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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跌倒
叶嘉兴所谓的聚会是樊亦宁组织的牌局。
吃饭的时候,众人见叶嘉兴带来的女伴从没见过,都不免多看了几眼。这让庄怀宁很是不好意思,她偷偷问叶嘉兴,叶嘉兴神态自若,在她耳边道:他们说我眼光越来越差。
因为不认得其他的人,她也就非常安静乖巧地吃饭,对他们的调笑一律笑而不应。
饭后,男人们开了个包厢打牌,几个女孩子聚堆唱歌聊天。
有人问庄怀宁:“你是怎么认识叶总的?听说他眼光很高啊?”
这个问题让庄怀宁很尴尬,隐隐也有些气愤,便道:“我跟他又不熟,他眼光高不高跟我没关系。”
另一个长头发女孩子道:“这样还好,反正这群人哪有一个是真心常情的?”
“那你们还跟他们交往?”庄怀宁纳闷。
“各取所需。”长发女子简而言之。又问:“你还是学生吧?跟他们在一起,最好小心点,多长点心眼,保持一个好的心态。”
这个女孩子她记得是那个姓曾的公子哥的女伴,听她语气中透露的哀怨,庄怀宁想:她毕竟是对那个男人有感情的吧,不然不会这样清醒。
是啊,他们有钱,她们有貌,各有所长,当然是各取所需。
这样的事情,哪里都有。
她们看她,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即使她有心否认,又怎么样呢?她的情况,离她们所说的事实,其实并不遥远。
唱了几首歌,便觉得无聊,她绕去他们打牌的包厢。房间内云雾缭绕,叶嘉兴见她进来,也只抬了下眼皮子。她坐去他旁边,樊亦宁笑道:“叶总,你情场赌场两得意,叫我们这些失意的怎么看得过去,不客气了啊!”
竟是叶嘉兴放了冲。
庄怀宁见自己一来就害叶嘉兴输了牌,倒有些心虚,又因樊亦宁的话有些挂不住,脸渐渐就红了。
叶嘉兴微微一笑,不与他理会,起牌时看了庄怀宁一眼,道:“要是困了,给你开个房间,你先休息,走的时候我再叫你。”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行么?”比起听那几个女孩子说八卦,还不如在这里呆着。
“那随便你。”他没坚持。
“把你手机借我打打游戏,我电话没电了。”
叶嘉兴把手机掏给来,她喜滋滋地接着,自去一边的沙发上玩。
等他们散场,已经十二点过了。叶嘉兴转身,看到沙发里的女孩子已经睡着,大概是有些冷,他搁在一边的外套被她盖在身上。
“你以前的那些不都是成熟型的,怎么转性跟宋洛阳一个爱好了?”樊亦宁问。
“碰着了而已。”明显,叶嘉兴不愿意多谈。
待他们都走了,叶嘉兴摇醒庄怀宁,道:“说去开间房你不听,这里睡得多不舒服。”
庄怀宁已经睡得身体有点软,迷蒙地转着眼珠子,慢慢起身,也没应他。
从大厅到停车的地方,有百来米长的一段路,夜风有些凉,庄怀宁的觉也醒得差不多了,只觉肚子又饿了。
“你困不困?”她钻进车子,问叶嘉兴。
“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饿了。”毕竟时间很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些过分。因此,她的语气很是忐忑。
叶嘉兴没有应声,但是最后是在一家还在营业的餐厅门口停了车。
庄怀宁边吃着面边想,今天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长,他却几乎没好好跟她说一句话。或许是这么久没见面,确实也没什么话可说。
他们本就没什么关系。他能这样回应她的要求,已经做得够好了。她不该感到失落的。过去的事情,本来就是她要求他当没发生过一样忘记的,他做到了,她有什么理由还在患得患失的?
可是,这让她怎么能不在意?
“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啊?怎么没听我妈提起过?”庄母向来关心他的行踪。
“早回来了,不过最近比较忙,没怎么回去。”他拧开电台,调到一个音乐节目。
“那你睡哪儿啊?”纯属随便问问。
“我在公司附近的小区买了套房子,太晚的话就过那边去。”他有问必答。
“那你今天回哪里呢?”
“你要是想参观我的新家的话,去我那里也行。”
庄怀宁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又道:“我们家不也是你的家么。”
“我不知道,你一直都这样想。”叶嘉兴轻笑,“我不常回家,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看上去这么失落?”
“那让我觉得你不常回家是已经不怎么想要那座房子,可是迫于我妈的热情,又不好提出来,所以才有这样的情况。”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舍己为人的人么?”
“最起码,你没把我们赶出来。”
“我还以为那一晚会让你觉得是我欠你。”
庄怀宁低头,“我才不会这样作践自己。那是个意外。谁的人生没有那么一两件意外的事情发生呢?要是你以为我之所以不追究是有目的的,也随便你。”
这回不做声的是叶嘉兴。
一直到家,两人都各做各的事,没再就那个问题多做讨论。
庄怀宁想着等他睡了再下来洗澡,看到叶嘉兴上楼,便说道:“我还不困,先看会儿碟,晚安。”
“明天不是周末吧?”
“我准备逃课。”反正爸妈不在家,不会有人念的。“即使去上,也是下午的。”
叶嘉兴自上楼去洗漱,随她去了。
待他洗好下楼来喝水,电影才开始没多久,正演到一男一女在跳探戈,乐曲是经典的《只差一步》。
“这是什么片子?”他站在她身后发问。
“闻香识女人。”
“舞跳得不错,那男的眼睛看不到吧?”电影里的男子刚开始步伐稍稍放不开,有些小心翼翼,是在一段时间后,才渐入佳境。
“这么经典的片子你没看过?”这部片子,她每年都会看好几遍。
“这类电影我没兴趣。”
“那你喜欢看什么样的?”她顺口问道。
“战争。”
“跟庄襄礼一个样。”果然都是雄性动物。“每次去看电影,不是我睡着就是他睡着,根本看不到一块去。”
“我建议你,不要在一个关系亲密的男人身边谈论另一个关系亲密的男人。”他稍稍低头,用一种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我跟你并不亲密,和他只是朋友。你不要老跟我说这样暧昧不清的话。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她侧过身子,脱离他的影响范围,力图使自己镇定。
“你怕我?”
“才怪。”
“那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这样逗我很有意思么?”
“你也明明知道我对你感兴趣,还对我嘘寒问暖的,这样能不让我有想法么?”
这话说出来,庄怀宁只能瞪着他,最终憋出来的话是:“我没觉得你喜欢我什么。”
他绕过来坐在她身旁,沐浴露淡淡的香味笼罩住了她。他什么都没有做,她却已经开始脸红。
“有时候我觉得很奇怪,你并不是特别抗拒我,可是又一味地躲着我,你说我能不认为是欲擒故纵么?”
“你不要老是乱给我扣帽子。”她低吼。
“我现在很希望这是你的本意。”
劈头下来的是一记重吻。
良久,他放开她,低声道:“你这丫头,竟敢咬我?”
“只许你乱来么?”
“我来真正乱给你看看。”
男人打横抱起女孩,迫不及待地进入卧房。
“这次,我不强迫你,现在喊停还来得及。”他俯下身来,哑着嗓子,做最后的压抑。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女孩子想得到的,是承诺。
可是,她忘了去分辨,喜欢和爱,是两种东西。我们可以喜欢千千万万的东西,最爱的,却是唯一。
尤其是男人在这个时刻说的承诺,最为轻巧。
男人回答她的,是再次缠绵悱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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