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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4-28
在许思衡跟着沈清见到病房里屋子昏迷不醒的许德明的时候,关于许德明极有可能被万晓川藏在缅甸曼德勒城一处富人区的私立医院的消息,已经在同一时间传到了陈铎那里。陈铎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安排人将许德明救出来,可犹豫了一下,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了贺述白。
其实按照常理,像贺述白这样的身份,原本是没有参与到省厅级别的联合行动里的,即便是在任局的极力争取之下,最多也就算是个编外人员,根本不能参与到决策层面。可贺述白偏偏就是个超出常理的存在,即使抛却他爸爸贺岩是省委常委的身份,单靠他手中掌握着的重要线索也足够以正式的身份参与到这次联合办案的所有会议与决策当中,毕竟许思衡对于贺述白的信任是无以复加,推此及彼,陈铎能够完全相信的也只有贺述白。
云南省公安招待所里,陈铎正焦急的等待着是否要对许德明采取必要行动的决定。大约等到快晚饭的时侯,贺述自才一脸不情愿的回到房间里。光看贺述白的样子陈铎就己经猜到了大概,于是也跟着默默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
贺述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直接把手里的外套一扔,无奈地说道:“我也是真搞不懂,那帮老家伙是不是谨慎的过了头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还束手束脚的。”
陈铎道:“也是我今天来得太冒失了,刚收到这么一点消息就急着来找你,让你在上级领导那里难做了。”
贺述白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主要还是那帮老家伙担心一旦行动失败反而会让眼下的局面更加被动,更何况我们现在也只是知道思衡的爸爸被万晓川安排在这家私立医院里,其他的情况我们是一概不知,再加上思衡爸爸又身负重伤,能不能被转移挪动都还是个问题。”
陈铎应了一声,省厅相关领导的担心也并非全无道理,陈铎这一次来找贺述白说这件事之前原本也没打算省厅方面会仅凭这么点情报就贸然组织行动,而有了省厅方面的反馈之后,陈铎便也能踏下心来着手安排后面的事情。其实刚才贺述白说得也不无道理,至少这么短的时间,许德明身上的伤是绝不可能痊愈的。所以,与其冒冒失失的出手营救,莫不如先静观其变,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事情又会有全新的转机。
贺述白停顿了半晌,颇为自责的说道:“都是我没用,这种时候还让思衡以身犯险也就罢了,明知道他爸爸的下落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等到跟思衡见面,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陈铎拍了拍贺述白的肩膀,安慰道:“你要是这么说就真的太小看许思衡了,他这些年斡旋与各方势力之间,要是连这点气量城府都没有,怕是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贺述白神情一黯,说道:“我就是因为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所以我才不想让他再受这些苦。”
陈铎继续道:“说句心里话,许思衡自打认识你以来,已经改变很多了,他既然肯把之前的一切都告诉给你,就是因为他对你是全然信任的,所以不管你做任何决定,他也都不会责怪你什么。”
贺述白不由得哑然失笑,过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呢。”
陈铎道:“再怎么不知所措,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光是许思衡的男朋友,更是一名警察,我想这一点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贺述白用手搓了搓脸,振作了一下精神,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而又说道:“还是说说思衡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铎说道:“许思衡是一贯谨慎的,就像这一次他明明都己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可要是没有明确的信号,他也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贺述白又何尝不清楚许思衡的精明,可现在的他每每一空闲下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许思衡现如今正在跟万晓川在一起,再想到他们两个人之前所经历的种种,更是不自觉的醋意上涌,虽然明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可这种感觉就像是从自己的免疫系统里所自行生成的防御机制一样,完全不受自己的主观意识控制。可叹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也都见识过了,偏偏一到许思衡这里就什么都拎不清。
陈铎看着贺述白那一副欲言又止又憋憋屈屈的样子便觉得想笑,可这种时候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转而试探着问道:“营不营救的暂且放一放,你们省厅方面最近就没什么行动吗?”
贺述白说道:“过段时间我们会派一个先遣小组先进驻到瑞丽市,那里距离缅甸更近一些,有利于尽快掌握情况,同时那些有意愿与万晓川进行交易的毒贩也基本上都在中缅边境附近,先一步到那里也有利于在必要的时候对他们及时控制。”
陈铎随后问道:“这个先遣小组里有你吗?”
贺述白点了点头。
陈铎沉吟了片刻,说道:“要是这样的话,等你们这个先遣小组到了瑞丽,我找个机会,安排你跟许思衡见上一面吧。”
贺述白一听到能和许思衡见面,整个人立刻便来了精神,从座位上直接弹身而起,忙不迭的问道:“我真能跟思衡见面?”
陈铎道:“这要是不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见上一面,你这心里怕是也安定不了。”
贺述白不无担心的问道:“这样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陈铎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现在安排的人也只能看到许思衡没什么生命危险,想要知道更确切一些的消息,总是要跟他见面的。原本我是打算通过已经安排好了的人跟许思衡直接接触,再收集有效信息的,可许思衡这一次走得太急,临走之前我们也没具体商量过这方面的事情,许思衡现在又落在万晓川的手里,难保不会神经紧张,对于叫不准的人,怕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但见到你就不一样了。”
贺述白一时间感慨万千,稍稍按耐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之后,说道:“那我现在需要做点什么吗?”
陈铎想了想,说道:“我之前安排的人最近会时不常的缠着许思衡帮他挑选翡翠玉料,次数多了估计万晓川的戒心估计也就不会这么大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冒充翡翠商人,借着交易的机会跟许思衡见面。但在此之前,我要把你翡翠商人的身份坐实,更要把咱们手中有高货的消息传出去,这样的话即便万晓川有心中存疑也不会挑出太多破绽。”
贺述白听到这里微微皱眉,陈铎的安排虽然很好,可自己这个人怎么看也都不像个翡翠商人的样,于是便颇为难为情的问道:“铎哥,就我这样的装个保镖打手的或许还成,装翡翠商人怕是够呛,要不然还是你来吧,我就跟在你身后。”
陈铎摆了摆手,说道:“且不说万晓川从小跟许思衡一块长大,自然是认识我的,先生的夫人,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前妻,你应该也见过的,就是龙湾集团的董事长蒋奕,夫人向来喜欢翡翠,我这些年也没少在云南缅甸为她淘换好料子,所以这里的很多人都认识我。”
贺述白又提议道:“要不然我们找个人过来?”
陈铎道:“再找个人来也不是不可以,可像这种事毕竟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贺述白说道:“铎哥,你还是先说你打算怎么做吧,至于人选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陈铎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打算这段时间在当地收些好料子,毕竟我这些年也总来瑞丽这边,所以也不会惹人怀疑,而你就跟着我多看看多学学,至少也该把入门的知识都掌握了,这样也能装的像一些,之后我从夫人那借出一些高货囤在手里,同时我再把风放出去,就说有一个神秘商人手中有不少极品翡翠,又有出手的意愿,这样自然会有人想来看货,若是时机恰当再出手一两件东西,你的这个身份便也算是彻底坐实了,这样的话及时万晓川觉察有异也查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出来,也算是为你跟许思衡之后的见面做好铺垫了。”
这一番安排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可这当中的门道若不是深谙商贾之道的人怕是绝不可能想的出来,让贺述白这样多少有些眼高于顶的人也不由得在心里说上一句佩服,但即便如此,一听到还要跟着陈铎一块学些翡翠交易的学问门道,贺述白就顿时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纵使对与许思衡的思念再迫切,可自己到底不是学习的料,与其硬着头皮做自己根本不擅长的事,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当个保镖打手的好。
正在贺述白犹豫之际,林荔突然敲门来给贺述白送晚饭,贺述白霎时间便有了主意,那一刻就连看林荔的眼神都变了,反倒弄得林荔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想来,一位身家丰厚的女富商,就这人设摆在那里,光是想想都觉得有神秘感。而贺述白更是与陈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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