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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7
关于卡卡西收徒时在未来弟子中找代餐这事，哈利当然是毫不犹豫就卖给了正主。
带土队长千里迢迢杀回来，两个人关起门小吵了一架。
……然后带土被说服了。
……也可能是被睡服的。
总之第二天早上，带土找到哈利说：“我寻思，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收徒的眼光稍高了点……”
哈利紧迫盯人，严肃发问：“他连续劝退了两届下忍，六个孩子因为他不得不回忍校复读，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又怎么了？”带土满不在乎，“不就是延毕一年嘛。换作是雾隐村，想延期毕业都没有机会——大多数人甚至活不过毕业考试。”
他折腾了雾隐村多年，加入‘暮’组织前临走还不忘把自己扶持的四代目水影搞死，让雾隐再度回到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旧事重提，他对老仇人的态度依然称不上好，“哼”地嗤了一声，像是恼恨，又像是不屑。
哈利沉默了一阵，兀地说：“说起来，好久没跟你聊过了……至今为止，你还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个应当被毁灭的错误吗？”
带土怔住了。
以往谈起这个话题时，他要么会回避，要么会压低嗓音开启灭世传教模式，但是这一回，他愣了许久，再开口时，还是自然的、因变声期时声带受过伤而显得沙哑艰涩的声线。
“是的。”他缓缓说道，“但是，有您，还有卡卡西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十多年前，是哈利拨开云雾，强行将迷途之人从歧路上拖了回来。
而现如今，爱、包容与耐心终于叩开了紧闭的心门，温柔却坚定地改写了已然根深蒂固的认知和观念。
卡卡西在此时拉开房门走出来。
显然，前一天夜里的‘辩论’让他耗费了不少精力，整个人懒懒散散，脚步声都顾不上刻意掩饰。
带土迅速侧过头望去一眼，发现是他，绷紧的脊背又放松下去。
卡卡西走到近前，自然而然地把下巴搁到带土肩上，低声说：“早安……队长大人。”
带土浑身都僵了。
卡卡西可不管这个尚且不太习惯亲密接触的家伙在想什么，把胳膊也搭上另一侧肩膀，又抬眼对哈利打招呼：“早，叔，你们在聊什么呢？”
哈利睁眼说瞎话：“在聊你俩昨晚吵了多久。”
带土：“……”
卡卡西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明知长辈是在拿他们打趣，还顺着玩笑话就往下接，掰着手指头算：“大概……两、三……三个小时不到？”
他故作沮丧地叹气：“我的体力还是太差了，下次争取坚持得再久一点。”
带土：“……？！”
他如梦初醒，惊跳而起，指着卡卡西吼出声来：“你——你在说什么啊？！你不要脸！！”
骂完就发动万花筒能力消失了。
剩下的两人相对沉默。
过了几十秒，哈利说：“我打赌他还没走。”
卡卡西不明说接不接这个赌约，转而聊起了似乎毫不相干的话：“我怀疑他是照着艺术品长的——他的肌肉线条真的超完美。”
空间一阵扭曲，一只手凭空伸出来，召来白牙就往卡卡西头上砸。
但是刀鞘挨到卡卡西的脑袋的前零点一秒，短刀飞行势头一顿，又原路回到了那只手里。
“看到这把刀了吗？”那只手摆动着，以对一只手而言过于丰富的肢体语言如此‘说’道，“现在它是我的了。”
随即带着白牙一块消失在时空缝隙中。
两个人继续沉默。
又过了十几秒，哈利说：“他的飞来咒练得比我都娴熟了，评个飞来咒大师应该没问题。”
卡卡西应声附和：“神威也……哎，不过这本来就是他的眼睛。”
清晨的小插曲让带土很生气，直到早饭时分都没再露面。
卡卡西飞快解决掉自己的那份早餐，洗干净杯子后倒满牛奶，煎了两个鸡蛋，切几片面包，放在餐盘上，端着往外走。
小傻子舍人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又有问题要问了：“卡卡西哥，你没吃饱吗？”
“我吃饱了。”卡卡西答，“这是拿去喂狗的。”
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吼：“你才是狗！！”
话音落下，帕克被从异空间里送出来，送它出来的那只手指着卡卡西：“他骂你，你去咬他！”
帕克：“……”
无端被战火波及的可怜单身小狗跟另一位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叹了口气，抬起前爪拍拍带土的手指头，跟哄小狗崽似的老成在在地哄：“好啦，别生气了新主人，给你摸肉垫。”
一对小情侣外加一条狗回到房间之后不久，大门外就传来了活力充沛的大嗓门：“宁次君——！早上好！又是美好的一天，是时候开始训练了！”
宁次露出了一种混合着尴尬和抵触的表情。
哈利扶着他的肩膀把他送出去，顺带着再次对儿子的新导师打招呼：“是阿凯老师啊，我们家小宁次就麻烦你多照顾啦。”
凯跟当年的父亲一样穿着绿色的紧身衣，但干劲相比起父亲迈特戴，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朝哈利比出大拇指：“您放心！我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努力的！”
接着转身遥指天边朝阳：“那么，今天的训练目标，是绕着木叶村跑一百圈！”
跟凯一块来的两个孩子，也就是宁次的两名新队友，留着油亮亮黑色短发的男孩李响亮地答应着，而扎着丸子头的女孩天天发出了大受震撼的“诶？！”声。
粗心的导师这才意识到队里还有个体能稍差的女孩子，抚着下巴沉吟道：“唔……女生可以少跑一些，就……七十圈好了。少跑的圈数，由老师我来补上！走吧！预备——出发！”
伴随着起跑的口令，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李紧随其后，天天迟疑着也迈开脚步。
宁次还想说些什么，一贺从屋里走出来，抱着胳膊往门边一站，他就噤了声，认命地跟上老师和队友的行列。
哈利目送一大三小跑远，扭头问一贺：“你觉得怎么样？”
一贺客观评价道：“精神饱满，以身作则，因材施教，会是个好老师。”
宁次一直跑到晚上十点才回来。
他从三岁起就开始跟着一贺做各种训练，一贺是个严厉的老师，日常训练强度不低，但相比耐力，日向的家族武学更注重技巧，乍一下单靠两条腿猛跑一天，他累得够呛，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家的孩子自己疼，见到向来爱整洁的儿子灰头土脸，头发乱七八糟，满身都是汗与尘土，哈利颇为心疼，关切询问道：“真跑了一百圈啊？”
宁次还在喘气，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做出个‘五’的手势。
“……五十圈？那也很多了，累坏了吧。”哈利把提前准备好的淡盐水拿出来，用魔法稍作加温，放上吸管递到宁次嘴边，“小口慢咽，别喝太猛。”
一贺也走过来，一边告诉宁次如何快速调整呼吸，一边帮忙做拉伸、按摩超出负荷的腿部肌肉。
仿佛知道宁次在想什么，他说：“不要怀疑，也不要心急，所有的疲惫和汗水都是实力的积累，辛苦付出总会有回报。水滴石穿，厚积薄发，终有一天你将从中受益。”
宁次花了好一会平复气息，良久，点头应：“我明白了。”
凯继承了父亲戴的称号，自封为‘木叶高傲的苍蓝猛兽’。正如名字所反映的那样，他是个人形猛兽，不知疲倦，热血激情，永远冲在追逐青春和梦想的最前线。
他第一次当指导上忍，但进入角色很快，迅速带着新收的三个弟子开启了惨无人道的特训之路。
接下来的一整年，阿凯老师所率领的第三班，只要没有任务，基本上一周七天都在训练。
女生当男生练，男生当牲口练，正着跑完反着跑，反着跑完倒立着跑……木叶的每条街道，都留下了他们的脚印（还有手印）。
两名队友情况不明，但宁次的进步非常明显。
他逐渐能在近身柔拳对练中逼迫一贺使用双手应对，也能完全拉开拉力最重的强弓，能在高速跑动的姿态下做到百步穿杨，还能用最轻的、未削尖的竹质羽箭一连击穿三层箭靶。
连极少夸奖孩子的一贺都说：“再积累上几年，到三十岁左右，他的成就定会在我之上。”
哈利便私下里跟一贺商量：“要不，我给他施‘凤凰’吧？”
日向一族的宗家长女雏田年满三岁时，身为分家成员的宁次按照惯例被烙上了‘笼中鸟’咒印。
前些年，在一贺的大力倡导下，‘笼中鸟’的术式得到了改良——此处必须感谢某位不知名的热心科学家提供的远程场外援助——不再存在视野会有死角的负面效果。
但是，咒印好像还是会限制部分白眼能力，比如一贺使用哈利的查克拉时能用出的‘爱的合体技’。
没有更多样本可供参考，所以哈利也不确定‘爱的合体技’是不是一贺专属。他又不能抓其他日向族人来做实验，只好在自家儿子身上打主意。
一贺一听就投了反对票。
“那个反咒……你在自己身上尝试时，是用在手上，因此可能不清楚。”即使过去了多年，回忆‘凤凰’生效时的感受，一贺仍心有余悸，“它带来的疼痛……十分恐怖。我无法具体描述，简而言之，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的脑髓都被生生搅碎了。”
——这也许是一贺生平首次用“恐怖”来描述某样东西。
忍者，即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人，日向一族更是其中翘楚。一贺会将所受的疼痛概括为“恐怖”，那想必，确实是难以忍受的、极疼的疼。
哈利想起，当时他在砂忍们口中听说的一贺被俘的过程，有提到一贺在‘凤凰’生效时直接疼得失去了意识。一贺隶属暗部情报大队，常规培训内容中包含意外被俘后的反审讯，对疼痛折磨有一定的耐受度，这样还会疼晕过去……
他的心顿时拧成了一团，犹如刀割，喉咙像被谁掐住了，哑得快挤不出声音：“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一贺看了他一阵，俯身过来，亲了亲他的眉心，又亲了亲他的唇角，抵着他的额头说：“都过去了，无妨，你别放在心上。”
哪怕当事人明确表明了不在意，哈利也无法释怀。
他又额外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事，内疚到达巅峰，低落地说：“你的右手旧疾养了这么些年，到现在都没好全……‘凤凰’也……好像从我俩认识开始，我就一直在让你受伤受痛……”
哈利总体上是个积极向上的人，就算心情不佳，也能很快通过各种途径自行调节好，一贺从没见过他情绪这么低迷的模样。
不论男女，两个人相互扶持共同生活，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为另一半提供情绪价值。哈利难过，一贺便本能地想哄。
由于童年经历和自身性格问题，在安慰人这方面，一贺始终是比较笨拙的。他只会像哈利安慰他时一样，伸出手抱着哈利，无声地分享体温，摸摸头发，再在背上拍拍——
往常都会奏效的，这次却不知为何收效甚微。
一贺有些苦恼，想了又想，大致抓到了症结所在，轻声说道：“你不必这么说自己。相较于偶然的伤痛，你带给我更多的，是……更好的体验。”
他原本搭在恋人背上的手稍稍下移，按到了腰上。
两个人在一块已有二十多年，一起抚养大了两个儿女（不算跑来寻亲的半大的舍人），该做的事早就翻来覆去做了无数遍，相互之间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一些暗示也都心照不宣。
哈利被一贺罕见……不，应该说前所未有的主动惊了一惊，原有的悲观和消极全给惊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诧异和困惑：“你，你想——？”
当然，惊疑之外，还有不可避免地被引诱而出的渴望。
他们都不是放纵的人，平时还忙着操心各种事，年轻些时就罕有二人世界的机会，等年纪大了，更是活得清心寡欲。
因而感觉一来，就汹涌得一发不可收拾。
哈利倍觉不妙，吸了口气，忍耐着说出了往常只有一贺才会说的煞风景的话：“孩子们应该还没睡……”
回答他的，是坚持动作着的带着薄茧的手掌，和落在唇间的一个深吻。
事实证明，四十多快五十岁的老男人，行起来也还是很行的。
但毕竟不是小年轻了，体能跟不太上，一贺这种常年自律坚持锻炼的体术型忍者还好说，不爱动弹的懒癌症巫师难免吃不消。
哈利第二天起迟了，状态的萎靡也显而易见，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纵那啥过度的倦怠。
宁次和舍人俩小屁孩看不出什么，只当他是熬了通宵，宁次还一副小大人样，苦口婆心地劝：“爸，熬夜不健康，您要多保重身体。”
卡卡西多少有点经验，看看一贺又看看他，目光中带着无言的吃惊，是那种小辈突然发现长辈也会关起门来造小孩的眼神。
哈利等宁次和舍人都出门，才吃着早餐恹恹地问：“怎么了？老树开花不行吗？”
卡卡西咳嗽一声，难得显出几分窘迫：“没有，就是没想到……您跟一贺叔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这么好……”
“我也没想到。”哈利做了个伸展，几乎能听见脊椎骨发出的“咔咔”哀鸣，“唉，真是的，男人四五如狼似虎——”
一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又过去小半个月，宁次出完一个C级任务回来，征询家长们的意见：“任务指标达成了，我要报名参加下回的中忍考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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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车的边缘反复试探……应该不至于被锁吧？我啥都没写啊！只不过是情侣们的正常贴贴罢了！（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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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