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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9
对于舍人，哈利没什么父爱可言。
他又不是博爱的圣父，也不像一贺那样出于初恋情结或其他什么情结对舍人爱屋及乌——并且恰恰相反，舍人的脸会让他回想起不太愉快的过往——臭小子还总气他，这样还能产生父爱，那他多少有点大病。
他之所以至今还养着舍人，是因为他跟舍人之间存在血缘上的不明关系和法律上的养父子关系，责任感促使着他担负起抚养和妥善教育的义务。
舍人目前有十四五岁了，三观大致成形，性格也基本上定型。谢天谢地，舍人的三观在正义铁拳的鞭挞和修正下没有长歪（应该？）；但不幸的是，舍人依然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他的想法很难预料，任何一点不恰当的苗头都会引来质变，必须有人时刻盯着。哈利盯了他四年多，说实话，有点盯不动了……
但责任感也不容许哈利把尚未成年的养子踹出家门自生自灭，他想休息，就得先给舍人找个恰当的去处。
他把手头掌握的所有人脉资源细细筛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最合适的选项——
‘晓’。
这么多年过去了，‘晓’组织的首领弥彦还是个大号的傻白甜，即便当初遭到了雨隐村首领山椒鱼半藏的暗算，全靠老师自来也救场才险险保住一条命，他也没想以牙还牙报复回去，坚定坚持着原本的和平共处方针，尝试与半藏协商沟通，友好解决冲突问题。
时至今日，‘晓’组织仍在就这事与以半藏为首的忍村势力相互拉扯，纠缠不休。
弥彦，很显然，是守序善良阵营的领衔人物。
谁能比守序善良领头羊更适合管制混邪分子呢？
从火影塔下班回来，哈利立刻就传话给自来也，要到了‘晓’组织背后最大金主爸爸的推荐信，用门钥匙带着舍人上门前去拜访。
‘晓’成立已久，组织管理逐渐迈上正轨，有了各项规章制度，也有了相对固定的据点。
‘晓’组织的基地，也就是高层几人常待的歇脚处，在雨之国境内距离雨隐村不远的一处……
烂尾楼里。
弥彦和他的左膀右臂并不清楚哈利掌握着快速位移的方式，访客到达时，他们还在商量要不要把屋子收拾一下，以便接待。
……虽然‘收拾’的方式也就是把糊窗户的油纸再加固几层，让瓢泼大雨不至于顺着窗户往屋里灌。
哈利知道‘晓’组织手头不宽裕，但不知道高层都过得只比露宿街头的流浪汉好那么一点，顿生同情，抽出魔杖，帮忙加固了窗户，将地上的水排干，再把破掉的灯泡和缺了腿的桌椅补好。
弥彦三人：“……”
做完力所能及的事，哈利收好魔杖，再亮出自来也给的信物，表明身份。
弥彦迅速反应过来，上前跟他握手：“灰先生是吧？久闻您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两人客套寒暄，左膀右臂小南和长门则不远不近地站在弥彦身后，手按在武器上，谨慎地打量着哈利和舍人，看来没有完全放下戒心。
想想也对，首领是个吃过亏也不长记性、会对陌生人轻易付诸信任的憨货，他们再不警觉点，组织团灭是迟早的事。
哈利手头还有不少事要忙，随口闲聊了两句，便单刀直入说了来意。
“……拜师？”弥彦一愣，低头看向哈利身后，“是……这孩子？”
舍人没看他，专注盯着旁边爬过的一只甲虫发呆，一副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哈利应了一声，把舍人拽到身前，做过简单的介绍，又说：“这孩子不省心，但好在不瞎闹腾，一般不会主动惹事、给人添麻烦。修行也不需要太操持，稍看着点，别让他被坏人拐跑了就行。”
弥彦还没表态，小南就开口说：“不合适。”
她外表是名蓝紫发色的高冷女子，声音也冷冷清清：“这孩子是木叶忍者，我们是雨隐忍者，木叶和雨隐没有盟约。退一万步说，哪有认别国忍者为师的说法？”
哈利想了想，把舍人系在胳膊上的木叶护额取下来，揣进怀里：“好了，现在他不是木叶忍者了。”
小南：“……”
有自来也的先例在，弥彦顾虑的不是跨村拜师，而是别的事：“我没有当过老师，恐怕教不好他……”
“这有什么？”哈利笑了，“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当老师的啊，凡事总有第一次么。”
见小南还想反对，他话锋一转：“当然，我不会让他跟着你白吃白喝的，我会给学费。”
“一年这个数——”他伸出手指报了个价，“生活费另算，三月一结，把账单寄到木叶给我就行。”
弥彦的眼睛睁大了。
哈利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数，面上却苦恼道：“还不够吗？那我再去问问别人……”
边说边转身作势要走。
弥彦赶忙一个箭步冲过来，拦到哈利面前，猛地攥住哈利的手，就差把“金主爸爸”喊出来了：“够！大大的够！您放心！孩子放我这，一定给您教得好好的！”
哈利也不多矜持，把舍人交到新的导师手里：“他的行李我稍后和学费一块送过来。他今后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弥彦老师。”
舍人是个非常随遇而安的人，在即将长期离家拜师学艺的情况下也没产生依依惜别的情绪，顺着哈利的指示站到弥彦身边，安安静静地继续发呆。
哈利一连瞪了他好几眼，他才迟钝地唤了声：“……老师好。”
又交代了一些要交代的事，哈利留下养子，自行起身辞行。
往外走时，他听见小南在低声对弥彦说：“这是不是太草率了？组织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不适合带孩子……”
“我知道。”弥彦心情复杂地应，“可……他爹给的实在太多了。”
——瞧，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哈利牵起嘴角，踏了一下脚后跟，幻影移形了。
花了大半天时间陆续把学费和行李都送到位后，哈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放宽心啦，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安慰皱着眉头的一贺，“‘晓’的高层一心同体，名义上只有弥彦一个老师，实际上，小南和长门肯定也会代管——别家小孩都是一个导师兼顾三个弟子，舍人是三个导师全力带他一个，他有福着呢。”
一贺忧虑道：“可他们毕竟是雨忍……”
“雨忍又怎么了？雨隐村不是盟友，但也并非敌对。”哈利亲亲他，“再者说，只要他们不往外宣扬，谁会知道舍人是木叶忍者？”
一贺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不行，哪有把刚毕业的孩子送得那么远的，还是把他接回来比较好……”
一直以来，一贺都是个比较宽心的家长，即使当初琳离开木叶、化名向阳花到火之国都城独自谋生，他也没表现得这么患得患失。
——那个时候，琳比现在的舍人年纪还小些。
哈利难得品出些酸意，半真半假地说：“你就那么重视舍人那小子啊？我要生气了喔。”
所幸，在一贺心里，他还是最重要的。听他这么说，一贺立马就不再纠结于其他事了，伸手拉住他，把他揽进怀里。
这名日向真的很不会哄人，吭哧吭哧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你——你别生气。”
哈利哑然失笑。
他的老男朋友……一年比一年更可爱了！
他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花了好几秒才酝酿好情绪，违心地‘恼怒’道：“那不行，你当着我的面偏心别人，我的感情受伤很深，要多多的补偿才能痊愈。”
话说得煞有其事，但两个人在一起的年岁占据了人生的一大半，一贺不可能听不出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是在开玩笑。
换作二三十岁的一贺，肯定要为此指责上一句“没脸没皮”，不过，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他对此已经彻底习惯了。
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他的身体总是比意识诚实得多，顺势就配合着演了下去：“……好。”
隔日早上，哈利又起迟了。
这回是主观性故意赖床的，舍人送走了，宁次和卡卡西都有任务，一贺也早就把权力移交给了可当家的日足，没有电灯泡和琐事打扰，他大可以跟一贺好好地享受一下久违的清闲生活。
习惯早起的一贺晨练完毕，冲完澡在准备早餐，还额外多煮了药粥，架在灶上慢慢熬。
在氤氲的米香和药材的清苦味道中，哈利拖着脚步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恋人，把脸埋进还带着些许潮意的长发里：“在熬什么呢？”
“益气补血、安神养身的。”一贺说，“我从奈良一族要来的方子。”
哈利开玩笑：“这就开始养生了？提前步入老年生活啊我们俩。”
一贺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六十岁以上才能算老年人，我们还远着呢。”
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确实应当多锻炼了，预防骨质疏松和关节问题。从明天起，我喊你起床，我们一块晨练。”
“别吧——！”哈利哀嚎，连声告饶，“一贺，我的好一贺，行行好，别这样……我都早起了几十年了，就让我多睡几天懒觉吧！”
一贺铁面无情，丝毫不受糖衣炮弹侵蚀：“不行。宁次也跟我提过好几次了，你总半夜起来熬夜熬魔药，作息不规律，对身体不好。以后不仅要早起，还要早睡，我督促你。”
哈利努力辩解：“魔药……那是为了赚钱！……现在又没有学徒能帮忙了，三家店全靠我一个人供货，我忙点不是很正常？……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一直盯着魔药熬，就是看看火，防止火候太过坩埚爆炸，看完很快就回去接着睡了！”
两个人小小争论了一番。
他们不常为某事开展辩论，因为一贺是那种要么不拿主意、一拿主意就绝对会照做的人，这方面比哈利固执得多。
哈利一想到以后不仅要早睡早起，还得严格按照强迫症的时间表每天十点半睡五点半起，头都要炸了。
为了退休生活（虽然尚未正式退休）着想，他垂死挣扎，尝试用别的事情分散一贺的注意力。
比方说，爱的亲亲。
这招简直屡试不爽，一吻下去，一贺瞬间哑火。
但在卧室以外的房间做过于亲密的事，还是太挑战老古板的底线了，只亲了没两秒，一贺就抵着哈利的肩膀把哈利推开，脸也红得通透。
哈利圈着他的腰，柔声哄：“没事，又没有别人在……”
事实上，有。
卡卡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好意思啊，打扰了……那我走？”
哈利：“……”
哈利：？！
他扭头望向声源，瞧见卡卡西正站在厨房门口，穿着军绿色马甲，风尘仆仆，明显刚出完任务。
精英忍者就是这点不好，本能地会收敛气息、掩饰脚步，静悄悄的，来无影去无踪。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哈利问。
“呃……”卡卡西挠挠头发，“您和一贺叔吵起来的时候？”
他补充解释道：“我看一贺叔发现我了，就没有再打招呼……感觉这种时候打断不太合适。”
……然后长辈们就亲上了……
局面愈发地不可收拾了……
不用当事人说，卡卡西自己都觉得自己亮得晃眼。
至少得有个两千瓦吧。
空气安静了几十秒，哈利强行转移话题：“该吃早餐了。”
哈利和卡卡西其实都还好，他们的关系相比起长辈和晚辈，多数时间更像平等的朋友，平时就会相互开些玩笑，不会为小事在意太久。
可一贺不一样，他本身容易尴尬，遇上这种境况，要是地上有条缝，他兴许就钻进去了。
因此，餐桌上的气氛还是很僵。
为了暖场，卡卡西主动跟哈利聊起了天：“我去交任务时，水门老师还跟我提了其他事——他让我担任鸣人和佐助的指导上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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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电灯泡·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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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自来也在资助，但因为钱基本上全拿去做慈善了，晓组织的生活还是过得很拮据，成员基本属于倒贴钱做义工的状态，高层还要时不时去打点零工混口饭吃……
这种情况下，舍人属于带资进组的大少爷，只要他爹打钱足够大方，弥彦还是很情愿把他供起来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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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