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月照沟渠

　　回忆起自己进蓬莱岛后的事，赫连澈心中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就说自己为何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恩…所以，你一直生我气的原因…”
　　“恩。”
　　—“既然知道我是赫连澈，为什么还要嫁…娶我？”
　　白玉衡笑了：“你猜~”
　　赫连澈也笑了：“因为我长得好看。”
　　“哈哈哈，我不否认有这个原因在。”
　　窗户纸戳破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仿佛又回到了孙六娘和阿虎的时期。
　　“但主要还是因为你是阿虎。”
　　听到这回答，赫连澈的心口涌现一股暖流。
　　“话说，我不是给你买了一本千字文吗？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学习，不然怎么会被我的婚书给骗了？”
　　—“恩，回草原后忙着收复领地，没时间看。”
　　“我就知道。”
　　“不过，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收复了十几个部落，从废帝变成了赫连洵忌惮的可汗，你是真的可以的。深藏不漏啊，当初我还是小看你了。”
　　—“并非是我能耐，而是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不过就是…名义上的可汗而已。”
　　—“能够号令各部落的其实是我外公。”
　　白玉衡看着赫连澈的后脑勺，正在思考赫连澈此话的真假，随即自嘲一笑：我又开始怀疑他了。我们都已经捅破了窗户纸了，他还有什么理由骗我呢？
　　白玉衡：“那你…”
　　聊着过去，聊着两人的过往，闭口不谈现在和未来。
　　有一件事，两人一直避而不谈，就是两人已经坦诚了身份了，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能够继续当夫妻吗？白玉衡还要帮着赫连澈隐瞒身份吗？这岂不是叛国了？赫连澈还要继续留在白玉衡身边吗？就不怕被白玉衡推出去？
　　“你是选择当赫连澈，还是当黄九？”
　　赫连澈沉默了。
　　“你之前不是说过，只求余生安稳吗？”
　　“若是你只当黄九，那你想要的安稳，我们家可以给你。”
　　“我们可以远离战争，穿过海洋，会有另外一片大陆，在那里，我们便不存在对立关系了。”
　　“你可以只当黄九吗？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开心心过日子了。”白玉衡满含期待地问道。
　　赫连澈一言不发地前行着，最后艰难地开口，说道：“对不起。”
　　我不可能靠着你，靠着你家里，像一个废物一样过一辈子。
　　“恩，我明白了。”
　　—“心中有怨恨无法化解，我的余生是无法安稳的。”
　　—“我得为我兄长报仇，或许等我报完仇吧，那时候我可以只当黄九。”
　　白玉衡认为赫连澈此时说的是他的真心话，白玉衡真诚地祝福道：“希望那一天能早点来。”
　　“只是，在那之前…”
　　“赫连澈，不管你带着什么目的进入蓬莱岛，你的身份在我和我哥面前都是完全透明的，所以…”你赶紧打消对蓬莱岛的觊觎吧。
　　“等平江事情平定之后你便回草原吧。”
　　—“你此次进京是要带着夫婿面圣的，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
　　“我们这一次进京路上遇到的兵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我的夫婿将会因为遇到叛军围堵，不敌叛军而身亡。”
　　赫连澈沉默了，这的确是很妥当的说辞。只是赫连澈的内心很不乐意。
　　—“可我想陪你进京。”
　　“但我不会再替你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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