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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3
相比起大事小事都要抓的火影，顾问团的日常工作并不多。
只有一些关系到木叶安全和稳定发展的较大的事项，才需要召开高层议事会议，讨论后作出最终决议。
因此，虽然哈利坚持把顾问团的工作称作‘上班’，但实际上，相比起主业，这更像是一份兼职，有活就干，没活就算。
归根结底，哈利始终是个恋家的人。对外的责任感再强，他也不会亏待自己和家人，如果顾问也需要像火影一样朝九晚五坚守岗位、时常附带义务加班，打死他都别想让他接这个位置。
出门时耽误了一会，路上又被一些家长里短分散了注意力，等哈利真正到达‘办公室’时，已经超出‘打卡上班’的时间点许久了。
他跳下飞天扫帚，从窗户翻进室内，看见坐在‘工位’上的三名‘同事’先后朝他投来谴责的目光。
“不好意思啊，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哈利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动动手指，茶杯自行斟满，飘进他手里。
水户门炎忍他很久了，当即一拍桌子，怒斥道：“也一把年纪了，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吗！”
转寝小春也说：“我看你压根就没把议事会当回事。真是——丢我们顾问团的脸！”
“那倒是革我的职啊。”哈利反唇相讥，“我立马带着根部百十来号根忍走人，绝对不杵在你们跟前碍眼。”
两人气结，他也不追着不放，扭头问日斩：“就我们四个？”
日斩点点头：“等了两天了，还没醒，不拖了，等他醒了再跟他补报。”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尊贵的四代目火影，时不时就会断片下线的睡美人水门。
哈利略一沉吟，应：“行吧。”
会议正常开始，几项亟需讨论的议题被一一列出，逐项解决。
先是木叶防护结界的阵法基柱位置和术式变更，再到外周哨塔的人员调整，最后是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杂事。
“跟宇智波一族商议过了，他们也同意。”日斩说，“——将宇智波鼬定为S级叛忍，发起通缉。”
哈利有些惊讶：“上来就是S级？不至于吧，他也没干什么穷凶极恶的大坏事啊，也就跟止水……哦，新任宇智波族长吵了一架，互相捅了两刀……”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都用一种‘捅了两刀还不算大坏事吗？’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有几年前那场……血的教训在。”日斩吸了口烟，又长长吐出，“教训太惨痛了，为防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有苗头就必须严惩。”
哈利想了一想，反正鼬出村是去当间谍的，留好记录，回头洗清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便没有再提出异议。
这项议题通过，日斩又拿出几份档案：“那这就是今天要讨论的最后一件事了——今年预备晋升上忍的人员名单。”
他点着人员档案挨个介绍：“这两人，成为特别上忍已有十多年，表现良好，生涯中没有任何任务失败记录……这一人，虽说目前是中忍，但自小天分极佳，实力、头脑都遥遥领先于同期，我个人认为跳级晋升没问题……还有这三人，是达到服役年限准备退役的暗部，根据他们在职期间的履历，建议可以直接定位为上忍……”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分头拿起档案翻阅，哈利看了一眼总名单，微微皱眉，问：“怎么没有卡卡西？”
水门上次清醒时跟他提过，想在今年之内让卡卡西从暗部退役，转回正规编制，充分放松身心，恢复状态。
暗部正常退役时会附赠一个特别上忍头衔，卡卡西当年加入暗部时就是特别上忍，拼死拼活干了这么多年，不至于退下来还是个原封不动的特别上忍。
哈利想：卡卡西那小子现在满脑子都是带土，正规编比暗部清闲，也比暗部自由，有更充足的时间空间去对明恋对象发起追求，他没理由赖在暗部不走。
不是不能调，也不是调不了，那么……
不出所料，日斩说：“征求了本人意见，他不愿意调上忍。”
哈利回去就抓了卡卡西问情况。
卡卡西拿着自来也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自来也的新作，一本名叫《亲热天堂》的十八禁小说——在看，听了询问，满不在乎地说：“一个虚衔罢了，调不调都没什么关系。您至今不也还是个特别上忍吗？”
他当年五岁成为下忍，六岁升中忍，九岁升特别上忍，十二岁时都还在为了升上忍玩命努力，一路赶着往上爬，想方设法通过这种途径证明自己。
可二十岁的他，磨平了曾经的棱角，失掉了所有的干劲，面对着白送到眼前的机会，都是一句“无所谓”。
哈利在此刻发觉，即使战争结束已有几年，遗留下来的阴影仍在影响着许多人。出问题的不仅仅是带土，还有卡卡西。
对待男孩子们，他向来一视同仁。拯救带土的任务是卡卡西在负责，那么开解卡卡西的工作，自然也要交给带土。
刚打入‘暮’组织没多久的带土被召回，听完病情描述，自诩为‘卡卡西最好朋友’的他责无旁贷，自发担起了心理医生的角色。
他又去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不愿意调上忍？”
顿了顿，反应过来：“不对吧！我记得你十二岁那年，神无毗桥战役前就有消息在传，说你要调上忍了，怎么你现在还是特别上忍？”
年幼时遗留下来的竞争心隐隐作祟，跟在卡卡西屁股后面追了好几年却永远落后半步的黑历史也冒了出来，带土忍不住“哼哼”两声，把当年收到过的挖苦和冷嘲热讽原样返还：“不会吧，不会吧，当年遥遥领先同期的天才也会在一个位置上卡这么多年？你行不行啊白痴卡卡西？”
他没料到，卡卡西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愉快承认：“嗯，我确实不行。”
带土：“……”
“身为队员，我的实力还是太差了，远远比不上伟大的队长大人。”卡卡西说，“只是个中忍的队长都那么强，比队长弱的我又怎么好意思当上忍呢？”
他意有所指地说：“我小时候走得太快、走得太急，从来没有留意过身后追赶着我的脚步，一不小心，就将人遗落在了时光里。”
“所以啊，我停下来在等，等人追上，等人与我并驾齐驱——”
“……”带土说，“可你应当知道，‘他’永远都只会是个中忍，永远都追不上你了。”
卡卡西突然有些悲伤。
……不，说悲伤还太轻了，他忽而就显露出了一副伤心欲绝、心碎不已的模样。
他垂下眼睛，低声说：“那又如何？等待是我的决定，而我甘愿一直等下去。”
带土沉默了。
他站在那，表情掩在橘黄色的漩涡面具后，眼神也晦暗不明。
一阵无声的僵持与角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带土抬起手，脱掉了常年穿着的宽大的黑色斗篷。
他会虚化，身体也具有极强的自愈力，不需要护命魔法保护也能平安健全地过活。但受伤的滋味不太好受，所以他慢慢地学会了利用更多手段尽可能保护自己，贴身的忍服外面，还穿了一套软铠，戴着护肩、护臂和护腰。
在卡卡西迷惑却难掩热切的注视下，他加固了一下护具，从异空间里取出一长条铁链，将两侧末端的镣铐扣上手腕，然后说：“我们来打一场，卡卡西。”
卡卡西很懵，而带土完全不管他的意见，抓住他就把他拽到了室内训练场，铁链在地上拖行，“哗啦啦”直响，不知情的会以为带土正准备拉他去上刑。
哈利闻声而来，听了带土的意图，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赞成地应许：“没事啊，放开打，不用手下留情，只要留口气，我就能治好。”
说完拿出魔杖，把训练场扩展变成加大号场地，加固四壁，再布上一些咒语，防止不该靠近的人靠近。
在魔法的作用下，训练场地理位置不变，但整体已经宽阔得像斗兽场了，用些稍大型的忍术都没有问题。
带土把卡卡西丢下，走到十米开外，抬手召来白牙，丢给卡卡西，顺便宣布规则：“你就当做实战。我不用魔法，单纯地、作为‘忍者’跟你打。”
卡卡西：“诶……诶？？”
哈利看热闹看得可起劲，还顺便把游手好闲的舍人一块拉来，在场边安全的角落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出于尊重，勉强没有掏出瓜子来磕。
卡卡西旁观过几次带土和鼬做对战练习，但他没有亲身参与。
真要算下来，他上一次跟带土交手……还是上一次。
开打后卡卡西才发现，带土给鼬当陪练时，就真的只是在当陪练而已，不管是态度还是出招，性质基本都是在逗小孩儿玩。
带土十五岁时就干掉了三代目水影，虽说有万花筒的功劳在，但‘雾中恶鬼’并非浪得虚名。
认真起来的他，眼神凌厉，杀气外露，心中潜藏的黑暗倾泻而出，身周笼罩着无形的强大气压，哪怕用的是铁链这种没有直接杀伤力的武器，也能做到招招致命。
他似乎还开启了什么专属于战斗的特殊模式，嗓音变得低沉，冷酷而嗜血地放狠话——
“太弱了！我用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你碾碎！”
“拿出点真本事来，不杀我，就等着被我杀死！”
“我迫不及待想听到你脆弱的小脖颈在我手下折断的声音了，那一定会，非常美妙吧。”
不得不说，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即使是毫无斗志的卡卡西，在被动挨了一顿打后，面对着身上的疼痛和逼压而来的极端恶意，也不由得正了正色。
他将白牙横到身前，看上去只是简单的姿势改变，白牙却瞬间绽放出迫人的锋芒。
在这一刻，人刀合一，刀与刀魂融为一体，银白的刀面倒映着银发的人影，古老的血脉传承自灵魂深处缓缓苏醒，对月发出一声长嗥……
白牙传人，是木叶新生的白色獠牙。
查克拉短刀切割金属轻而易举，只简单的几趟来回，一刺、一挑、一划，带土的武器便断成了几截，无法再用。
卡卡西仍不收手，白牙突破阻挡，势如破竹，朝着对手的肩膀直捅过去。
带土被逼出了虚化，战意不减反增。
他畅快大笑，翻身后跃，说道：“我还以为这一招永远都没机会用了呢！”
他在空中抬手，右手握住左手小臂，掌心积蓄查克拉，逐渐汇聚出一团浓缩的查克拉球。
卡卡西瞳孔一缩，大吃一惊：“螺旋丸？！”
那就是水门从尾兽玉中获取灵感、苦心钻研数年、综合了无数前辈给出的意见而发明的新术，他自己将其命名为‘光轮冷菓飞起旋毛自来也双式丸’，但是他教给玖辛奈后，玖辛奈嫌名字太长难念，改成了简单直白的‘螺旋丸’。
“什么螺旋丸？”带土在神无毗桥战役后就常年在外，并不知道三战接近尾声时，敬爱的水门老师靠独立开发忍术再将术赠给老婆高调秀了一波恩爱，只是单纯地介绍自己掌握的术名，“这叫高压查克拉球。”
他顺带着叙述起术的来历：“我跟着一贺叔特训的那年，听他提过，可以将查克拉外放，控制流向后压缩，形成威力巨大的查克拉球。这几年我闲着无聊，查克拉有富余时就随便试试，没想到还真给我试出来了！”
他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和兴奋：“打别人都用不着，所以还没验证过实战中的威力，这下正好拿你试试——！”
查克拉球在带土掌心逐步膨胀，最终定格成手掌大小。
他调整好重心，整个人犹如一只正在埋伏猎物的黑豹，带着强悍的力量与同等的敏捷，眨眼间弹射而出，握着螺旋丸朝卡卡西奔来。
带土不清楚术的威力，但卡卡西清楚。
螺旋丸是水门专为查克拉量充裕的玖辛奈开发的术，彻底开发完成后就被水门送给了玖辛奈，红头发的人柱力得以用人形状态使用小规模近距离的‘尾兽玉’，砸哪哪塌，十分可怕。
他知道这一招自己单薄的身板肯定顶不住，第一反应就是开神威转移攻击——
带土的右眼万花筒转了一圈，强行把左眼拉开的时空缝隙关上了。
卡卡西：？！
还能这么干？感觉像在用左手跟右手打架！
眼见着螺旋丸马上要砸到脸上，卡卡西的求生欲蹭蹭拉满到极致，在大脑之前，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应对。
他提炼出雷属性查克拉，激发肉|体活性，提高速度和反应力，随后在身周汇聚起的蓝色电光中收起白牙，快速结印，用出了只在少年时期用过几次的独创忍术。
丑——卯——申——
千鸟！
伴随着仿佛有千只鸟一同鸣叫的刺耳动静，两个原理上而言同根同源的术对撞到一块，炸出巨大的冲击波。
两个人都被弹开十几米远，衣服和皮肤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踉跄了几下才重新找回平衡。
同一双写轮眼产生共鸣，纹样旋转成令人眼花缭乱的繁花，连带着主人的情绪也形成同频共振。
——是棋逢对手的欣赏与狂喜！
不过很可惜，卡卡西这回真的不太行了。
他为了使用神威消耗掉近半的查克拉（还被打断了），剩下的查克拉一部分用来活化肉|体，另一部分悉数倾注在那发千鸟当中。
卡卡西又从背后拔出了白牙，想：如果带土再来一颗螺旋丸，他只能尝试像父亲当年刀劈尾兽玉那样刀劈螺旋丸了。
希望在被写轮眼疯狂消耗的情况下，残余的那丁点查克拉能撑得住……
所幸，带土用螺旋丸只是觉得新鲜，试出大致的威力后，就罢手了。
有写轮眼在，宇智波们多数是实用的拿来主义派，所以他沉思了几秒，模仿着卡卡西——结出了丑卯申三印。
带土会用螺旋丸，对查克拉的控制已精练到了一定境界，哪怕是临时抄来的术，也顺利实现了查克拉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
刚在卡卡西手上昙花一现的千鸟，又原样出现在带土手上。
并且因为使用者查克拉量更充沛，看上去更强、更帅，声音也更响了。
卡卡西：“……”
有点挫败……
……但是又感到点离奇的浪漫……
他能理解水门老师开发螺旋丸送给师母的心情了。带土如果愿意收，他也想把千鸟送给带土，光是想想自己的术能在心爱之人手中焕发光彩，他的心就欢欣鼓舞得快要飞到天上去……
他的确无可救药了。
带土没有注意到对面传来的灼热眼神，专心盯着手上的千鸟看了会，手掌一握，将电光掐灭。
“很好的术，”他评价道，“跟你很配。”
——这才对嘛，卡卡西就应该这个样子，生机勃勃，意气风发，像一簇能够切割一切的锐利雷电。
早先那个年纪轻轻就满身颓靡、一心沉浸在过去和悲伤当中的，一定是虚假的卡卡西！
带土想着，续上了先前没有说完的话题：“不要再停在原地了，没有意义，继续出发吧。”
他走向半跪在地的卡卡西，对卡卡西伸出手：“我……有人将在未来等你。”
卡卡西眸光微动，笑了：“好。”
写轮眼左眼终于烧光了主人的最后一丝查克拉，卡卡西被拉起身的同一刻，身形就一晃，一头栽进带土怀里。
他晕了。
……他装的。
倒的角度选得特别巧妙，是那种能全方位无死角感受带土坚实臂膀的位置，等带土接住他，他还稍动了一下，贴得更紧了。
一旁的哈利看得清清楚楚，摇头叹：“啧啧啧。”
不过他也乐得帮忙打个助攻，边用魔杖将训练场复原，边示意带土把人送回房间：“你折腾晕的，你负责照顾他到他醒啊。”
带土不太情愿：“我还有工作呢。”
哈利驳回抗议：“你单位缺你两天会倒闭吗？”
“……”带土说，“行吧。”
他恶狠狠：“这家伙真是我复仇大业路上的绊脚石！”
说着，扛起人当护工去了。
“辛苦了。”哈利朝他们俩离去的背影行注目礼，“加油。”
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送走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年轻人，哈利做完了善后工作，也拔腿往外走。
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他的小养子。
蓝白短发的男孩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看到的精彩对战中，怔怔地发愣：“他们那个……我也想学。”
哈利摸了摸下巴：“你也想当忍者？”
舍人用力点头，灰眸中迸出向往的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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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丸真是带土自己试出来的，因为这个术的原理很简单，难的主要是控制和压缩查克拉。水门在开发螺旋丸的时候请教过一贺，一贺在教带土的时候顺嘴聊到，然后带土这几年闲着没事干就捏查克拉玩，捏着捏着就把螺旋丸捏出来了。
然后带土能复制千鸟这点……私设忍者锻炼到一定地步就能实现查克拉的五种属性变化（只不过初始属性会更契合自己），带土这会已经很强了，五种属性都能用，但更常用的还是宇智波的祖传火遁，抄了千鸟就是顺手拿来看看而已。
千万不要小看断情绝爱（？）一心搞事业的卷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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