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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6
指导上忍，是第三次忍界大战后结束后，在木叶教育体制的进一步改革完善中逐渐明确的一个新兴概念。
概念是新的，但实质上不是什么刚出现的新鲜玩意——简单来说，就是给延续了多年的传统直授师徒制套了个皮，并更改了一些小细节。
现在，忍者小学的学生毕业成为下忍后，仍照例被分为三人一组，在上忍的带领下完成各种任务。但是，在这期间，负责带队的上忍会评估每个人的能力，做出自己的判断，被判定为不合格的下忍将被强制送回忍校再教育。
这里所说的带队上忍，就是‘指导上忍’。
指导上忍对下忍的评估，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忍校毕业考试的变相延伸，直接决定了下忍下一步是留下当导师的新弟子，还是回忍校去复读一年。
卡卡西转回正规编制的第二年，就在水门的安排下，半推半就地作为指导上忍接了个班。
然后第二天，全班三个下忍都被他以‘不懂团队合作的重要性’的理由，打包回炉重造去了。
这还是指导上忍制度确立以来，首次有下忍班全体被毙，通过率零。
哈利当初听说消息，还有点不敢相信。
原因无他，这事实在不像卡卡西的作风。
受到当年的带土队长影响，卡卡西成了一位独当一面又很懂得照顾队员的队长。在暗部时，他的队伍伤亡最低；离开暗部后，他在合作过的中忍和特别上忍当中有口皆碑。
如果要就‘最佳队长’的头衔排个名，卡卡西绝对会是得票第一。
怎么当了下忍班的队长，面对着刚毕业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们，一向平易近人的卡卡西反而变得冷酷无情、铁面无私起来了？
面对哈利的询问，卡卡西是这么答的：“正是因为他们年纪小，尚未定型，所以更不能掉以轻心。提高标准，是为他们的未来考虑。”
“我不仅是他们的队长，还会成为他们的导师，任务重大，使命艰巨，理应慎重再慎重。”
有些牵强，但还算解释得过去。
水门今年二度发起尝试，应该也是抱着再接再厉总能成的想法。
听卡卡西提起，哈利便点点头说：“这是好事么，那就先预祝你今年能收获几个称心的小弟子啦。”
说完，他扭头问一贺：“我们之前也聊过来着，一贺，咱儿子马上毕业了，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你究竟要不要当他的指导上忍？”
“权衡过了，我个人认为还是不太合适。”一贺深思熟虑着说。
他年幼和年轻时是个孤僻的死宅，一心只顾自己的事，除了几名族人和哈利橙水之外没有几个常往来的熟人。后来年纪渐长，经历多了，才慢慢地意识到人脉的重要性。
有自身的经验在，一贺不会让下一代重蹈覆辙，早早地便开始为孩子铺路：“指导上忍的制度，是让孩子们从下忍时期起建立相对固定的社交圈。由我担任宁次的导师，有助于他的实力增进，但不利于他培养和巩固家族之外的人脉。为了他的未来发展，还是给他另找个非日向一族的导师更好，修行方面，我可以再在家里给他额外辅导。”
哈利一想也有道理，又回头看卡卡西。
他还没开口，卡卡西就读懂了他的意思，说：“我是主走忍术流派的，忍具也只擅长用刀，不适合教宁次。”
“也是。我想想啊……”哈利摸着下巴沉吟，脑中把木叶的上忍名单过了一遍，根据特长一一筛选，“玩忍具的，有夕日老师的儿子原秋，还有阿斯玛……但是他俩是耍拳刺和千本的，擅长中近距离作战，跟弓差距较大……至于体术，唔……”
卡卡西突然接话说：“要论我们这一辈的体术流派领衔人物——那只有凯了。”
迈特凯，哈利下忍时期的老队友迈特戴的儿子。
与牺牲时都还是个下忍的父亲不同，凯是个天分不够努力来凑的后起之秀，忍术幻术跟不上，便铆足了劲死磕体术，几乎是单凭着体术杀出重围，异军突起，一路当上了上忍。
而且他的性格……是个很有活力的年轻人。
哈利笑了：“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
他伸出手，摸摸表面上毫不在意实则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的儿子的脑袋：“哎呀，我们家小宁次啊，一定会喜欢他的。”
“……我不喜欢他。”毕业并正式分班那天，宁次回到家里来时，如此说道。
一贺可不能容许他在背后用这么不尊重的语气议论师长，警告性瞥来一眼，他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但是另一位父亲向来是偏宠孩子的慈父，在对方面前，宁次难免有点无伤大雅的小任性。于是等哈利在餐桌旁坐下，他又问哈利：“我能申请换导师吗？”
哈利耐心打探原因：“怎么了？”
“现在的这位导师，很吵，很聒噪……”宁次说着，瞧见一贺从哈利背后投来的视线，匆匆改口，换成了更委婉的措辞，“太热情了，我受不住。”
“热情些不好吗？为人直率，没有心眼，好相处。”哈利一指正坐着神游天外的舍人，“总比这家伙这样，要么不吭气，一吭气就气死人好吧？”
因舍人这三年内总坚持不懈追着雏田告白，屡教不改，我行我素，宁次对他的态度已从最初的暴怒发展成了麻木，非必要情况下，宁次一般当他不存在。
听哈利扯上舍人，宁次稍作想像，蓦地觉得，现在的导师好像还真不错……
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哈利笑吟吟地岔开话题：“不说导师了，导师最多也就带你几年，队友倒有可能会长期合作下去。你对两个队友印象怎么样？”
他没有明说的是，两个队友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人主体术，一人主忍具，有近距离作战，有中远程支援，都能跟宁次有所配合。
宁次想了想，客观地评价道：“洛克·李和天天……李不会控制查克拉，无法使用忍术和幻术，但总体而言，是个努力、耐心且有毅力的人。天天……她在班上表现一直中规中矩，我之前也不怎么往来，不熟。”
“天天啊，那小姑娘你可以多相处，搞好关系。”哈利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她家有钱，是特别有钱的那种有钱哦。”
天天是跟他沆瀣一气……呸，互利共赢了多年的奸商老板的孙女。他跟奸商老板合伙做生意，小店从木叶开到火之国都城再开到风之国都城，总收益四六分成，参考他的收入，奸商老板赚得只会更多，说是家财万贯都不为过。
忍具是消耗品，苦无和手里剑之类的，就算每次丢完再捡回来，用个三四次也得报废。哪怕是非一次性的刀具，也要费钱费力定期维护保养。
这年头没几个钱，谁敢玩纯忍具流啊？
宁次还没长到要独立赚钱养家的年纪，所以哈利也不指望他能理解有钱是项多大的长处，只言简意赅举例：“一贺这阵子不是在教你特殊箭的应用吗？”
特殊箭，区别于只能打物理伤害的普通的木箭或者竹箭，都是一贺自行设计后专门找工匠打造而成的，分为爆破、散射、定向等等几类。
说起这个，宁次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惋惜：“是的。可惜大多都是一次性的箭矢，无法重复使用，不能回收后多次练习……”
“特殊箭需要定制，材料成本加人工费，造价昂贵，因此数量有限，需要省着用。”哈利说，“但是，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用奸商老板闲聊时跟他提到过的、不定时发给孙辈花用的钱款做了个心算，得出结论：“天天那小姑娘，每个月的零花钱——注意，是生活费之外的零用钱喔——大概够买上一百支最贵的爆破箭，随手丢着玩吧。”
宁次：“……！”
自小衣食无忧的小小少年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钞能力的强大。
聊到这儿，卡卡西也从外面回来了。
跟他一路过来的还有水门，远远的就听见水门在语重心长劝：“……你这样不行的，卡卡西，再考虑一下吧？……至少留一个人啊？”
“没办法，老师，他们的表现确实不合格。”卡卡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具体的原因我也跟您说了——行事死板，只讲规则，不懂变通。优秀的忍者可不能这样。”
水门继续劝：“他们年纪还小，愿意听话、遵从长辈和前辈的指示，实际算是优点。往后时间还长，你慢慢教就是了。”
卡卡西不再应声，但想必是没有妥协。
哈利迎出去接，问水门：“他又把下忍班全毙了？”
水门叹气，揉着头发，一副挫败的模样：“这小子实在太固执……这点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让你多费心了。”哈利说，“我劝劝他。”
水门应下，道一句“麻烦您了”，飞雷神走了。
哈利扭脸就抓着卡卡西问：“你咋回事？”
卡卡西说了前因后果——
跟当年水门带班时一样，卡卡西领着被分到自己名下的三名下忍做了个抢铃铛的训练。
下忍们不会魔法，折腾到过了午饭的时间点也没能得手，又渴又饿又累。
卡卡西‘大发慈悲’，把表现较差的两人绑起来，给了其中一人三人份的食物，给了另一人充足的水，但勒令他们不许跟其他人分享。至于剩下的第三人，卡卡西没有限制他的行动，只要求不能帮队友解开绳子。
三名下忍不敢忤逆指导上忍，站在午后的大太阳下面，大眼瞪小眼地干熬了一个多小时。
在他们饥渴交加地中暑晕倒之前，躲在暗处观察的卡卡西再度出现，把他们送到医院，顺带着宣布了全员不合格的噩耗。
听完整个过程，哈利沉默了。
宁次评价道：“这是个无解的命题。”
卡卡西倒并不这么认为，摇摇手指说：“不是哦，只要他们多为队友着想，愿意为此‘违抗我的命令’，所有的难题都会悉数迎刃而解。”
要知道，为了确保任务完成，忍者在以团队为单位行动时，极其强调奉命行事，而团队中负责下命令的，往往是领队。
指导上忍带着下忍们出任务，既是导师，也是队长，下忍们能顶着压力做到令行禁止，正说明基础打得牢。
即使是从来不重视规定和条律的哈利，也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你这也太为难孩子们了。”
“那可能真的是我要求太高了吧。”卡卡西垂下眼睛，既怀念又感慨地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当年的……我的队长那样，完成任务的同时，也将队友保护得很好……”
哈利有些不敢置信。
他戳着卡卡西的肩膀说：“不是吧你，正主活着呢，你还在孩子们身上找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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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代餐大师·卡卡西（bushi）
相比起原著的卡卡西，本文的卡卡西对弟子要求更高了，不仅考验团队合作，还要考临场变通和保护队友的能力。
带土队长当年炸桥保队友两手抓，又经过了多年回忆美化，在他的心目中简直就是神。他这么多年都在用同样的标准要求自己，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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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