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

　　花园里静悄悄，唇齿间的迷恋似乎永无止境。

　　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内充满了暧昧的气息，一层层叠加，将人的脸闷得通红。

　　喘不过气了，Dame将他推开，“我要回家了。”

　　他靠着座椅，“不邀请我上去？”

　　“才不。”她推开车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一时间冷静不少。

　　“明天见。”她回过头来，一个笑脸。

　　“恩。”

　　第二天他们约了一起去玉春苑看奶奶。

　　日常把他两的各种花边新闻反复刷了个遍的奶奶，终于盼来了本人。

　　Dame一进门便被奶奶牵住了手，这一牵坐到了沙发上还迟迟不肯松开。

　　“你两这回可是认真的？可不许再骗我啊。”奶奶说。

　　“奶奶，什么时候骗您了？”金仕成说。

　　奶奶瞥他一眼，同居在酒店的事，别以为她不知道。

　　转眼，对着戴梦，笑眯眯。

　　“奶奶别的想法没有，就希望你们两个人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

　　奶奶说得真诚，听得Dame心里都颤了颤。

　　她的手虽然老瘦，却很温暖。

　　“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那都不重要，你是个好孩子，奶奶知道的，一眼就知道。”

　　“所以奶奶特喜欢你。”

　　是她有意要传达给她的温暖，Dame原本都不记得上一次她们碰面，发生了那么不好的事。

　　她知道的，圈里的流言速度，夸大的说辞。

　　其实都过去了，可防不住突如其来的感动。

　　Dame点点头，爱红眼睛的毛病又犯了，“谢谢奶奶。”

　　“谢什么谢，我们是一家人了。”

　　“以后，谁敢欺负你，你跟奶奶说，奶奶帮你解决。”

　　“就是这小子，你也不用怕他，他要是敢对你使坏，你来找奶奶，奶奶给你撑腰。”

　　这还是被亲孙子逼着上课只能默默接受的奶奶吗？Dame笑了笑，点点头。

　　又聊了一会，奶奶起身去做饭。

　　对于重要的客人，她喜欢亲自动手。

　　Dame看着茶几上的堆得满满一碟相传市场上买不到的某手工巧克力，拿了一块，拆开。

　　一口，细品，其实是有些苦的，不过稍纵即逝。

　　丝滑和甜感迅速包裹在口里，Dame吃得慢。

　　“喜欢？”他问。

　　“我要是说喜欢，你打算买多少给我？”Dame问。

　　又一口，“回头能把我牙吃坏。”

　　他看着纸包装笑而不语，就说他的订单居然要排后，敢情前面的大客户是自家奶奶。

　　“你不去给奶奶打个下手？”Dame问。

　　“话说你会做饭吗？”Dame又问。

　　“怕是不及戴老师。”金仕成说。

　　额，论起她的厨艺但凡长双手的都能超过。

　　“那是。”Dame憨憨地笑了笑。

　　“我去学学。”说完，他起身。

　　倒不是真要他帮忙或是学，只是他们来得不算频繁，他们祖孙两该一起说说话。

　　厨房里，奶奶在给汤调味，见他进来有些意外。

　　“你进来干什么，不多陪着小梦。”

　　“她让我来学厨艺呢。”金仕成说。

　　“你，是得学着点。”

　　也不知道奶奶是真认同这件事还是认同这个人，金仕成笑了笑，“开心了？”

　　奶奶瞟他一眼，他不开心吗？明明都写在脸上了。

　　傲娇得好像是哄她开心似的，奶奶撇过脸，“你啊，得亏有你奶奶我，要不是我眼明心细，该出手时就出手，你现在能有女朋友吗？”

　　“还嫌我唠叨，我唠叨的都是对的。”

　　“事实证明，就是要相亲，要相处，你看，不然你上哪找这样的女朋友。”

　　“就你那一句话把人拍死的耐心，人家还不想搭理你呢。”

　　这一通话下来，金仕成听得一愣一愣。

　　“所以说，你啊，得好好珍惜人家，要多笑，多说话，凡事要主动。”

　　“听到没？”

　　一板一眼的说教，金仕成笑着说，“知道了。”

　　“您放心。”又补了一句。

　　他会的，她相信，奶奶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来，学着点。”

　　等金仕成再回到客厅，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不见了踪影。

　　他走到庭院里，顺着石子小路寻去。

　　悠扬的钢琴声在庭院里流走，是灵动的，温柔的，欢悦的。

　　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室内，她一个人独坐在钢琴前，双手左右游走过琴键，她的背脊微弯，有些发黄的头发散着金光。

　　她弹得尽情，纤瘦的身体都跟着动，每一个音律都藏着她的力。

　　他放慢脚步，走到她的身后。

　　她听到动静，仰起头，朝他一笑，手上不停，回头继续。

　　他静静地站立一旁，去听，去看。

　　一曲结束后，她再度转向他，“好久不练，手生了。”

　　“好听。”如阳光下的她，好看。

　　他每次短短几个字的话语，偏偏格外真诚，Dame当他是夸奖哄她了，哄得她微微脸红。

　　他修长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那手落在琴键上，一定会是动人的乐章。

　　Dame不禁玩笑道：“敢问金总，这奶奶还有这么多没上完的课时可怎么办？”

　　“恩，是个问题。”

　　“奶奶估摸着是不愿学了，戴老师您看换个学生如何？”

　　“换谁啊？”明知故问。

　　“戴老师觉得我怎么样？”

　　她认真打量了一眼他，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手上。

　　她主动地，牵着他的手。

　　“我看你这硬件倒是不错。”

　　她捏了捏，都是骨架子，但很光滑。

　　“可你不是很忙吗？”她问。

　　“不忙，只要戴老师愿意上门手把手教，我肯定有的是时间。”

　　“就怕戴老师会反悔，因为我这个学生笨，需要戴老师很多很多的时间。”

　　“戴老师，愿意吗？”

　　额，他说的是学琴的事吗？

　　“那，还是算了，我只教聪明的学生。”Dame说。

　　“我难道不比奶奶聪明？”

　　“你刚刚自己说你笨的。”说着，她起身，他来，应该是找她去吃饭的。

　　她扫了一眼面前的音乐室，她来这里上课的次数加起来并不多。

　　起初为着教育奶奶，搞了这么大阵仗。

　　现在，成了摆设。

　　“可惜了。”她小小感叹一句。

　　他听着，“一点不可惜。”

　　Dame看向他，手上，牵和被牵不知何时调转了方向。

　　“现在，不是正好吗？”他说。

　　Dame眨了眨眼睛，她偶尔会来，有意无意地进来或玩或认真，都正好。

　　像是从一开始便为她准备的浪漫，此刻正好。

　　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深情，握在指尖，溢于言表，这一刻，仿佛他们相恋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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