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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疯人院(31)
晚上在病房,林梓悦枕着胳膊独自思考了许久,久到白墨和许景添以为她睡着了,她却突然开口,几乎有些悲愤道:“第四天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一定会被这个界给逼疯的!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许景添听此并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笑道:“你得庆幸我在另一个界还拿到了钥匙,要不我们可就真的变成白板了。”
林梓悦微嘟着嘴:“烦死了,最讨厌这种时间长的界了。”
她是个急性子,之前几乎所有的界都是赶紧找线索,找完线索破解谜题然后就出去了,但这个界明显让人感觉到很憋闷,因为时间不到,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哎?对了景添哥,你那串钥匙还能用来开什么门,我觉得纸条上的线索肯定不全面,既然有钥匙,我们要不去那种有代表性的地点都试一圈,比如什么,副院长办公室,主任办公室,还有什么保健室......”
其实未尝不可,毕竟三人现在除了寻找电梯卡究竟在护士站的哪个地方之外就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看电梯卡位置这种事交给一个人去做就好,三个人都挤在一块观察电梯卡在哪,不仅屈才,还容易被发现...
“那我们谁在这盯着电梯卡位置?”许景添问道。
“我吧,景添哥,你和白墨哥去试那些门看有没有能打开的,我就蹲守在这里,看到什么了晚上回来和你们说。”林梓悦很识趣,开心地担任了这个任务,把‘双人任务’留给了剩下两个人。
“快睡吧,昨天守夜顺序倒过来一下,梓悦你今天最后一个守。”许景添道。
他看昨天林梓悦也没有睡好,看起来已经有点困倦,所以倒不如他先来守夜,让林梓悦先去睡,养精蓄锐之后再来。
过了午夜之后不久,外面就基本上黑了,走廊头顶还有几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老式白炽灯一闪一闪地晃动。
病房门上面有一块是玻璃,从那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不过从许景添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外面的天花板了,天花板方向吊着一块吊牌,上面写着‘安全出口’四个大字,还散发着幽绿的光。
虽然这里没有信号,但单机游戏还是可以打的,许景添就快乐地玩着数独小游戏,丝毫不觉得无聊,直到......
“刺啦......”
像是什么东西在划着他们病房的墙,这声音很近,近到让人觉得就在耳畔。
许景添一下子绷紧了神经,做好了下一秒就使用技能卡并把白墨和林梓悦喊起来的准备。
“刺啦......”
声音还是刚才的位置,伴随着这声音的,似乎还有一种沉重的敲击声。
而且,似乎是从他们病床头冲的方向的这堵墙。
那声音还是存在,位置倒是没有变,许景添稍稍放下心来,看着手机上显示凌晨1:58的时间,攥了攥手机。
声音并没有随时间流逝而停止,位置纹丝不动,还是那个方向,连声音大小都没有变。
许景添也一直观察着那个方向,不敢有丝毫松懈。
……
就这样盯了将近二十分钟,可除了黑夜之中可以称之为突兀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这声音好像刺耳了些许,也有可能盯墙太久了产生的错觉。
“嗡...嗡...”许景添猛然回头看向声源处。
床上手机的亮光照亮了躺在床上人的侧脸。
原来是白墨的闹钟,许景添一下子松了口气。
黑暗中熟悉的身影双手支着床站了起来,声音从白墨的方向传来,没有一点废话,丝毫不拖泥带水:“你睡吧,现在我守夜。”
倒是奇怪,白墨一起来那声音就消失了,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
许景添觉得有必要把那奇怪的声音给白墨说一下,毕竟那声音发出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白墨的床头。
白墨听完许景添的话皱了皱眉,问道:“你觉得那声音是什么?”
地聆者的房间和病人是分隔开的,所以是一间地聆者的房间,一间病人的房间,发出响声的这堵墙旁边,刚好是他们所看守病人的房间。
许景添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是病人在捣鬼吧,估计是非必须死亡条件之一,你一醒来那声音就停止了,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
白墨点点头,也许,我们这个房间需要同时有两个人保持清醒状态。
许景添:“对了...”白墨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许景添。
一瞬间许景添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淦啊,谁懂上一秒刚想说的话下一秒忘了是什么体验。
许景添现在十分想要重新想起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不然全身都不舒坦。
但多次未果后也就放弃了。
可能因为这个界的范围很广,所以除了他们遇到的怪异事情之外,和现实世界没有多大的差别,也许是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原因,外面的天空竟也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带着些许星光,映射着的天空有些泛蓝。
“白墨。”许景添道。
“嗯。”
“我们会活着出去吗?”
不只是这个界,更是这个游戏。
这好像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白墨这个问题了,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就这一次,仅这一次。
似乎他在问问题的时候夹杂了些许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感。
白墨背对着窗,挺得板直的腰部轮廓被月光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许景添仅瞥了一眼,便覆水难收。
屋内一片沉默,那个立在窗边的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似乎对那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那么感兴趣,而是道:“我们是地聆者。”
他转过身来:“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地聆者吗?”
一股电流猛窜过许景添大脑,可他刚发出第一个音节,便又忘记了。
“我...”声音是微哑的,不过音量很小。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谁也没有打破寂静,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来自地狱聆听的使者,我曾经,听前几批进入游戏的玩家说过。”
“这就有关创界神创造这个游戏的意义了,道听途说来的,其实没什么参考价值。”说及此,白墨竟笑了一下:“其实做不到完全公平的。”
“据说创界神一生都在追求公平,可就因为公平,所以也不公平。”
白墨很少和别人说有关于他了解到的这个游戏,但今晚不知为何,往事如流水一般侵蚀着他的思维。
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讲这些。
许是许景添的幻觉,他觉得白墨的声音也有点哑,好久,许景添才找回原来的思维。
“那为什么......”
“病弱的人会说,自己本身就疾病缠身,进入这个游戏和普通人一起对抗,对他不公平。”
“正常人又会说,凭什么身上有疾病就能拥有特权,这样对自己同样不公平。”
所以,对也是错,错也是对。
这个世界本就不该完全公平。
这句话说完,整个病房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许景添竟然在这片寂静中想起之前自己想说什么了,于是刚好跳过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接着之前的话道:“我就是说,之前的那个声音,好像有点像是用什么东西在挠墙。”
这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法白墨听了有些想笑。
某些时候,身后的人真的傻的有些可爱。
说完许景添才觉得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他简直想穿越回一分钟前掐死自己,他都说了些什么啊!!声音是什么样的重要吗?人白墨不会自己听吗!
所幸白墨也没驳他的面子,看似也有点心不在焉,只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末了补了一句:“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房间可以进去。”
“晚安。”白墨说完这一句就偏过头去看窗外了。
“晚安。”这一声很轻,不知道白墨听到了没有,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许久许景添都不能入睡,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不规律,但很有力,不像在跳,更像是在砸,砸的这心跳声顺着皮肤传来,连他的耳畔都能听到。
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全部盖住才肯罢休。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许景添听到之前的声音好像又响了起来:“刺啦...刺啦...”
……
七点过一点,可能是本身睡得就不实,也可能是什么其他原因,总之闹钟还没响,许景添便醒了。
起身往身边一看,林梓悦似是累了,反正天也快亮了,便就靠在墙边浅寐了一会,而白墨躺在床上,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整个画面看起来静谧又安宁。
许景添轻手轻脚下了床,并没有吵到两个人,静了片刻,便拉开门出去了。
拉开门本能想看看四周,低头却被吓了一跳。
原是在他们病房的方便不知何时蹲了个人,竟一点声息也无。
若是寻常人倒也不至于让许景添吓到,可就在于,蹲在角落的这人,分明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却一手含着食指,又一脸痴痴地盯着许景添,嘴角还泛着一抹诡异的笑。
整个人看起来猥琐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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