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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糯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怀里的小夫郎已然睡熟。贺钧慢慢松开搂在夫郎脊背上的手掌,轻轻下了床。
房院外头一直候着有下人,她捻起枣木头挂架上的一件外袍搭着,悄然推开门出了去支唤。彼时长澡盆里凉透了的擦洗水才有人敢进来抬出去,不久又因着吩咐搬来了一盆干净的温水。
贺钧则是吩咐完就兀自又进了房间,且在外间站了一会儿才敢走到床边:全全是怕身上沾染了昏晨间的凉气会惊着夫郎。
她站那儿也无事,只就隔了一点儿间距瞧着许怀听的睡颜。因着完了事情躺下时是被自己圈进怀里,搂着哄着入的梦,此刻自己抽了身他也还是侧躺的模样。朝着床榻外边,温唇和眼角都还是擦着红,又是安安静静的,就格外乖巧讨欺。
不多时,下人换好了温水,留了一位候在外间的木澡盆旁抱了一床新被巾,其余又尽数退了出去。贺钧知道那是拿来换的新床巾。
她又把外袍脱掉重挂上了高架子,去床榻边轻轻掀开被褥,伸手穿过后背和腿弯将许怀听横抱了起来。后者估计是真的累着了,在她怀里蹭了蹭,找着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不作动静了。
那小厮一直低着头,感受到这番动静才麻溜快步走过来,着手开始换床巾被套。贺钧则抱着许怀听到了外间的木澡盆边上,伸脚勾了一个凳子坐下。
等到那小厮换好了床品抱着旧的退了出门,她才把许怀听圈着脊背扶起,侧坐在了自己腿上。小夫郎的大红亵衣是自个儿闹羞,事后才央着重又穿上的。这会儿还没穿多久呢,就又要被贺钧褪去了。
等褪干净的时候,贺钧想起了不久前第一次预备洗浴时小夫郎的紧张和微微抗拒,不禁失笑。
瞧瞧,这不还是得由着我来洗擦。
贺钧虚抱着他慢慢放进温水里,后者在沾到水的那一刹惊了一下,慌乱的抬起手想扣住些什么且急端端往她怀里缩去。她笑着在他后背轻拍了拍,后者又安静了些,躺进了一深温水里。
贺钧开始拿起澡巾,湿水后浅柔的给他擦洗,自上而下,自下而上,一直洗到那处…他醒了。
不过他还是迷糊的,只知道下意识不让贺钧碰着那儿,却又经不住几句哄的松懈了。模模糊糊让着给洗干净了,擦干净了,粉呼呼的一只被套上新亵衣送回了床榻。
新换的床品让被褥里还有些凉,他又下意识伸手去捞贺钧,被安抚了一阵又因着洗了澡舒服的,才渐渐重睡过去。
这时候贺钧才抽身,去柜子里也拿了一套新亵衣,跑到外头的洗漱间拾掇自己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外头已经由深灰色变成了浅灰色,约莫寅时出头了。
若是平常,再过一小会儿她可能就要起来早练什的,但放今日就是绝无可能了。她重又躺回被窝,将小夫郎扣进怀里,同他一起睡起了回笼觉。
“妻主。”
“嗯?”
“往后当着旁人,否能莫唤着奶糯了……”
“缘作何?”
“方…方才进…去时,也是这般唤的。”
她恍惚间又想起了临睡时许怀听说的话,那话说着还往自己怀里躲着,额头正抵在自己颈窝,小耳朵沿红地透透的。
她知道小夫郎的意思,如今这般了,怕是平日里再唤他奶糯,依他那个闹羞的性子,全然是无法正视了。只是未免太傻气了些,明知道危险正是眼前这个,说着求着竟还自个儿往危险怀里缩了去。
“好,不唤。”
她最后是这般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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