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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完成任务之三分之一。
“那我给你摸摸。”江兮说着,上手摸着他的头发,手指穿过打结的发丝,一撮撮给他理顺,陆归安静的站着,膝盖弯曲,脸颊微红,耳朵边缘更是明显。有种学生时期遇上喜欢的人时的心动。
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浑身酸软下来,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
白思理大叫道:“哇塞,你俩别卿卿我我了!”
其他三个人齐刷刷地转头。江兮立刻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他狠狠地剜了白思理一眼,白思理瑟缩着脖子,像只鹌鹑。
“诶,话说陆归你刚刚为什么会走到这边来?”时格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斯文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里有种浑然天成的狡黠。
“不知道。”陆归简言意骇。
“那可能是被迷惑了。”时格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他好像很冷。
“你很冷吗?”白思理被他这幅全副武装,恨不能把全身都裹的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模样给逗笑了。
“你年轻,当然不冷。”他这语气丝毫不带斯文感,而是有几分戾气含在里面,但不伤人,恰如春风拂面,过了,便没了。
白思理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动道:“我不年轻啊。”
“十八……”时格想伸手扶额,但由于实在是太冷了,最终还是不愿把手从温暖的口袋里拿出来。他无奈道:“很老吗?”
“谁和你讲我十八岁的?”白思理一脸疑惑,他从没说过自己的年龄,他故作深沉道:“万一我已经八十岁了呢?”
“……”
其实,他这话毫无根据,扶于于拉着有些害羞的沈青橘走过来,白思理见了扶于于便想躲开,偏偏扶于于还听到了刚刚那番话,她吃惊道:“我去,你不是十八啊?”
“看着怎么这么嫩……”
她有小声嘀咕道。
“我显小呗,按我真实年龄来说,我都快三十了……”白思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刚说完,大街上便刮了一阵阴风。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像是要把风沙卷起堆成塔。
“哇,好冷啊。”时格缩了缩身子,道:“回客栈吧。”
江兮还没从刚刚的戳穿中反应过来,陆归看着高冷不可惦记,心里早已乱作一团,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悄悄脸红但不承认的江兮,心道:这人怎么有点不经撩……
“两位,再站那就等着喂鬼喽。”
白思理一行人走在前面,和他们俩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这语调很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陆归回过神来,犹豫着要不要碰他,没料到,江兮先开口道:“走吧。”
只是短短两个字,看来,这事应该翻篇了……
陆归心里盘算猜测着,他早已对他没了芥蒂,在很久之前,他和他或许在现实世界中认识?只是彼此不知道罢了。陆归心里的小房子打了个地基。
前面的人有意等他们,他们慢悠悠地走过去,这几十米,他们好像用尽一生去走,去享受。
到了客栈,这里灰尘漫天,却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是桃花酒。
桃花村最为盛产,出名的东西。
也是桃花村民们耗尽了百年心血留下来的遗产。
时格懒懒地说:“要不,我们分个组吧,不要落单了。”
“嗯”
他们六个,两两一组,时格和白思理,两个女生,还有剩下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位。
他们上了二楼,奇怪的是,都倒头就睡,陆归坐在小木桌旁边,用手支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梦里,他看见江兮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墨色长发落在被子上,积成一团,他慵懒的用手勾了勾,陆归便情不自禁地想要走过去,但下一秒,房间任旧是那个房间,里面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味道令人作呕。
江兮变成一樽木偶人,双目无神,嘴唇被线缝上了。
这里破败荒凉,残破不堪。
陆归慌张地推开门,他逃也似的走到楼下,耳畔是诡异的诱惑声“走吧,这边。”
他又来到了那条羊肠小道,这一回,小道上铺满了小草,阳光也眷顾这里,树荫茂密,生机勃勃。祠堂也不是憔悴的朱红色,而是鲜艳的大红色。
外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村民们也纷纷议论着哪家的姑娘出嫁了,哪家的小伙子娶了个贤惠貌美的媳妇。
陆归走近一看——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掀开另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的红盖头。村民拍手叫好,送上祝福:百年好合,两心同结。
陆归看的有些震惊,其中一个热心的村民看出来了,他好心解释道:“小伙子,别那么吃惊,我们这啊,只要幸福就好,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一切随缘。”
说着,他还大叫一声,好似在位这两位获取幸福的人喝彩。
可是,讽刺的是:祝福是这个祥和的村子,逼迫同样也是。
旁边的大娘将花篮递上,那两位公子接了,手抓着一把花朝空中一洒,花瓣如雪,被阳光照着,他们被人群包围,看起来很特别,被光眷顾,看着很幸福。
“这是一种冲破世俗的爱情,应该被允许,被称赞。”
人群不知有谁说了这一句。
陆归也接到了一朵桃花,他摸着这朵花,花瓣柔软冰凉,是早晨刚摘的。
在人群的欢呼中,一位男子抱起另一个,被抱着的男子明媚的看着人群,笑的热烈,他一回头,撞上了一双温柔宠溺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带着光,是希望,是幸福。
他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那个人就这么任他捏。
这就已经够了。
他们在祠堂前三拜,拜天地,拜父母,拜彼此。由此,被神保佑,初春的风掀起了蜜糖纸,从此,他们永远甜蜜。
陆归看了这么一场婚礼,眼前愈发的模糊,他被江兮摇醒了,江兮攥着他的手腕,陆归手里寒光闪烁。一睁眼,是江兮严肃的脸,他被吓了一跳,连忙松手。
“哐当”一声,一把刀掉在地上。
陆归愕然,江兮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道:“你知道你刚刚都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陆归老老实实回,他确实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做的这个梦很诡异。
“你在剁肉……”江兮又指了一下陆归的手。
黑暗中,陆归借着红月的月光看清了自己的手,手上还留有肉末,淡淡的腥味在二人中央弥漫开来,陆归张张口,道:“为难你了……”
江兮被气的笑了一下,他道:“不打算解释解释?大半夜饿了,起来做饭?”
“没有。”陆归走到后院把自己的手洗了几遍,直到没有腥味为止。
二人沉寂,江兮在等陆归的解释。而陆归在想怎么说,最终,陆归先开口道
“刚刚做了一个梦。”
“嗯。”
“梦到这个一场婚礼了,主角是两个男生。”
他说这话时,出奇地淡定。
他很好的将自己内心的悸动藏起来,黑暗中,陆归看不清江兮的神色,他的余光也失去了窥伺的作用,或许,他只是因为自己平淡的生命中偶然出现一个这么热烈的人而心动呢?
这是喜欢吗?
可是,在他表白时,自己的心也确实被触动了。
在看到这个村子的祥和美好时,他也想在这里被祝福。
“那场婚礼,很热烈,很热烈。”夜色中,江兮也开口道:“对么?”
“嗯。”陆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至于他没有听清江兮的声音里有惋惜。
水声潺潺,星空无云,只要抬头,就是万里星空,腥味混着酒香,陆归走回里屋。
这里的刺鼻气味就更浓郁了,他无心去回味那个不切实际的梦,他顺着气味,找到原点,江兮跟在他后面,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陆归从短暂的虚寂中回来,他蹲下身仰头看向江兮,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江兮暗沉的眼睛,那双眼睛包含遗憾与无奈。
“没什么。”江兮叹了口气,只道:“这里面有人肉。”
江兮拿出火折子,“兹啦”
火光映亮了他们,陆归接过火折子照在装酒的罐子里,表面铺了一层厚桃花,桃花下,是碎肉。有指甲与毛发,估摸着因该就是江兮所说的。
“这是,哪来的肉?”陆归皱眉,疑惑,一瞬间,他联想起每次突然消失的村民,以及,他们种种奇怪的举动。
所以说,那些村民早就死了!
而留下的,是木偶人!
陆归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他将火折子的盖子盖上,还给江兮,江兮说:“和你猜的没错,这个村子没有一个活人。”
“嗒嗒嗒”
外面下起了雨,雨幕升起浓烟,外面蹭亮蹭亮的,一个撑着伞的人影站在那边跳舞,嘴里念叨着某一句曲子。
“轰隆”
闪电划过星空,跳舞的人的脸映在门上,她大张着眼睛,嘴角咧着,直至耳根。
“吱呀”
门开了,白光形成一个小扇面,借着光,陆归看清了——女人的脖子处有一条红棕色的线,其实不止,女人是被缝合制成的。
她有礼貌地将伞放在门口,雨水滑落,滴在地上聚成一小个水坑。
女人散落着头发,她手里拿了一把短刀,僵硬的脑袋看向二楼,享受一般的吸了一口空气,似乎很满意空气里的腥味与酒味。
“完了。”陆归脑子里诞生出这个念头。
这个女人貌似并没有看见躲在屋子一角的两人,她缓慢的带有目的性的往楼上走,走的很轻缓,不紧不慢。
“啊!”是白思理的惨叫声,他慌张道:“你谁啊!鬼?”
“妈呀!救,救命啊。”
陆归听了,噌的一下起来,想去二楼。被江兮制止了,他摇摇头,示意他先出去。
江兮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了出去,他们走到后院,“喵”,一道细小的声音从他们的后面传来。
陆归回头,只见那只猫站在树枝上,望着正对的窗口上,而树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兮捡了根棍子,挑开草,露出里面狼狈的白思理。
这时,从拐角处走出来几个人,不用想也是他们几个,扶于于嫌弃道:“你怎么这么没用?”
白思理也爬起来了,他清理身上的草道:“呵,要不是我,你早被捅成筛子了好吧!”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与脸面,扶于于想了一下还是不拆穿了。
【恭喜玩家陆归完成任务——找到村民。】
这机械声真实无处不在,它这无疑是吓了他们一跳,但谁也不敢提意见,毕竟,这玩意扣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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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呃请不要误会,我知道不同意肯定有不同意的道理,幻想一个可以被祝福的世界也很好,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