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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者和主题
第十六章作用者和主题
Agent and Theme:
The boy kicked the ball.
In our example sentence, one role is taken by the noun phrase The boy as 'the entity that performs the action,' technically known as the agent. Another role is taken by the ball as 'the entity that is involved in or affected by the action,' which is called the theme (or sometimes the 'patient''). The theme can also be an entity(The ball) that is simply being described (i.e. not performing an action), as in The ball was red. Agents and themes are the most common semantic roles. Although agents are typically human (The boy), they can also be non-human entities that cause actions, as in noun phrases denoting a natural force (The wind), a machine (A car), or a creature (The dog), all of which affect the ball as theme.
The boy kicked the ball.
The wind blew the ball away.
A car ran over the ball.
A dog caught the bal.
The theme is typically non-human, but can be human (the boy), as in The dog chased the boy. In fact the same physical entity can appear in two different semantic roles in a sentence, as in The boy cut himself. Here, The boy is agent and himself is theme.
(Yule, 1985)
多么奇怪的声音啊,他想着。他这会儿正驼着背坐在桌前,面前放了一杯茶。每把椅子的四条腿都站得稳稳当当,桌子也是。这可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完成的,当然卡拉汉太太一直陪在他身边。有了她的陪伴,还有她沏的茶,拼家具就一点也不难了。也可能只是因为没有他的教子来打岔。不管是啥,他已经学会了炒蛋,原来没他想的那么难。和埃莉诺一起把炒蛋吃完,然后她叫他去把家具装完。他完成了,在她的陪伴下。现在他可以在餐桌上吃早餐,想喝些什么也成。尽管现在半张桌子已经被他的语义学笔记占据。也许他真应该认真考虑去上大学这件事。或学院。或者随便在这个世界里叫什么吧。埃莉诺•卡拉汉甚至已经正式向他发出圣诞邀请。好吧,那真不能算是邀请,更像是命令,更像是“如果你不主动过来,我就把你拖来吃圣诞午餐。”他什么都没说。说真的,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她的温暖让人无法抗拒,她对他的接受程度无人可比。他觉得埃莉诺•卡拉汉太太就是上苍派来向他展示那些他以前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他从来不配得到的东西。他心想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拥有她,拥有她的关爱。
剥夺他的魔法本是种惩罚。而现在,他却被个陌生人几乎像母亲一样的疼爱着。本不该如此。本该是惩罚才对。而拥有埃莉诺和接受惩罚完全是云泥之别。
好了,不管怎么说,他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倒不是这声音本身奇怪,而是他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而那是不可能发生的。邮箱。有信件被投进邮箱里。绝对荒谬至极。他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信,哪怕卡拉汉太太经常抱怨的垃圾邮件。而现在,他听到了送信的声音。非常,非常清楚。他喝了一大口茶,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脚上穿着新买的黑袜子。他还没学会怎么捣鼓洗衣机,这念头突然一闪而过,不过家具都已经装好了。洗衣机用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一封信躺在门厅的褐色地毯上。信封颜色介于米黄和暗白之间。看着不像垃圾邮件。甚至都不像是一个廉价信封。
西弗勒斯咬着嘴唇,慢慢弯下腰。拼家具时他扭伤了后背,手指还因使用螺丝刀过度磨起了个水泡。不过,他认得那个笔迹。他知道是谁写来的,所以他只想把信扯开,撕成碎片扔进火里。或者更妙的办法是,把它邮回给寄信人然后逼他吃下去,不吃的话干点别的什么也行。
但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好奇的人,所以他决定先读读看,然后再把它撕成碎片扔进火里。亦或者装进新信封寄回去。寄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看来波特现在确实在那儿定居了。布莱克家族的先人们定会在坟墓里翻滚着不得安生。带着几乎不可遏制的愤怒,西弗勒斯拆开了信,粗鲁地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他立即注意到,对方没有用羊皮纸)。
“斯内普教授” ,信是这么开头的。西弗勒斯想要咆哮。他已经不再是教授了。
“我知道我应该当面向你道歉。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请允许我说,我很后悔没有对你的忠诚给予应有的信任,尽管邓布利多校长总是告诉我应该信任你。我想为我的缺乏信任向你道歉。我也试图通过在威森加摩作证来表明这一点。得知他们的裁决后,我感到极为震惊。我想说的是,你身上被人下了诅咒。我们还不知道是谁,但沙克尔部长正在努力寻凶。这个诅咒将使你无法使用魔法。你不能去除它,也不能让别人来去除他。如果你尝试的话,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来解咒,你都会死。不过如果你被人下咒,或者试图使用别种类型的魔法时,却不会产生任何效果。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如果我们能够发现解咒的办法,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再次联系你。但据我所知,此种可能性极小,因此我也不想让你过抱希望。我只想让你知道,有很多人希望你能回来,他们都在为你和你的权利而斗争。
此致,
哈利•波特。”
不知倒底有多少人要来告知他诅咒的事?他们难道不明白他根本就不在乎吗?再说了,如果他完全不能使用魔法的话,他怎么可能给自己解咒(就好像这真是个问题似的)?这个问题也不重要,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他们就不明白……
他们难道不明白他正在为自己创建一个新的人生吗?有个好管闲事但从不过分的邻居的那种生活?一个愿意主动亲抚他,把空闲时间都用来陪伴他的邻居?告诉他们他现在拥有的东西远超过他拥有魔法的时候?
他们理解不了,西弗勒斯想着,也许他自己都不大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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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静静地坐着,边喝茶边看报纸。今天早上,无论她还是哈利都没心情来假装愉快。她知道哈利还在琢磨德拉科•马尔福的造访,还和她一样在思索她前一天对斯内普的拜访。斯内普看上去好一些了。气色红润了些,身上也多了些肉。衣服也略有改进。他清瘦依旧,却不再皮包骨了。她忆起他身上的味道。干净的,带着茶香,三明治味,还有宜家家具的味道。她无法把他坐在地上手里拿着螺丝刀的模样驱出脑海。他没有像持魔杖一样拿着螺丝刀。他拿螺丝刀的姿势很正确。怪哉。
“壁炉有动静,”哈利含着满嘴麦片咕哝着。
“嗯?”赫敏问道。
“有人要从壁炉里过来了,”她的朋友重复一遍,慢慢起身,把粘在下巴上的早饭擦去。“我去看看。”
“你不是下了禁制吗?”赫敏边问边抽出魔杖。
“我是下了,所以我想应该是韦斯莱,”他低声说,并做了个鬼脸。赫敏回了他一个—— 不过韦斯莱,任何一个韦斯莱,也比无防护的飞路通道要好。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想不想面对金妮。或者韦斯莱太太。也许她这会儿哪个韦斯莱都不想见。尤其是在吃早餐的时候——任谁看到都可能想错了地方。毕竟,她穿着睡衣坐在那儿吃早餐。就连她也会想歪。任何人都会,真的。不过现在再往楼上逃同样不可行,幻影移行的声音也能被人听见。她不得不满脸无辜地向进门的无论哪个韦斯莱解释她现在住在这里。让他知道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她和哈利在一起绝对是个可笑的想法,但她也明白别人恐怕难以苟同。
赫敏深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在吮着下唇,目不转睛盯着报纸。她会表现得正常平静。没什么特别的。她只不过是在家吃早餐。就是这样。等她父母接到她的信,并可能作出决定后,她就可以好好计划一番了。她可没有考虑搬出去。她喜欢和哈利住在一起,彼此就个伴儿。有人可共进早餐。不用关心早上起来是否容光焕发,也不用担心睡衣上有一小块茶渍。
“你什么意思?”她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呻吟。是罗恩。罗纳德•韦斯莱是第三糟的。哦,他会迅速做出结论,虽然哈利显然已经在试着向他解释她在这里,以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想,哈利有时候还是反应很快的,尤其当他被情绪所扰时。
她听到哈利在咕哝,然后罗恩又开始了。
“你说什么?”
她用手撑住自己,又啜了一口茶,稍稍坐直了些——几乎是同时,就见罗纳德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他的脸和耳朵都和头发一样红。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她又问道。
“我不想一个人住了,”赫敏平静地说。
“我也不想一个人住,”哈利同样从容地重复道。“所以我们决定搬到一起。室友。”
“那还是……”
“罗恩,”赫敏看着他,笑了。“你真的认为哈利和我会在一起?罗恩,真的,想想看。看看我。我穿着我的小龙睡衣呢。再说了,这儿的图书馆藏书丰富,我要准备NEWTS的考试。”她扬起眉毛,片刻之后,罗恩一脸无奈地坐下。
“好吧,但这还是挺怪的。就像你和我一样一直挺怪的,”过了片刻,他这么说。赫敏悄悄舒了一口气。要不是这个反应,罗恩恐怕会冲回陋居告诉家里人他和金妮分别被赫敏和哈利给甩了。当然不是这么回事,罗恩心里也明白。她和罗恩从来没有正式分手。好吧,他们分手了,但你如何能结束从未真正开始的事情呢?哈利和金妮的分手另有原因。不过她不会提的,甚至不会向罗恩暗示自己的怀疑。更确切地说,她想搞清楚的事。
“那么?”哈利突然极不耐烦地问道。
“什么?”罗恩反问。
“我认为哈利是想知道你到这儿来有何贵干,”她假笑着。
“不,”他摇了摇头。“我想,你知道的,咱们可以一起逛逛魁地奇用品店。也许还能一起飞一把。金妮一直情绪低落,不想玩。珀西在扫帚上就是只笨牛。乔治只顾着他的店。比尔要和老婆待在一起,查理已经回罗马尼亚了。我找不到人和我一起玩。”
哈利点点头:“我们可以一起去。赫敏,你不会介意吧?”
她摇了摇头。“我反正就宅在图书馆了。”那一瞬她看见了罗恩的表情,里面有种她不大喜欢的东西。他的表情里有些什么给她敲响了警钟,但她还是希望罗恩的相信不只是口头说说,而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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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信烧了。他忍住了撕信的冲动,但没有抵抗把信扔进噼啪作响的火焰里的冲动。同样他也没有抗拒看着它燃烧的冲动。把不要的东西,像家具啊,信啊,书啊(在卢修斯偷走它们之前)什么的,扔到火里好像能舒缓情绪。这种惩罚能让他感到一定程度上的满足。
他又回到旧课本和笔记上。埃莉诺曾提到有关图书馆的事,他想他迟早会去的。想到卡拉汉太太就又想起她关于圣诞节的邀请。他再次跋涉于过去的圣诞节的回忆。在那所房子,还有在另外那座城堡,那所学院,那个他几乎当成家的地方。而那两者都没有如今这所空房子更像他的家。他也从来没有亲近过任何人。从来没有在圣诞节时要给某人送礼物的冲动。
不过他现在有了。他想报答她的善意。他从来没有要求过,也从来没有期盼能得到的善意。不管他是否应得,他都打算从床垫里取出些钱,或者用那些她小心整理好并告诉他要收着的那些钱(好吧,该死的魔法部!)。也许用格兰杰那丫头送来的钱给他善良的麻瓜邻居买份礼物会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他没把钱用在自己身上,也就不会与魔法部发生任何实质性牵缠。花掉,花在某个关心他的人身上。就这么办。他想好了。他会把这钱用在关心他的人身上。那些人还以为他们可以用钱来收买他,用钱来舒缓他们良心的负疚。
他冲自己得意地笑了了。这也是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个得意的笑容。他穿上鞋,套上埃莉诺给的皮夹克,把钱塞进口袋。他得坐车进城,去一个很多年都没有去过的城镇。没有卡拉汉太太的陪伴,他得自己找路,坐公共汽车去。
他可不能从超市给她买礼物。不合适。但他也不知道该给她买些什么,于是他又一次陷入回忆。当他还是小男孩,祖母尚健在时的回忆。那个老女人从没好声好气过。祖辈中他只见过他父亲的母亲,而且她也没给他留下什么美好回忆。在这老女人看来,他母亲是个怪物,他也是个怪物,她儿子配得上更好的女人(从他成年后的观点来看也许确实是这样,他外祖父母估计也是这么想他们的女儿的)。就他能记得的,他祖母好像什么都不太喜欢,不过她总是抱怨好冷,总是在肩头裹着披肩。他在脑海里捕捉到一个画面,虽然太过久远而不够清晰:他祖母裹着一条非常柔软,非常精致的针织披肩。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结果手一下就被拍开了,有一个声音说他太脏了,会在披肩上留下指印的。
他摇摇头,将记忆晃回它该去的地方——他的大脑最深处,随后离开了家。他会坐上公共汽车进城,给她买一条能找到的最好的,最温暖最柔软的披肩。
西弗勒斯仔细检查了门有没有锁好(同时想起还要修理后门的玻璃),然后走向他看到过有公共汽车站的那条路。应该不会很难。他只需要从一端上车,再从另一端下车,逛到直至找到一个合适的商店为止。他知道那里没有巫师居住。带着一脸坚定的愁容,他站在那里等着车来。旁边有个年轻男子也在等车。看上去不比他以前教过的那些七年级学生大。西弗勒斯看着他如何上车,如何与司机交谈,如何递给司机一些钱,然后坐了下来。应该不难。不可能有多难。
当他把一张崭新的二十英镑递给司机时,对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但没说什么。于是他就像那年轻人一样坐了下来,开始等待。坐公共汽车比坐小轿车更糟糕——想想以前一直避免去坐巫师界里的骑士公交车,因为他知道原因是啥。
西弗勒斯短暂地合了下眼,努力提醒着自己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他是没有魔杖可抓的。他必须放松,在不用大脑封闭术的情况下让自己进到另一个世界。必须无视周围人的嗡嗡声,身后老太太的喋喋不休或是年轻女孩冲着电话的咯咯笑声。在公交车上。一部电话。奇怪。他得去问问卡拉汉太太。
当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之后,他比预期更早地到达了目的地。虽然下车的地方也有很多人,但他没有感到像在宜家里那样受不了而想要逃跑或躲起来的冲动。也许是因为他能看到天空,也许是因为他有目的而来。他必须来完成他要做的事。不是为他自己。
不过这仍然是种全新的体验。商店的橱窗,招牌,还有站在街上想要把东西和传单塞进他手里的人。他很高兴自己没有忘记如何皱眉以使大多数人避而远之。他东张西望,沿着街道到处游逛,直到在一个小小的商店橱窗里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围巾很宽大,看起来很柔软。奶油色的,黑色可能真的不适合埃莉诺。脚步里带着决心,他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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