漫每一寸土地。那里盖了间木屋,朴实无华,陈设也是简单。屋外有三个人,二男一女。两个少年可怜兮兮满腹委屈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另一位姑娘生得俊俏,手握绳鞭在他们身旁来回走动,噘着粉唇不时用冒着火苗的眸子瞪向他们。
      俩少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浑身直哆嗦,头埋得只观其发不见其眉,无尽的沉静更给他们施加无形的压迫。沉默许久只听“啪”一声绳鞭与地面接触的声响,俩人更是吓得不敢抬头看她。
      “看看你们两个,两张脸长得倒是不差,论资质也算不错,怎么就老学不好不呢!”回头又是一鞭子打在地上。“瞧瞧你们抓的什么药方,一副药十来种草药,每种药的分量的确没有误差可是药抓错了一半,你们到底是给人治病还是谋财害命啊!”说着又是一记,光听这声响就能猜想到打在身上该有多疼,两个少年吓得紧闭双目五官挤在一起,内心发颤躯体僵直。
      “再瞅瞅你俩的武功,师伯教你们的一些粗浅功夫练习仨月才仅是初成。另外,抓药方面是我教的,你们到底是悟性太差还是我跟两位师伯一样教导无方啊!”这位秀俏姑娘满腔怒火顾不得形象扯大嗓门在师兄弟俩身后怒喝,震得俩人一左一右耳朵泛疼。本想伸手揉揉耳朵,无奈胆小只好咬牙硬撑着。
      半晌,周围相当安静,只听得风声鸟声及翠叶抖瑟之声,差点产生错觉以为师姐已弃他们而去。俏丽姑娘在板凳上静坐良久见他俩半天不吭一个字,冷道:“对于今天的事,我要你们给个理由。”
      俩人又是一颤,保持着低首认错的姿势不敢乱动不敢回头。这声音好生冰凉感觉置身于冰雪之地感受不到半点温度,也差点把他们给冻结成冰了。
      “我,我,我……色,色盲。”
      “我,我,我……我色,色,色……色弱。”哥俩唯唯诺诺半天终于挤出几个字来。
      他们的回答似乎并不让人满意反而让俏丽姑娘刚平复少许的气焰又燃烧起来。“借口,借口!分明是你们俩基本功不扎实,而且武功也练习得不够,做你们俩师姐真是倒了八百年的血霉!”俏丽姑娘被气得几近疯狂挥袖而去。幸而此地没有旁人,若是流传出去她在人前大方淑婉的形象全毁了,真要那样恐怕她第一个寻仇的正是这两个不成器的师弟。
      之后,二人的师父可说是对他们撒手不管能教则教,至于如何融会贯通全凭他俩的造化了,只看考验成果不问其过程,不足之处提点就好不予责骂,也懒得去骂省得劳心伤肺,心正则矣。可那位俏丽师姐年纪尚轻时常因为俩人不长记性而大发雷霆。
      时隔数载,当年的画面再度上演,只是换了个角色。那位俏丽师姐收得一徒,长得水灵讨人喜欢。她冰雪聪颖不属于男子,师父传授的东西她可以在短时间内吸收,疑惑之处稍加提点便可做得更好,性子时而温和时而霸道,年纪虽小却极少惹麻烦,叫人省心得很。当然,美中不足之处也是有的,譬如琴、棋、书、画方面唯有棋艺最差;办正事的时候头脑清楚,风平浪静的时候再简单的问题也转不过弯来。
      魊灵峰上,景色依旧。木屋仍安静地坐落在那儿,屋内陈设未变。小院里的架子上正晾着多种药材,另一边的方桌上摆着两副刚抓好的药。两位看似而立之年的人摆好药后退至小院口再向屋里喊道:“药抓好啦!”
      “来啦!”回应的嗓音稚气又悦耳,真想再听她多说几句。
      不一会儿功夫,屋子里跑出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紫色衣裙随之摆动。踏出屋子见两人闪得怪远的,脑袋一歪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
      俩人不知在害怕什么见小姑娘老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语与其这般僵持着不如让她转移注意力。“师侄啊,药抓好了在桌上,请过目。”
      “好啊。”小姑娘笑颜答允。
      来到方桌跟前查阅成果,过目之后笑容定格在脸上半天没有变化。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化、褪去,甚至消失,留下的是汗颜、黑线与心中燃起的怒火,随时都会发作。
      二人非常有自知之明,见小师侄面色半青半白的肯定大事不妙,事不宜迟赶紧溜之大吉。
      心里正这么想着四条腿早已行动起来,能跑多快就跑多块。
      “救,救,救,救命啊!”
      “等,等,等,等等我!师,师兄!”两个大人跑在前头,心想那娃子才多大呀轻功再好也未必追得上来,回头望去果然与猜测的一样甩在后头不见踪影,包括那间屋子也从视线里抹去。
      什么意思嘛,本姑娘年纪是小了那么点入门的确也晚了点,单凭这两点就以为好欺负呀,不要小看我!紫衣女孩顺手叉腰狠狠瞪向俩人逃跑的方向。
      两人似乎都因为窃喜今天或许会少挨顿骂而高兴得有点过头、过早了。俩人光顾着后头却忘记了其他路径,回首间师兄弟立马止住脚步,转瞬跟说好似的下意识地分头开溜。
      卢大叔不敢后望埋头向前直跑,两边的草木往后迅速掠过。跑那么久应该甩开那小毛孩了吧,卢大叔放下乱跳的心步伐也慢了下来,才舒口气耳边凭空响起稚嫩的嗓音:“卢师叔,跑那么急要去哪儿呀?”
      “你,你,你……怎么可能……”卢大叔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地上跑,我为何不能借助枝叶的掩护于无形中追上你们?”
      “你……”要知道于相隔较远的枝干间穿梭已实属不易,再有那么快的速度更是难上加难。卢大叔这回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的能耐,入门未久轻功竟练得此般田地,奇才啊!
      林子另一处小道,姬大叔闭目飞奔不顾其他,跑那么多路有点气喘,再说那丫头这么久都未追来想必先盯上了师兄,师兄是何等的能耐,等她抓到师兄的时候哪儿还有他的事。姬大叔对他们的轻功也是自信满满,才放松紧绷的心弦停下脚步抬眼观望,脸色立时敛起,瞪大双目张着嘴巴手指颤颤巍巍,声音卡在嗓子眼愣是发不出来。
      前头一根较粗的枝干上正侧卧着紫衣女孩姿态婉柔,小小俏颜柔媚惑心,他日若遇上危险没准还能靠这一优势保住小命呢。枝干之下则站着被麻绳捆绑的卢师兄,姬大叔不禁感叹。她入门数月之久罢了,轻功已与二人不相上下能够带着一个大人悄无声息地来去,若好好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姬师叔还想测试小侄的轻功吗?”紫衣女孩容色悠然。
      “不,不,不,侄儿轻功进,进步神速,无需再,再试探。”姬大叔心中打颤说话结巴,不敢贫嘴低头认栽。
      “啪”一记声响,紫衣女孩猛然跃下枝干甩弄手中长鞭令俩人又是一阵哆嗦,这一记夹杂着些许怒气。“两位师叔可以给个解释了吧。”
      “师,师侄啊,师姐没跟你提过吗?”
      “提过什么?”姬大叔莫名一问令紫衣女孩有点糊涂。“别绕圈子,有话直说。”女孩现在是压着火跟他们沟通,哪儿还有兴致周旋。
      “其实吧,我们都有病,,师兄色弱我色盲。”
      听得这理由女孩脸色比之前在木屋的时候更沉,看情形有点悬。这下改换成紫衣女孩颤巍着举起白嫩纤指指向俩人:“借口!给你们俩当师侄真是造孽,但愿我后世八辈子可以安稳度过。”女孩眼眶里不自觉闪烁着星点荧光。
      俩人本打算劝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唯有由着她哭哭啼啼地离去。“师祖啊,您老怎么去得这么早呀,您是安心地闭了眼把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留给我们,太折磨我们啦,哇……”随着她身影的远去清脆如银铃般的嗓音也渐渐淡去。
      自那日之后,紫衣女孩确实如姬大叔所料深受掌门师姐栽培,摆明了她是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岂知她下山历练之时不幸被同门弟子血莲加害生死未明,之后七年里师兄弟二人带人下山漂泊寻觅,一直没有新的进展。
      前些天有遭到苍云峰的一众恶徒追杀,虽然以往也遇到过却不像此次般落败。当日姬大叔身中剧毒,卢大叔为救他挺而走险杀出重围引开那帮追兵,待他们走后才起身离开。未走多远步子越发沉重头也越发晕眩,事物映在眼里摇晃得厉害,越往前行身上的力气越提不上来,终究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再次睁开眼时已然获得云鹤老前辈的救治,只是担心师兄是否已安然脱险。
      云鹤前辈独自一人在屋里生着闷气,不知不觉中回忆起往日的酸楚。
      当年,云鹤散人独来独往云游四海煞是逍遥快活悠哉得很。某日,云鹤散人临时来了兴致于河畔放下背上之琴弹奏一曲,曲调欢愉道出抚琴者此刻愉悦的心情,溪流潺潺泠风瑟瑟伴随着鸟儿的脆鸣更为宜人。
      琴音悠扬,不知何时混杂着另一种乐器的曲音,合奏之声从竹林深处幽幽传来若隐若现。云鹤并未由此而停止奏乐,他察觉到那位合奏之人正向他靠近曲音渐渐清晰。来者功力匪浅,箫声中透着几分婉柔,可以猜测对方是一位女子。云鹤仇家虽不算少唯独没跟女人打过交道应该仅为萍水相逢吧。
      云鹤不去多想免得扰了奏乐的雅兴,而合奏之人则与他保持距离迟迟没有现身,仅于某个角落持箫吹奏直至一曲终了。来者此举也未能证明他只是作曲同乐绝无恶意,云鹤岂敢怠慢?“姑娘寻找老夫所为何事?”
      “老爷爷,您好厉害呀,能察觉出我是个姑娘家。”活泼悦耳之声从林中传来。
      瞧这话说的,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么几十年的江湖算白混了,云鹤有点郁闷。不过嗓音此般稚嫩原来还是个娃子:“小丫头片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是哪位高人传授于你的?”
      这话听得真叫人不舒服:“你,你,你,你个白胡子老头凭什么看不起人!那可是师父的教导有方和自己勤学苦练的成果!”
      嘿,着丫头还挺有脾气的,云鹤对她有点好奇:“行,算是你辛勤的成果,那你师父是谁呀?”
      “澜月。”
      “澜月?你是她的门下弟子?”云鹤的声音略显激动。
      “白胡子老头,你认得我师父?”女孩反应倒挺快的。
      “废话!我怎会不认得那个花狐狸,难怪你性子倔原来是跟她学的。你个小狐狸。”云鹤转性也蛮快的,眨眼之间成了个老小孩。
      “哼,狐狸就狐狸,狐狸还智慧与美貌并存呢!”
      “还美貌呢,祸水还差不多。什么智慧,分明就是狡猾。”语气中略带几分气愤。
      这下小女孩反倒不气了,笑道:“哈哈,听口气您好像挺埋怨我师父的,想必以前一定被师父捉弄过心里不服气吧。不过怪不得师父,只怨你技不如人呗。嘿嘿嘿嘿。”
      “你!你……个死丫头片子!好,你既然觉得我技不如人那你出来让我瞅瞅你有没有花狐狸当年的风范。”
      “哼!出来就出来,回头剪了你的大胡子!”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不一会儿功夫,女孩走出竹林,一身紫衣飘然灵动容颜清灵出尘似仙。云鹤乍一眼看去心里莫名一吓大叫一声:“鬼啊!”本想起身抱着琴拔腿就跑,可愣是自己一副老骨头被定住似的动不了身,大概是坐得久麻了吧。
      “白胡子老头,啥喊什么呀,大白天哪儿来的鬼!”小女孩微怒鼓着腮帮子撅起小嘴双手叉腰,摸样蛮可爱的。
      被她你们一吼一吼立时闭上嘴,睁开眼仔细打量那小丫头。这丫头还真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没准就是一红颜祸水。方才莫名的害怕已然退去,一吼站起身抱上琴面露微笑:“你师父呢我叫她花狐狸,至于你嘛就叫小狐狸吧。”
      “你!”女孩双眸冒火顾不得其他对着云鹤喊打喊骂:“死老头,看我吧拔了你的胡子!”
      “救命啊!小孩子欺负老人家呀!”现在到底谁欺负谁啊,云鹤心里头乐呵着呢。
      一老一少不顾形象在林子里打闹,俩人看似蛮投缘的。尤其是云鹤与那对师徒颇有缘分,也注定被她们捉弄,而且切磋药理均达成平手。
      自那次别过,不出一年时间便先后听闻师徒二人的死讯伤心不已。俩人在他眼里都是调皮爱搞怪的孩子,尽管顽劣了点也给过他一时的儿孙环膝之乐,两个身影昔日是那么地雀跃,突然间说没就没了怎不叫人难过?
      一年后的那个秋天,也是一年前那个女孩出事的秋天,云鹤心里头惦念着便抚琴弹奏当日之曲。或许是上天的眷顾吧,那日他救下的小女孩循着琴声有找到了他拜师求艺,那个女孩岁不及紫衣女孩却与她有几分神似便收下了。之后那徒儿下山回乡彼此极少有书信往来,数年来他一个人在山上独自生活,由于耐不住寂寞同时也怪挂念那小徒儿的石材下山云游,想不到运气蛮不错的竟撞上这么个不争气的学徒。唉,头大呀!更难以想象澜月她们是如何被他们拖累的。
      无名村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整个看上去有点寒酸。
      “你们俩是怎么学艺的,抓药老出错!看看,居然把莳萝当成葛缕子。”白衣女孩厉声训斥。
      一瘦一胖一高一矮,俩男孩一脸委屈地站在边上心惊胆战。沉默好一会儿才很没底气地开口:“我,我,我们都,都有眼疾,所以,每回抓药都会出错。”
      “是,是啊,我,我们铸错三味药算,算好的了,比起爹爹还,少弄错两味呢。”小胖子附和道。
      “你们,够狠!”白衣女孩紧咬贝齿挤出着四个字,脸蛋气得通红,放下因气恼而颤抖的纤指背身离去,每走一步都使劲踩踏地面。吴伯则在一旁看着微笑摇头,不过是小孩子斗气罢了,过会儿准没事了。
      四人已在此地留宿多时了。前阵子,四人刚来到此地时差点以为这里是个人烟绝迹的荒村。踏出村子,荒凉的道上有了一丝动静。一个脏兮兮的身影从稻草堆里爬了出来,尽管脸上粘着尘土三个孩子仍一眼看出此人有病缠身立马上前医治,并趁他现在神志清醒打探下这里的状况。
      原来是这儿的村长无意中冒犯了邻镇的某位大人物,想不到那人心肠如此狭隘,小事可以直接坦言让村长当众陪个不是便可。至于那村长据说是个老实人对村民挺照顾的,为了全村的生计定会忍辱负重。而那个大人物却起了歹意,派人混入村中在几口井中暗下剧毒血洗整个村庄。
      大概是这里的村民民心淳朴得到上天的垂怜,于全村面临灭亡的边际有幸遇上那三个孩子和吴伯。两个男孩正因为抓药出错得离谱才主要负责诊脉与煎药,而抓药的重任自然落到白衣女孩身上,吴伯帮忙照顾村民。在他们的救治下整个村庄起死回生逐渐恢复往日的兴旺。
      那位大人物听闻这则消息大发雷霆亲自带人上门捣乱,三个孩子倒挺机灵的,在村庄内外布下陷阱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位大人物此次碰上白衣女孩和吴伯算她好运当头,俩人对他的底细略知一二,借这个机会将他擒获交予官府处置。
      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日子里白衣女孩每天督促小瘦子与小胖子练习抓药,只是他们至今一点长进也没有实在头大,所以才会发生刚才白衣女孩怄火的一幕⊙﹏⊙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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